《我是个》李木米

16、第十六章 骚乱

　　我说Victor朋友当中，有个高挑女孩长得很漂亮，眼睛很像是海洋之心！
　　Victor看着我道：“你是说，往你裤子里面塞小费的伊琳娜，她的眼睛确实很漂亮，和你眼睛很像。”
　　说完，他又撞了我手臂一下，笑道：“伊琳娜对你感兴趣儿，还问我要了你的电话。不过，我没给。”
　　Victor说完，双眼盯着我的眼睛道：“我总得，先问过你的意见。Elijah，要给伊琳娜你的电话号码吗？”
　　我又打开了一罐啤酒，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布奇立刻对Victor道：“别理他，快介绍给我们认识。”
　　Victor笑着说可以，然后问我道：“Elijah，你不喜欢伊琳娜，那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布奇不等我回答，就立刻抢着对Victor道：“Elijah追求灵魂伴侣，比毕加索的画还要抽象，一般人理解不了！”
　　Victor笑着盯着我，我耸肩道：“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确实理解不了！”
　　Victor没有说话，举起啤酒，笑着与我对撞了一下。
　　布奇和安德鲁似乎单身太久了，竟然十分夸张的表示，他们若是能够娶到俄罗斯妹子，这一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喝得有点儿大舌头的迪伦也瞪着眼睛表示，若是Victor给他介绍俄罗斯女孩子认识，他可以放弃Julia！
　　唐只是笑着喝啤酒，打量了我与Victor一会儿后，他忽然问Victor道：“你很受学校女生欢迎，有觉得哪个不错吗？”
　　Victor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肩头，笑道：”我和Elijah一样，追求灵魂伴侣。”
　　布奇立刻皱着脸对Victor道：“你若是女生，刚好可以和Elijah凑成一对儿，一对儿奇葩！”
　　我明显感觉Victor搭在我肩头的手僵了一下，便立刻让布奇不要乱说话，然后站起身，表示我要去打工了。
　　Victor也站起身，对我道：“你去潮吗。我送你去。”
　　我瞪大眼睛：“你喝了酒，怎么能开车！”
　　Victor不以为意的笑道：“这里是底特律的夜晚，有什么没关系。”
　　我坚决拒绝道：“我可不想车子与电线杆亲密拥抱，因此撞断我的脖子！”
　　Victor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往外走，笑着对我道：“我骑自行车送你去。正好，我也想在Nightclub体验一下打工。”
　　Victor不容争辩的骑上了我的自行车，我只好被迫坐在了后面。
　　我觉得，Victor这个奇怪的家伙，有可能刚从精神病院里面跑出来！
　　Victor，绝对是一个疯狂的人！
　　而我的老板汤姆，也明显是一个疯子。他竟然随便就同意了Victor的要求，允许他今晚在潮当waiter！
　　今晚的潮很吵闹，音乐不是以往的Funk风格，我问酒保汉杰什么情况？
　　汉杰指了指舞池内的三四个黑人，看装扮，像是街头的小混混。
　　我扭回头疑惑的问汉杰道：“他们有钱买酒？”
　　汤姆这个只看重钱的地道商人，绝对不会允许不花钱的小混混在他的酒吧里面。
　　汉杰耸肩，将调好的几杯鸡尾酒放在托盘上：“估计是去哪里干了一票。老大说别理他们，只要不偷客人东西，就不会赶他们走。”
　　我点头，端着托盘，走向卡座。
　　几个日本客人，竟然跑到这种音乐就像炸弹爆炸的酒吧，喝这种又贵又有情调的鸡尾酒，也是够令人称奇的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在酒吧喝疯了、玩疯了的人屡见不鲜，什么奇葩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之前，有个人喝多了，竟然尿在装红酒的冰桶里，然后掏出一沓钱，逼与他一起来的一位女士喝下去，差点儿没把我给恶心死了！
　　这个恶心的家伙，后来被四个五大三粗的酒吧保全给丢了出去。
　　我将鸡尾酒一一放在桌上，一个小个子的日本女生，十分害羞的站起身，手中握着二十美金小费，不知该如何给我。
　　坐在她身旁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不知道是不耐烦同伴的扭捏，还是工作不顺心情不好，忽然站起身，一把抢过小费，十分粗鲁的塞到了我的衬衫里面。
　　然后，我衬衫不甘受摧残，纽扣崩掉了一颗。
　　小胡子男人皱眉骂了一句“baka”，瞥了一眼我露出的胸膛，从钱包里面抽出二十美金递给我，估计是赔偿我的衣服钱。
　　我端起桌上的“血腥玛丽”一口喝下去，从杯底拿出我那颗掉落的扣子，看了一眼态度有些恶劣的小胡子男人，一手端着托盘，一手背在后面，彬彬有礼的弯腰笑着用日语说了一句：“祝你们玩的快乐！”
　　Nightclub粗鲁变态的客人比比皆是，像是小胡子这种根本算不上什么！
　　之前，有个人非得逼着埃里克剃掉胡子，说他看着恶心！
　　林子大了，什么奇葩的鸟都有；Nightclub里面，则是什么变态的客人都有！
　　我转身看到不远处正在给卡座送酒的Victor，他露着两排大白牙，笑着与客人聊得十分开心，我看到有个男人，笑着给他递了一杯酒。显然，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份儿工作！
　　Victor性子和nice，很容易就与别人打成一片，与我不同，我的开朗风趣儿，都是装出来。
　　有时感觉对着客人假笑的自己，像是个卖笑的娼妓！
　　我才是比Victor更奇怪又别扭的人！
　　汤姆曾经说过，我只是长了一张单纯的脸，但内心极度复杂！
　　我转身走到吧台，将二十美金从衬衫里面拿出，塞进裤子口袋，正要与汤姆说去后面换一件衬衫，结果忽然有个人，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我。
　　我扭头，看到一张陌生的黑人的脸，是那三四个小混混当中的一个，满嘴喷着酒气对我道：“Hi美人，请我喝一杯！”
　　我以为他是醉得没看清楚，结果却发现，他双眼紧盯我胸前敞开的衣服，立刻一脸厌恶的甩开他的手。
　　小混混竟然不死心的拍了我一屁股一下，用挑逗意味儿十足的语气对我道：“Come baby，喝一杯酒又不会怎样！”
　　记得上7年级的时候，有天我放学回家，骑自行车在一条小路上。有个男人将车缓缓开到我旁边，对我喊道：“Hi girl，你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黑着脸不理他，他变本加厉的一直喊我girl，且言语越说越下流。
　　我忍无可忍，朝他大喊道：“我是男生。”
　　然后他竟然十分猥琐的笑道：“我知道。”
　　开车男人穿着白西装，花衬衫，长得还不赖，但是当他从口中说出“我知道”三个字儿的时候，他的双眼忽然变得狭长起来，像是狼的眼睛，嘴巴也像是吹气球一般忽的变长，然后面白无须的脸上，长出了细密的黑白色绒毛。
　　我当时感到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恶心，气得浑身发抖得想要吐。
　　我朝男人竖起了中指，大骂了一句“死变态”，然后快速的蹬着自行车，冲上了宽阔的大路。
　　那个男人的样子，在我的记忆当中已经模糊，但是此时的小混混，令我感到了同样的恶心，忍不住想要给他一拳。
　　我一把推开不停凑上前，用身体撞我的小混混，大声道：“滚开，别惹我。”
　　嬉皮笑脸的小混混根本不理睬我的恐吓，仍旧笑着往我身上凑，我气坏了，便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感觉拳头好似裂开了一样疼。
　　小混混吐了一口血水，然后一只手揪住了我的衬衫领子，一只手举起来就要打我。
　　忽然，Victor冲了过来，就像是一个被对手惹怒了的拳击手一般，一把抓住小混混扬起的胳膊，然后一拳就将小混混给打飞了出去。
　　那两三个与小混混一起来的家伙，立刻冲了过来，与我和Victor扭打在一起。
　　原本还在跳舞的人，全都围拢过来，大声的呐喊欢呼。
　　不知谁打了我的脸一拳，嘴巴立刻开始流血，这时汤姆带着保全，挤过人群走了过来。
　　小混混被保全赶出了潮，围观的人群立刻像是看了一场电影散场的观众，一哄而散，又开始随着音乐继续喝酒跳舞，醉生梦死。
　　汤姆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破掉的嘴唇问道：“Elijah，你没事儿吧？”
　　嘴唇火辣辣的，我伸舌头舔了一下，然后摇头回汤姆道：“我没事儿。”
　　说完，我看向Victor，他的脸有好几处都被打伤流血了。
　　汤姆看了Victor一眼，然后对我道：“带你的朋友回去吧！”
　　说完，他从口袋里面掏出车钥匙递给我：“开车回去，安全。”
　　我未满十八岁，还没有驾照，而Victor又喝了酒，我便谢过了汤姆的好意。
　　虽然，晚上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查车，就连警察都看不到一个，但我惜命，不想出意外。
　　我拉着怒气未消的Victor去更衣间换衣服，他白色的衬衫上面染了斑斑血迹，而我身上这件掉了扣子的衬衫，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