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粉追着要给我签名》春雪夜奔

21、第 21 章

　　过了片刻，宁花怀在微信上发来了文字消息。
　　花开花不落：是一个小录制，谢了。
　　我睡眠很好：不用客气，儿子
　　花开花不落：我给你2分钟时间撤回。
　　我睡眠很好：[您的好友撤回了一条消息]

　　施绵犹豫了下，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许这个问题不该问……
　　我睡眠很好：你干嘛不真给你妈妈打？
　　过了一会儿，宁花怀才回复。
　　花开花不落：我不喜欢把这些搬到镜头前。
　　我睡眠很好：懂了
　　花开花不落：刚给你打电话，你家那边怎么那么安静？过年应该挺热闹吧。
　　施绵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墓地，要是吵起来才真的见鬼了。
　　他拍了一副墓园的全景图，在月光下别有一番风味。
　　我睡眠很好：[墓园图.jpg]
　　我睡眠很好：其实……现在和你说话的……不是本人

　　手机那边没动静了。
　　施绵恶趣味地想，宁花怀不会真的被自己吓到此刻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吧。
　　他跟爷爷道别，步行走下山，手机突然连震了好几下。
　　花开花不落：[桃木剑.jpg]
　　花开花不落：[恶灵退散.jpg]
　　花开花不落：[林正英微笑.jpg]
　　花开花不落：还我小军师！

　　漆黑的夜路，施绵却觉得明亮亮的。
　　脚下变得轻快，他不知不觉地看着屏幕龇牙笑。在烈烈寒风中冻得手指通红，麻着手指打字。
　　我睡眠很好：多亏儿子！三连发把那小鬼赶跑了！
　　花开花不落：我给你2秒钟时间撤回。
　　我睡眠很好：[您的好友撤回了一条消息]

　　下山的夜路就在和宁花怀东扯西扯的闲聊中走完了。这好像是他记忆里，感觉到这山路最短的一次。
　　他回到爷爷家，把积灰的每个角落都大扫除了一遍，腰酸背痛地躺下时已经是凌晨。
　　这么累，又是熟悉的床铺，他明明应该能很快睡着。
　　可是合上眼，寂静的黑仿佛让他回到了墓园，他拿着手机，听筒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浅淡的声音：
　　“我有点想你。”

　　他一定是被宁花怀这出狸猫换太子的骚操作惊到了而已。
　　也许还有一点点，被恰当好处地安慰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恰巧是在空无一人的墓园，那通电话染上了一丝烟火气，闹腾腾又啼笑皆非。
　　……突然挺想当面对着宁花怀说一声新年快乐。
　　施绵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抄起枕边的手机定了张明天大年三十回B市的车票。
　　比起像上一世那样枯燥地重复去他爸那儿吃一顿不咸不淡的饭，听后妈话里夹枪带棒的嫌弃，以及他妹的冷眼攻击，或许回基地和宁花怀在一起过个全新的新年是个更不错的体验。

　　他订好票，又在大半夜赶紧给徐炳发了消息过去。
　　我睡眠很好：哥，我明天回基地了。我替你的班吧，你现在赶紧买票明天回家去吃年夜饭
　　生活制片徐哥：真的假的，你怎么不陪家里人？
　　我睡眠很好：该陪的已经陪过了，还差个干儿子没陪呢
　　生活制片徐哥：今年几岁了啊，应该挺可爱吧
　　我睡眠很好：……还行，就是脾气不太好
　　生活制片徐哥：小孩儿不能惯，不听话就打屁股
　　我睡眠很好：……我怕他反过来打我
　　生活制片徐哥：这小孩儿这么虎
　　我睡眠很好：哈哈哈，是呗，哥你赶紧买票吧
　　生活制片徐哥：你说真的吗？我可真去买了
　　我睡眠很好：当然是真的，你把需要注意哪些事情跟我说一下就好了
　　生活制片徐哥：太谢谢你了小绵！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找哥！
　　屏幕前的施绵露出一个暗爽的笑，就等你这句话呢。

　　****

　　除夕当天。
　　施绵回到偏僻的基地，平常总是风雨无阻蹲在围栏外的站姐们都不见了人影，大门口意思意思地悬挂了两个红灯笼，两个保安不情不愿地站在灯笼底下，将他们的丧脸照出了几分喜气。
　　在他们惊疑的视线里，施绵淡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他猜想宁花怀此时应该在训练，于是干脆直接先去了练习室。
　　结果走廊放眼放去，漆黑一片。显得有几分阴森。
　　施绵搓搓胳膊，扭头回了宿舍。迎面一个人也没碰上，估计留下来的人凑在食堂一起过年了吧。

　　他在宿舍放下包，刚想往食堂走，安静的走廊里听见噗噗冒蒸汽的小喇叭声。
　　是在宁花怀的宿舍里发出来的。
　　施绵转动门把，探个脑袋进去一看，宁花怀一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盯着正在翻滚的自热小火锅，蒸汽孔里一片袅袅白烟，把他大半脸都遮没了。
　　烟雾散去，露出宁花怀惊谔的呆脸。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施绵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咳嗽了一声：“我来和儿子过年啊。”
　　宁花怀眼角一跳，啪一下，门甩得震天响。

　　施绵再次转动门把，探进小脑袋。
　　“你怎么不去食堂啊？”
　　“又不熟，凑一起干什么。”
　　“那我俩算熟吗？”
　　宁花怀沉默了一下：“进来吧。”

　　他掀开自热火锅的盖子，香气直愣愣地窜进施绵的鼻子里。
　　“你平常不是不吃这些吗？”
　　宁花怀面无表情：“仪式感你懂不懂？”
　　“那你这仪式感有点太寒碜了。”施绵扯过羽绒服扔到宁花怀身上，“干脆我们出基地去吃大火锅吧！”
　　“大火锅就太放肆了，不行。”
　　“我吃肉你吃菜。”
　　“……亏你说得出口。”
　　“是你自己说的要有点仪式感。”施绵眨眨眼，“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当然要和一个人的仪式感区分一下。”

　　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轰一下炸到宁花坏心里，撬动了他原本坚定的意志。
　　他搅动着面前的小火锅，红彤彤的辣油里漂浮着零星的藕片，黑乎乎的一坨以为是肉，翻开来却是木耳。
　　……是有些寒碜。

　　宁花坏把筷子一搁，穿上施绵扔过来的外套，扬了扬下巴：“走。”
　　施绵吹了声口哨，把口罩戴上，转眼一看，宁花怀比他更全套。
　　口罩，墨镜，毛线帽。
　　可以……但没必要。
　　最后在施绵翻着白眼尽力说服之后，逼王才依依不舍地摘下了墨镜。
　　两人叫了个车，兴奋地准备出门，刚踏出走廊，隔壁的隔壁宿舍门也开了。
　　路芒似乎刚睡醒，一脸懵地看着他俩。
　　施绵这才想起来，路芒也要拍杂志，留在了基地。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施绵打破僵局道：“要去吃饭？”
　　路芒点点头：“你们也是去食堂吃饭吗？”
　　宁花怀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骗人，去食堂干嘛裹那么严实。”路芒对准施绵，“哥，你们去哪儿呀？”
　　施绵尴尬地看了一眼宁花怀，又看了眼路芒。
　　他硬着头皮道：“……我们真的去吃饭。去外面。”

　　路芒点点头，停在他们面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花怀皱起眉：“让一下。”
　　路芒微笑地一直看着施绵：“哥，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施绵：“……要一起去吗？”
　　路芒大力点头：“既然哥邀请我，我就却之不恭了！等我一分钟换衣服！”
　　他火速地蹿回房间，宁花怀赶紧说：“快走！！”
　　施绵犹豫道：“算了吧……多一个人也挺热闹，大过年的。”
　　宁花怀悠悠地看着他：“呵，刚才你还说是我们两个人。”

　　……这脚踏两只船的冷笑声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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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徐炳给施绵推送了一个公众号文章：
《如何和孩子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