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粉追着要给我签名》春雪夜奔

11、第 11 章

　　施绵忐忑地在门口深呼吸，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他刚踏入房内，腿不由自主一抖，面上却不显山露水，镇定道：“导演好，焦哥好。”
　　“好个屁！”
　　焦哥一甩手把今晚的公演台本甩到施绵脚下。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我使绊子了！”
　　施绵僵直着身体站着，他自知理亏，垂下头乖乖做小伏低。
　　焦哥又把一份保密协议扔到施绵脚下。
　　“当白字黑纸写着都是玩儿的呢？！违约金准备好吧！真以为节目组不敢告你？！”

　　施绵偷偷抬起眼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导演，斟酌着出声：“导演，焦哥，确实是我大意了，考虑不周，原本就是觉得分别的时刻该纪念一下，真的没想到会给节目组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焦哥正要发作，导演抬手阻止了他，细细打量了一眼施绵。
　　“这个视频也是你剪的？”
　　“对。”
　　“你不是编剧吗？”
　　“……我是电影学院毕业的，会一点基础剪辑。”
　　导演冷哼了一声：“原来是高材生，当个综编觉得委屈了？这么急着搏出位？要我说你真的有两把刷子，至于沦落到这里来吗？就是因为你总把心思放到这些歪门邪道上！”

　　这种居高临下指点江山的语气，重生前的施绵真是听倦了。
　　因此他也最知道该怎样忍耐。
　　“什么高材生啊，您高看我们了。我们同学毕业后有的直接去干婚庆摄影，有的还去拍养猪实录了！”施绵堆笑，“我能应聘上咱们节目，简直是天选之子！”
　　导演嘴角不自觉上扬，咳嗽一声：“严肃点！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施绵认真道：“您教训的是。但其实我真没您说的想搏出位，我就开头出了镜跟大家解释了一下拍vlog的缘由，还是戴着口罩的。本意是想让大家更了解我们的节目。我们提供了平台让这些男孩子们有机会完成梦想，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注定免不了淘汰。可我们的竞争有人情味儿，而且是通过这个vlog无意让观众看到的。这就一下子就把我们这个节目和其他的选秀区别开来了。别的节目虽然也在试图营造，但在真实性上已经输了。所以就算现在舆论的导向不好，但我们已经误打误撞开了个好头，大家会更愿意相信我们这个节目营造的氛围。”
　　导演沉默半晌，鼓掌说：“我真信了你是电影学院毕业的了，咱们节目组没请你当策划真是委屈你了啊。”

　　施绵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非常诚恳地看着他继续游说。
　　“自作主张这么做是我不对，我很愿意将功补过。在来的路上我看了一些视频里的弹幕，大家觉得vlog的视角很新奇，我觉得可以继续做。把我们有人情味儿的竞争这一点当作特色呈现给粉丝们。当然之后要录什么可以请策划再跟我沟通，我录好的内容也会让节目组审核后再放到网上。”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求生欲强烈地编出了这么一套补救措施。
　　“您考虑看看吧，告我违约节目组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但我这个幕后小哥的vlog视角还是有点价值的。您觉得呢？”

　　****

　　施绵刚走回宿舍，遥遥就看见门口的墙边靠着一个修长的身型。似乎是很惶急地跑来，舞台上的黑白衬衫都没来得及换下。只有绿帽子被摘掉了，露出一头蓬软的银发。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宁花怀身边：“怎么不去卸妆？”
　　宁花怀侧过脸，颊边的银粉折射着走廊的微光，无声地看着施绵。
　　看得他一阵紧张。
　　“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被宁花怀捏住，踉跄着往隔壁的宿舍拖去。
　　刚出门准备上厕所的李艺文看见这一幕：？？？

　　宁花怀毫无顾忌地推开黑漆漆的宿舍门，不由分说地把施绵拉进来。
　　田阳走了后，宁花怀的宿舍就只有他自己住。
　　他没有开灯，把施绵抵到墙边，圈在摄像头看不见的死角。
　　角落狭窄，两人不得不因此贴得极近。投在墙上的影子在月光下缠绕交错。
　　施绵大气也不敢出，他被笼罩在宁花怀的阴影里，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他像在跳床上做了个高空弹跳，扑簌簌地陷入网中，心在剧烈跳动，身体却变得瘫软。

　　宁花怀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戴那顶帽子会有不好的舆论？”
　　施绵压下心底的异样：“……只是有这个猜测。”
　　“所以你拍那个vlog，是位了防患这件事吗？”
　　“不算是。”
　　“那你为什么要拍？”他压着语气问：“你明知道这不合规矩，你会有麻烦。”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施绵耸肩，“他们确实把我叫去了，但我跟他们商量之后反而同意我继续用vlog拍。”
　　“……他们没找你麻烦？”
　　“小孩儿，别太小看我。我还是有点底，不是瞎做事的。”
　　他听到称呼，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再犟。
　　“但我希望你能跟我商量。”宁花怀专注地看着他，眼神叫人无法拒绝，“我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连累……别人。”
　　“风风光光出道就算报答我了。”施绵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苟富贵，勿相忘。”
　　宁花怀垂下眼睛，扑朔的睫毛在月光下拉成一片浓密的森林。

　　忽然，他背过身去，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施绵惊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
　　“你干嘛脱衣服？？”
　　“换衣服训练啊。”他慢吞吞地故意咬重最后三个音，“为了报答你。”
　　施绵擦了擦冷汗，吓得他还以为这人要以身相报。

　　宁花怀快速地褪下衬衫，扬手往床铺一扔，手臂扬起的弧度也像是在跳舞。精瘦的窄腰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施绵的眼下。
　　光线昏暗，可是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施绵看得一清二楚。
　　肩胛骨特别突出，似乎会有翅膀破土而出的那种崎岖。背部的沟壑又尤其得深，泄进窗户的月光顺着沟壑划进去就暗成了大片的阴影。
　　施绵不自觉地屏息，他的视线落在阴影的末点，嗓子微微发干。
　　此时此刻非常想咬一支烟。

　　再一晃眼，宁花怀已经套上了训练服。紧接着……抬手要脱裤子……
　　施绵头皮一麻，脸色涨红道：“还是我出去你再换吧。”
　　他动作一顿：“都是男生，你怕什么？”
　　“不是怕！是辣眼睛！”
　　施绵平静地走了两步，开门时脚下一趔趄，像只团子似的滚出去了。

　　宁花怀听到开关门的声音，脱衣服时扭着的每一股肌肉才慢慢松懈下来。
　　他往下铺一坐，刚才背对着施绵的脸在光下显现。
　　看着他现在的表情，很难想象刚才沉稳的语调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因为他的耳尖已经红到爆炸了。
　　宁花怀蹦到窗边打开窗户，把脑袋往外一仰，呼吸着深冬冰冷的空气，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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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艺文：我这双眼，看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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