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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不是一颗笋,这是一个生命 ...


  •   隔天一大早,陆尘漫踩着她的兔耳小摩托就喜滋滋得从西昆仑出发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天府之地,听闻此处周边出现了稀罕的异兽,据说很是美味可口。

      她右手拧了一下把手,一个光罩从兔耳间显现出来,然后嘭地一声,小摩托就以2000码的时速飞奔了出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陆尘漫站在成都一快递店门口,抱着一个石盒就走了进去。

      “你好,你是要寄快递吗?”

      “嗯,对,就是市里的,大概什么时候到。”

      “市内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到了,你填写一下快递单,你要寄的东西请给我一下,我称一下重量。”

      陆尘漫随手递过去。

      填好快递单,用二维码付好款,就重新骑上小摩托,往住处赶去。

      距离她上次来凡世间还是五十年前了,那时候也是为了抓一只异兽下来,短短几十年,凡间的变化就是天翻地覆。

      “付钱方式这样方便多了,省的像以前一样装一大袋纸。”

      下午,在成都某老小区里,一个快递员抱着一个包裹,吭哧吭哧地爬着楼梯,终于到了七楼,他拿出手机,给收件人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最爱小蛋糕】吗?你有一个快递到了,我就在你家门口,麻烦你开下门。”

      季如羡刚刚洗完澡,还穿着一条格子裤衩,正拿着毛巾擦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听到对方称呼他的网名时,脸上有点燥热,平白无故被人叫网名,还是有点羞耻。

      得知是快递,他随手戴上眼镜开了门。

      门口站立着黑衣的神风小哥,小哥看到季如羡后,眼神里差点绷不住笑意。

      一个高大白胖又圆润的胖子,叫小蛋糕,确实让人忍俊不禁,不过神风小哥的职业道德告诉他,顾客就是上帝,即使上帝是个少女心的老爷子,那也是最可爱的。

      季如羡摸了摸肚子,从小哥手里接过快递,签好字,道谢后就转身回屋,他顺手关上门,抱着沉甸甸的包裹,若有所思。

      门外的小哥终于有些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季如羡不知道的是,他的格子裤衩背后,有一片裂痕,他白嫩嫩的屁股墩儿能看到四分之一,小哥本想提示一下,谁曾想,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季如羡就关上了门,只剩小哥一人在门口闷笑的弯了腰。

      季如羡抬着包裹,把它放在了饭桌上,他用美工刀快速割开胶带,打开纸盒一看,一个黝黑的石盒躺在里面,他用力地抬出来,掀开一看,正是陆尘漫快递的紫笋到了。

      “我说怎么是网名了,原来是昨天中的笋到了,以防万一没有写名字,就是网名稍微羞耻了些,不过,不是什么骗人的就好。”

      他伸手抓起紫笋,凑近眼前仔细地打量,他微微皱着眉,眯着眼睛盯着,肉眼看去,除了颜色不同外,与普通的鲜笋,毫无差别的样子,他沉吟着。

      “居然装在石盒里,故弄玄虚?估计还是要切开才知道,不知会不会像直播室里的那样。”

      想着想着,季如羡眼皮有些沉,打了个哈欠。

      “今天休息,晚上再研究吧,现在先补眠。”

      说完,把笋放回石盒,转身回屋,倒头就睡。

      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一辆造型独特的小摩托在奔驰,那对兔子耳朵格外引人侧目,众人好奇的看着这辆小摩托,而后却被车上的女生吸引了目光。

      只见那个女生身穿白色T恤,套着条浅蓝牛仔长裤,扎着利落的马尾辫,一对灵气的眸子闪闪发光,水润精巧的小脸透着微红,小鼻子皱了皱,好似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她的目光停留在某处,顿时唇角飞扬,整个人光彩夺目,她手腕动了动,便直直地往前面的烤肉摊子骑去。

      四周注目的人有些怔了怔,这女生就像一只饿了两天的猫,突然见到罐头般,眼睛都快发亮了。

      这个贪吃的女生,就是陆尘漫了,她寄完快递,就往预订的住处赶去,她一路走走停停,看见美食,就会停下脚步。

      她已有五十年没有下来,凡间的景象使她眼花缭乱,虽然天上也有网络,能看到花花世界,但是身临其境后,感官还是有很大区别。

      陆尘漫左手拿着刚烤好的羊肉串,还在滋滋地冒着油花,她吹了吹,轻轻扯下一块。

      “啊呼啊呼,好烫好烫。”

      怎料,一个没注意,被烫到舌尖,羊肉在嘴里转来转去,不愿吐出来,整张小脸憋得通红,她跺了跺脚,悄悄施了一个小法术才平息了下来。

      她喜滋滋得吞下第一口,辣椒和孜然的香气在嘴里存留,随着呼吸,又从鼻腔里出来,羊肉一点也不膻,外焦里嫩,口感扎实醇厚。

      她抬起手又吃下一口,好了伤疤忘了疼,此时羊肉还冒着热气,免不得又被烫了一次,她吐了吐舌头,又悄悄施法。

      “差点忘了,出门前,把舌头调成与凡人一般,就是为了吃到原汁原味的味道,没想这么滚烫,呼呼。”

      余下的羊肉,她呼哧呼哧地吹了好几口气,看着热度下去了,才满意地全部吃下。

      吃完羊肉串,她擦了擦嘴角,眼睛又开始观望,锁定着一款款美食。

      “凡间的调料变化比天上多些,以后我也可以尝试尝试。”

      陆尘漫骑着小摩托,吃了一条街,两个锅盔,三个冰淇淋,四个小蛋糕,一盆钵钵鸡,还吃了个小火锅,海纳百川,吃吃不停。

      晚饭时间。

      季如羡从床上起身,他捏了捏肚子,睡了半天,感觉饿得紧了,突然想到客厅里那颗笋,中午收到还没来得及细看,他走到客厅,拿起那颗笋,打量了会儿。

      “这笋确实和直播里长得一样,闻起来也是清爽自然,就不知里面是什么样的。”

      他抓住笋尖的皮,想顺着纹理往下扯,扯了一次,扯不动,又扯了一次,扯不动。

      “嗯?怎么回事?”

      这次他憋足了气,使劲一扯。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张开手掌一看,只有鲜红的印子横在手心,看看左手原封不动的紫笋,有点瞠目结舌。

      “这货,看起来是鲜笋,这皮比竹子还韧。”

      他转身走向厨房,打算用菜刀把它大卸八块,他把笋横摆在菜板上,举起锋利的菜刀狠狠地往下一剁。

      “咔!啪!”

      菜刀裂成两半,一半贴着他的耳边飞过,割下几缕发丝,稳稳插进墙里。

      季如羡冷汗直冒,僵硬地转头看着插在墙里的半边菜刀,他甩了甩发麻的手掌,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这是笋吗?难道会是石头?”

      他拿起笋转来转去的查看,外观和寻常鲜笋一般无二,就是颜色不一样,笋底是乳白色的笋肉,摸起来柔软,但是拿刀切,还会反弹开来。

      “难道,真是南海观音紫竹林产的笋?”

      季如羡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离奇,随手就把笋放进了装满水的洗菜盆里,不再搭理。

      看了看时间,大概快七点了,煮饭是来不及了,他索性煮了三包泡面,加了两个鸡蛋,三根火腿,几片生菜,一股脑扔进沸腾的汤锅里,几分钟时间就好了,他也懒得拿碗,直接端着汤锅的手柄就开吃。

      他戳开半熟的鸡蛋,金灿灿的蛋液流淌在泡面红色的汤汁里,他立马捞起一筷子,就着蛋液开始吸面。

      “滋溜滋溜滋溜……”

      嘴里吸得满满当当,还未咽下,他又夹起火腿咬了一口,鸡蛋的滑嫩,火腿的咸香,加上热辣的泡面,季如羡吃得不亦乐乎,刚吞下一大口,他又用生菜裹起泡面和火腿,塞进嘴里,‘卡兹卡兹’。

      十来分钟后,季如羡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嗝,满足的抠了抠肚子,打起了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凉意袭来,季如羡打了喷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睡眼迷蒙的起身把汤锅放回厨房。

      此时的他还没发现,地上洗菜盆里的变化,紫笋悄悄地立了起来,笋底长出了许多根须,似乎是长高了几公分,不过,季如羡本就没睡醒,肚子阻碍他的视线,也就没有看到脚底缓缓生长的紫笋了。

      季如羡昏昏沉沉地洗漱完,就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

      清脆的鸟鸣声把他吵醒,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睁着一只眼寻找着他的眼镜。

      “家里飞进小鸟了?怎么这么吵。”

      他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刚走到客厅,他就呆立住了,嘴巴仿佛能吞下整颗苹果,眼珠子都快从眼镜里凸出来了,他本能的掐了一下肚子上的肥肉,疼得他龇牙咧嘴,瞬间清醒了很多。

      “这是什么?竹子?这些鸟又是从哪儿来的?”

      只见,厨房的大门已经被茂密的竹叶给掩盖了,枝干上,停落着大大小小的鸟儿,还有好几只腾飞在半空,轻轻啄着鲜嫩的竹叶。

      竹子随着窗口缓慢地生长,仿佛是一种召唤,越来越多的小鸟聚集过来。

      季如羡顿时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把小鸟赶跑,他双手挥舞,原本平静祥和的画面被打破,小鸟被惊起,匆匆地往窗外掠去,一只鸟飞过他头顶,恰好鸟屎打在他的眼镜上,他气急地用手臂一擦,镜片更是模糊,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摸索着关了窗。

      他长吐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旋即,从桌上抽出纸巾,细细擦干净镜片,他重新带上眼镜,往厨房看去,他定神望着,竹子呈淡紫色,有薄薄的光芒笼罩,看着看着,季如羡就觉得心里一片平和,不自主的露出微笑。

      这一刻,即使是世界末日,似乎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他闭上眼,细嗅竹子散发的清香,使他内心越发淡然安定,他沉稳地深呼吸,已然是快睡去的模样。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季如羡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杜总打来的,他赶忙接通电话。

      “喂,小季,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还不来公司,你看看都几点了,客户10点就要来了,赶紧到公司来!”

      “嗯,是,我早上有点事耽搁了,忘记请假,马上就来。”

      季如羡点着头,唏嘘地挂掉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半了,他腾地站起来,又猛地稳住身形,仰头盯着紫竹半分钟后,又低头叹口气,迅速地冲进厕所,简单地洗漱就出门了。

      厨房里的紫竹还在缓缓生长,等到季如羡回来,又是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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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不是一颗笋,这是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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