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撞进怀里》提灯夜行

24、第 24 章

　　周日这天返校，八点到校。
　　燕戚手里抱着几科作业，兜里插支笔，连书包都没背。

　　混蛋何博昨晚给她发消息，突然要回首都，让他帮忙把作业交了。燕戚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让他非要回去一趟的，明明以往都是能不回就不回。

　　再问他直接不回消息了。没办法，实在不放心，她大半夜给他姐发消息试探下，发现他们家根本就没人知道何博回去了。
　　燕戚费劲巴力把何博他姐姐糊弄过去，何博今天要再不来消息，她就要去告状了。

　　教室里沸反盈天，刚开学，明显大家都有点兴奋过头。老李头翘着腿，笑眯眯地坐在讲台边上看着，也不制止。
　　看见燕戚进来，抿口水，笑呵呵地问道：“燕戚啊，作业完成了吗？”

　　燕戚脚步一顿，谨慎地答道：“数学写完了。”
　　“哦。”太明显了，老李头不上当，“那就是别的科没写完。”
　　燕戚：“……”

　　“还是写了的。”
　　“对，没写完。”
　　“……”

　　“行了行了，”老李头往教室后边一指，“告诉李雪晴去，作业先不收呢，分完班再说。一会九点让大家排队去操场。”
　　燕戚松口气：“好嘞！”

　　燕戚一过去，李雪晴就往她身后瞄，问道：“今天何博没来？”
　　燕戚点点头：“他有点事。”
　　李雪晴有些失望，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好意思追问有什么事。
　　燕戚假装没看到，把老班的话带到，回到自己座位。

　　前面赶作业的一男生颠颠地跑过来，把一盒酸奶放她桌子上：“谢谢戚姐救命之恩，免我一顿竹鞭炒肉。”
　　“嗯？”燕戚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助人为乐来着。

　　男生指着自己道：“我，期末考试时坐你右边那个。”
　　“瞄到几眼你的答题卡，数学英语直接起飞，总分涨了20。”
　　燕戚一惊，打量着他：“那你，还挺能耐啊。”四中考试监考可不松。

　　男生摸着脑袋嘿嘿一笑，“没别的，从小眼睛就好使，而且答题卡上的选择题容易看。”
　　男生又道：“没想到戚姐数学英语这么好，太牛掰了，我看见成绩排行榜了，戚姐下次肯定在智远楼考了。”

　　燕戚享受着男生崇拜的目光，有点飘飘然：“也就那样。我主要是偏科。”
　　燕戚：当学霸这么爽的吗？

　　男生一拍腿：“那分科了好啊，戚姐理科这么强，第一考场稳了！”
　　燕戚一呆：“……倒也没那么夸张。”
　　男生没听见，继续道：“我也理科，咱俩应该还一班，我等着看戚姐逆袭了！”
　　“这不比博人传燃！”

　　“太热血了，太热血了！”男生感叹着转身。
　　燕戚：“……”
　　“你等等。”做人还是要懂得循序渐进的！
　　男生两眼发光地看着燕戚：“嗯？”
　　燕戚停顿半晌：“……成绩排行哪里看？”

　　燕戚从中二少年手里拿到排行榜。这份是全科的，要等到分科后，文理各科综合成绩才会出来。
　　拿着计算器算完自己理科成绩，照着第一考场后几个人的成绩一对照，燕戚对着手机陷入沉默。
　　……

　　第一考场的分数是真实存在的吗？
　　难道这就是智商的参差？

　　燕戚往上看了看排第一的那位“神仙”。
　　点开微信，拍了拍这位“神仙”。
　　“我拍了拍‘程老师’，并问道‘在吗’”
　　燕戚仰靠在椅子上笑起来，她还以为这人不会设置这么无聊的东西呢。
　　她顺手把程琛的备注改为“神仙”，又拍了一下。
　　神仙终于动了：[在。]
　　燕戚：[神仙救命啊！嘚瑟过头了。]
　　神仙：[？]

　　燕戚：[在不是做梦的前提下，怎样才能快速后打进一考场？]
　　神仙：[多快？]
　　燕戚心中一喜，有戏？
　　燕戚：[第一次月考完吧。]
　　后勤处帮老师取扬声设备的程琛看完消息，一阵无语，喃喃道：“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轻点手机：
　　[不好意思，你这样让神仙也很为难。]
　　燕戚：[这神仙不行啊，假冒伪劣的吧。]
　　神仙：[不然我把打假电话发给你？]
　　燕戚一晃一晃地翘着椅子，看到这笑出声。天惹，这人也会开玩笑了。
　　燕戚：[你说你们那考场这帮人，分数高得这么离谱，是人吗？]

　　燕戚以前不在乎成绩，自然不关注。只知道自己成绩跟学霸比差距大，但不知道差距这么大。
　　手机一震，神仙回道：
　　[解决不了你的问题，说明我还是人。]
　　燕戚：[……]

　　燕戚：[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神仙：[在往操场走，一会儿大家都要到操场集合，你先过来吧。]

　　今天天气很好。
　　从教室出来后耳边终于清净了，燕戚舒服地伸个懒腰。
　　白云团团，天空高远，虽然天气依旧炎热，却有了点秋天的感觉了。
　　红色的塑胶跑道，绿毯一样的草坪。燕戚一眼就看到其中穿着白色夏季校服的少年，身形清瘦，脊背挺直。

　　听见燕戚的喊声，程琛招手让她过去。燕戚这才注意到程琛边上还有几位学生会的成员，身前摆着几张桌子和一堆扬声设备。
　　燕戚问道：“这是干嘛用？”
　　程琛身边一男生道：“分班。一会各班班主任拿着名单点名，你被哪老师叫走就是哪班了。”
　　“啊？”
　　程琛补充道：“本来是要直接把分班结果放教务网上让学生自行查看的，结果开学前几天教务网崩了，只能这么来了。”

　　说起分班，燕戚忍不住感慨道：“要是咱俩能分到一个班就好了。不过一班和七班好像不大可能哈？一般都是把文科生挑出去，理科在原班级不动，再补人。”
　　程琛不禁微笑道：“也没准儿，万一呢。”
　　燕戚不语，她觉得没什么可能。

　　九点一到，各班同学陆陆续续来了操场。
　　新一届高一直接等九月一开学，高三不用再次分班，也不用返校。操场只有高二的同学，还不算拥挤。
　　燕戚正准备跟程琛拜拜，回自己的班级，就听见慢悠悠从她身后过来的老班跟大家道：“一班七班站一起来，一会儿省事。”
　　燕戚：！！！
　　程琛：笑。

　　燕戚心脏怦怦跳。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惊喜来得这么快的吗？？？

　　她高兴地回头，想说些什么，结果对上程琛满脸的“不出我所料”的淡定。燕戚跟他刚刚的话一联系，终于反应过来这人也许早就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恶从胆边生，跳上去一把勒住程琛脖子，恶声恶气地道：“快！老实交代，你都知道到什么！”

　　程琛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惊愕地瞪大眼，两手张开虚虚地比划在少女身体两侧，不敢拢实。喉结处的桎梏感让他浑身不自在，他顾不上探究让他呼吸困难的到底是燕戚紧实的双臂还是其他的什么，慌张地开口：“我……”

　　“燕戚，你把手给我松开！”老李头说着话一回头，看到这一幕气得火蹭蹭上涨，“马上就是一个班的了，你还要欺负自家人了是吗！”
　　边上被老李头一嗓子把目光吸引过来的同学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听到老李头的话后，哄然大笑，不怕事大地起哄道：“哦~一家人哦！”

　　燕戚松开手臂。
　　程琛维持着虚拢双手的动作僵在原地，耳朵一点一点变得粉红。
　　燕戚眼神湿润地和他对视一眼，又慌慌地挪开，跳脚道：“什么一家人啊！老李头你好好说话！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