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核子喵

45、45.校园琐事

　　斯内普带着仿佛亘古不变的冷淡表情路过走廊，翻滚的长袍后角带起一阵疾风，如山崩滑坡泥石流一般的气势给临时被征用的公共休息场所贴上了禁止喧哗的标语。
　　他的身后跟着永远优雅温和的魔药助教，柔顺的头发在阳光下轻轻摇晃，却并没有因为要跟上前面黑袍的斯内普而显得丝毫凌乱，嘴角上扬的角度始终像是在闲庭信步。
　　“弥洛迪先生！请等一等！”
　　一个气喘呼呼地声音出现在快步行走的两人身后，好事的目光立即像穿过聚光灯一样集中起来。
　　弥洛迪不得不放慢脚步，无奈地看见只短短几秒，自己和维持着原速的斯内普之间的距离已经差了一大截。
　　“哼！弥洛迪先生？我们学校的新名人？”
　　挂上斯莱特林式假笑，斯内普最终还是停下，把被打搅行程了帐算在了弥洛迪头上。
　　“真是抱歉。”
　　糟糕，他生气了。
　　碍于别人在场，弥洛迪只得把心慌藏好，面色如常地对上越来越接近的身影。

　　这幕场景已经不止一次在霍格沃茨上演了。
　　短短一个月，弥洛迪已经隐隐成为学校里不下于救世主男孩的存在了。外表无法挑剔，原本不少学生还因为斯内普教授在欢迎宴会上对他实力的评价而持保留态度，但是当他们看到他短短一周就跟上教学进度并且对学生的提问还能游刃有余之后，弥洛迪才真正算是赢得了所有学生和教授的认可。
　　随着认识的逐渐加深，学生们对几乎可以称为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魔药助教的崇拜可谓空前绝后。
　　之所以用上“几乎”两字，是因为如果弥洛迪先生的身边没有常年黑色气场环绕的斯莱特林院长就完美了。
　　每次有少男少女想寻找机会多接触迷人的助教，总是要冒着被冷气冻伤的危险，犹如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一面享受视觉的盛宴，一面饱受眼刀的凌迟。
　　其实他们也曾很委婉地建议助教多享受自由的时光，但是当被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注视着，听见他用为难的语气表示“斯内普教授知识渊博，为人体贴，和他共事很愉快”的答复之后，所有人都很囧然地不再重复这个话题。
　　“知识渊博”没人敢否认，但是就“体贴”二字……他们很有理由怀疑心目中的偶像是不是在地下室待久了而造成温度感官迟钝最终导致没有发现到那台超级制冷机的功率已经严重超过了正常人的承受范围。
　　不过，就算有酷寒的威胁，总有人愿意为了美色而赴汤蹈火。
　　比如说，眼前再一次阻断两人行程的……哈利•波特？

　　自从弥洛迪协助魔药教程以来，格兰芬多们似乎一下子对稀奇古怪的药材感兴趣起来，虽然他们粗枝大叶的禀性很难在魔药上有所成就，但就几节课下来都很少有炸掉坩锅的事件看来，邓布利多聘请助教的确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
　　“弥洛迪叔叔，万圣节快乐！”哈利露出大大的笑脸。
　　直到跑近了哈利才换了称呼，尽量避免爆出“救世主男孩和最受欢迎助教之间的秘密关系”这样的新闻而被推到风口浪尖。
　　“万圣节快乐，哈利，今天怎么没有和赫敏罗恩他们在一起？”
　　“赫敏在图书馆，她最近在学中文，好像在看《中国传统文化浅解》什么的……罗恩的变形课作业还没做完，正抓狂呢！”
　　调皮的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让弥洛迪暗自反省难道这和自己允许他经常出入斯赖特林范围的后遗症？
　　“波特先生，你拦下我们就是为了炫耀伙伴没有及时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
　　斯内普的嘴角往两边扯了一下，以表示这种蠢事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
　　“不是的，教授。”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看上去颇有免疫力地过滤了讽刺的话语，至少不会想之前一样吓得瑟瑟发抖了，他的积极性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今晚的化妆舞会，你……们会参加吗？”

　　弥洛迪看出来，那个“们”字加得极不情愿。
　　他其实很理解哈利，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邓布利多会突发奇想举办化妆舞会。虽然声称每人，包括教授和学生都要到场，但如果是斯内普的话，一定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事情。唉，亏他还对第一次西方节日抱有期待。
　　带着些微遗憾，弥洛迪婉拒了哈利的好意：“抱歉，哈利，我还有一屋子的材料没有处理，今天晚上恐怕不能去了，你也不想下节魔药课没有实验药材吧？”
　　“好吧……”哈利失望地皱起脸，“那我能不能和莉莉一起过万圣节？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弥洛迪迟疑地望着斯内普，咨询他的意见，虽然他勉强同意哈利和汤姆见面，但是都是在弥洛迪在场的情况下，而让哈利单独和巫师史上最高级别的危险人物过夜，即使有契约约束，斯内普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谁知道黑魔王还会暗算些什么？
　　哈利也领悟过来掌权人是旁边的斯赖特林院长，小动物般的目光怯怯地请求着。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宠物，见一面还要请求别人的批准……
　　在得到黑眼一如既往的瞪视之后，弥洛迪对哈利依旧用摇头回应：“霍格沃茨有规定学生只能带一只宠物哦……如果想莉莉的话就过来看看它吧。”
　　弥洛迪感到斯内普又喷了一下鼻息，脚尖不耐烦地点了一下。
　　为了避免那天晚上的悲剧重演，他决定速战速决。
　　“哈利，我要回去工作了，今晚玩得开心点。”
　　看到哈利因为见不到自己情绪低落，弥洛迪心里被温暖溢得满满的，手忍不住抚摸前主人乱糟糟的头发。
　　“嗯……”哈利低头应道。
　　“再见了，哈利——斯内普教授，请等一等！”
　　急急追上黑色波浪的弥洛迪没有发现绿眸里的坚定。

　　回到地下室，弥洛迪就瘫倒在沙发里不肯起来。
　　整堂课他用神识覆盖所有学生，时刻注意着有没有和坩锅命中犯冲的家伙发生爆炸事件影响自己的工作纪录。不得不说，他根本没想到看上去聪明睿智的拉文克劳和勤劳诚实的赫奇帕奇，会和缺乏头脑的格兰芬多一样难以摆平，居然有学生因为鼻涕虫的粘液太不符合美学以及笨拙地以为材料磨得越细越好而差点步上纳威的后尘。
　　不要问他怎么认得那只有些笨笨傻傻的小狮子，如果你亲眼看到他一副发誓要创破坏实验器材记录新高的模样，一定会和他一样分出九成的注意力的。
　　助教的工作绝对不比教授的轻松，弥洛迪甚至觉得斯内普的刻薄脾气有大部分源于那些愚蠢的学生们，毕竟无论是谁对着状况百出的课堂都不可能维持平静的表情。
　　当然，他是例外。
　　身为凌驾于形体躯壳之上的修真者，控制神态表情甚至心情的能力都要高出常人很多，但是他能做到并不代表不费力气，现在弥洛迪毫无风范的坐姿就能充分地说明这一点。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屋子的材料没有处理’吧？”
　　一天的工作似乎没有给斯内普带来丝毫疲惫，几乎刚踏进门他就站在实验桌旁边摆弄瓶瓶罐罐，抬头瞥见某人的本色流露不禁讽刺出口。
　　弥洛迪赧然，似乎自从进入斯赖特林之后，通过语言巧妙地避免非自愿的情况以及降低对方负面反应（简称撒谎）的运用越来越熟练了。
　　“我想我越来越像斯莱特林了……”弥洛迪将头靠在沙发上感叹道。
　　他的视角刚好能看到斯内普用他的修长而骨节微突的手握着玻璃试管时的表情，弥洛迪呼吸一顿，为那种对比分外强烈黑与白。
　　“可是我以为你现在的姿势更适合用懒惰粗俗愚蠢的鸭子来形容。”斯内普说着，视线停留在药剂上，精准地搅拌了两圈，顺时针方向。
　　“西弗勒斯，晚上还有时间，你不休息一会吗？”
　　“你对我的判断有异议？”斯内普挑眉，假笑。
　　“不……”敢……
　　“那就抬起你那愚蠢的脖子，把新到的材料处理干净。”
　　“……好。”
　　用灵力堵住耳朵，弥洛迪认命地走进另一个嘈杂的房间，在众多或憎恨或悲戚或崇拜或木然的目光中开始饱受奴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