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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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纳所有学生的餐厅却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人，斯莱特林的座位荣幸地迎来了院长的莅临。
第一次在如此光明的地方用餐，斯内普却谨慎地施了一连串无声咒语以防别人监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曾让他数次从死神的指间溜走，而弥洛迪仿佛没有注意到元素的波动，依旧轻松地坐在他的对面。
温暖的阳光穿过窗子落在地面上，空气中的小颗粒现出无序的舞姿，餐厅光明宽敞，弥洛迪优雅地用刀将牛排切成小块，修长的手指在银色的金属光泽下显得越发白皙美丽，不一会牛排就切好了，他放下餐具，微笑着把盘子端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用挑剔的目光检查了递过来的食物，切割的手艺很好，对食物本身的形状没有丝毫损害观感的影响，熟练的手法让斯内普觉得好像他已经为别人服务过很多遍一样。
怀疑的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邪火越烧越旺，斯内普讥讽地盯着弥洛迪：“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职务是魔药助理，霍格沃茨请你来是处理材料，而不是自甘堕落去切牛排！”
看到黑色的眼里写满了拒绝，弥洛迪用浅笑掩饰心中的挫败：“真是抱歉，可是我已经吃饱了，”他狡猾地顿了顿，接着感叹道，“只可惜了这盘牛排，没想到英国的贵族居然不懂粮食的宝贵之处。”
“那群愚蠢得轻易上当的学生们不在这里，我想你不需要挥霍你那蹩脚的贵族演技了。”
斯内普一眼看穿他激将的把戏，反击的话语透露出自己学院学生们那么快就变节的行为不满。
“我想教授您误会了，”弥洛迪恭敬地解释，仿佛真的只把斯内普当成工作中普通的上级，他起身去端盘子，似自言自语道，“既然我们都没有胃口，那我就把牛排给哈利送去好了，刚才他吃得很少应该会饿吧，而且，顺便也可以谈谈他的……”说到这，弥洛迪故意忽然缄默不语。
他知道以斯内普别扭的个性，对自己表现得再不耐烦，也会留意哈利的情况，果然，斯内普几乎下意识地集中了注意力。
“哦？伟大的救世主男孩又惹什么麻烦了？”
视线停在他碰到盘子的手上，斯内普莫名的恼火不知道该解释为什么。
弥洛迪只得叹息。
心里难免哀怨：即使语气再恶毒也掩盖不了其中的在意，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关心一下自己呢？哪怕是讽刺也没关系。
“啊，小小的困扰而已，教授。” 弥洛迪显得意兴阑珊地回答，“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祝您用餐愉快。”
斯内普挡住拿着盘子的手，不习惯地一脸怒容：“著名的黄金男孩会吃不饱饭？还有，咳咳……我有说不吃吗？”
以干咳结束了话语，斯内普掩饰地催促道：“波特又干出什么精彩的事迹来了?快点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弥洛迪知道激将不能过火，引火烧身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于是他顺势坐了回去，没有表露出对这次争执胜利的欣喜，清清嗓子解释道：“我在学校里闲逛的时候，不小心谜了路，您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来……”
“说重点。”斯内普语气不善地打岔，显然对他第几次参观霍格沃茨的话题没有兴趣，更不想对这番疑似指责自己无视校长的命令不负责地把新同事晾在一旁的话语作任何评论。
弥洛迪了然，将自己无意间听到的关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学院之间巫师的决斗告诉了斯内普。
皱眉，斯内普唇上下阖动，弥洛迪看出他在问候波特。
“据说，是德拉科先发出的决斗邀请。” 弥洛迪好心地补充道。
唇又开阖了数次，弥洛迪困惑，又有点憋屈：为什么要问候我呢？又不是我挑拨的？
关于哈利的话题结束，餐桌上的气氛又变回了沉默。
不时端起南瓜汁喝上几口，弥洛迪偷偷观察不自然地嚼着牛排的斯内普。
他安静地用餐，只发出低低的咀嚼声，视线始终专注于面前的牛排上，弥洛迪对那张固执得让人心疼的脸有着近乎疯狂的迷恋，沉淀思绪，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相处时间。
尽管运用了一些小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的行为还是让弥洛迪对现在的情况感到十分满意。
七年的时间磨掉了他急功近利的心性，但对斯内普的思念却没有半点减轻，满满地溢在心间，如发酵的葡萄酒，越酿越醇，芬芳馥郁。
渐渐地，斯内普也从刚才的窘迫中缓过来，但他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因为那块切得整齐的牛排正像是血淋淋的证据一样嘲笑着他的慌乱。
不由加快了用餐速度，斯内普对超出自己控制的状况感到很不舒服，以前他即使不通过魔法感应光看他直白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心里所想，但他却猛然间发现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七年的空白，不是靠苍白无力的语言就能弥补的，斯内普有些焦躁地握紧叉子，对方巨大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事情严重脱离了掌控，斯内普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可是压抑得过久的情感就像被压缩的弹簧一样狠狠地反弹，不小心撞伤别人甚至自己。
“您打算怎么做呢，教授？”
家养小精灵恭敬地把盘子撤下，弥洛迪贪心地想让独处的时间延长一点，他决定继续关于哈利的话题，硬生生止住斯内普准备起身离开的动作。
“谁赋予你监管教授的权利，恩？”斯内普的声音挑衅而黏稠，却意外地没有坚持离开。
庆幸地送了口气，弥洛迪微微低头不想让斯内普看见，语气里却依旧泄露出他的沮丧和遗憾：“我以为，就算回不去……我们也不至于和仇敌一样吧？再说，哈利他……”
弥洛迪本想用哈利在斯内普心中的特殊地位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可是没想到却起到了反效果，看到斯内普瞬间低下去的气压，弥洛迪明智地闭上嘴巴。
斯内普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那缕乞求，翻滚的感情如暴风雨的海洋汹涌澎湃，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冲击着斯内普的理智。
“对著名波特的崇拜已经让你的智商下降为负值了吗？哦，我差点忘了，他似乎还不知道炙手可热的魔药助理居然是他养的那只愚蠢的老鼠。”
“你！”饶是弥洛迪修养再好也不能对这种满是尖刺的话语无动于衷。
看到如吃了火药的斯内普，对他莫名的怒火感到疑惑不解，弥洛迪别开头，那双充满攻击性的黑色眼睛没有了往日平静的掩饰，出现了一个个湍急的漩涡，危险而致命。
“我想，我们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或许是哈利给他的影响太深了，或许是自己突然出现给了他太大的不安和压力，等他平静下来再找个适当的地点谈比较好，以现在激动的情绪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糟糕而已。
这样想着，弥洛迪起来，屈身告辞，自始至终都没敢对上斯内普的目光。
斯内普抿紧了唇，看到他站起身体产生了瞬间的僵硬，漆黑的眸子探寻着躲闪着自己视线的眼睛。
银色的长发因动作在自己肩上抚过，毫无痕迹的，轻柔，却又残忍，纯洁的颜色灼痛了斯内普的眼睛，阳光仿佛忽然离他而去，记忆和七年前的夜晚重合。
餐后，争吵。
依旧是毫无意义，不是吗？
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斯内普迷惘地捂住胀痛的胸口，他几乎本能地抓住了弥洛迪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