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小短篇》quiete

3、机器之心

　　在那终年积雪的极地，有一座完全由水晶制作而成的城堡，世人曰之孤独堡垒。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居住的地方，而现在，亦是其复活之地。
　　“AL，超人的情况。”蝙蝠侠注视着眼前的高大而透明的罐子或者说转化舱？超人健壮而□□的身躯在里面异常明显，他的身上扎着大大小小的管子，漂亮的深蓝色液体正源源不断的沿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管子注入超人的身体。
　　“已出现生命体征，血压和脉搏持续升高中，建议注入营养液。”AL如实的汇报超人的情况，并提出建议。
　　“注入营养液。”蝙蝠侠双手抱胸，一脸冷漠的下达了命令。
　　“开始注入营养液。”
　　“距离苏醒的时间还有3秒。”
　　“2秒。”
　　“1秒。”
　　罐子里的超人睁开了他那漂亮的蓝眼睛，蝙蝠侠晃了一下，他的身体下意识摆出进攻的姿势，蓄势待发。过了一会，蝙蝠侠才反应过来，这个已经不是平常的那个超人了，他已经不会再和他争斗了。
　　“欢迎回来，克拉克·肯特。”蝙蝠侠把自己重新包裹在他的黑色披风里面，并且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你好，我的主人。”超人一板一眼的说，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正在录入资料中，请稍后。”
　　“叫我布鲁斯。”蝙蝠侠说着，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神经叫嚣着要远离这个人形杀器，他控制不住想要从这里逃离，越远越好。
　　他不会伤害你的，蝙蝠侠试图催眠自己，他已经是一个机器人了，记得吗？他现在听你的，他对你没有威胁……
　　最终经过漫长的心里建设，蝙蝠侠终于向前踏进了一步，他强迫自己正视超人。
　　这没什么好怕的，他只是一个机器人，一个听话的机器人，总不会比原来更加可怕。蝙蝠侠一边催眠自己一边细细打量着超人。
　　超人的脸还是和从前一样，时光似乎特别偏爱他，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依旧如同神话中俊美的阿波罗，真是令人嫉妒。
　　蝙蝠侠的手不受控制的摸上超人脸上的控制器，冰冷的触感提醒蝙蝠侠，超人现在已经被他改造成一个机器人了，一个非常听话的机器人。
　　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正确，超人现在只是半个机器人，因为身上一些地方的细胞已经失去了活性并且坏死，也没有新细胞的生成，虽然在黄太阳下的超人是无敌的，但是这么多年过来，超人全身的细胞的基因链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
　　因此，蝙蝠侠便把超人已经细胞坏死的地方换成了机器零件，当然，随着超人基因链的修补和体内新细胞的生成，这些机器零件迟早都要取出来的，只可惜那时候他已经看不到了。
　　“叫我布鲁斯，克拉克。”蝙蝠侠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语，他们终究不一样了。
　　“好的，布鲁斯。”超人一动不动，任由蝙蝠侠对他上下其手（不），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检查完之后，蝙蝠侠退到一边，指着平板上的厨房对超人说。
　　“克拉克，去做苹果派吧。”
　　“好的，布鲁斯。”看着超人机械般的往厨房走去，蝙蝠侠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那可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有一点报复的快感，也有一点同情或者是怜悯？蝙蝠侠摇摇头，超人不需要怜悯，克拉克也不需要。
　　“AL，扫描我的身体，预计存活时间。”
　　“预计存活时间：80天。建议进入医疗舱修复。”
　　“80天啊，够了。”蝙蝠侠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
　　只是…总有些事还需要善后而已。
　　蝙蝠侠慢慢的移动到厨房，倚靠在门边，他的膝关节因为过度使用而有些刺痛，但是他并不放在心上。
　　超人换上了从前的衣服，那些蝙蝠侠曾经无比熟悉的老土格子衫和肥大西装裤，以及那个神奇而又厚重的黑框眼镜，完美的把那副神赐的躯体以及那漂亮的蓝眼睛给隐藏了。他从没想过他会怀念这一套衣服，这一套曾经批判过许多次的老土的衣服。
　　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充满笑声与幸福的时代，只是终究有什么不一样了。
　　蝙蝠侠看着超人熟练的动作，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超人做饭时的惊讶。
　　那一天堪萨斯的天气非常好，天空飘荡着一两朵洁白的云，微风吹过他的脸庞，带来清新的草木香，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克拉克穿着普通的工装服，手上拿着干草叉，笑容如同太阳一般灿烂，头发里还残留着一些草屑。
　　他笑着对他说，“嗨，布鲁斯，你来了。”
　　而他也微笑的点了点头。
　　之后怎么样了呢？蝙蝠侠盯着超人把面皮擀平，年级大了就是有一点不好，想记住的差不多都忘记了。
　　然后怎么样了呢？对了，然后他们就一起到了克拉克的家。玛莎和乔纳森出来迎接他们，笑的很和蔼。
　　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也像被太阳融化的蜜糖一般柔软粘腻。
　　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突然提出了要做一个苹果派，可能他们争吵了吧？他那个时候也是像这样倚靠在厨房门口，等着看克拉克笑话。
　　而克拉克挥舞着还粘着面糊的搅拌棒，得意洋洋的表示，你等着瞧吧。
　　他看着克拉克把派送进已经预热好的烤箱，然后表示他就等着大吃一惊吧。
　　然后呢？
　　蝙蝠侠想要想起来，但是只能抓住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里面他和克拉克都在笑，苹果派已经被搅和的一塌糊涂，他们的脸上也沾了不少苹果酱。
　　再多的，他就想不起来了。
　　也许最后他们把那个苹果派给吃了吧。
　　突然布鲁斯感觉到一道肆无忌惮的视线扫描他的全身，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这种感觉很熟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超人！停止你的行为！”蝙蝠侠下意识的做出攻击的姿态并退到厨房门后，他突然想起来，现在应该叫超人为克拉克\'肯特了，而且现在的超人是个听话的机器人。“停止扫描我的身体，克拉克。”
　　蝙蝠侠说完，就感觉到了那股视线消失了。
　　“苹果派还有多少时间烤完。”
　　“还有25分钟，布鲁斯。”
　　“…烤完送到我房间，还有一杯咖啡。”
　　“好的，布鲁斯。”
　　蝙蝠侠深深的看了一眼超人就离开了，而超人早已转过身盯着烤箱。
　　回到自己房间的蝙蝠侠打开了灯，柔和的灯光照着房间里的一切，他的房间并不像其他的房间，是由一大片的水晶构成的，里面有着木制的地板，以及暖黄色的墙壁。
　　这就让那个庞大的计算机显的十分突兀，这是蝙蝠侠从他原来的蝙蝠洞里面搬过来的。自从超人死了之后，孤独堡垒的权限就到了他的手上，他先把提姆他们从幻影区里面放了出来，再将反抗军交付到提姆手上，让他和达米安配合，而达米安也用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在超人死后混乱不堪的超人军队。他暗中把蝙蝠洞里面的东西搬到了这里，并且在AL的帮助下，把原本的设备再一次升级。
　　不得不说，超人把蝙蝠洞维持的很不错，就连设备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让他节省了不少时间。
　　通过几个星期的查阅，他开始着手准备复活超人，虽然中间有一点点小麻烦。但是就在今天，他成功了。
　　而现在，也该处理那堆烂摊子了。
　　“接通……”蝙蝠侠闭上眼，“夜翼。”
　　“这里是夜翼。”没过一会，达米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布鲁斯有些恍惚，达米安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沧桑了，就像是一个正值40的壮年人，而不是一个刚刚满20的青年人。
　　“成功了。”达米安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就像是在讲述一个本来就一定会发生的事。
　　“是的，我会让超人配合你的。”
　　“真是让人期待。”
　　布鲁斯还想说什么，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就这样默契的保持着这种沉默，直到对话另一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通话完毕。”
　　布鲁斯愣愣的盯着电脑的屏幕，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达米安已经把通讯关闭了。
　　“………”
　　布鲁斯打开电脑上其显示为的S的一个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举着超人军队每一个人的信息，包括出生年月，喜好，身高，体重等。
　　在超人宣布部队解散之后，这些人的安置就是一个大问题。
　　他们曾经是超人部队的成员，即使解散了之后，平民也会因为曾经的经历而疏远他们，在长期的疏远和刺耳的言语的刺激下，难保他们不会成为新的罪犯。而其中又有许多激进派，他们崇拜着绝对的力量，爱戴着血腥与暴力。在超人宣布解散之后，他们可能会反弹，即使都捉入监狱里面，那些危险的言论也会感染其他人，特别是超人的拥护者。
　　现在正是经济复苏的时候，在经过一场大战之后人们需要休养生息，特别是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四年的时候。
　　那么如何保证在期间，那些人不会出现，或者说不会犯罪，这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将他们关起来，那么在经济恢复后，那些人被放出，他们该怎么面对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们是否会感觉迷茫，感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容纳他们，在这种感觉下，他们是否会重新犯下罪行，只为了回归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而后一辈子就呆在那里，耗费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
　　这对他们来说会不会太过于残酷？
　　蝙蝠侠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那么是否应该在他们被放出来后进入心理治疗所再学习所有经济恢复后的知识？保证他们不与时代脱节？以及做好其他人的心理建设？让其他人不再排斥这些人，而是友好的接受？
　　人心是公认最难猜测的东西，正如他自己，他高估了超人的承受能力，他也低估了自己的心。这是他犯过最大的错误。
　　不管怎么样，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
　　是否应该为一群人的利益而牺牲一个人的利益，这永远是一个千古难题，而他只能在问题爆发之前写好下一个对策，这是一个大工程，而他的时间不多了。
　　蝙蝠侠把问题和答案一个一个写在他的planB计划里面，刚写了一个开头，AL的声音响起来了。
　　“克拉克\'肯特请求进入。”
　　“让他进来。”
　　“你的苹果派和咖啡，布鲁斯。”超人正准备走上前，蝙蝠侠立马制止了他。
　　“放在那里就好了。”蝙蝠侠指着一个木制的小圆桌，“在下午五点到演绎室。”
　　“好的，布鲁斯。”超人把餐点放到圆桌上，并且确定已经盖上保温盖之后，才向布鲁斯微微鞠躬，而后就离开了。
　　蝙蝠侠在超人离开后的10分钟才将身体放松下来，他看着微微飘散着热气的苹果派，虽然因为热气的升腾而模糊了，但是从中透露的色泽以及微微流出的苹果酱来看，这不失为一个好甜点。
　　虽然蝙蝠侠并没有什么好胃口，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打开保温盖。
　　保温盖一打开，苹果派特有的甜腻的香气立马席卷这个小小的房间，这勾起了蝙蝠侠的一些些食欲，他的胃疯狂的催促他，该到进食的时间了，而他已经将近2天没有进食了。
　　蝙蝠侠皱了皱眉，他拿起旁边的叉子叉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熟悉的甜度以及那种微微泛酸的口感刺激着蝙蝠侠的泪腺。
　　克拉克烤的苹果派比玛莎的要甜上很多，但是对他来说甜度刚刚好，那微微泛酸的口感让他每次都会把苹果派吃光。他曾经怀疑克拉克是不是专门研究过他的口味，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即使是朋友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吧，更何况克拉克喜欢的是露易丝，他至今还记得当克拉克告诉他露易丝怀孕时的那种喜悦。
　　不知不觉，蝙蝠侠就把苹果派连同咖啡全部吃完了。
　　虽然他已经吃饱了，但是脆弱的胃部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量食物而疯狂抽搐，蝙蝠侠微微弯腰，捂着胃部回到了座位上。
　　他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小憩，腹部和脊椎的疼痛不断侵袭蝙蝠侠紧绷的神经，他说不清楚那个更痛一点，只是他已经习惯了，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他甚至有些迷恋上这种感觉，这证明他还活着，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没有死去。
　　如果阿福在的话，肯定会阻止他的吧，还会以咖啡的名义强迫他去休息，然后去网上寻找各种各样的食谱，只是为了他的能够好受一点。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正如时间不能倒流一样。
　　蝙蝠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已经在躺在床上并且已经到了超人复活后的第三天。
　　蝙蝠侠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他的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甚至开始怀疑超人已经恢复了记忆并且给他打了肌肉松弛剂。
　　事实证明，超人既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给他打肌肉松弛剂，而是他睡了太久导致肌肉僵硬。
　　“已经醒来了吗？”蝙蝠侠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屏幕，从里面传出提姆的声音，“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因为超人的关系，暂时没有出现什么新的状况。”
　　“我过来时，你已经昏过去了，我查询了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布鲁斯。当然以前也很糟糕，只是这一次你做的太过火了。”屏幕上的提姆看上去非常生气，“达米安差点把超人杀了，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要不是超人现在是一个半机器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救的回来。”
　　“我已经把达米安送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他会出什么岔子，他的自制力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好。”提姆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布鲁斯。”
　　“我们已经失去很多人了，我们不想再失去你。”
　　“我相信阿福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通话完毕。”
　　蝙蝠侠看着眼前漂亮的水晶天花板，眼神有些涣散。
　　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你们铺好前方的路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
　　对不起。
　　蝙蝠侠闭上眼，将汹涌而来的泪意逼了回去，流泪是弱者的行为，而他是强者，他有需要守护的人。
　　可是，他多么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大哭一场，就像小时候一样，趴在玛莎的怀里哭泣，而这时玛莎会温柔的安抚他，轻拍他的背。或许还会摸摸他的头，看着泪汪汪的自己说，“布鲁斯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而阿福也会做自己最喜欢的小甜饼哄着他，说是给男子汉的奖励。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如同过眼云烟，他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蝙蝠侠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而他的计划正在稳步进行着。
　　除了出现一个意外来客——异世界的蝙蝠侠。
　　那个时候他在孤独堡垒里面晃荡，计划进行也很顺利，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出现，他只能呆在那里，等着他的生命力慢慢流逝。
　　清闲的日子让他完全不习惯，他总想做些什么好让他的脑袋运动起来，而不是等着报废。他也会在午后或者别的什么时间去收藏室观赏一下他很早之前的战利品，当然，现在的也有。
　　而他在晃荡的过程中意外的碰到克拉克和异界蝙蝠侠他们两个，在他感受到空气中剑拔张弩的气氛的时候，他就紧急叫停，以免孤独堡垒就此报废。
　　“停下，克拉克，到底是怎么回事。”布鲁斯转头看向那个明显年轻很多的自己，“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不能来吗？”年轻的蝙蝠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不知道你还有改造超人的这种兴趣。”
　　“这是我的事情。”布鲁斯顿了顿，“要留下来吃饭吗？”
　　年轻的蝙蝠侠看着苍老的自己点了点头，“悉听尊便。”
　　于是超人和异界蝙蝠侠的打斗还没开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最近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布鲁斯看向年轻的自己，把一块切好的，热腾腾的苹果派给推了过去，“就只有一小块苹果派而已。”
　　异界蝙蝠侠拿起叉子吃完了他碗里的苹果派，对布鲁斯点了点头。
　　“代我向大厨致敬。”
　　难言的沉默漂浮在他们周围，超人就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至少距离布鲁斯一二十米的距离。
　　“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我们两个世界的通道已经被超人关闭了。”蝙蝠侠端起白皙的杯子，看着里面的牛奶愣神。
　　“只是过来看一看超人怎么样了。”异界蝙蝠侠倒是把他的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他里面装的是咖啡，浓度还不低。
　　“你看到了。”布鲁斯有些无奈，“我送你回去。”
　　“有人会来接我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布鲁斯面无表情的喝了口牛奶，实际上他现在很困，修复超人的身体需要的生命力还是不少的。“你可以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
　　喝完牛奶的布鲁斯在年轻版自己的陪伴下回到卧室睡觉了。
　　可是布鲁斯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当然之前睡的也很不安稳。
　　异界蝙蝠侠睹了一眼冒冷汗的布鲁斯，开始哼起歌来，这是玛莎教给他的摇篮曲，听说很管用，至少克拉克以前是听着它睡觉的。微微低沉的声音带着愉快的韵律飘荡在布鲁斯的耳畔，布鲁斯的面色好上了那么一点。
　　见布鲁斯安稳下来，异界蝙蝠侠便拿起通讯器开始和提姆联络。因为担心布鲁斯的状况，提姆修复了他们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请他过来陪伴布鲁斯，当然也怕超人会出现什么意外。
　　“怎么样了。”
　　“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
　　“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异界蝙蝠侠和提姆讨论了一下现在的局势，并且商定了一下解决方案。
　　异界蝙蝠侠准备关掉通讯器的时候，蝙蝠侠醒了。
　　“提姆。”
　　“……”
　　“……”
　　“你知道了。”
　　布鲁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对着异界蝙蝠侠说了一句，“回去吧。”
　　“你可真是倔强。”
　　“彼此彼此。”
　　最后异界蝙蝠侠还是被布鲁斯请回去了，毕竟他还有自己的哥谭要管，一个哥谭对蝙蝠侠的意义不言而喻。
　　在送走异界蝙蝠侠的半个月后，计划已经初步完成，只是还有一些小问题等待解决。在此期间，克拉克也学会了怎样制作小甜饼，虽然不能和蝙蝠侠之前吃的相比，但是也很不错了。
　　“布鲁斯。”克拉克靠近了一点，“小甜饼。”
　　“放在那里就好。”布鲁斯抑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拿出蝙蝠镖怼到克拉克的脸上。“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好的，布鲁斯。”克拉克觉得自己有点…按他的思维模板来说，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也许是他进化了吧。
　　布鲁斯起身并往后退了一步，他把自己包裹在破旧的披风里面，就像之前做的那样。“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好的，布鲁斯。”克拉克将手上的餐盘放下后便离开了。
　　布鲁斯侠亲眼看着见克拉克离开，并且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之后，他跌坐在椅子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即使经过这么多次，他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布鲁斯把他那早已破损的头罩拿了下来，露出那写满了沧桑的脸，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布鲁斯把手伸向小甜饼，可是怎么抓的抓不住，他的手抖的太厉害了，即使把小甜饼拿起来了，也会因为他的手而掉下去。
　　布鲁斯索性就不吃了，他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AL，超人的基因链修复情况如何。”
　　“基因链已修复23%。”
　　“……”23%啊，还是太慢了。虽然他还有一点时间，可是在他的时间用完之前，不知道…克拉克是否能够修复完成，毕竟他的身体残破不堪。
　　布鲁斯闭上眼睛，似乎在小憩，面前的电脑上时不时闪过一串0和1。
　　时间就像一把沙子，你越想抓住它，它便流逝的越快。至少布鲁斯感觉的确是这样的。
　　一切都在慢慢的走上正轨，战后的恢复现在也初见成效，戴安娜被关压回天堂岛，亚瑟也回了亚特兰蒂斯，并且再也不会上岸了。哈尔被绿灯他们带回去，只剩下一个巴里，他被关押了起来，即使他力以据争，也只是换了一个好一点的牢房而已，多了一点＇自由＇，这是巴里的选择，他无从干涉。而他，也有一个适合他的结局。
　　他知道，达米安因为他的计划承受了多少压力，所以他必须成功，万幸，他成功了。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克拉克。
　　布鲁斯觉得最近克拉克的记忆似乎在慢慢复苏，他的动作，表情，无一例外都在说明克拉克正在觉醒记忆。
　　这很糟糕，意味着他安放在心脏角落偏居一偶的最黑暗的猜想非常有可能会实现，他必须在事情发生之前把他解决了。
　　克拉克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小甜饼站在门口，而蝙蝠侠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
　　克拉克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熟悉，好像他曾经看过千万遍一样。可是他的数据库里面并没有记载与此相关的画面，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不受控制的想法。
　　想法。克拉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某种病毒，想法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人类的躯体内，而他，很明显，他是一个机器人。所以为什么他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他应该去重新下载他的思维模式了，克拉克想，也许他是出现了什么bug？可是他一点都扫描不到，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他需要AL的帮助。
　　“布鲁斯，小甜饼，还有牛奶。”
　　“牛奶？”布鲁斯皱眉，“我要的是咖啡。”
　　“可是小甜饼和牛奶更配啊？”克拉克端出他的招牌笑容，经过计算，每一次在他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布鲁斯会有80%的几率同意他的请求。
　　“……”布鲁斯愣愣的看了一会便转过头，“随你。”
　　克拉克微笑的将小甜饼和牛奶放置在布鲁斯身前，“请用。”
　　“嗯…”蝙蝠侠囫囵的应了一句，克拉克听不清楚蝙蝠侠说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微笑。
　　“不要扫描我，卡尔·艾尔。”蝙蝠侠有些生气了，“我说过，不准扫描我的身体！”
　　“抱歉，布鲁斯。”克拉克面带歉意，“我只是下意识的……”
　　“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蝙蝠侠的语气带着些无奈以及克拉克感知不到的莫名情绪，“这在人类世界是侵犯别人的隐私，克拉克。”
　　可是我是个机器人啊，虽然克拉克很想说这句话，但是布鲁斯是不允许他这么说的，机器人法则第二条，永远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
　　“好的，布鲁斯。”
　　“出去吧，克拉克。我想自己呆一会。”
　　“好的，布鲁斯。”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离开，黑暗笼罩着布鲁斯的上半边脸，就好像他还是带着面具一样。
　　克拉克离开蝙蝠侠的房间后就回到了厨房，他的脑袋现在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一大堆的碎片被人按着往他的脑袋里扎。
　　一会是他抱着布鲁斯在天上飞的画面，一会是布鲁斯吃苹果派的画面，连嘴角沾上的苹果酱也清晰无比。
　　突然他抱住了脑袋蹲在地上，餐盘掉落在地上，杯子碎裂的声音让他想要嚎叫。
　　突然他看到了一小部分的画面，他似乎着急的对布鲁斯说着什么，而后便把布鲁斯抱起带走了。
　　克拉克昏过去前还在想，他到底对布鲁斯说了什么呢？
　　克拉克做了一个梦，机器人不常做梦，也根本不会做梦。做梦这种事情有只有像布鲁斯一样的人类才会有，一个不属于机器人的珍贵的东西。
　　做梦真的很奇妙，好像是第一视角，又像是第三视角，他在里面来回切换。
　　“B！你的伤口需要缝合！”他好像强硬的拽住布鲁斯的手，“回去，我帮你把罪犯送回警察局！”
　　“不。”布鲁斯的眉头紧皱，显然十分不愿意，“这点伤不碍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现在，放开我，以及，滚出我的哥谭！”布鲁斯的面具几乎要怼到他的脸上了，“这里不需要你，童子军。”
　　他感觉自己好像憋着一股气，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一个呼吸就把对面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给吹飞了。
　　“阿福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他依旧很固执的拽着布鲁斯，“我带你回去。”
　　“放开我！你哪个字听不懂！氪星救援犬！”
　　旁边的毒贩已经完成好交接工作，准备离开了，布鲁斯好像有些着急了，“滚出我的哥谭！”
　　他脑袋一热把罪犯用超级速度扔回警察局之后，抱着布鲁斯飞回了韦恩庄园，当然为了防止布鲁斯的伤口再一次崩裂，他用他的红披风把布鲁斯裹得严严实实。
　　事后他获得了布鲁斯一个星期的蝙蝠瞪和来自一个貌似对布鲁斯很重要的人的感谢以及小甜饼。
　　等克拉克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布鲁斯平静无波的脸。
　　“醒来了。”
　　“布鲁斯，这么回事？”我刚刚……
　　“你刚刚电脑中病毒了，现在我已经帮你消毒了。”
　　“嗯……”克拉克捂着头，他的头还是很晕。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感觉他好像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克拉克苦苦思索，但是终究一无所获，也许真的和布鲁斯说的一样，他中病毒了吧。
　　但是克拉克直觉说不是这样的，他没有中病毒，布鲁斯是错的。可是他的程序里面有一条，那就是主人永远是对的。两个观念冲击着他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下他感觉脑袋和针扎了一样。
　　“睡吧，克拉克，睡着了就好了。”克拉克眼睁睁的看着布鲁斯按下了他的睡眠键，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布鲁斯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超人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希望这样有用。
　　不知不觉，从他复活超人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也就是说他还剩下十几天的生命。
　　计划已经顺利完成，所有的东西大都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只不过他的身体状况也一降再降，现在出行基本靠着超人推着轮椅前进。倒是超人现在好像已经恢复了不少记忆，只不过因为没有什么明显动作，布鲁斯也就随他去了。
　　“布鲁斯。”
　　“把我放在这里就好了。”布鲁斯对着克拉克点点头，也许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到他布满皱纹的脸，他重新戴上了蝙蝠侠的面具。
　　“按例行的来吧。”
　　“好的，布鲁斯。”
　　过了一会，克拉克把小甜饼和牛奶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布鲁斯不喜欢他在房间里面。
　　布鲁斯小心翼翼的用他那颤抖的手拿起一块小甜饼，他把小甜饼凑到眼前，想要看清楚小甜饼的样子。可惜，也许因为生命力的流逝，现在的他双眼已经看不清了，看什么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也许离他完全瞎了也不远了。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袭击了蝙蝠侠，手上的小甜饼也因此掉在了地上。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最终无力的放开，他瘫倒在椅子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他的嘴无意识的张开，似乎想呼叫什么人，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些痛苦，那些绝望，像一条长长的绳子，粗暴的捆住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咽喉。
　　布鲁斯感觉身体好像撕裂了又重新愈合，一次又一次，恍惚之中他好像闻到了血腥味，铺天盖地，眼前一片血红，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听见了自己的肺部发出的哀嚎，像是破风箱的声音，腐朽，洋溢着死亡的气息。
　　他要死了吗？布鲁斯有些高兴的想，不，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死！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布鲁斯的嘴张的大大的，他用力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像刀子一般插在他的肺部，似乎要把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类搅碎。
　　布鲁斯眼前的血色越加浓重，就像是有人用血铺成一道漂亮的屏障，血腥，残忍，美丽。
　　难道这次真的不行了吗？布鲁斯无力的想，他的看着眼前的血色，鼻腔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而他的意识慢慢的模糊了。他张了张嘴，用细小的声音费力的喊出一个词。
　　香蕉马芬。
　　等布鲁斯重新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克拉克充满担忧的脸。
　　“布鲁斯……”
　　“没事，带我去植物区看看吧。”布鲁斯轻描淡写的把他晕过去的事情给揭过去了，毕竟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的。”
　　这件事情给布鲁斯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他可以看到幽灵了。介于他已经剩下没几天好活的了，其实这也不奇怪。
　　他看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一位蝙蝠，穿着灰色制服，肚子凸起的蝙蝠。
　　“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了吗？”蝙蝠侠看着眼前穿着灰衣的同位体，他的小腹很明显的隆起，紧身的蝙蝠衣清晰的勾勒出他的肋骨，也更加突出他的腹部。
　　“没有。”灰蝙蝠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人，自从被领主杀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个…同位体。
　　“猜到了。”蝙蝠侠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灰蝙蝠的腹部，最终他还是放下了。“你是被他杀死的，对吗。”
　　“是的。”灰蝙蝠无所谓的说，“我猜你也马上就要死了。”
　　“不，我还要再过些时候。”蝙蝠侠叫来了两把椅子和一个桌子。“坐下吧。”
　　“你还爱着他。”灰蝙蝠捂着他的肚子慢慢坐下。
　　“没有，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以前的话，再过几个月吧，当然现在就不确定了。”灰蝙蝠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肚子，“不过他还是会长大，我还挺高兴的。”
　　“你不怕你会生出一个怪物？”
　　“生出来又怎么样呢，反正不会比死亡更糟糕了。”
　　“这个世界上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死亡对我们来说是最幸运的事。”灰蝙蝠摸了摸肚子，“以你我的经历来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你在在挣扎。”
　　“家常便饭，不是吗。”蝙蝠侠双手撑着下巴，“你是怎么怀上超人的孩子的？亲身经历？”
　　“是领主。”灰蝙蝠纠正道，他摸了摸脖子，“实际上是少数的几个依然□□的反派做的，他想创造一个超人，同时还拥有蝙蝠侠的智慧。”
　　“卢瑟。”蝙蝠侠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做这种事，除了卢瑟，灰蝙蝠对此不予作答。
　　“他成功了，所以，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灰蝙蝠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后我死了。”
　　“你本来是打算用这个孩子去威胁超人的吧。”蝙蝠侠嗤笑，“可是你的计划还没来的及实施，你就被你肚子里那个小怪物的爹给掐死了。”
　　“……”
　　“哈。”蝙蝠侠一只手捂着脸，靠在椅子上，“我就知道，这是我们的命，我们注定不得善终。”
　　“至少我还有个孩子。”
　　“……我也有个…”蝙蝠侠干巴巴的说，“如果你生个女孩我们做亲家怎么样。”
　　“要入赘吗？”灰蝙蝠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把女儿让给你？”
　　“说不定是个男孩，他还没出生。”
　　“你想摸摸吗？”
　　“可以吗？”
　　“当然。”
　　蝙蝠侠缓缓的站起来把护臂和面罩脱了，然后走到灰蝙蝠的面前蹲下，小心翼翼抚摸着灰蝙蝠的肚子。
　　“他会吸走你全部的营养。”
　　“你想听听他的心跳吗？。”
　　蝙蝠侠听闻，轻轻的将耳朵贴到灰蝙蝠的肚子上，奇异的，他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心跳声，缓慢而又坚定。
　　“他很强壮。”
　　“我不会让你做研究的，蝙蝠。记得吗？我是一只幽灵。”
　　“我有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只不过断了而已。”
　　“毫不怀疑。”
　　“克拉克`肯特请求开门。”AL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他们，蝙蝠侠看向灰蝙蝠。
　　“请便。”
　　“让他进来，AL把桌子收起来，谢谢。”
　　其实克拉克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他很担心布鲁斯的状况，然后他就被布鲁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支开了。
　　“机器人？”
　　“不，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你打算怎么做？”
　　“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你可真残忍。”
　　“谁说不是呢。”
　　经过初步的认识，两位蝙蝠侠就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毕竟一个已经死了，一个离死也不远了。
　　这天，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游荡到厨房。
　　“怎么了？”灰蝙蝠看着蝙蝠侠盯着一堆蔬菜发呆，“你饿了？”
　　“不，不是，只是有点怀念。”蝙蝠侠嘴角勾起一丝小小的弧度，“只是怀念而已。”
　　“蝙蝠侠还会做饭，这真是一个大新闻。”灰蝙蝠拿起一把刀放在手中挥舞，这是他在无意间发现的一个技能，“想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求之不得。”蝙蝠侠操作着轮椅退后一步，任由灰蝙蝠发挥。
　　“你不怕我会炸厨房？”灰蝙蝠把刀放在菜板上，“勇气可嘉。”
　　“又不是没炸过。”蝙蝠侠很明显的放松下来了，“不管怎么样，该会的我都会了。”
　　因为已经没有人会为他的任性买单了。
　　“阿福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灰蝙蝠低着头注视着菜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啊，他的小少爷也终于长大了。”蝙蝠侠咏叹似的说着，眼里一片死寂。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谁都没说话，生怕破坏了这个安宁的午后。
　　时光静静流转，灰蝙蝠回过神，他给了蝙蝠侠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想看看我的成果吗？”蝙蝠侠小心翼翼的避过灰蝙蝠的大肚子，轻轻的说。
　　“…………”
　　“当然，我的小少爷。”
　　蝙蝠侠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他眨了眨眼睛，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阿福正在微笑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阿福…”蝙蝠侠呢喃着，他下意识的抱紧了灰蝙蝠。
　　“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吧。”灰蝙蝠轻轻拍了拍蝙蝠侠的背部，就像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小孩。
　　直到最后蝙蝠侠也没能发挥他的手艺，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
　　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天，直到有一天，蝙蝠侠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的巅峰。他知道，他离开的这一天来了。
　　他是先和夜翼他们通视频，交代各种事情的后续，顺便把U盘交给他们。也许他们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日子，都表现的乖乖巧巧的。
　　接着蝙蝠侠开始寻找超人，从中午找到晚上。在超人回来的那一瞬间蝙蝠侠便迎上去抱住他。
　　超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用颤抖的双手环抱住布鲁斯，忍着泪不让它流下来。
　　“克拉克。”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愉悦。
　　“怎么了，布鲁斯？”克拉克按耐住他颤抖的手，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爱你。”
　　克拉克的眼睛在一瞬间瞪的大大的，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而后他感觉自己怀中的身体在慢慢的消失，直至最后一点也消失不见。
　　“布鲁斯。”克拉克有些不可置信。
　　“你在哪？”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询问，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这个游戏不好玩，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你快回来好不好。”
　　“布鲁斯……”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自此之后超人便忠于职守，等到世界再也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便带着布鲁斯的墓碑长眠与孤独堡垒的地下。
　　无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