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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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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角落里的中考倒计时进入3字开头时，林籽意被叫到了办公室。
这是她来到这之后，第一次进办公室。看着眼前头发略白的班主任，她叫完“老师好”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办法，不熟啊。要是语文老师，她还能找到不少话题，教生物的班主任就……从以前到现在，她最弱的一科还是生物。见到生物老师，无颜以对。
生物老师在改作业，大概是林籽意那声“老师好”太小声，她改完一本才发现林籽意已经到了，指着旁边的空椅子说：“坐。”
林籽意连忙摆手拒绝：“不……不用了。”跟老师谈话，一坐下她就害怕。
班主任也没勉强她，开门见山：“你的成绩进步很快，中考有打算报考哪个中学吗？还是留在九中？”
最近差不多是中考报志愿的时间，林籽意也早有心理准备，就是没想到她会有被叫到办公室询问的荣幸。
“老师，我想考一中。”
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摘下眼镜，用镜布擦了嚓：“你倒是挺诚实的。”
林籽意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地微微一笑。不难想为什么班主任会说她诚实，估计以往不少学生，说着报九中，争取九中的降分录取名额，实际上又偷偷报考一中。
但她不想，她想考一中，光明正大地考。以她现在的成绩，考一中问题不大，难的是争取一中实验班的名额。
而且，据她了解，九中教学风气还是挺好的。就算知道学生要考一中，也不会区别对待。可能会因为留不住人才而惋惜，但绝不会阻碍学生的选择。
这也是林籽意对九中比较满意的地方之一，对这个世界比较满意的地方之一。
她当初构思这个故事，就对安城的所有学校作了理想化的设定：会想要争取更多更好的生源，但也最大程度地尊重学生的意愿。
而今，她亲身体验到这种被尊重。也许，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也是自由选择权。
“既然选定一中，那你要再加把劲了，”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林籽意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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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籽意和沈祈在图书馆自习到闭馆，再转场星巴克，继续安静地各自自习。现在，她需要沈祈补课的时间越来越短。沈祈给她圈出她要掌握的重难点，后面的主要还是靠她自己。
学习到十点，沈祈送她回去。林籽意拒绝过，但沈祈还是坚持，她就随他了，不过还是默默地算了他的交通费，打算到时和补课费一起给。
路上，他们偶尔会聊聊别的，更多是交流题目。说是交流，大多数时候还是沈祈在教她。
他们把近几年全国各地的高考作文题一一讨论，从角度选择、标题拟定、论点分论点、论据论证，到最后的结尾。林籽意发现，自己多年的知识储备，竟然比不上沈祈。她自己也看过很多书，读研的时候更是广泛大量阅读。
“上辈子”上学时，班里同学的阅读量没有一个比得过她的。而现在，她明显感觉到，沈祈的知识面远远甚于她。这也有个好处：她能听到很多很多故事。
沈祈想到的能用做论据的例子，都生动而贴切。讲完例子的大概内容，沈祈还会把前因后果、相关联的轶事讲给她听。
林籽意真心称赞：“你真的很适合去讲故事哎。你要是开个讲故事账号，我敢肯定，不出一个月，一定能积累到不少粉丝！”
沈祈伸手按住她的书包，往自己身前压了压，避开和身后陌生人的拥挤。
林籽意看着陡然近了不少的胸膛，不自觉地低下头：矮点也有好处，不然要是脸靠得这么近就尴尬了。
清澈的声线自头顶很近的地方响起：“你刚是不是还想说什么？”
林籽意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不扶扶手也站得稳一点，说：“啊对，我刚突发奇想，如果把我们聊作文的过程录音下来，没准能打造成一个高考‘访谈’节目。”
“可以的。”
“嗯？”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林籽意习惯性抬头，对上了沈祈融着笑意的眼睛。
沈祈重复道：“可以录音，我没意见。”
“我就是开个玩笑啦。”林籽意不好意思地说。
“如果你想要尝试，就去做。现在学业忙，可以先录音，等中考完再整理。”沈祈给出切合实际的建议。
林籽意想想觉得也是，先录音着，要不要上传到网上、什么时候上传，都另说。主要是这么难得的录音，以后哪天沈祈功成名就、家喻户晓了，她还可以拿它去卖钱……
沈祈一般送她到楼下。
不过今晚，楼下的灯泡坏了。门卫大叔说，那个灯泡型号有点特别，得明天才买得到。
“我送你到电梯口。”沈祈说到，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林籽意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灯光对着地面，沈祈清俊的脸在灯光的反射下影影绰绰。
她习惯了独立自主，拒绝道：“不用啦，小区里还是很安全的，我也不怕黑。”
“我怕。”
沈祈这话说得很轻，林籽意听得不太清楚，疑惑地问：“啊？你说什么？”
应该是她听错了吧？沈祈怎么可能会怕黑？她设定的男主，怎么可能会怕黑？
“没，我说走吧。”沈祈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径直走在前面。
林籽意只好跟上去：“那就麻烦你啦，你待会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话刚说完，她就想起，沈祈那身本事可不是盖的。
沈祈“嗯”了一声，突然转身停住。
林籽意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额头直直地顶在他硬硬的胸膛上。她疼得吸了一口气，刚想揉，一只温热的手掌就覆了上来。
沈祈紧张地问：“没事吧？”他把手里的手机抬高，想照着林籽意的额头看看。
手电筒的光刺眼，林籽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额头上那抹移动的温热。心跳猛地加速。
得，她自己知道，这回肯定不止额头被撞红，估计整张脸都是红的。
大哥！别揉了行吗？我害羞啊啊啊！
从以前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生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啊！
沈祈也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手电筒灯光太亮，赶紧放了下来：“抱歉，我……”
感觉到刺眼的亮度移开，林籽意睁开眼睛，比刚刚更看不清沈祈的神情，但她模糊看到沈祈的身后就是电梯，心想难怪他突然停下来，她刚刚和他聊天聊得入迷完全没注意。
眼看着电梯停在一楼，她快步越过沈祈，飞速按下按钮进去，在电梯合上的过程中，对着站在门外昏暗地方的他说：“我没事，先上去啦，拜拜拜拜。”
电梯里有灯光，也有镜子。林籽意看到镜子里那个发丝微乱、满脸通红的女生，马上转身背对。
这一定不是她！不是的不是的。
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胸膛吗？心跳你跳这么快干啥，搞事情哦？
————
第二天一大早，赵小鱼刚回到座位，就被林籽意抓着，竖起课本说悄悄话。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你和一个男生相处时，心跳得很快，这是为什么？”
“你是想知道生理上的原因？”别怪赵小鱼如此反问，实在是她这位同桌最近学习学得走火入魔，她根本不会想到林籽意还能有除了学习以外的心思。
“就是普通的，正常的，以你自己的经历讲也行。”
赵小鱼这才明白过来：“你别是在这最后关头搞早恋吧？”
林籽意连忙摇头：“我就问问，假如！”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别假如了，”赵小鱼一针见血地问，“你谈过恋爱吗？喜欢过谁吗？明星偶像那种不算。”
“没谈过恋爱，喜欢……算是喜欢过一个人吧。”她还是林籽时，喜欢过一个人。也正是因为那段喜欢，这个故事里才有了林籽意这个角色。
“回到你最开始的问题，你们怎么相处，让你心跳突然加快？”
“他摸了我的额头……”
“耍流氓？”
“不是不是，特殊情况。”林籽意解释道。
“那你以前跟男生有过这样类似的接触吗？”
林籽意毫不犹豫地摇头。
“他不摸你额头时，你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这个问题……林籽意努力回想，回答：“忘……忘了。”
“得了，”赵小鱼似乎半松了一口气，“那你不一定是喜欢那个人，有可能是你和异性接触比较少，害羞。”
林籽意满意地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
她怎么可能喜欢沈祈呢？开玩笑吗不是！
“话说，那人如果不是耍流氓，摸你额头干嘛？你发烧了？”赵小鱼关心地问。
“没，特殊情况。”
“啥特殊情况？”这回是八卦的语气。
林籽意把竖起来的课本放下，坐端正，一本正经地低头看着书本说：“要早读了。”
“行行行，你别在这个关头早恋就行，特殊情况就特殊情况。唉，感觉自己都快成了教导主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收藏求评论~么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