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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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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邶风·日月》；“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润玉站于山洞审视他找出的灵珠，满面晦暗。
此珠感其地脉于水脉交汇所弥漫生出的地气而生，颜色土黄，极为不起眼，若非他演算了几番此地水脉、地脉走势，怕也会将它当成一块普通的圆石忽略过去。
但此石却无法轻易取之，此山山脉与水脉竟然各自成了一处天然阵法，将群山隐藏踪迹，并吸取四海八荒之灵气蕴养自身。
但这天然形成的阵法非普通仙人使用的聚灵阵，相反极为霸道凶险，一旦破阵往日受其滋养的万物生灵必然反哺地脉，只怕最后是个万物寂灭，山崩地裂的局面。
不破阵，此地魔气渐生，那些凡人的贪恶之念已经污染灵物，到最后群山聚灵演化，怕是会化作人间一处九幽冥地，到时便是天下的灾祸。
破阵，此地的生灵遭殃，其中除袁家村人外，不过是些静心修炼的妖物，没沾什么因果，也未作出什么恶事，却因受此地灵力奉养反被禁锢，此番一旦他破阵，只怕他就要背上枉造杀孽的因果。
怎么破，当真让他额角生痛，几番按揉额角都不能缓解其中损耗的心神。
躺在屋顶上晒月亮的忆如突然觉得心口一跳，当即哎呀叫了一声，捂住胸口不解地给自己摸了摸脉象。
唔，有没有可能是她爹在想她，父女连心，所以她也心里难受了。
毫不觉什么不对的忆如摇头晃脑做下定论，又躺下晒月亮，只盼多吸收点月精能助她修行，早点破了长老的封印，变成一个能笑傲天下的女娲后人。
想到各种话本里女娲后人济世救人的图画，忆如忍不住露出痴痴的傻笑。
天上落下一道白光，叫忆如瞪大了双眼。
“仙人？——阿爹！”
御剑飞来的李逍遥眼角一抽，低头见到一头散乱头发的女儿盘腿坐在屋顶上，形容狼狈的仿佛街边乞儿，额角的青筋克制不住地鼓了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忆如张了张嘴，想到不死不休的阿蛮姐和她的鞭子，便扁了扁嘴，从屋顶上扑了下来落入阿爹的怀里，撒娇道：“阿爹，我好想你啊！”
李逍遥可不容她装痴卖傻胡混过去，一甩衣袖将她抛到地上，喝骂道：“跪下！还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忆如被吓一跳，条件反射的跪到地上，双手抓耳，委屈地不断往上看，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父亲。
“何人在此放肆！”
一道冰影划过，李逍遥举起剑鞘，手上一震，回头挑眉看向手持一柄冰剑的少年。
少年单薄，手上力气当下也仅能震他一震，但脸上的着急叫李逍遥心中莞尔，起了一股逗弄的闲心。
他眼角余光瞥见女儿着急要站起来的模样，左手接连弹出两枚石子，一枚射向她的膝盖，当下李忆如重新跪到地上，胸口穴位再被一点，立时整个人便僵了。
他回头看向抿紧嘴唇，一脸严肃的少年，张口胡乱说道：“我接了圣姑的悬赏，要取你们项上人头领赏去。”
圣姑——阿蛮姑娘？
润玉转眸一想，确认了眼前男子的意图，当下不再留余力，使出唤水术，凝成十数枚冰箭随他剑式一同射出。
“哈，少年人不专心要不得，仙术不精，剑术不专，两头落空！”李逍遥旋身一抖长剑，剑尖旋出一朵剑花，轻描淡写地将冰箭系数斩断。
少年并不惧他的剑光递到眼前，几次险之又险地划过他脸面脖颈，甚至劈散了他的发髻，只沉心摒气以自己之见识去应对。
他的剑招初时生涩，虽然一看便是受过名家指点，招式绝妙，但荒疏于此道，转换之间无法心随意转，到底应对生嫩了几分。如此来往一刻，竟然是遇强则强，在对招间慢慢熔炼，一炷香后已是融会贯通，与他对剑已不再如之前那般吃力，甚至转守为攻，猛然刺出几剑。
哪怕李逍遥不过存了九分戏耍一分指点的心思都不免被他天赋所惊，大喝一声：“看我这一招！”
当下平平一剑刺出，看起来没什么技巧，似慢实急，夹带着一股凌厉气势将人扑住，竟然避无可避。
润玉眼尾一红，双唇紧抿，唇角落下一丝血线，眼中冒出赤红凶光，当下大喝一声，一股洪大的灵气从他身上爆出。同是唤水诀，但此时竟然凝成了铺天盖地的冰箭四面八方朝急射向李逍遥。
“万剑诀！”
李逍遥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会被个少年迫得使出仙剑派的剑诀，当下满意地挽着胡子，一掌拍开仙术反噬，口吐污血的少年人，将一枚还神丹塞入他口中。
“天赋不错，但心性还需修炼，炼化凶兽妖丹虽然于修炼一道乃是一日千里的捷径，但也着实凶险，被反噬的神魂俱灭的前车之鉴可不是一箩筐两箩筐就能计数。”
他吸出润玉体内赤红妖丹，打量半晌，在妖丹上刻了一个封闭的法决，然后又打回他体内。
润玉此时被剑气所伤，又无力压制体内妖丹，形容狼狈，强忍内腑痛楚运行内息，口中接连吐出几口污血。
忆如此时不能动也不能言，胸口从刚刚的隐痛变成剧痛，脸色煞白，几欲晕厥过去。
李逍遥见女儿的脸色不对，立刻解开她的穴道，当下她捂着胸口瘫软在地大声叫痛。
“你……”李逍遥抱起女儿，见她两指上伤痕，当下还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吗？他狠狠横了一眼还坐在地上调息养伤的混小子，将女儿抱入房中。
待胸口这阵莫名的疼痛平息下去，忆如才全身冒汗地微微睁开眼，乏力地将手搭在父亲膝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我没事啦，您别担心。”
李逍遥将女儿软腻的小手包在掌间，只觉得记忆里还抱在怀里离不得人的小婴儿变成了面前的少女，再一眼错过，怕她就变成了披上嫁衣待嫁的女儿，不忍地深深叹气。
“你的事儿又岂在一朝一幕，若解不开凤凰蛊，你下半辈子……便要和外面的人硬绑在一处，以己身反哺他人。若他只是个凡人也便罢了，偏偏……”
忆如疲惫睡去，哪里能听到李逍遥的怨叹声。
待她一觉睡醒，恐怕又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李忆如，当下实在太累啦，就让她先偷懒睡上一觉吧……
****纪念第一条出现的分隔线（本章就算爆字数也要完结这个单元的故事！）****
“晚辈润玉，拜见前辈。”
李逍遥夹起一筷豆腐放入忆如的饭碗，慈爱地望着一如既往吃相香甜可口的女儿。
至于那个谁的拜见？他年纪大啦，听不见！
“爹，你说你过来除魔荡妖，可怎么办呢，一个弄不好便是山毁人亡。”
忆如竖起耳朵也听了一下小仙人调查的事情，本着良善也不忍害一山无辜精怪的性命，当下陷入了和润玉一般的情形，觉得左右为难不得其法。
“你问我？”李逍遥吃完拿过女儿孝敬的汗巾抹了抹嘴，曲指弹她额头，“年纪小小，想得挺多，现下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忆如揉揉额头，嗨呀一声，“这又不是私事，乃是关联着几多性命的大事，哪里来什么胳膊肘往外拐呀，而且女儿怎么可能往外拐，肯定要往里拐嘛，你瞧，我现在不就往里拐！”
她撒娇地搂住父亲的胳膊，讨好地眨巴眨巴眼睛。
“你们左右为难，只能两相权害取其轻，这不也是一种解决的方式嘛。”
“爹——”
罢罢罢，儿女都是上辈子的讨债鬼！
李逍遥举起剑，用剑鞘指向山间。
“爹今天再教你一课，你们左右为难，不过是自己不够强罢了——今日之事，解法也简单——斩龙脉！”
斩龙脉！
润玉与忆如俱都是双眉一跳。
与世人所说龙脉乃关乎皇室兴衰不同，龙脉只是一地风水之气汇聚成势非洞天福地、灵气逼人绝形不成一地龙脉。
龙脉一旦成势必将惠及一地生灵，反之若是变成凶龙，也必定损毁当地风水，人间灾祸相协降临祸及四方，因此也有得道的天师会以天寿为注屠龙以阻拦祸事。
斩断龙脉必当反震屠龙者，此事风险不是一般两般的高，润玉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但是他目前修为受制，当拦不得此地龙脉反噬，也斩不了这龙，因此首先放弃了这个方法。
——果然不够强！
他不甘地悄悄握紧双拳。
李逍遥将他表现摄入眼底，又看到女儿娇憨一如往日的模样，不觉叹气。
还是让阿奴多想想法子，解开凤凰蛊吧。
此二人即便同为凡人，也绝非良配！
作者有话要说： 没……，爆了这么多字数，还是没写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