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桌有点野》野妖君

4、第四章

　　“小瑟瑟，我们一起回家吧，可以去吃后街那里的章鱼小丸子，等吃完我让我家司机顺带捎你一程。”

　　于绵绵收拾好书包，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许瑟胳膊上蹭来蹭去的，希望把许瑟的注意力从练习题上拉回来。

　　“今天不行的，我要做值日，你先回家吧。”

　　“那我留下来帮你。”

　　“没有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很快就能做完的。”

　　许瑟这个人独立惯了，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做好。

　　“那好吧，小瑟瑟再见，我们明天见。”

　　于绵绵见许瑟并没有很需要自己帮忙，只好瘪了瘪嘴，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许瑟趁着班上同学离开教室的间隙，匆匆刷了几道模拟真题，无奈思路不通畅，只好放下笔开始打扫卫生。

　　“班长，我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能麻烦你倒一下垃圾吗？我赶时间回家。”一起值日的同学一脸真诚的拜托许瑟。

　　“嗯。”许瑟不急着回家，家里现在没人。

　　“谢谢班长，你人真好。”

　　说完人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许瑟把手上的抹布整理好，拍了拍手去提门口放着的两袋垃圾。

　　边走还边回忆刚刚做不出来的数学题。

　　到了教学楼后头的垃圾场，把垃圾归置好后，许瑟还在纠结着。

　　“喵……”

　　灌木丛里传来的微弱猫叫声把许瑟叫回神。

　　往里头看了看，果然有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崽趟在那里。

　　底下垫着一件黑色的衣服，上头还放着一个开了的鱼罐头。

　　可能它还太小了，根本吃不了这个罐头。

　　许瑟见它气息时有时无的，怕是消化不了罐头，想起来在书上看过幼猫可以喝点羊奶什么的，立马跑去学校外头的超市给它买了一小盒。

　　又拐回教室取了杯盖，把牛奶倒进杯盖里喂给小猫崽。

　　看着身上的毛都粘的一撮一撮的小猫，许瑟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想带它回家，又怕它的猫咪妈妈要是回来了找不到它。

　　想伸手碰碰它颤抖着的身子，又想起以前听人说，如果小猫身上沾到人类的味道，猫妈妈会以为它被人领养了，就不再管它了。

　　许瑟只好收回伸出去的手，蹲在一旁看它喝奶。

　　这时候她才发现小猫崽底下垫着的衣服，好像是谁特意放的，上头显眼而又独特的骷髅头标志，许瑟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

　　是边也。

　　这么一想，也许中午看到的罐头，还有下午看到的手背上的抓痕，都是连得通的。

　　许瑟心里对边也不由得改观，他也不全是看上去那么唬人。

　　想着观察几天，要是确定小猫崽的妈妈真的没有来找，许瑟就决定把它领回家。

　　“你乖乖的，如果……嗯，我明天再来看你。”

　　“喵……”

　　许瑟站起来，把灌木丛拢了拢，确定不会被什么人破坏后，就回到教室去了。

　　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许瑟一个，收拾书包的时候，许瑟又拿出书包里放着备用的创可贴。

　　上头印着小熊□□的头像，瞧着很是可爱。

　　对着小熊□□的笑脸愣了愣，许瑟悄悄地把它放在了边也的书桌洞里，而后背起书包回家。

　　第二天，许瑟一早来学校，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去了教学楼后头看昨天那只猫。

　　手里拿着温过的羊奶，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

　　小猫崽还在睡梦中，昨天她留下的牛奶也喝得差不多了，看样子是喜欢喝的。

　　许瑟打开奶盒把杯盖又斟满，把剩下一半的羊奶放在杯盖旁边，拿走被撞倒的空奶盒。

　　正当她打算站起身时，突然在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许瑟赶紧回头看，就看到边也手里拿着一包小鱼干站在不远处。

　　两人都对于对方的出现表示惊讶并双双沉默。

　　“你……来喂小猫吗？”许瑟先开口打破僵局。

　　“……”

　　边也不说话，还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清晨的阳光照在少年脸上，偏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一般，不是那种健康的白嫩，更像是那种作息不规律导致的苍白，眼下的乌青衬的他的脸色有些憔悴。

　　“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小鱼干，它现在还吃不了，只能给它喝些羊奶。”

　　许瑟见边也不想跟她说话，她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回教室。

　　坐在教室座位上没多久，边也就进来了，手里还是提着小鱼干。

　　把东西粗鲁地往书桌里头塞，接着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昨晚又失眠了一夜的边也，现下脑子嗡嗡直叫，好似有亿亿万万只蚂蚁在吞噬他的每一根神经。

　　许瑟见边也状态不是很好，也不敢吵他，连翻书的动作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只是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没有小熊□□的普通的创可贴放在了边也的桌面上。

　　边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第三节课了，自从开学那天他爸跟校长打过招呼后，无论是学校领导还是班上的老师都对他非常之宽容，压根不管束他睡不睡醒不醒的。

　　边也也很奇怪，自己的失眠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趴在这里似乎就能够睡的安稳呢，昨天也是。

　　正琢磨着，就看到自己桌面上放着的创可贴。

　　普普通通的，什么也没有。

　　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抬眼看了看在讲台上答题的许瑟。

　　高高扎起来的马尾随着手上书写的动作，一晃一晃地左右摇摆。

　　“嗯，很好，许瑟同学的这个答案是正确的，解题思路也很清晰，就是步奏过于繁琐，但是没关系，已经非常棒了，你下去吧，同学们看，这道题呢……”

　　讲台上班主任李明开始讲解更加精简的解题方式，许瑟扣了扣手指，走回了座位上。

　　“小瑟瑟，你怎么啦？怎么好像不开心啊？是身体不舒服吗？”于绵绵看许瑟吃的比平时更加磨叽，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有不开心，也没有不舒服，我在反思。”

　　“反思？反思什么啊？”在于绵绵看来，许瑟简直是完美的代名词，什么都是好的，根本不存在反思这回事。

　　“今天数学课上的那道题，我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不过还是没能想出更加简单的方法，所以我要反思自己。”

　　许瑟说完，抿了抿嘴，又低头跟碗里剩的最后几口饭较劲。

　　“我的天爷哟，小瑟瑟，你要留一条活路给我们这种学渣好不好啊！你都解开了那么难的题还反思，那我岂不是得天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反思了。”

　　“不用，你很好。”

　　当许瑟睁着干净的眼眸对你说话时，你会从她眼里看见自己，看见被她尊重的自己。

　　许瑟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称赞于绵绵的人了，就连于绵绵的亲生爹妈都恨不得把于绵绵塞回肚子里去重造。

　　“小瑟瑟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小卖部买好吃的零食和酸奶犒劳你这张甜蜜的小嘴，等着。”

　　许瑟冲着一路疯跑的于绵绵的背影挥了挥手，端起吃完的餐盘拿去回收，又回了教室。

　　教室里头同学们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块聊天或者午歇。

　　边也难得的坐在座位上随意地翻一翻课本。

　　许瑟无意间瞥了一眼他干净的像是新领的书本，又看了看自己细心做好笔记的课本，想了想，觉得作为班长的自己，或许不应该袖手旁观。

　　于是转过身把自己的课本递到边也面前。

　　“我里面做了笔记，可能你会需要。”

　　眼底清澈，一脸的真诚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娇纵炫耀。

　　边也顿了顿，微微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前桌。

　　许瑟举的手都酸了，也不见边也伸手接过，正打算放弃时，边也单手拿过她的课本，也不说谢，只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嗯”作为回应。

　　“小瑟瑟，草莓味的和巧克力味的，你喜欢哪种呀？”

　　于绵绵手里提着一大袋零食，从里面掏出了两根冰淇淋。

　　“嗯……那……我要草莓的。”许瑟小脸蛋上写满了期待，这是为数不多的除了认真以外的表情了。

　　“好呀！给你。”

　　“小瑟瑟，这数学题你说它怎么这么难啊！我不认识它，它不认识我，我两就不合适在一起！”

　　于绵绵嘴里吃着冰淇淋，翻了翻刚发的练习题，绝望地多舔了几口冰淇淋。

　　“其实只要找到解题思路，就不会很难的。”

　　“哎，你把今天上课的笔记借我抄一抄，我都没搞懂老师讲的是啥东东。”

　　“嗯……那你要等一下，我把笔记借给边也了。”

　　许瑟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冰淇淋，开心地眼睛都带着光。

　　“你借他啦？”

　　一提及边也，于绵绵条件反射地拉着许瑟往前挪了挪，压低嗓音小声地在许瑟耳边嘀咕。

　　“你借他干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他啦！你是不是要为了他抛弃我啦！”

　　许瑟听完无辜地歪了歪头，不懂为什么于绵绵会得出这个结论。

　　“你想太多了，根本没有那回事，只是单纯帮忙而已。”

　　“哼，反正你不许帮他不帮我！”

　　“嗯，帮你。”

　　许瑟点了点头，抽了张纸替于绵绵擦了擦嘴角沾到的巧克力酱。

　　瞬间就把人顺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