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红妆劫》姒月喵

250、第248章 母后与母妃

　　第248章《母后与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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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绿罗后来才知道，那个捂住自己眼睛的叔叔，就是零无宫燕庄将军。因近期元朔天皇派遣他出使南部广济城，这才发现了惨案。
　　“燕庄叔叔……你刚才放了只小鸽子……”绿罗小口小口地吃着燕庄给她买的章鱼烧，低着头小声说道。
　　“叔叔在和天皇陛下传信呢，也就是……你的姨父。”燕庄看着饿了那么多天却对食物毫无热情的绿罗，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在尸体堆里呆的时间太长，以致严重败了胃口。
　　“天……皇？姨……父？”绿罗抬头，睁大眼睛看着面色不忍的燕庄，对这两个新词不太懂。
　　“啊，就是我们涡之国的国君，是比令尊……”燕庄本想通过对比来解释，又自觉提到绿罗已故的父亲朱雀宫依茶亲王，难免会引起女孩伤感，想了想，温和道：“你这样理解吧，就是我们国家的‘老大’，而他的妻子正是……”
　　好吧，看来无论怎样，他都无法避免提及绿罗过世的双亲了。
　　燕庄长叹一声，望着女孩果然因父母而聚精会神的青目，乃至那张肖似……玉女宫仁华皇后的俏脸，不禁握紧拳头，尽可能掩去自己声音里的哽咽：“绿罗小姬尊，其实世上还有一个与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哦。她就是你妈妈的孪生姐姐，当今的仁华皇后，元朔天皇的妻子。”
　　换成这种说法，也许小姑娘的心情会好些吧，燕庄暗自想道。
　　“你是说妈妈……还在吗？没‘被杀’？没成为‘尸体’？”绿罗当即跌落了手中本就味同嚼蜡的章鱼烧，一股温热涌满了她的双眼，仿佛眼前的燕庄已幻化为母亲仁玉明媚的面庞，正温柔地冲自己招手：“绿罗，妈妈在呢。”
　　“对！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哦。相信仁华皇后作为你的姨母，也会像令堂那般疼爱你的。”燕庄虽不解绿罗的奇怪言语，但被她的眼泪刺得赤眸发酸，越发心疼她的不幸遭遇，伸手轻轻地擦去她粉面上热乎乎的泪。
　　“带我去找妈妈吧……燕庄叔叔……求求……求你了……”那一刻，绿罗已把那位身为自己姨母的仁华皇后，当作了母亲仁玉。为再见到漂亮的妈妈，死死地拽着燕庄的手臂，含泪呜咽着。
　　感受到女孩的小手在剧烈发抖，像生怕自己会丢下她，燕庄难掩悲伤，将绿罗高高抱起，柔声安慰哭得泣不成声的她：“放心，孩子！叔叔不会不管你的，天皇夫妇作为你的亲人也不会不管你的。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亲人呀，乖，别怕！”
　　很快，那只小鸽子又回来了。
　　绿罗记得很清楚，燕庄打开一张取自小鸽子身上的纸条后，喜形于色，随后把她“举高高”，朗声笑道：“走！绿罗！叔叔带你找妈妈！”
　　虽处了短短几日，可小丫头很喜欢这个远比自己父亲要更加高壮的英俊叔叔，觉得在他身边总有种安全感，又乍一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空中挥舞着小手，红着脸激动道：“叔叔叔叔！妈妈在哪儿呀？”
　　燕庄小心地把她放低，抱在自己眼前，说道：“首都十全城！一个比广济城更繁华的地方！”
　　“是要我……离开家的意思吗……”绿罗却骤散了先前的兴奋，因为那个和妈妈长得一样的“姨母皇后”，原来不在自己家乡啊。
　　“绿罗小姬尊，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乡。”燕庄知道她的不舍，耐心解释道：“事实上，仁华皇后的家乡也是这里。但她出嫁了，所以现在只能住在京都。”
　　那个时候，绿罗就发觉这位帅叔叔一说起自己的那位“姨母皇后”，明亮的赤眸中总交织着一种温暖与……忧伤。那种忧伤并不明显，却足以让绿罗这个经历过更为悲惨之事的小不点儿捕捉到。
　　“你想呀，仁华皇后与令堂仁玉王妃姐妹情深，两年前分别后，娘娘一直惦记着王妃，不料遭遇变故……而今，姬尊与皇后娘娘是朱雀宫仅存的两位后人了。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她在京都思念着你，而你也思念着妈妈，不正好前去与她团聚？”燕庄学着小孩子的语气，对她和言道。
　　“好……只要能见到妈妈……我什么都愿意……”经过一番心里斗争，绿罗点点头，最终接受了这个能与母亲重逢的选择。
　　燕庄展眉笑道：“哈哈，姬尊真乖！对了，叔叔再给你带些依兰罗前往京城吧。这到底是你和皇后娘娘故里的花朵，这次带回去栽种在皇居里。日后若是你们思乡了，也好当作念想。”
　　然而，依兰罗则勾起了绿罗对父母昔日言语的回忆，认真地摇头，奶声道：“父王……母妃说过……依兰罗……深爱……这里……强行离开……活不了……”
　　“哈？还有这种事？嗯……叔叔还是带上些试试吧，好不好呀？”燕庄愣了愣，显然不太相信这种出自绿罗一个奶娃娃口中的稀奇说法。
　　“那行吧！反正……我没撒谎。”绿罗看出了燕庄对自己的不信任，心里很不舒坦。又想着这位叔叔对自己很好，也不便闹脾气了。
　　燕庄见状，不由得暗笑这个小丫头还挺较真儿，心生一计，笑眯眯道：“好的！还有，姬尊的肚肚还饿不饿？要不要叔叔再给你买些……”
　　说到吃食，燕庄顿了顿，脑袋里快速回想着印象中，那对姐妹花居住在皇居飞香舍十年间的饮食习惯，最后眨眼问道：“嗯，抹茶……蛋黄酥？”
　　“不要！！！”哪知绿罗竟像受了什么刺激，陡然哭喊起来，抱着头歇斯底里道：“我不要吃甜的！不要吃甜的！不要吃甜的！不要啊……呜……”
　　“好好好，不吃甜的不吃甜的……”对哄孩子本就没什么经验的燕庄而言，绿罗的突发举止让他措手不及，只好竭尽所能安慰着。
　　可女孩后来竟干呕起来！弄得燕庄心惊肉跳，还以为绿罗是不是生病了！直到找当地医生开了些镇静药物后，服了药的绿罗才在燕庄怀里哭着睡去了……
　　“大夫，请问这孩子怎么了，经你检查也没在身体方面出大问题啊？”
　　“回禀将军，只怕是心病吧。毕竟……唉，绿罗姬尊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种连我们大人都受不了的事！真是可怜呀。”
　　“可恶！我这几日一直都在调查这件震惊全国的贵族灭门惨案，奈何至今都毫无线索，究竟……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干的！”
　　“是啊，若非燕庄将军奉旨前来广济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都想不到，封闭多日的朱雀宫内的贵族……一夜之间竟被割喉惨死！”
　　……
　　的确，这场牵扯到二百多人口性命的贵族灭门案件，到头来居然成了一桩悬案！直至绿罗随燕庄来到陌生热闹的京都后，案子也未果。
　　不过那时候，对案件还没什么概念的小绿罗，只关心见到妈妈。
　　尤其是当她从马车上被燕庄稳稳地抱下来，一眼就认出那个与母妃虽相貌一样，但身着紫苑色的十二单衣，梳着比母亲的凌虚髻更为精美的圆盘髻，还簪着一支比母亲的银色蝴蝶步摇更璀璨的金色蝴蝶步摇的……自己的“姨母皇后”时！她却下意识地躲到了燕庄身后，小手拉着他的衣服，嗫嚅道：“她是……我的……妈妈吗？”
　　绿罗知道，她不是自己妈妈。
　　纵使长得一样，可除了那双为淡蓝色而非青玉色的眼仁，还有整体气质上，这个和妈妈同样好看的……阿姨，都不是自己想念的母亲仁玉啊。
　　“绿罗，到仁华姨母这儿来。别害怕，我是你妈妈的姐姐。”丝毫不知绿罗此时想法的仁华，只身走到燕庄面前，蹲下身子，眼里噙着泪水，望着这个怕生的小家伙。
　　“姐姐……妈妈的……姐姐？”绿罗只露出半张怯生生的小脸，青色的眼珠子在仁华熟悉又陌生的姣美面庞上转悠着。
　　恍惚间，她惊觉面前阿姨饱含晶莹的蓝眸，像极了母亲和蔼可亲的样子时，这个非常想念妈妈的孩子，鼻尖蓦地一酸，扑在仁华身上，牙牙抽泣着：“妈妈——”
　　是啊，她是妈妈的姐姐，和妈妈长得相同的“姨母皇后”，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漂亮妈妈吗？
　　“乖，妈妈……在呢。”仁华明白绿罗把自己认成了亡妹，也不忍心拆穿，抱着哭得凄怆的她流泪软声道。
　　自那以后，绿罗就把仁华当作了母亲仁玉的重生，成天“妈妈妈妈”地呼喊着、撒娇着、享受着。
　　元朔及仁华夫妇见绿罗年纪尚小，索性将她收为养女，免得这么小的孩子长久笼罩在失去父母的阴影下。
　　随着绿罗日渐长大后，仁华开始慢慢教导她学会喊“父皇”与“母后”，也不强求这妮子尽快改正，不似仁玉当初要求绿罗将“妈妈”改为“母妃”时般严厉急切，这让早被惯坏的绿罗，是越发喜欢这位比原来的妈妈更为好脾气的新妈妈了。
　　而当皇居中，某次也发生了类似她们朱雀宫的宫女偷盗事件时，已经五岁的绿罗本以为母后和母妃作为亲姐妹，就算再脾气好，也应当会按律对那宫女处以极刑。
　　但母后十分心软，在和颜悦色地询问了原因后，还出资帮那个确实因家里遇到困难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宫女时，绿罗对此既惊得瞠目结舌，也觉得比起过去的母妃，母后的做法就……妥当很多了吧。
　　额，拿以前的母妃与现今的母后相比，还老觉得前者不如后者，是不是不太好呀？
　　当绿罗越来越喜欢对比她们二人的方方面面时，她又感觉自己这样做……很对不住同样关爱自己的母妃啊。
　　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母后……
　　而且，她老觉得皇居里的所有人，似乎也很喜欢母后！常常私下称赞她为庇佑国家的“福星”，人美心善、仁爱宽宏、完美无瑕……不折不扣的人如其名，是一位华光普照人世的博爱女子。
　　嘿嘿，原来母后还是一颗“福星”呀，那自己得多靠近她，好添添福气哩，她偷笑道。
　　但是，既然有“福星”，那也会存在其对立面，即带来灾祸的……“灾星”？
　　是谁？
　　好几次，她与表哥宇助及其他贵族，或是下人随意聊起此事时，他们都面色霎变，还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搞得神神秘秘，也不明说，就借口走开了。
　　至于如此吗？
　　她发现这貌似是一个禁忌……更像是针对自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灾星”是谁，却不约而同地瞒着她一人！
　　“母后，那位与您相对的‘灾星’是谁呀？”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她曾经也尝试问过仁华。
　　“绿罗，尝尝母后给你做的红豆抹茶雪媚娘吧。这是你母妃和我小时候在飞香舍里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所做的一款糕点。我们姐妹都很爱吃甜食呢，特别是抹茶风味的。还做过抹茶饼干、抹茶千层蛋糕、抹茶汤圆等小吃哦。”母后恍若未闻，笑盈盈地将绿罗自入宫后再不碰的甜食，端给了登时睁目色变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