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约》南木北邮

4、第四章

　　牧羊人的情曲随风渐远，柔融了云朵，只剩羊儿还在亲呢婉语。门偶不曾相识今夜的繁星，只害的草原蒙上一片皎洁的银光。啊！我的卓玛，你在哪里？顺着那团深红的亮光，迎着风走去，闻得到一股只属于这里的味道。篝火熊熊，弹起点点飞星，接着晴空，引来对对缠绵互舞的萤火虫。米酒木樽，蒸起阵阵名族特色的奶香，含着清流，踩出纯朴柔美的舞步。围着篝火，情话不绝，懒星单影，我的卓玛，你是否望的到那株盛开的四叶桑。
　　“主泽去哪了？怎么一下午都没看见他了。”“绝对又去找他的女朋友了，五班那个，长的还挺好看的。这家伙，你别看平时老实不说话，撩妹还是有一套的。”我加快脚步向教室走去，东临嘟囔着让我等等他，嘀咕着“问我？却又不听我说。”刚进教室，就发现主泽趴在他的座位上。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没有理睬。“你怎么了，等着你打球呢，你怎么没来呀！”趴着的主泽甚至都没有挪动一下位置。“这家伙，准是失恋了。”东临喘着粗气习惯的调皮的伸起手用力拍在主泽的肩膀上，主泽猛的抬起身来，一张怒不可遏的脸，黑的像是要喷出火焰的富士山一般，似乎这股怒火随时就要浇满东临全身，瞬间就会淹没他。东临一看这架势，发觉不对劲，一溜烟没影了。
　　“喂，你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心情不好。”“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呀！有我俩在你怕什么？”“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我打算又要张口询问，他一头又栽在了桌上。我纳着闷，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难道被东临说中了，五班的那个女生，我有些印象，问过主泽好多次，主泽总是笑着说，那只是他的同学。记得主泽的那种笑容里添着害羞，还掺杂着些许骄傲。我和东临都懂得，只是忍着没说罢了。窗外飘散着一种怪异的味道，我正准备去关上窗户，“南木，陪我去喝点酒吧！”“奥，行。”说着我们一前一后朝门外走去。
　　我和主泽朝着校门口走去，只听到东临放声大喊“你们俩干嘛去？”我们没有等他，只见他气喘吁吁的拿着几瓶饮料奔过来。喘着大气说，“主泽，我不是故意的！给，喝水。”笑着把水给我和主泽，然后默不作声，一起向外走去。
　　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个味道。“老板，来一箱啤酒。”东临说。“好的，马上来。”我顺便要了些我们三平时爱吃的烧烤，顺口说“老板，”“多放辣子少些孜然嘛，你过去坐，我知道的。”老板露着和蔼的笑容煽动着他脸上耸着的赘肉打断我的话对我说。主泽脸上的阴云还未褪去，他一屁股坍落在角落的椅子上，只是那团阴云里没有了怒气，有的只是朵朵笼罩的忧伤。“东临，东临，给我一支烟。”东临掏出烟来递给主泽，给他点上。主泽猛猛的吸了两口，呛的憋红了脸，被烟熏刺的流下了眼泪。我和东临拥抚着笑得前俯后仰。主泽也笑了，扔了烟，踱了两脚，“你们俩是怎么抽的，这么恶心的玩意！”老板上了我们要好的东西，突然的拍了一下脑袋“唉，你说我居然忘了拿启瓶器。等着，我马上给你们拿来”。东临带着微微的自豪感说，“不用了，打的开。”说着，东临掏出烟来，顺着习惯的姿势点上，挂在嘴角，接着灵巧的用打火机打开啤酒盖，顺着瓶口，从下往上，泛出一层小泡，逼出一朵朵泡沫，散出一丝烟云，漫出淡淡的麦香。
　　“为我们三的友谊干杯！”东临倒了满满的三杯说。我们共同举起酒杯，碰杯，散出一些酒花，一猛口，半仰头，然后，倒酒，接着，又连干了几杯。一会扯着西边的猴子，一会扯着东边的炉子。接着闲聊的空，主泽告诉我们五班的那个女生要转学了，她并不是他所谓的女朋友，而是一起长大的好玩伴。主泽脸上的黑云在一场雨后微微天晴。其实，我知道，她不仅仅是他的玩伴，主泽深邃的眼眶里，透着幽幽的忧郁和朦胧，或许他也说不清他们的关系，只是那烟笼前的朦胧里住着有关他们的点点滴滴。
　　……
　　“都这个点了，不去上晚自习了吧”东临说。内心带着些许恐慌与不安，带着惰性和挣扎，“不去了，”我说，主泽点点头。窗外公路上的汽车来来往往，刺眼的灯光穿破静谧的空气，小酒馆里零星的坐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客人，饭桌上嵌着一层薄薄的油脂，滑滑的，散着淡淡的腐霉味。口中吐出的烟雾伴着紫色外圈环绕着，卷集着冉冉上升，遇到空气中混浊黑焦的油炸气息。翻转，平铺开来。在酒精的作用下，内心的犹豫，慌张，还有班主任塞着横肉的脸渐渐消退而去。我们只是使劲的聊从前，说现在，梦以后。
　　“南木，我发现紫楠好像对你有意思。”“你没注意到上次篮球决赛他给你加油时的表情吗？”奥，我好像听到她的加油声了。“你看，南木，我上次给你说这事，你还不理我来着。”“她总是在上课偷偷瞄你，我说的你不信，这下主泽说你该信了吧！”东临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呀！你，你，你看人家学习好，长的也漂亮。”我举起酒杯，“来碰一杯吧！”东临坏笑着，看得到眉毛轻微的抖动，对着主泽说“你看，一说着就转移话题。”“碰完了这个再说呗。”
　　……
　　夜，赶着来，等风时，带走一林落叶，掠走一片月光。人，微醺醉，在风里，留下一笼金蝶，期盼洒下满片星光。
　　宿舍里，停止了杂语欢笑，充斥着浓浓的刺鼻的烟味。窗外狂骤的云层怜爱的为柔美月色让开一条通道，顺着那长迷的方向，树丛绅士的伸出左手邀请舞伴，伴着撒起的金铃，牵着素衣少女纤白的手指，轻舞。接着银光烟层还笼在灯管旁缓慢的旋转，上升，不断的变换着姿态，笼罩着一层轻微的神秘。
　　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的夜让人醉的出奇，静谧的很。可以听到主泽细微的呼吸声，无聊中摸索到手机，打开□□，无意中发现联系人列表中多了个人。奥，是紫楠。居然会是紫楠！我极速的翻过身，正式的趴在床上，想尽不打扰她的一切方法，反复确认。对，是紫楠，我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怎么会加我，她从那里加的我？辗转反侧，是不是还给她发个消息呢？她会回吗？唉，不发了，想发却又不知道发个什么是好。我险些将被子踹到地下，我怎么会如此的激动。翻来覆去，犹豫不觉，打上字又删除，删除了又打上……
　　“在”，犹豫里我打上了这个字，发给了她。
　　“嗯嗯”。
　　这么晚了她竟然也还没睡。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刚刚看了一会书。”“你怎么也没睡，你今天，”
　　“你今天是不是没来上晚自习，生病了吗？”
　　“奥奥，今天稍微有点不舒服。”我偷偷的带着着小激动。犹豫里，我没敢把实话告诉她，我并不是怕她告密。也不知道是谁在指使，只是静静的打上了这一行字。
　　“现在好点了吗？”
　　“嗯嗯。”
　　“那就好。”
　　“喂，紫楠，要不你讲个故事呗。”犹豫着对话似乎将要被终结，却又鬼使神差，谁又知道呢，慌张里伴着的兴奋总是如此莫名其妙。还要怎么入眠！打完这一行话，我扔下手机在床上打起滚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我不会讲呀。再说，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听个故事才要睡觉吗。”
　　“就讲一个呗。就随便讲一个。”我从小就没有听着故事入眠的习惯，可此时我却实在期待，就像课间去卫生间的路上，总会遇见那个偷偷和旁人说笑的你。
　　“你先讲。”
　　“你先讲一个，然后我讲。”
　　“我是真不会讲，要不你先讲一个。”
　　“从前……”，望着屏幕，我偷偷的笑了。
　　“从前有坐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望着静谧的夜空，我似乎看的到她的笑容，真甜！
　　或许我想逗她开心。“不是这样的，太老套了，只是此处省略了一万字而已。”，我像是再为我讲的无聊的故事而开脱，偷偷忍着笑，我怕放声出来吵醒了熟睡的他们。
　　“你太坏了吧！（表情，连着一连串的锤子）”，“你好好讲一个。”
　　“稍微等一下，让我想想，组织一下语言。”
　　“嗯嗯。我等着呢。”
　　“喂，你有没有看过《机器人瓦力》呀？”
　　“好像看过，可能时间有点长了，记不太清楚了。”
　　“伊娃和瓦力，那要不我讲这个，你看行不行？”
　　“行呢”，（表情，微笑）
　　“话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后，地球被人类祸害成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已经无法适合人类居住，人类只能大举迁移到别的星球，就留下了一批叫瓦力的机器人来分装垃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机器人一个个都坏了，只剩下最后一个。继续在这似乎已经被遗忘的角落里勤勤恳恳的不知疲倦的分装垃圾。”“奥，还有一个最可爱的一直陪伴它的“小强”。”
　　“嗯嗯，继续。”
　　“像往常一样它继续着它的工作，在无意中他发现了一棵绿色植物，并小心翼翼的将它保存起来，悉心照顾。直到有天，他发现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好像正在寻找什么东西。在经过一系列的矛盾，陌生，敌对，互相伤害之后，瓦力和伊娃相爱了。瓦力把它最心爱的那颗绿色植物送给伊娃时，伊娃被强制停止运行。瓦力想了很多办法，却丝毫没有作用。紧接着伊娃被强制性带走，瓦力拽上飞船开始了它的寻爱之旅。”
　　“唉，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
　　“那后面的我就不再讲下去了。”
　　“你先看看我后面说的对不对。瓦力再另一个星球上经过一些斗争，并说服了人类，最终他们一起回到了地球上，幸福的和伊娃一起生活了下去。”
　　“嗯嗯，是这样的。可能我讲的并不好。”头一次给别人讲故事，尽管隔着字语的距离，我竟也能如此惊动，又那么慌张。
　　“没有。挺好的。谢谢你。”
　　“不过本想让你讲个故事，却让我给讲了。”
　　“嘿嘿。”
　　“今天有点迟了，下次一定换你讲。”
　　“嗯嗯。好的。我以前挺爱看故事的，那时候被老师没收的书都有好多呢！”
　　“我也挺爱看的，不过现在总觉得那些故事都是老套路。”
　　“嗯嗯，我也发现了。”
　　头一次发现更美感的文字，却不再是诗人精琢慢挑的画卷之气，而是此时最普通连着土味的默契。
　　……
　　我在这里寻找，不停的奔跑。赶着季节的风，我一直在寻觅的那个声音，多么熟悉，那么亲切。有时，我想，我想采一朵四叶的桑，摘下一片叶子，告诉它我全部的愿望。有一个名字，总惹得的人心烦意乱。有天，踩着柳下的石砖走，低着头看不清花纹的轮廓。抚着低矮冒绿的针松，痒痒的，麻麻地。忽然，我听到了这个名字。一股，莫名的兴奋，还有心慌，刺穿全身。是惊喜，又是失望。有这样一个名字，其实，你知道的，你的名字！
　　“早点休息。”
　　“你也是！”，“奥，以后不要再逃课了，今天运气好，班主任没有去教室。”
　　“嗯嗯，知道了。”
　　……
　　我不停的奔跑，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