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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亨庆二十六年。

      燕子衔着春泥在微雨中掠过,梨花落了一院,侍童南玉跑的飞快,进门就喊道:“中了,中了,公子中——”

      一甲头名。

      昨日殿试后,他家公子傅永被熙元帝钦点为新科状元郎,今朝甫一放榜,一干报喜的官差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就朝傅府开过来了。

      感谢苍天,感谢土地,感谢傅家的列祖列宗,感谢祖坟上那棵杵的顶天立地的老蒿子杆!

      寒窗十年苦读,可算盼来了雁塔题名这一日。

      南玉还没来得及宣布完喜讯,就被自家公子一句轻飘飘的呓语糊了一脸。

      “做梦了吗?没做梦吧?”立在院中雕花廊檐下的少年公子生的眉眼极好,一袭云锦交领深衣上落花轻拂,玉簪乌发,人如美玉,他似是自言自语,手指点在额上:“我到底有没有做梦?”

      傅永一连发出三声自问,问的无比虔诚,无比纠结,他正陷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大抵是昨晚喝了酒,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亦或顺手做了件亏心事得罪了夜游神,刚入睡就被抛进了操蛋的一塌糊涂的噩梦里——

      那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迅猛,一进十月,长安城大雪纷飞,群山瞬间白首,朔风怒号似鬼哭,砭骨如刀,发疯一样肆虐着天地间。

      傅永身着单衣躺在冰天雪地里放声狂笑,车裂前一日,年轻的帝王怕五匹烈马不敌他的力量,一杯酒强灌下去,醒来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君臣十三年,到头来,连他一心求死都不信。

      忌惮至此。

      傅永最后望了一眼城墙上玄色的身影,缓缓闭上双眸,任由凶残的烈马将自己的血肉一块块拖离……

      谁的锦袍染血,谁的骏马似风,谁一夜白了少年头。

      转眼成空。

      ……

      被冷汗整整泡了一夜醒来,傅永手足痉挛,四肢好像被拖碎了重新拼接起来的一样,浑身的皮、骨、肉一寸一寸过火,疼的他直想喊娘。

      傅永吃力地抬起手,从上到下把自己摸了个遍,手脚好好的,筋也没被挑断,能动,身上的皮肤也是温的,戳一下一片红,有知觉。

      是活的。

      “没做梦。”南玉急急上前,踮起脚把傅永左左右右打量了三个来回,才道:“公子没做梦,我回府的时候,报喜的官差正往咱府上来呢。”

      方才那一瞬,他被唬的都不清楚自家公子究竟是中了状元还是中了邪。

      傅永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噩梦肆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如鲠在喉,他鼻头酸涩,只想放声大哭一场。

      怔了片刻,他一把拉起南玉的手:“你快去大门口拦住他们,就说我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今天谁也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
    这次不说废话了,开文一周内泥萌的留言能发红包的都用红包解决吧~打肿脸充土豪.jpg,不靠谱的作者先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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