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贱受》玉陪小葫芦

1、序章一

　　卷一序章
　　第一章
　　嘉明帝的正心殿不像帝王的寝宫。
　　正心殿正殿很大，但是屋子里简洁的就不像一个统领着广阔疆域，管辖着万万人生命的帝王宫殿。
　　百宝架子上没有放上什么藩国进献的珍奇异宝，也没有由能工巧匠，巧手雕刻的玲珑球。那些彰显身份，价值连城的玩意儿都在嘉明帝的库房落灰。
　　上面有什么？
　　上面只有一只开叉的毛笔，一个虽然已经油亮但是也看得出就是竹节做的小桶，还有个怪模怪样只能从头上的王字猜测出是个小老虎的木雕。整个博物架就这么空空荡荡，好似一国之主连一个瓷器花瓶都摆放不上去一样，显得那三个简陋的小东西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格外的突兀。
　　而那每日都堆上奏折的书桌也是让每个第一次进入这儿的官员们在低眉顺眼时，看到的破烂桌腿，在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回答站在帝国最顶端的男人问话时，还会抽空想想“这是哪儿”“我是谁”这桌子莫不是我乡里村口养着狗的王大爷家的饭桌吗？
　　这王大爷每次摆在院坝头吃饭的时候我都在担心桌子会不会垮，这个桌子每天那么多大事，小事，天下事都要搬上来得不得行哦。
　　即使无数人心里都在担心自己家英明神武的陛下有一天写着写着“啪”就会垮了下去。皇家御用木材金丝楠木用实力告诉你什么是栋梁之木，在被狗啃，抓之后，即使桌腿子细成一根棒棒后的10年都成功的用残破的身躯支撑了这沉重的天下事。
　　那桌子上除了常见的文房四宝以及那些每日都要堆上来的奏折，只有一样东西突兀的存在——竹笛。
　　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右手在满篇废话的请安折上飞舞出几个大字，就随手扔在一旁，皱起的眉头在左手摸到竹笛时，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那竹笛可以看出是时时被把玩，泛着清亮的光泽不比那些被收在盒子里什么紫玉，汉白玉做的名贵笛子们差到哪里去。
　　一个小太监脚步轻盈，没有声响的拿着正德帝常用的玉白瓷杯走了进来，宁奕嘉看也未看，一张俊逸的脸满是寒霜，紧抿着的嘴角泛起冷冽的弧度，小太监心神紧绷的跪下，将茶水稳稳的举上。
　　‘怎么擦不掉。’使劲的衣袖宁奕嘉双眉紧皱，额头上都冒出细汗，“擦不掉”“擦不掉”“怎么会擦不掉。”到后面年轻的帝王已经神色越来越恐慌，用的力气已经把皇袍的衣袖扯的变形。
　　小太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感觉到帝王狂躁的气息，连身子都忍不住有些发抖起来，举着的茶杯里，黄色的茶水轻轻的波动着。
　　“来人，去给朕找能工巧匠”宁奕嘉瘦削，俊朗的面孔这时有些狰狞起来，心里面的着急让他等不到奴才们去慢慢请人直接起身。
　　“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被注意到的小太监还来不及给皇上让出路就被迅速起身一下就跨下阶梯的皇上撞了一个正着。
　　直接一脚，踢开挡在路上在那儿不断磕头认错的奴才，几千个绣娘日夜缝制的皇袍已经湿了一大部分。没管自己身上被温茶水泼湿的地方，先拿起紧攥着的竹笛。
　　那条黑色的污迹，在茶水下慢慢溶解。宁奕嘉连呼吸都开始屏住，拿起袖子轻轻的一擦，没有了，没有了。
　　原先变的狰狞恐怖的面孔一下子就变了，变得高兴起来。
　　嘴角轻翘，眼睛里带着水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明明棱角分明男人的面孔这时候也带着一点可爱，整个人都好像脱掉成熟的外装，区别与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阳光下的帝皇笑起来像是发着光一样，闪亮，柔软。
　　五官柔和下来的的宁奕嘉，常年累月皱起的眉间也被这笑抚平。赵成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的帝王——带着少年时期捉弄人的高兴的气息。
　　“陛下，衣服怎么湿成这样。”走近，赵成才看到宁奕嘉龙袍湿了一大片。掩藏在眼睛最深处的怀恋，爱慕都被好像宁奕嘉被刺杀了一样的惊恐取代。
　　尖利的嗓音让刚刚鲜活的帝皇恢复到往日的模样，宁奕嘉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表情的看了一眼在那儿瑟瑟发抖，话都不敢说的小太监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也是孤不小心了，让这小太监下去吧。”
　　赵成手持拂尘狠狠的瞪了一眼，得了救命符，激动的发抖的小太监行了礼，匆匆跑出去。以为万事大吉，害怕中带着一点死里逃生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双阴狠的眼神记下了。
　　赵成再转回头面对帝皇时，神色又温柔了下来，一下子原来包含着种种恶意的眼神盛满了如水的关心：“陛下先去更衣吧，这日子咋暖还寒的，这么湿着怕是要着凉了，宁奕嘉只是点点头，手上却区别于面孔的冷静，不断的在抚摸着竹笛，右手更是耐不住在笛孔上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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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求见。”
　　“让他进来。”帝皇高坐殿前，把玩着手中的竹笛漫不经心点点头。
　　赵成亲手再端上一杯浓茶，看到江泽进来轻轻的和他交换一个眼神就出去了。
　　“你可知错？”赵成坐在椅上，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也不看地上跪下的小太监，全身被泼湿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是看着杯上那轻微的裂缝。
　　跪在地上的小福子不敢求饶，只是全身趴伏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的说：“公公，赵公公小的知错了。求公公息怒。”
　　赵成没说话，在挤着满满当当但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的茶室里，过了好久才慢条斯里的开了口。
　　“小福子，看到这个破了条缝的小杯子，杂家就想起才进宫的时候，杂家什么也不懂碰坏了一个小采女的白瓷杯，那个小采女也是个狠心的人，心里憋着气就叫我顶着一套瓷杯跪在太阳底下。啧，那太阳毒的哟。我在太阳底下晒得头晕眼花，要不是命大有可能那晚上就去了。”赵成说到这儿眼角眉梢却是藏着愉悦。
　　当时他为了被明德帝收进宫做男宠的宁奕嘉，自己选择净身入宫，哪知道宫里规矩大，当时他被那个小采女罚跪，其实没过多久宁奕嘉就来了。穿着一身白袍什么也不说直接拉起自己就走，虽然当时宁奕嘉已经颇为受宠可是到底男儿身入了这后宫，被前朝□□几乎所有人耻笑。那个小采女是个没脑子的，看见宁奕嘉当面打他的脸，就在台子上指着骂宁奕嘉是个兔儿爷，卖屁股的。当时赵成已经被晒得头晕眼花，而当时年轻的帝皇不想跟女人吵架默不作声的走了。
　　后来，后来..赵成眼中透出志得意满那个小采女出了宫嫁了个中山狼，不到几年就死了。
　　“你呢就是福气太大了，伺候当今的圣上也敢马虎大意。几百个绣娘日夜苦熬绣出的那件龙袍被泼了那么大面的水。以后陛下也是穿不了了。你说你这有几个脑袋这么大胆呀。
　　“公公，赵公公饶命求您饶命。陛下，陛下也说绕过我的。”还不都15岁的孩子面色恐慌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向赵成展示。
　　“那是陛下心善，陛下一直见不得这些，与我们这些人也是好言好语，但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能仗着主子的心善就肆意妄为，这差事也不好好做，就上个茶也把主子的衣服给污了。”说到后面赵成声音越来越阴狠，看着这一圈在正心殿伺候的太监警告的继续说：“你这么小就到正心殿伺候怕也是个有能耐的，但在我这儿我可管不着你的能耐，你现在倒个茶也是泼到圣上的衣服上，看来你去倒粪是刚刚好了。”
　　围着的一群大太监，一个面白无须颇为圆润的嘴唇忍不住抽动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赵成眼刀扎了过来，又瑟缩着埋下头不发一眼。
　　“赵公公，赵..呜呜五”小太监听到赵成的话，膝行好几步想要抱住赵成的脚，想要伸冤。就被几个强壮的太监默不作声的捂住嘴巴，抬了出去。
　　‘叮’有裂缝的瓷杯在被不断把玩后放了下去。赵成皮笑肉不笑的说：“各位也是看到这个什么，对了小福子的惩罚了，也是想着万岁爷说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没有动板子，就只是把他打发了出去。可是，你们这些油头如果伺候的不经心了，仗着万岁爷心善为非作歹的，小心着些。”赵成越说越是阴狠，毒辣的眼刀看过每个大太监。
　　这些在外面吆五喝六，在外面被叫做爷爷的大太监们，低着头，不管多么圆润都装的像鹌鹑一样，诺诺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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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请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