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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开幕 ...

  •   “把锹潟隆介给我。”假嗜生伽罗说。

      螣邪郎瞳孔竖直成两道危险的金线:“他伤了本大爷的小弟。本大爷废了无数功夫,才让这只老狐狸入了毂。就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放过他?”

      假嗜生伽罗的声音有着出离局面的冷静:“就凭我会带给他更生不如死的惩罚。相信我,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种收场,比我设计的结局更让他痛苦。”

      “本大爷凭什么相信你?”螣邪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端可笑之事,哈哈大笑起来,“对你颇有情意的那名女警察被他的手下杀了,这事儿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他气息一沉,断然喝破对方的身份,“七色鹦哥!”

      嗜生伽罗的面容如水波般变化,渐渐定格成一张俊美而死气沉沉的年青人的脸。被叫破身份的七色鹦哥对螣邪郎的质问惟有默然,于是螣邪郎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现在你是知道了,难道还要坚持要救这个作恶多端的老狐狸?你到底图个什么?”

      “当然是为了复仇。”七色鹦哥说着,居然主动挪开了枪口。

      螣邪郎狐疑的看了看他,迅速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同时把捆住锹潟隆介的光鞭鞭梢松了松,让这个快被勒断脖子的家伙喘口气:“复仇?就凭你,一个业余演员和小偷?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只是要他的命的话,眼下本大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碎尸万段。要他身败名裂的话,只要本大爷把手头的东西公布出去,照样能让他身败名裂。你还能玩出什么别的花样不成?”

      七色鹦哥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变化为他常穿的风衣皮靴,他把假发和太阳镜往头上一扣:“演员也有演员的复仇方式,很显然,银鍠先生,你不懂戏剧。”

      “哦?”

      “方便接收文件吗?我传份剧本给你。”

      “哈?”

      “请开放你的通讯频段。”

      “……嗜生伽罗在哪儿?”

      “我偷袭迷晕他后,就把他塞到了空置的酒桶里,药效过后会醒过来。”

      “……你好自为之。”

      锹潟隆介重新恢复意识时,第一反应是夺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的随身光脑,登录自己的通讯频段给属下发布命令 ,清除与迅鹰相关的一切蛛丝马迹。清不掉的便直接毁掉,再将走私不老神泉、灭口警察万里子的罪一律全推给迅鹰。

      被夺走光脑的七色鹦哥没有阻止他,只是淡淡的听着,直到他交待完毕,才插口道:“那个叫迅鹰的人如果知道锹潟先生的做法,会伤心的。”

      “迅鹰?那是谁?我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人和你很熟吗?”锹潟隆介道,眼角堆叠出的笑纹所沁出的气质圆滑得没有一丝破绽,完美得近乎可怖,“七色鹦哥,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呀!你是我锹潟隆介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来,都可以给你,只不过……”

      七色鹦哥打断他的话:“谢谢锹潟先生的慷慨,自从上个月耗尽多年积蓄买下了星座歌剧院,我的手头就很拮据。不过比起馈赠,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劳动所得。”他晃了晃不知何时从锹潟隆介腕上摘下来的名表,“这个,我收下了。”

      锹潟隆介嘴角一抽。对于七色鹦哥的金钱观,哪怕是毫无下限如他也无法理解。以他的演技,但凡愿意做演员,日进斗金完全不在话下,却偏偏要当代演——当代演就当代演吧,收演出费也行,可他就是免费参演,一个字儿都不收——不收也就算了,就当他高风亮节吧,可他偏偏要去当窃贼!偷窃也算劳动?赃物也算劳动所得?

      毕竟是两度被他从生死一线中拉出来,锹潟隆介难得的良心规劝了一句:“凭你的本事,走哪条路不好,非要当没出息的代演和小偷?要是你愿意,可以来我这里做事嘛!”正好迅鹰死、一剪梅是卧底,他暗处的得力人手便显得有些不足,七色鹦哥身手不凡,这一身变化易容的本事尤其诡谲莫测。若是肯投靠他……

      七色鹦哥果断打断了他的遐想,声音嘲弄:“问题在于,我这样的烂人,只配做小偷啊。何况锹潟先生的演技也是绝顶,要肯向演艺界发展,连我也得自叹弗如的。”见锹潟隆介脸色一黑,他淡淡的转开话题,“不过我救了锹潟先生一命,也不是不期待回报——作为报答,希望锹潟先生能来看我的公演。这可是我以演员的身份进军演艺界的第一部作品,意义重大,锹潟先生请务必来星座剧院捧场!”

      他说着,就自嘲似的笑了,两排整洁的牙齿映着被血污糊满的脸,显得分外白皙:“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出,而这场演出的观众席上如果能出现锹潟先生……将没有什么能比它更完美的。”

      “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希望您能满足。”

      被这位行事诡谲的怪盗首度使用了敬语,锹潟隆介虽觉得一头雾水,可心底到底舒坦了许多。待看到票上注明的演出日期正是他生日的那天,登时心中了悟——这个年轻人行事果然古怪,往年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讨好他,可亲自上阵演出戏来给他看的,七色鹦哥还是头一个。罢了,看趟戏也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想到此处,锹潟隆介轻松答允。

      “什么?明天的看戏计划取消?改成一周后去扶桑星的星座剧场,看七色鹦哥的表演?”螣邪郎的话实在是槽点太多,赦生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卡壳片刻,回道:“你何时有了这个喜好?”

      一旁的黛玉本自看书,闻言眼神一颤,心底的不吉之感愈发浓重——一周后,星座剧场,这时间、地点,正合上了七色鹦哥邀请她和怀薰看的首演。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趣。”螣邪郎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掺杂着某种混杂着钦佩与惋惜的看傻子似的惊叹,“顺便约上几个老伙计,过去收割。”七色鹦哥这个傻子是要锹潟隆介在身败名裂的同时受尽折磨而死。后者一死,就是螣邪郎与千流影、源武藏、莫召奴他们瓜分锹潟名下庞大的产业的时候。

      赦生对他的那些盘算不感兴趣:“怀薰和黛玉也收到了他的邀请。”

      “谁的?七色鹦哥?”一听小妹和未来弟媳也被扯了进去,螣邪郎有些意外。

      赦生点头。

      螣邪郎抓了抓头发,神色复杂:“去的话……倒也没问题,你也一块儿去,多带几个人随护,注意安全。”

      仿佛往日重演,一如头一回来星座剧院欣赏《哈姆莱特》时的情形。距离开演还有许多时间,剧院里已经挤满了观众,连边角的空位也不曾剩下,这在一位新人主演的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当然,担任领衔主演的七色鹦哥并不是新人演员,相反,他所代演的戏剧无不好评如潮,甚至有压倒原演员之势。迄今为止,唯一能明确在演技上胜过他的只有已故的胡月真鹫,然后戏剧之神已魂归舞台,有曾经参演过的各大剧团集体为之造势的七色鹦哥一时声势无两,哪怕他真真正正以个人名义的演出还只是头一回——如此的上座率,也依旧是个奇迹。

      当然,这份奇迹更大的缔造原因,还是因为本次演出票价全免。七色鹦哥雇了好几个人,守着各处的客流量最大的交通枢纽免费送票,上座率不高才怪!

      也因此,哪怕七色鹦哥的哈姆莱特在话剧之王评选中大有夺冠呼声,碍于他这份饥不择食重量不重质的作风,来宾中的身份层次也便差了一些。除却锹潟隆介与扶桑星的几位喜爱戏剧的文化界名人外,再没有几个身份贵重的名流来为七色鹦哥撑场面。而锹潟隆介近日不知为何,屡屡对一名叫做银鍠螣邪郎的外星政客签订资产转让合约,声誉与实力大有损失,也是大不如从前风光了。

      自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有损的锹潟隆介依旧是扶桑星财经界的巨头。他被一群健硕彪悍的保镖簇拥着走进星座剧院时,过往之人都忍不住对他投以惊羡敬畏的目光。与他的声势浩大相比,赦生、黛玉和怀薰一行虽则容色惊人,打扮却朴素低调得多。两个大人一左一右的牵着小姑娘,像利用周末看剧放松的一家三口。保镖们都换上了便衣,不露痕迹的渗透了人群,有的就近保护,有的不远不近的观察周围动向。赦生注意到有不少气质与正常人有着微妙不同的人也混杂在人群中,从他们时不时借假动作低声自语,与身上传来的轻微的武器磁场来看,应是扶桑星的警察。

      他们以锹潟隆介为中心,远远地观望着他的动向。奇怪的是,却没有近前抓捕的意思。观众席上的人们对三方势力的暗潮汹涌毫无所觉,只是低声交流着关于七色鹦哥的传闻,猜测着他秘而不宣的演出的剧目内容。期待、好奇与疑虑的氛围交织成令人焦灼的烟氛。随着演出时间的临近,这份疑云渐发酵至最浓重的时候。

      终于,炙白的灯柱打下一道与昏暗剧院格格不入的光明,七色鹦哥站在中央,小丑服,蓝假发,红鼻头,被化妆油彩涂成了鸡蛋白的脸。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家三口看小丑表演咯~
    赦玉薰: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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