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从港口Mafia跳槽的可能性》云色折耳

34、第 34 章

　　“记住了吗？”
　　“……是。”
　　在结衣加入港口黑手党前，也需要学习拆弹之类的基础理论知识打打基础。这类的技能哪怕不知道原理，也只需要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

　　十萝也养了结衣一段时间了，然而这个孩子见到她仍然是畏畏缩缩的样子。
　　结衣一直在害怕她，甚至已经超过对“危险的人”的恐惧。
　　她明明没有对结衣做任何事情，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她的……心理阴影？

　　十萝有些不解地思考着原因，擦拭着枪身，不经意般地将枪口转向了结衣。
　　女孩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却什么话都没敢说。
　　——结衣是觉得，她会伤害她吗。
　　很容易得出了这个结论。

　　十萝将枪/支放下，觉得教学也该进入下一步了，“明天我们去港口Mafia的训练室吧，也该教你怎么开枪了。”不过也只是教她怎么开枪罢了，教学时采用的都是那种特制的后坐力极小的枪。

　　“……是。”结衣看起来更加害怕了，却没有敢拒绝她。
　　这种类型真麻烦啊，说不定还没有Q好调/教呢。十萝思考着，发着牢骚。
　　不过说没有Q好调/教其实只是胆量方面罢了，真的说的话，起码结衣足够听话。

　　第二天，十萝也确实将结衣带去了训练室——专门训练开枪的区域。进了港口Mafia之后，结衣的表现就更加战战兢兢，似乎每个过来搭话的人都是洪水猛兽一样。
　　让她握上手/枪也一副被逼迫的样子。

　　老实说，在黑手党里这样的表现非常容易被瞧不起，不过十萝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出言指导她。结衣不会伪装也更方便她观察她的心理状态。
　　其实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的十萝一边思考着对结衣的教育方式，一边对她的握枪姿势进行纠正。
　　“握紧。就算是这把枪的后坐力不强也要握紧。调整一个能让你重心平衡的开枪姿势。”

　　她以前是被BOSS捡到港口黑手党的，其实关于她的教育问题，有很多都是红叶大姐在负责。不过红叶大姐本身也是干部，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地教她，因此也给她安排了各种课程由相关的人来指导教授。
　　……不过舞蹈和插花这种显然不在黑手党学习的范围内的东西，她是不知道红叶大姐是怎么加进去的，不过最终这两样课程都被划去，改为了色/诱。
　　教传统舞姿，教基础的插花审美，还教应该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
　　十萝学了两年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理论上的东西她其实自己就可以交给结衣，结衣出于对她的恐惧，她教的东西都会尽量学进去。
　　不过怎么说结衣都是一个应该上小学的孩子，教授她那些基础知识的家教还是需要的吧。不，家教不安全，港口Mafia内有幼儿启蒙老师吗？
　　……没有幼儿启蒙老师，但是教小孩子基础知识总是有人会的。黑手党哪个不会压榨部下？当离上司近的小喽啰哪个没有能兼职司机保姆的天分？
　　于是一个那个叫三条的部下被十萝叫来教结衣基础启蒙知识的。
　　顺便家里负责做饭的人也有了。
　　其实知道自己厨艺几斤几两的十萝觉得也难为结衣吃她做的饭那么久没有抱怨——虽然多半是不敢抱怨。

　　一直觉得红叶大姐是一位可靠的长辈，十萝也去请教过她关于养孩子的办法。
　　尾崎红叶给出的建议还是不要拔苗助长，先从基础开始，毕竟结衣还太小了。当然，注意心理状态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所以十萝觉得还是先教这个孩子一些用得上的东西吧，比如……
　　怎么杀人。

　　“握紧枪，这把枪是所有具有杀伤力的手枪中后坐力最低的了，如果没有握紧……也没关系，不过接下来我并不负责你的安全。”
　　将结衣带去出了任务，可以制造了一个机会，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濒死企图反抗的人。
　　没有人去救她，如果她自己想活，就要用手枪杀了那个人，否则就可能被杀死。
　　——然而结果还是让十萝失望了。

　　由于太过软弱，又或者抱着可笑的天真不愿意杀人，她将手/枪丢掉，恐惧地坐在了地上。
　　十萝当然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放着结衣不管。
　　教学目的没办法达到，十萝冲着反抗者开了很多枪，乃至于已经死去的尸体在子弹的攻击下如同物品一般因冲击的力道而反震。

　　血肉模糊的场景让胆怯的结衣哭了出来，恐惧地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一眼。
　　十萝不快地将手/枪扔到了地上。
　　“结衣，你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式吗？”
　　还有一种教育方式，就是恐惧式教育，利用学生的恐惧，老师的残暴，双方处于支配者与被支配者的角色。这样的教育方法即便成功，师生关系也会扭曲无比。
　　不过，如果可以，十萝还是不想用这个方式进行教育。
　　进行这种教育的想法只是一闪即逝，也许她不适合教授他人，可总有人比她更适合成为结衣的导师。
　　等结衣再大一点就让黑手党里专门负责训练教学的人员来教结衣吧。
　　毕竟结衣和她不一样。

　　哭泣着的结衣呜咽着说着什么，眼泪几乎沾了满脸。
　　十萝沉默了片刻，蹲下身认真地分辨她呜咽着的话。
　　“十萝姐姐……呜……我要真的、十萝姐姐……你不是十萝姐姐……”

　　……所以，结衣和小时候的她很熟悉吗？

　　……

　　结衣记得，她经常去幸村哥哥家玩的时候，最期盼的就是遇到一个叫十萝的姐姐。
　　那个姐姐对她而言是——比幸村哥哥还要厉害的人，能够勇敢地说出想要成为英雄这样的话。
　　结衣会因为同学“你居然喜欢奥特曼！”“喜欢奥特曼，你是男孩子吧！”这样无心的嬉笑而窘迫得不敢暴露自己的爱好，而那个姐姐就算面对其他人“你那么大了还喜欢奥特曼”的话，却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奥特曼的喜爱。
　　“只要相信奥特曼，奥特曼就会存在。”

　　这个时候的孩子，非常容易崇拜勇敢的人。
　　结衣被同龄的孩子欺负时，姐姐发现了的时候会保护她。
　　「成为一个保护弱小的英雄」
　　就成了两个中二病的小鬼的信条。

　　——在结衣的记忆里，姐姐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的话，那就只能选择死去了。”
　　结衣恐惧得想要逃走，可是现实是，她逃不走，甚至会连累身边的人。只能服从现在的“姐姐”的话。
　　那不是十萝姐姐、十萝姐姐是能够成为英雄的人，现在胁迫她的人，才不是真正的十萝姐姐……

　　……

　　这么说也没错，她也不是结衣认识的那个神野十萝。
　　十萝大约感觉到了结衣对她的排斥，不过这一次格外明显罢了。

　　甚至于结衣已经第五顿饭没有吃了，是表达反抗吧，不过这种方法简直没有半点力度。
　　毕竟结衣还是恐惧着她的，想要结衣吃下饭，对她来说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用手/枪威胁。
　　“如果想要去死我有更简单的方法，只要一瞬间疼痛就够了。怎么样？子弹和午餐，你更喜欢吃哪个？”

　　只不过是让她感觉到，她完全不适合教导孩子吧。只能在黑暗中诞生的花，是不可以用阳光雨露去培育的，否则经不起半点磨砺、只能够夭折在黑暗中。

　　……

　　大约是从十萝分清楚了BOSS和前辈的区别之后，虽然太宰也没有到欢迎她的程度，起码不会像之前经常对她相当嫌弃的样子了。
　　——当然，当十萝妨碍太宰自杀的时候，太宰还是嫌弃的。

　　起码平常十萝去找太宰的时候，太宰不会经常避开了。在和红叶大姐请教过如何培养一个孩子之后，十萝有点好奇如果是前辈会怎样教育自己捡回来的孩子。

　　“——如果实在不听话的话，疼痛教育也是一种方法。”太宰作为前辈，提出了十分合理的提议。

　　“……”十萝觉得这种方法她显然没办法对结衣使用。至于为什么不吐槽这种过于简单粗暴的方法？前辈提出的方法怎么会有问题呢，只不过这种方法代表培养的一个方面而已，以前辈的才智就算提出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也定然是有他的深意的。

　　“不过，如果想让一个小鬼完全适应黑暗，将她打磨成你想要的样子，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这句话也确实没有问题，论手段十萝也并不缺少，如何挖掘人心的弱点，甚至有一部分是BOSS亲自教她的。
　　“……可是，那些方式……”
　　然而这种手段是对敌人使用的，用在教育上也过于残忍了。就算十萝会让结衣经历磨难和痛苦自己打破桎梏融入黑暗，假如加上那些手段，就是对一个人原本的内心完全的摧毁。
　　就像BOSS和红叶大姐、还有中也对她的培养一样，她其实也希望结衣能够在她的培育下，绽放出美丽的花。
　　开在黑暗中的花未必没有阳光下的花美丽。

　　……也许不仅仅是需要导师，还需要其他的重要的存在引导吧。
　　红叶大姐——她最初的世界的红叶大姐，还培养了一个孩子，叫镜花。
　　十萝和镜花并不陌生，只是镜花这个孩子排斥着黑暗，也排斥着其他人——或者说，这个“其他人”的前面要加一个定语。是“排斥着除了敦以外的其他人”。
　　那时候十萝其实对不愿意认清现状的镜花是有一点不满的，毕竟红叶大姐培养她花费了很多心力，倾注了很多感情。
　　然而镜花却辜负了这份感情。
　　她背叛了。

　　只不过背叛后，镜花又回到了港口黑手党。在黑暗中生长的花朵，如果因为自己所看见的美丽的光而心生向往，忘记自己本身的存在的话，是会被灼伤的。
　　在接触过光明之后，她才能真正明白——光明不属于她。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杀人，离开了黑手党，我才明白这一点。”

　　曾经十萝不理解为什么红叶大姐要那么用心地培养一个排斥着黑暗的孩子，现在也许有些明白了。
　　也许是抱着相似的感情，她也是想如此培养着结衣的。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现在的结衣是完全「无辜」的存在，而镜花却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异能力「夜叉白雪」就杀死了她的父母。
　　但里世界里，阴刃的「幽灵」，雾岛研一的身份可完全被暴露了出来，顺着雾岛研一查出结衣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幽灵」的踪迹隐藏得再好，这么多年里不可能没有和任何人结仇过。

　　更何况曾经保罗寻找过结衣，而失踪的武器商人阴刃，现在也不一定死了。
　　就算是十萝放过她，结衣也没办法回到曾经平静的生活中去了。

　　十萝从太宰那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从红叶那里也没有收获太多，甚至去问了森鸥外。

　　“如果十萝感到苦恼的话，我可以帮忙培养，毕竟我也养过一些孩子的啊。”得知结衣是一个小女孩的森鸥外这么提议。

　　十萝：“……”她想她是昏了头才会问一个萝莉控吧。

　　最后十萝选择去问了中也。虽然说印象里无论哪个世界的中也都没养过孩子——如果把她自己算上的话倒勉强算是养过一个，虽然中也只教过她体术——可起码中也是一个好人。

　　中也倒是没有计较她平时没少帮太宰怼他，认真给出了提议，“既然现在也不到她学习黑手党的知识的时候，你就当多了一个妹妹，在有空的时候陪她去游乐园之类的地方就行了吧。”

　　非常正常人思维的回答。
　　是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的正常思维。

　　而结衣也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用正常的相处方式对待应该没有问题，而小孩子的三观还没有成型，只需要合理的引导就可以……

　　不过现在结衣仍然恐惧着她，也不知道正常的相处能否让她逐渐摆脱这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