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剁了剁了切了吧》予炟

71、上海建厂

　　“发到如东……？请问您说的是H市的秦笑静定的货吗？是不是搞错了？她之前和您们厂电话联系过的……”NICOLO疑惑地问道，有些不相信，这发到如东干嘛？

　　“不会错的，他们是母子俩一起来的……我们厂都有客户每次联系的记录。他们原来是要发到H市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到如东的。前天我们厂就派技术员上门帮安装调试好了，不会错的。”

　　电话那头的回答格外肯定，连细节都描述的清清楚楚，让NICOLO 不得不相信。机器在如东安装测试，只有两种可能：

　　一、在如东建厂，但是H市的厂房不是已经租好装修好了吗？怎么可能又到如东去建厂？二、这些机器不要了，转卖给了别人，但要是不要了，卖给了旁人，那他们自己的厂的机器又从哪里来？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NICOLO所不能理解的，当然瞎猜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见到秦笑静，问个清楚。

　　“彩儿，走，到你家看看妈妈有没有回家。”NICOLO此事已经顾不上再吃什么葡萄、车厘子小零食了，对三采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倪彩儿朝怀仁大学赶去。

　　隐隐之中，NICOLO觉得这一趟一定是白跑了，几乎就可以肯定秦笑静没有到家，不过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出发了。

　　本来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的，但是NICOLO还是不放心，万一他们刚好没在电话跟前没人接怎么办？还是亲眼去看看才放心。

　　NICOLO带着倪彩儿火急火燎地赶到倪家，果然不出所料，秦笑静和倪伟刚都没有回家。

　　“他们会不会先到厂了？”倪彩儿看着NICOLO因为着急，挂着满脸汗珠的脸，倪彩儿虽然不明白NICOLO为什么如此着急，但也猜得到一定是事关重大。

　　“你认识厂在哪吗？”NICOLO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她已经决定了如果再不在厂里，就按着永光机械厂提供的地址找过去。

　　“我去过……暧，电话，你等我一下。”倪彩儿正答着，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喂，啊！妈！你在哪？NICOLO正要找你呢！？”

　　“NICOLO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服装厂的事？我一会打电话给她。你告诉你爸，我们把厂建在上海了，我还要过几天回家。

　　详细情况，回家再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告诉你爸就行了。那就这样了，我挂电话了，我来给NICOLO回电话。”秦笑静连忙说道，匆匆就要挂电话。

　　“哎！别挂！NICOLO就在我旁边，我把电话给她！”倪彩儿连忙喊住，把话筒递给秦笑静。

　　“彩儿妈妈，是我，NICOLO,我想问问你们的服装厂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打算到厂里看看，多功能艺术垫马上要正式生产了。”NICOLO刚刚隔着话筒，询问着。

　　“哎！NICOLO,你好啊！服装厂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工人还没找好，等工人一找好，就可以生产了。”秦笑静在电话那头扯着嗓门，热情洋溢。

　　“我听彩儿说，你准备用你们新华服装厂的工人？”NICILO疑惑地问道，工人不是已经有意向了吗，怎么又说没联系好？

　　“NICOLO啊，原来是打算用新华服装厂的老工人，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们把厂建在了上海，以后就是上海伟刚服装厂了，你看是不是比H市伟刚服装厂听起来好多了？

　　这以后你说你们的多功能艺术垫是上海厂家生产的，人家一听就信任多了，东西都好卖了……”秦笑静习惯的大嗓门又扯了出来，NICOLO不由自主地把话筒拿的离耳朵远点。

　　直此NICOLO才明白，秦笑静是把服装厂建到上海去了：“彩儿妈妈，你把厂建到上海了？可我们是要委托本地的厂家生产的，这离得太远，我们到厂家监管，运输都不方便啊。

　　而且上海的人工工资、房租都高，你们生产成本也高了呀。我听彩儿说，你们在H市的厂房已经租好，也装修好了，我还是希望可以在H市生产。”

　　“H市的厂房是租好了，不过我们不是想着上海服装厂不是说出去更好听，给人信誉度更好吗？所以就打算H市的厂房不要了，直接一步到位，到上海来。我们这也是为你们着想的……”

　　秦笑静絮絮叨叨地长篇大论起来，NICOLO却无心继续听下去，H市的厂房已经租好，装修好了，这会说不要就不要，不要说已交的房租损失，就是押金违约金和装修费也是不小一笔钱吧？

　　能让秦笑静舍得放弃这么多的钱，绝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好听，只怕中间还另有原因。NICOLO打断秦笑静：“彩儿妈妈，我们需要见面谈一下，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NICOLO很清楚，秦笑静是不可能放弃工作的，那是她引以自豪的铁饭碗，那她在H市上班，上海的厂势必只有交给倪伟刚一个人管理。

　　他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毕业生，从来没有参加过工作，就独自一个人管理一个服装厂，怎么可能能管好？NICOLO可不能拿自己的新产品去冒险。

　　“你现在就过来啊？你等一下啊，我来问她二姨娘具体地址名称，怎么走，这地方具体地址叫什么我还不太清楚呢，那天厂家发机器，也是他二姨娘填的地址，我对上海还不熟……”秦笑静抱歉地说道，“那我先挂电话，我问好了，再打给你。”

　　听着话筒里的声音逐步消失，NICOLO哭笑不得，都是自己一时冲动，这回好了，果然又牵出无尽的麻烦！这事右二姨娘掺和在当中，事情更复杂了。只怕秦笑静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所谓的上海建厂，其实还是建在江苏的一个小之又小的小县城呢。

　　“彩儿，我现在要到你妈妈那里去，你妈电话回过来了，就发信息告诉我。”NICOLO已经猜到秦笑静所说的厂在哪里了，刚才永光机械厂把送货地址的时候，她已经记了下来。

　　“你现在去上海？！”倪彩儿吃惊地问道：“上海可远了，地理老师说过，从H市到上海，汽车要走七八个小时呢！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你到了那还不都到夜里了？”

　　“你妈应该不在上海，而是在咱们的大江苏省的一个小县城里，按照2020年的路况，三个多小时应该到了。”NICOLO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俩个人胆子大点。”倪彩儿也搞不清楚如东究竟在哪，但是要开三个多小时的车，也很远啊，倪彩儿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我和公司的法务NIVALO一起去，会很安全。估计你妈这次是上当受骗了，不让公司法务出面，只怕劝不回头她。”NICOLO拍拍倪彩儿的肩膀，安慰着，出了门。

　　* * * * * *

　　秦笑静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秦笑真除了第一次接通，刚问一句这才租的厂的具体地址，秦笑真那头就回答一句信号不好，电话就断了。

　　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把地址给问出来告诉NICOLO，人家不要怪自己办事不靠谱嘛？秦笑静焦急地再次按着电话。

　　“妈，你别打了，我到隔壁问到地址了，人家说这地方根本不是上海，是江苏省南通市如东县！我说怎么这么萧条，除了菜市场周围热闹点，其他的都很冷清，连我们H市都不如呢！”

　　倪伟刚手里捏着小本子，气呼呼地走了回来：“秦笑真居然骗我们这是上海，简直是太可恶了！她一定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不会吧？她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对她有什么好处？我们租的是人家的房子，又不是她的房子……”秦笑静话说到一半，猛然惊觉，停了下来，快步走到隔壁。

　　秦笑静租的是一个带着后屋和院子的门面，前面的门面有五十平米，后面是农村的小四合院，门面与四合院之间用围墙连着是一个长长的露天院子。

　　隔壁的人家是一家豆腐店，前面的门面里卖着豆腐、豆制品，还摆了几张小桌子，来往的客人可以坐下来喝个豆浆吃个烧饼包子什么的，后面是住家和磨豆浆，生产豆制品的作坊。

　　秦笑静蹬蹬蹬快步走到隔壁，迎着正在盛豆浆的老板娘走了过去：“老板娘，给我来一碗豆浆，再加两个肉包子。”

　　“好嘞，你是隔壁新来的吧？看你这样，就是做大生意的，真好！”老板娘手脚利索地端了一碗豆浆放在了木头桌上，又从蒸屉里拾了两个肉包子，递了过去：“来，坐下吃，我家这豆浆是多少年的手艺，好着呢！”

　　“谢谢哦！”秦笑静接过豆浆包子，问了起来：“老板娘你家在这做了不少年了吧？这里房租还是挺便宜的啊！”

　　“房租便宜啊？不便宜哦！哎，我们俩家房子一样大，租给我一年要三千呢，租你们家多少钱啊？”老板娘伸长了脖子问道，“我看你跟房东蛮熟的，租给你肯定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