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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寻“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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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忙吗?”
我蹑手蹑脚走进兰絮的书房,只见他一听见我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书本抬起眼来看向我。
“不忙,夫人这是……想我了?”他轻笑道,站起身走了前来,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听吗?”我踮脚附耳对他轻声道。“要不,你还是听听吧,求你了~”
兰絮深知我的平衡感差到吓人,赶紧伸手紧紧揽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还握着我的手,他一脸“拿你真没办法”的表情看着我,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主动来求我,说来听听吧?”
“咳咳咳……能不能,帮我找具完好无缺并且刚去世不久的年轻女性尸体?”我空出的手瞬间拉扯住他的衣服,试图撒娇卖萌一套上。
只能怪自己偏偏占据了一个主人还没有离去的身体呢,这么大的人情不还给她,心里真的留疙瘩,更怕她让我晚上做噩梦。
兰絮拍了拍我的手背,拉着我靠着窗边,看起来并没有对我所提的要求感到惊讶,反而笑着不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一直望着窗外,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不远处的某个枝头上有一对互相依偎的雀儿,看着、看着,我也露出了笑容,回过神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我答应你。”
“什么?”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回应,我有些懵。
“你的‘不情之请’,我答应了。”面对我的疑惑,他再次明确地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真的吗?太好了!”我听到他的话后,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等你想要与我说那些事情时,我再好好听。不过,在此之前,你做任何事都得把自己的安危放第一,懂吗?”他抬手点点我的鼻尖。
“哎呀,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皱了皱鼻子,无奈道。“对了,我上次给你买的香膏你喜欢吗?好像都没有见你用过......”
“最近任务多,不方便用。你送的东西,我当然喜欢。”
“原来是这样呀。”我若有所思地应着。
任务多不方便用香膏?
那意思不就是......
我看着身旁的兰絮,突然感觉脊背有些冰凉凉。
“你终于回来了!”
我刚迈进房间门槛还没来得及关门,一团若隐若现的白影就窜到我眼前,吓得我下意识猛地把门“哐”地关上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轻拍了几下胸口。
白影摇摇晃晃地凑前来,伸手晃了晃,看起来像是在拍我的头一样。
“小徒弟又过来点香了,所以我就醒了。”
“好吧,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等等,她没看见你?”
“没有呀,好像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是看不见我的样子。”她卷卷发梢,郁闷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跑出去转了一圈,发现他们都没反应,也没有打招呼......”
“什么?你出去过?要是有人能看见怎么办,我怎么去救你呀!”我本想抬手捏捏她的脸颊,却发现手穿过了她,我回过神才想起,此刻眼前的她只是个游魂,而她的身体却被我所占据着。“算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应该没人能抓住你吧。”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出门玩啦。”顾纭纭开心地转了一圈,我看着这样的她,内心的愧疚好像慢慢减少了。
“对了,新尸的事情我已经和长梅说了。”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送。“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真的吗?看起来你好像很信任他,真的没关系吗?搞不好他要比我在你身边更加危险。”
“我只相信我自己而已,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抹了抹嘴角。
“是吗?看来我多虑了。”她苦笑道。“不过,你最好是坚持住你刚才所说过的话。”
“我自然知道,眼下还是你的事情更加重要。”
“嗯,明天带我出去一趟吧。我们不能一直依赖那个人而行动。”她托腮坐在一旁,仔细一块看,好像只是悬浮在凳子上,看来她连凳子都没办法触碰到。
“你的意思是......”我抬眼望着她。
“去一些容易得到尸体的地方转转。”顾纭纭扬扬嘴角。
“哼,这倒也是个好提议。”
翌日。
“你要一个人出去?还是带上淮琛和惜花吧。”橼竹停住了正在擦剑的手。
“没关系的,这不是还有丸子嘛?”我抬手掻了搔脸颊。
“我定会保护好姑娘的,请三公子放心!”丸子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笑道。“不过今日姑娘身上的气味好生奇特......是抹了某种香膏吗?”
“香膏?没有呀。”我赶紧抬起手嗅了嗅衣袖,还真的有股气味,倒不是之前买的西域香膏的味道,而是像极了最近一直在房内焚烧的新香味。“大概是昨夜焚香时将这衣裳离得太近了吧。”
“宓兰做的新香吗?好像给大家做的气味都不一样,这个味道闻起来很适合你。”
“是吗?我也挺喜欢的。”
“姑娘,马备好了,我们该走了。”丸子拽着马车在府门口处等待着,我将面纱挂起便小跑过去。
“清妤等一下,这个给你。”橼竹朝我扔来了一把短剑。“虽然做工有些赶,但防身已够,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了,虽可能比不上你原来所使的长剑好,但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还望你能够收下。”
“为我而造的武器吗?谢谢你们,若我能够早日恢复到原来的功力就好了,就不用每次出门都让你们提心吊胆的。”
“你有这份心便足够了,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和大哥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你在外多加小心。”
“你也是。”我朝她点点头,将短剑别在腰间走向了马车。
“这个三公子对你挺好的,为何你偏偏就跟那大公子处一块了?”顾纭纭双手托着腮悬浮在我身旁。
“什么呀,橼竹那是我姐姐。兰絮那叫孽缘。”我摆摆手道。
“诶,原来三公子是女儿身呀。不过,以三公子这般英才,哪怕是女儿身也会有人愿意踏破门槛想嫁于她吧?”
“怎么?你也是其中一员?”我挑眉看向她。
“啊哈哈哈......要是早点遇上三公子这样的人的话,我大概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或许吧,不过我总感觉可能会更糟的样子,比如......”
“比如什么?”她眨了眨眼睛。
“可能会变成寡、妇。”我压低声音道,结果惹得她一通小拳头乱挥,当然,她并没有一拳打中我,全都穿过了我的身体。
按照顾纭纭提供的地点,我来到了附近距离最近的花街柳巷最密集一带--烟雨城。
在这种地方,的确姑娘多,但是新鲜的尸体呢?
我没办法去猜测这概率,或许是我一人带着丸子在这地方乱窜显得格外显眼。
“诶,姑娘,你上这地方来干什么呢?”丸子压低声音询问道。
“来找‘人’。”
“找人?”丸子扯了扯有些滑落的围巾,眯着的双眼透着浓重的迷惑。
——“这些死丫头,一个个倔得很,你们好好教教她们,什么叫规矩!”路过一个巷口,突然被里面的对话声吸引住。
“去看看吧。”顾纭纭话刚落,便小跑地朝里面走去。
“......”我无奈地只好跟了上去。
“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她熟悉地踮着脚一个小轻功就跃上屋檐溜入其楼,跟着刚才训话的老鸨进去了。
“喂......唉。”我叹了口气,只好和丸子在这一段小巷来回渡步。
“姑娘,你咋老来回走呢?丸子我眼都给你晃花了。”丸子抬手揉了揉双眼,难受地说。
“抱歉,丸子。”我只好停下动作,朝刚才顾纭纭进去的地方张望着。
“姑娘,你寻的人就在这楼里?”
“大概吧......”
“我回来了,我的直觉真没错。果然有几个半死不活的姑娘被扔到这后院了,你身上有没有带药,说不定救了她们能问出平时老鸨埋人的地方。”顾纭纭突然窜到我眼前,惊得我后退了半步。
“药?”我想了想,转头喊住丸子。“丸子,马车平日里会备创伤药膏吗?”
丸子挠挠后脑勺,思索了几秒后便点点头。
“我们去拿些药过来吧。”我转身准备往放置马车的地方走去。
“姑娘这是要......?”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