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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十三号房 ...

  •   寒蛩和陆一鸣下去后,简单和他们讲述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好在油漆已经刷完了,任务完成让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离出去也更近了一步。

      屋外下起了暴风雨,敲打着塑料布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让人心情无比烦躁,其余的人刚刚干完了苦力回来,早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了,雨水淋湿了衣服和鞋袜,很多人都穿的很单薄,外衣放在火炉上面烘烤。

      一行九人坐在很长的餐桌上喝了些热水,因为暴风雨的缘故线路可能烧坏了,桌上点着两盏煤油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光亮一片阴影。

      寒蛩也将黑色的牛仔外套脱掉了,他沾染上了一些油漆,味道很难闻。

      黄历一如既往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也没喝水,就将杯子在手里转了转,摆出了一个经典商务男的姿势,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其他人有的默不作声,有的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很显然,他们都将黄历当成领导者,救星,一切都在他的带领下,这仿佛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因为不服黄历的人只有寒蛩那几个,嗯……和尚和帅哥外加邪里邪气的木偶人,都是不太可靠的样子。

      “那大师回来了,听他自己说,今天是跑去什么青云观给咱们算天命去了,还说下一个人被鬼吃了死的,我看他胡说八道的不亦乐乎,就没好意思打断,老寒,你的猜测到底靠不靠谱啊?别回头给输了……”戒色凑到寒蛩耳边咬耳朵。

      寒蛩轻笑道:“少乌鸦嘴,如果我错了,那就是这主人有问题,不按套路出牌。”

      “阿弥陀佛,你还有套路?什么套路?死亡规律和线索到底是什么?你连兄弟我也要瞒着啊?”戒色噘着嘴不大满意。

      “晚上你就知道了。”寒蛩坐直了身子。

      “咳咳……”黄历咳嗽了两声,提醒的眼神看了一眼说得正欢的两人,还瞄了一眼寒蛩旁边缩着脑袋怏怏不乐的路一鸣。

      他这一咳嗽,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黄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他的身边还坐了一个穿着道袍留山羊胡子的人,他手里拿了个拂尘,总是含着情绪看不出所想,但他看寒蛩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和鄙夷,那就是玄虚子道长,人称玄大师。

      玄虚道长吹了下胡子,斜看了一眼路一鸣。

      大家也就都看了一眼路一鸣,之前两次玄虚道长都猜到了下一个死者是谁,这次他看路一鸣,就意味着……

      黄历也望了一眼路一鸣,但他紧接着对寒蛩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是在说你之前那么冠冕堂皇正义凌然,还不是拉了一个垫背的,不然路一鸣在明天会是怎么死的?

      寒蛩挑眉,无所谓的样子。

      “今天死了一个同伴,深感遗憾,但庆幸的是油漆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了,而明天就会得到最后一个任务,这意味着,熬过明天我们应该就可以出去了。”黄历将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不一定。”寒蛩说道。

      黄历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后,一副心平气和的架势说:“完成所有任务基本上就可以推理出墓碑主人是谁,他的名字了,接着再找到墓碑然后写上姓名,这有什么可不一定?寒先生。”

      黄历身子微微前倾,逼视着寒蛩。

      寒蛩也微微往前,他盯着黄历,一字一句道:“到目前为止,综合所有的线索和任务,对于死者的身份姓名你有什么头绪吗?你知道死的是谁?”

      “可规律是这样!”

      寒蛩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水面,幽幽地说:“不是,或许也有过到了最后都推测不出然后团灭的情况,只是因为团灭了,所以没人活着去说出来过,只有活人才能根据看到的知道的总结规律,所以才会有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一定会出去的说法。”

      这个推测,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是愿意听到的,甚至暗暗愤怒。

      黄历沉默了良久,反问:“那你知道线索吗?”

      “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闷着被子早点休息吧。”寒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起身打算上楼睡觉。

      所有人看着他,都没有动,只有戒色伸了个不雅的懒腰。

      “愣着干什么?真的想死在午夜十二点吗?还不快跟上来。”寒蛩站在楼梯上头也没回。

      路一鸣知道那是在叫他,勾着头,小媳妇一样的就上去了。

      “厉哥,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也可能都会死吗?而且,下一个难道不是那个新来的吗?”一个坐在黄历对面的郑晓静小声道。

      “这就要看你是信大师还是信他了。”黄历也没有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暴风雨还没有停止,外面乌云密布,漆黑一片,房间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在散发着微弱光芒。

      凌晨两点半。

      寒蛩之前是一个人睡在十二号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而路一鸣的房间在对面的第十四号,今夜为了路一鸣的安全,他们俩都睡在了戒色,漫野一起住在十一号房,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这是一个标间,路一鸣睡在飘窗上面垫了个薄薄的小毯子,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着怪可怜的。

      “阿嚏!”

      漫野被喷嚏声吵醒了,她琉璃色的美目一转,就看到了路一鸣那委屈样子,嘿嘿笑道:“干了那么多打听消息和刷墙角的活儿之后,老娘终于知道身体小的好处了!”

      她美滋滋的躺在果盘之中,漂亮的蕾丝餐布就能盖住她的身体。

      戒色梦里嘟囔了一句:“别吵了安娜……”

      “安娜是谁???”漫野一拳打醒了戒色,捏着他的耳朵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泡妞?是不是那个餐桌上大波浪卷的丫头?老娘哪点儿比她差?!你这个无耻的色和尚!”

      “什么?有鬼?!”

      路一鸣屁滚尿流的先跳起来了,他拿着枕头企图抵挡,却看到了靠门那边空空如也的床铺,心里一紧。

      戒色也醒了,揉了揉眼睛就开始笑话他:“你怕什么,有我和老寒在你还能被带走了?”

      “寒,寒哥呢?”路一鸣问。

      戒色和漫野这才看向了寒蛩的床铺,被子被掀开了,寒蛩不在,而且戒色试探了一下发现被窝很凉很凉,应该是很早就离开了。

      “不知道,可能是凉了吧。”戒色漫不经心的说。

      路一鸣分不太清戒色的话是玩笑还是真心,他一向是话中半正经半玩笑,半真半假,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又不敢多问,就只能一直提心吊胆着,大晚上的消失了,难道下一个会是……

      “戒色师父,要不去找找他吧。”路一鸣裹着被子。

      “行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戒色别具风情的双眼含笑看着路一鸣,长长的眼角一笑就要吊到太阳穴去了,像京剧里的刀马旦那样。

      “好。”

      路一鸣几乎没有犹豫就一口答应了。

      .

      走廊上面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被走廊上的油灯拉得很长。

      寒蛩为了不惊动这里的“东西”走得很轻很轻,几乎不发出脚步声,他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起来上厕所,透过磨砂的窗子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走过,他就跟了出去。

      可是一路跟到阁楼他就跟丢了,转眼到了十三号房,那个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那个刷满红漆的房间。

      寒蛩没有迟疑就直接推门进去了,那张照片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房间主人还是房间主人心爱之人,总归,那大概率就是墓碑的主人了,因为这个地方还没有找到其他可能曾经死去的人。

      除了她,这里的人仿佛都还活着,都作为npc活在这个世界里。

      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寒蛩,安安静静的,美得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圣母,面部柔和又神采奕奕,眼中饱含着爱意,她的个子应该很高,小脸宽肩膀,白色毛衣很衬得她很出尘也很神秘。

      像蒙拉丽莎的微笑让人摸不着头脑,想要进一步探究。

      寒蛩没有在照片上多做停留,他在这间房子里转了转,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这里有关人名的只有写字台上面的几本书。

      春潮,王罗阎。

      除此之外,他发现了一样下午刷油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就在床脚的木箱子上面,有一个电唱机。

      这是旧时代用来放唱片的,寒蛩的爷爷家曾经有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古董了。

      木箱子上有一块漂亮的淡青色绸布,寒蛩揭开绸布打开了箱子,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黑色密纹唱片,一叠一叠的,上面没有灰尘,主人应该是常常会用的,根据新旧程度来看,最上面一张应该用的最多。

      寒蛩不假思索的将唱片放进了唱片机里,非常小心的,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将针头放在了密纹当中。

      他屏住了呼吸,眼看着唱片转动了起来。

      一瞬间,铜黄的喇叭中响起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你想看你要看,你要仔细的看看清,不要那么样的装着,不要那么样的装着……”

      这首歌寒蛩在很小的时候听到过白光的版本,只是觉得很有年代感,像是回到了三四十年代,但没有多能够欣赏。可是这张唱片中的明显不是白光唱的,那声音说不上来是男人还是女人,圆润又略带沙哑,像是在空旷的房间中低吟浅唱,温柔到了骨子里。

      寒蛩在这首歌中,走到了房间的中央,他抬头注视着那张照片。

      是你在唱歌吗?

      ——一本正经,一本正经,何必呢?

      ——假正经,假正经,你的眼睛早已经,溜过来又溜过去,在偷偷的看个不停。

      在歌曲快到末尾的时候,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寒蛩的背后,有人进来了,就在他回过头的同时,忽然,唱片戛然而止。

      寒蛩将煤油灯提高了一点,他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人。

      阿山。

      是油漆店的老板阿山,他狰狞可怖的脸上是愤怒和焦急,似乎很不满寒蛩擅自使用电唱机的做法,也很显然,他就是寒蛩跟丢了的那个身影,只是很奇怪,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认识这个房间的主人?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的夜晚是很不安全的。”阿山用那副破锣嗓子说着。

      “那个女孩是谁?”寒蛩问。

      阿山立即否认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女孩,我这副样子怎么会认识什么女孩呢?先生。”

      “那你为什么要画她?你店里的那副油画就是这个房间曾经的主人吧。”寒蛩将手搭在了唱片机上,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不说我就继续放,我根本就不怕你。

      阿山沉默着对峙了半晌。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说:“春潮,她叫做春潮。”

      春潮?

      那个色情小说家?一个女孩回去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吗?更何况是在一九三八年。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阿山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他没有带走唱片而是小心翼翼放回了箱子里,好像很信任寒蛩,相信他不会再动这些东西了。

      阿山走后,寒蛩注视着相片上的女孩。

      你叫做春潮吗?这是你的名字?

      “老寒!你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凉了呢!”漫野大大咧咧的走进了房间,一跃变成了正常人的大小,来回踱了几步,惊叹道:“我去!这血红血红的,老娘之前溜号了都没仔细看完成品,这是什么审美啊?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房间刷成这个鬼样子?红色使人躁动,还会联想到血腥暴力,几乎不会有人装修刷红墙壁的。”

      寒蛩幽幽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颜色也可以代表一种感受,这次任务的目的,大概就是要我们感受躁动的情绪。”

      戒色看着巨大的照片,赞叹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这照片拍得太好了,摄影师一定是位艺术家。”

      “老色鬼!”漫野轰的一下缩小,爬到了戒色的肩膀上。

      “艺术不艺术的我不懂,这照片有问题是肯定的,这个女孩,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寒蛩说。

      路一鸣也探了个脑袋连连点头,默默赞同,又默默走进来。

      “走吧。”寒蛩没说什么就率先出去了。

      路一鸣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他看到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用红布盖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走出去的一瞬间,余光瞥见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了。

      “看什么呢?小废物。”寒蛩乎了一下他的脑门,就推着他的背出去了。

      下了阁楼,在二楼的走廊上面,三人并肩走着,寒蛩简单讲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心没肺的唱了两句白光的那首《假正经》,不过从他的口中唱出来大大削减了诡异感,反倒有些喜感。

      ——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

      戒色捂住了耳朵微笑道:“老寒施主,你唱的实在是不堪入耳,贫僧想回去静一静。”

      寒蛩勾住了戒色的脖子,笑道:“你说明天谁会死?”

      “你吧。”

      “滚蛋!”

      .

      早晨,天蒙蒙亮。

      路一鸣就被嘈杂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穿上裤子就赶紧出去了。

      “哪儿都找过了,没有啊。”

      “你确定都找遍了吗?我昨天明明和他睡在一起的,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买早饭去了?”

      “会不会是……”

      接着,就一片沉寂。

      会不会是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在这个地方,人一旦失踪了就基本可以判死刑了。

      “找,找到了!”林慧颤抖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

      路一鸣跟着其余人一起涌上了阁楼,阁楼的地板仿佛有些不堪重负,路一鸣生怕下一秒就塌陷了,刚刚走上阁楼,就看到了满地的血从房间里往外流,晕开了一大片粘稠的血液,触目惊心。

      “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或许,或许是油漆化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猜测。

      林慧叹气:“这不是油漆的味道。”

      那个五大三粗,胆子相对较大的男人说:“不管怎么样,撞开门看看吧,这么瞎猜瞎想也不是办法。”

      男人看着黄历和玄虚子道长三人商量了一下,就一起撞开了门,可是门根本没有锁,轻轻松松就一下子推开了,甚至因为惯性几个男人冲进去好几步,同时发出了惊呼,都僵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林慧问:“是谁死了?”

      没有人回答。

      一个瘦弱的女孩一直抓着路一鸣的胳膊,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小声啜泣了起来,那是团队里年纪最小的郑晓静。

      路一鸣忽然有了一种责任感,他是在场的男生中唯一一个没有去撞门的,这个时候再这么怂下去总有一天死亡会降临在自己头上,他安慰了一下郑晓静,就走进了房间。

      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男人仰面躺在竹床上面,一直在出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胃里翻腾。

      怪不得没有人能够回答林慧,因为根本看不出长相了,也没有人有勇气上前一探究竟。

      那是一个面目狰狞身体扭曲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双眼黑乎乎的就是两个窟窿!眼珠已经不翼而飞了,胸口有一把又尖又利的长刀,他的伤口里不停地冒出鲜血和蠕虫,还有个被血包裹着看不清的东西,他的……他的……

      他的心脏不见了!

      可是,这个问题也并不需要回答,因为他们就是来找人的,失踪的那一个就是躺在这里的那个了。

      季晓辉。

      昨天还在和他们一起刷油漆吃面条,笑着聊天的季晓辉,温温柔柔却不怕苦不怕脏的那个男孩。

      路一鸣心里一阵难受。

      这时,门口挤着的人忽然让开了一条路,是寒蛩回来了,他的身边跟着美和尚戒色。

      他径直走到竹床前,看着死者的模样说:“是季晓辉,钢刀插进胸口而死的。”

      这下,黄历和玄虚子的脸色都不太好了,黄历的手中还有那封信,里面装着寒蛩和玄虚子两人算出来的下一个死法,答案严严实实包裹着,可黄历知道内容,他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滑落。

      几个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季晓辉的尸体,就一同下楼了。

      活着的八个人面色都很难看,郑晓静早就哭得泣不成声,林慧抱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其实她们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可一切的一切都推动着她们面对,解决问题,就算下一个死的是自己,也不得不遵守着规则。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郑晓静满脸泪水,绝望哭嚎着。

      杨□□更加偏激,他大叫着:“我们烧了这家旅馆!连那些什么npc一块儿给烧了!说不定就出去了呢!”

      黄历冷冷道:“从来没有人说过烧掉一切可以逃出去,按照寒先生的逻辑,烧掉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绝对不能烧。”

      寒蛩很满意地点点头说:“黄先生说得对,终于肯相信我说的话了?嗯?”

      他侧过头,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黄历。

      黄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辩驳,就算是默认了。

      一大早,林慧和郑晓静还是去旅馆的小厨房做了早餐,这里的米面都是白天做苦力得来的钞票去购买的,因为钱还要留着做任务或是买些应急用的必需品,所以要省着些花,早餐又是阳春面。

      这下只用做八个人的了。

      只剩下八个人了。

      寒蛩、戒色、路一鸣、黄历、玄虚子、林慧、郑晓静、大高个杨□□。

      早餐时间,黄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提起了之前打赌的事情,他将口袋里的两个信封放在了餐桌上,假模假样的打开了原本就偷看过的信。

      玄虚子的答案是:被厉鬼所杀。

      而寒蛩的答案是:插在心上的刀。

      寒蛩拿起自己的信,给面前和身边的人都小小展示了一下,缓缓道:“有种爱情,是插在心上的刀。”

      戒色很捧场地说:“果然如此!阿弥陀佛,季晓辉就是被一把钢刀插在心口而死的,寒先生算得实在是太准确了,贫僧佩服,玄虚子大师,你的答案是什么?一定也是正确的吧。”

      玄虚子脸色不太好看,摸着拂尘没吭声。

      “好了好了,这就是答案了,干嘛非要计较这么多,大师说得也没错,季晓辉一定是被鬼杀死的,难道是你们在座的各位吗?”黄历不怒自威,他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都没有吭声。

      被鬼杀死,这么脱裤子放屁的答案果然是算得精准。

      寒蛩摇了摇头,他没有吝啬自己为什么这么猜测,直接告诉了大家答案。

      “每天早晨都会送来一束玫瑰花,每一束都会放一张卡片,之前的两张,第一张写着:我们是凋零的花,散落的肢体。所以李飞被人分尸而死,第二张卡片上是:在一个个漫漫长夜,思念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噬着我的身体。秦瑶瑶是被虫子啃噬了。而昨天早晨的那束花当中有一张卡片是这样一句话——有种爱情,是插在心上的刀。”

      寒蛩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送来的玫瑰,他冷冷道:“下一个人会是怎么死去,已经送来答案了。”

      黄历皱紧了眉头。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旅馆外面放着的那束玫瑰花。

      寒蛩这句话拉扯着每一个人的神经,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 作者有话要说:  《假正经》这首歌是1948年发行的,书里的时间大概是1938年,是为了剧情所以把这首歌的时间往前面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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