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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戏子 ...

  •   话说回来,裴元瑾也做着表面功夫去了尚书左丞府中,不过他去的这一趟可不是完全去说一大堆的废话,而是要将一个小东西,放在那位大人的府中。

      靳语尘别了二人后,离开宫里一段时间后再次进宫时,故作脚步匆忙,跌跌撞撞的样子,走到靳鸣佐所呆着的御书房内,还不等门前的李公公禀报,他便一头磕在石阶上,重重磕了三下,呜咽着:“儿臣求见父皇!”

      李公公异常的惊慌,当即在门口大喊一声:“皇上,四皇子靳语尘求见。”

      里面传来靳鸣佐的声音:“宣。”

      李公公连忙走下台阶来,扶起跪在地上的靳语尘:“四皇子这是干什么,皇上准你进去了,您快些请起,免得宫里其他人诟病。”

      “谢公公。”靳语尘站起身来,“公公不必扶着了,本王可以自己进去,有劳公公了。”

      “哎呀不是老奴说您,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那自己的身子乱来啊?你看看这额头上,都出血了。”

      “不打紧的公公,”靳语尘抬起袖子,将额头使劲抹了一下,擦掉额头上的血,“本王有要紧事同父皇讲,还望公公守在门外,莫要让任何人进去。”

      “好的,快些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谢公公。”

      靳语尘步子迈得沉重,进入御书房后,待门一关上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有罪。”

      靳鸣佐皱起眉:“你先起来,说说你有什么罪?”

      “父皇,陈国公府的案子,不是冤案,是真实的造反案,儿臣查到了证明陈国公通敌卖国的有力证据,儿臣是罪臣之后,实在不敢起身。”

      靳鸣佐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表面却云淡风轻:“哦?你查到了什么?”

      靳语尘继续跪着 说道:“儿臣和沈相国,裴大人一道前五宗人府翻看四年前的卷宗,无意间整理秋判大人的桌案时,在一卷卷宗内找到了一封信,还有一张……一张……”

      “一张什么?说!”不知不觉靳鸣佐语气激昂,“还有一张什么?”

      靳语尘颤抖着:“一张安庆国的边防驻扎图纸……”

      “大胆!”靳鸣佐拍桌而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皇恕罪……”靳语尘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看到这个的时候心中便一目了然了,四年前陈国公勾结敌国,将安庆国的边关驻扎布防图泄露了出去,结果被手底下提携的张中景和李宗年联手揭发了,那时候父皇您才登基不久,根基不稳,为稳住大局父皇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举动 。先皇就是因为这张布防图才战死在沙场上的啊!父皇那般重情重义,定不会轻饶泄露图纸的人,做法过于激进一直都有大臣不服父皇的举动,认为父皇在没有完全查清楚的情况下,仅凭张仲景和李宗年一面之词而灭了陈国公这个的重臣九族,对父皇的统治也一直心有不服,而今这证据浮出水面,所有的事情,可真相大白了。”

      “那既然四年前的陈国公府案没有错,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杀宫里那么多人,还在他们身上刻字。”靳鸣佐仍然一脸平静,听他说完这段话后明显松了口气。

      靳语尘磕在地上,听出他语气的轻松后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儿臣猜应是那两位大人的仇家,不然儿臣再找不出别的理由了。此人在宫里来去自然,又能杀这么多人不被发现,定是个高人了,有些像江湖中的赏金杀手,定是有幕后黑手在推动。”有时候案子不能破的太透彻,不该往深了查的,就不要去查。

      “那图纸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儿臣叫裴大人去拜访尚书左丞李宗年府上时,自己偷偷潜进了李宗年的书房,发现里有一个秘密的隔间,一看竟然是我们安庆国的边防布图,甚至有些地方还做了修改,和现今的安庆国一样的布图,这尚书大人,怕是居心叵测了。”靳语尘说的有理有据,编排的理由无一不合理,“儿臣实在觉得秋判死在李大人府上不远的地方很可疑,而且李大人还一口咬定没见过秋判。”

      “看来以前让你学功夫,是对的啊,老四,你倒是令父皇刮目相看,”靳鸣佐笑得阴阳怪气的,“这案子还真是巧得很了,先是宫里宫外死人,翻旧案子,再是大理寺秋判的死,然后你再被放出来,现在才查了不到三天时间,就告诉我一切是私仇所为,甚至还把四年前陈国公府案的罪证翻出来了,这些事好像怎么看,都是朕捡了大便宜是不是?这幕后黑手未免太好心了,你说对不对,老四。”

      靳语尘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和坚定:“回父皇,儿臣便只是做好了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事,儿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来是那幕后黑手想要你将这一切公诸于世咯?那那个背后的真凶朕倒是好奇了,会是谁呢?竟然敢雇杀手来皇宫杀人,还敢屠杀大理寺秋判,就只是为了拉两个四品官下马。”

      “不,父皇,秋判不是那个杀手杀的,是李大人派人杀掉的,秋判定是发现了什么,从左丞府回来的时候,被杀了。”

      “你认为是李宗年杀的人啊。”靳鸣佐眯起眼睛,“很好,明天早朝时,你便把这些话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掉,明白了吗?”

      靳语尘磕头:“是,父皇。”

      “嗯,下去吧,头上的伤好好处理一下,我会叫人给你送去西贡来的最好的擦伤药膏的。”

      “是,儿臣告退。”靳语尘站起身来,弓着身子离开,出去后一连虚晃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方才伤口贴地上久了,有些红肿发炎。

      晚上还要去相国府,裴元瑾也会去那儿禀报今天的事迹,还要他去亲自解释,虽不能把真话全说出来,但也不能让沈复南心里有隔阂。

      这件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不管幕后黑手是谁,靳鸣佐都不会再去深究。四年前靳鸣佐登基为帝,很多大臣对先皇予以的遗诏很是疑惑,就算靳鸣佐是个不可多得的得力干将,可也轮不到他来当皇帝,最巧的是先皇带着自己得意的几个皇子和靳鸣佐一同出征,却大败惨死沙场,连带皇子也死了,回来的只有靳鸣佐和其他几员大将、副将,至于大战为什么会败,就是那张布防图了,那可不是靳语尘画的,是靳鸣佐这个负责布防阵法的大将军画的,靳鸣佐勾结敌国,为的就是自己登上皇位,登基那天,敌国竟也没有再发起过进攻 ,定是靳鸣佐允了对方什么条件。

      登基不足半年,便有陈国公府招兵买马企图造反的流言在宫中大势宣扬,可靳鸣佐都不为所动,唯独收到一封秘密来信,画着的正是他通敌卖国的证据!

      靳鸣佐为了稳固皇位,不惜灭了陈国公九族,而如今秋判的死,也是靳鸣佐干的,因为当年的佐证词,本来不知道是谁写的告密信,但直到他在一本秘密奏折上看见了有关告密信邀功的李宗年和张中景,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好戏 。在陈国公被灭满门后,一唱一和,遂了那些所谓的想要一个解释的天下。

      还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杀了一众不相干的人,为的就是掩盖自己偷来皇位的丑事,还有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案子,再怎么查,也只能到这了,且再不能被翻出来,这次便彻底洗白靳鸣佐,销毁卷宗。

      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相国府,身后传来轻柔的叫唤:“阿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能这样唤他名字的,这世间仅此一人,回头便看见沈轻别手上抱着一批布料,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眉目柔和。

      他走过去,看着沈轻别微微冻红的双手,伸手握住:“怎么一个人出来,没人同你一起的么?”

      “想自己一个人出来而已,咦,阿尘,你额头怎么流血了?”沈轻别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另一双手,红了红脸后抬头便看见了他额上的伤口,不免心疼道,“快些随我进去,我给你擦些药。”

      “你心疼我?心疼我流了血,受了伤?”靳语尘拽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跟前,两人的脸靠的极近,“若你能一直待我如此,那该多好。”

      这是沈轻别第一次看靳语尘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些落寞,和以往胸有成竹的他不一样,神情看起来,很是疲惫。额头上的伤口肌肤已经结了血痂,即使破了一个口子,这人还是这般俊美,只是那一个小小的口子还是看得她心里一阵心痛,她踮起脚朝着伤口吹了吹:“傻阿尘,只要你愿意,轻别一辈子都愿意以心待你,阿尘为何还要这般问?受伤了也不知道擦药,我给你吹一吹,这样是不是会好很多?”

      靳语尘不说什么,深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里面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最后他将沈轻别搂在怀中,下巴搁在沈轻别的肩膀上,呼出一口气:“轻别,你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一更多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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