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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遗梦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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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竹最终还是无了。
当时外面是暴风雨,吹着船摇晃,屋子里都在剧烈晃动。小花就站在一旁看着,知竹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亲我的唇,每次只是轻轻啄一下。
到最后,他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哀伤的看着我。
“你……”知竹后面的话实在是没力气说了。
我俯身下去,“知竹,我爱你。”
这是我们二人拜天地后我哄骗他说的话,如今我不介意再说一次。
我话落,知竹又落泪了。
美人连消香玉陨也美。
我吻去知竹的眼泪,“睡吧。下一次,我们好好在一起。”
知竹睡着了,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外面风雨更甚。突然,一阵猛烈的风吹来,船大幅度摆动起来,小花整个人站不稳,我拉住了小花。
可下面,风来的更猛了,又急又猛。紧接着,我听到了船撞上礁石的声音,“砰”的一声,我看到细碎的船板从我身边飞过。
小花站在我旁边,一块木板击中他,把他带着砸到墙上。
我没抓住小花。
我心里有一阵自责,但这只是一秒。紧接着,船整个散架,我也淹没在海里。知竹的尸体也沉入了大海。
这海是知道知竹死了在替他悲伤?我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个,又觉得是个笑话。我应该不会死掉吧?
我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摇摇晃晃的浮起,破旧的船往下沉,不到片刻,海上就只有船掉落的各种木板还有浮起的东西。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我沉默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怎么出去。更别提如今还在吹风。本来只是狂风暴雨,如今天空又划下几道亮眼的白光,伴随着巨响。
响雷了。
雨下的我几乎在桌子上站不住,我死死抓着桌子四边,随着桌子,被风带着往前飘去。
越往前,雾越重,我什么也看不见,体力也慢慢耗光。即使我多不想昏睡过去,但我还是昏了过去。
在睡过去之前,我的手仍旧死死地抓着桌子边。
这一觉睡的很长,很长。我几乎要在梦里醒不过来了,我害怕又彷徨。可在很久以后在想起这件事时,我感到十分庆幸。
大概真如古人所说,祸福相依。
*
遗梦岛
“少爷,您不能出去。”
中年男人拦住要跳窗而走的青年,“祭司已经说了,今日会是您灾难的开始,化解灾难的唯一方法就是您老老实实呆在房里。”
“你听他放屁。”青年穿着一身红袍,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小爷我活了这么久,还能被他一句话吓住,那老不死的就是吓唬我。再说了,什么预言,你还真信他?我可不信他会预言,他自己说自己今日会有劫难就算了,还把我带上。”
“祭司从未出过错。”男人苦口婆心的劝着,又怕因为自己阻拦让少爷摔倒,急到不行。
“那说不定这次就出错了。”青年说着急了,他作势要跳窗“你让不让开?我要是摔着了,我要你好看!”
“少爷……”男人退开。
他刚一退开,青年就跳下来跑远了。
男人看着青年跑掉的背影,大喊起来,“来人啊,少爷跑了,来人啊。”
青年跑的很快,他的异能有两个,一个是风,一个是火。他若是想跑,就没人拦得住。想起那个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大实际上几百岁的祭司,青年就想吐。
还不让我去海边,我偏去!
打定主意,青年朝海边跑去。
遗梦岛祭司住处:
白发男子睁开眼睛,白色的睫毛颤抖着,“你终究还是去了。”
想起预言的场景,男子叹息。
这是命定的缘分,也是上天安排的。你会遇见的,然后遇到后来的事。我苦心想让你避开,你还是去了。
这说明,我也避不开吗。
想起梦里的女子,白发男子呼吸一滞,“于落落吗?”
叫出她的名字,白发男子想起自己出生起就做的关于女人的梦,重新闭上了眼睛。
红衣青年可不知道白发男子是怎么为他好,为他着想。他一路跑到海边,越到海边,他发现越安静。
往常,雾气笼罩下总有暴风雨的声音,这是遗梦岛保护自己的方式,今日却没有吗?
想起那个讨厌鬼说的话,红衣青年摇摇头,他才不信呢。
到了沙滩上,红衣青年慢下脚步,不再动用异能。他看见,在海水上来又退下时,一个身着红衣的人躺在那里。
红衣青年带动异能,风把红衣人吹在空中,吹走衣服上的沙。红衣青年看见了这和自己一样红衣人的真实模样。
“他是残缺吗?”看着那人傲人的胸,红衣青年困惑了。
他们遗梦岛可没有这样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讨厌鬼会知道他在海边会遇到一个人,但一个残缺之人,又能怎么他?红衣青年探查了这人,根本没有异能。
我还能被这样一个人欺负?
红衣青年丝毫不把眼前昏迷的人放在眼里,他运转着异能,本想再多观察观察这人,却听见风传来的脚步声。
“来的这么快。”红衣青年抱怨一声,给自己加了风的速度,原路跑回。
回到自己房间再慢慢看眼前的人吧。
等中年男子和祭司若干人来时,红衣青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祭司的白发在风中飘着,祭司看向某一处看起来很大的痕迹发呆,“来迟了吗?您还真是优待嘉尔。”
嘉尔是红衣青年的名字,嘉尔是遗梦岛岛主爱子,对这唯一的孩子,岛主十分包容,所以就算嘉尔养成了爱闯祸欺负人的性子,岛主也只是让旁人多担待些。
风平浪静,这是遗梦岛的海滩不曾走过的场景,祭司一挥手,闭上眼睛,他看到嘉尔把人放在床上,然后把玩着那人的长发,一边把玩,一边听着女人嘴里念着的名字,
“知竹…竹儿”
“珠儿?”听着女人嘴里喊得名字,祭司冷了脸,自己的命定之人嘴里一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让他不怎么痛快。
不过,嘉尔的话倒是让祭司缓和了怒火,
“你说说你怎么天生残缺呢?”
嘉尔看着女人姣好的面容,惋惜道。
………………
祭司睁开眼,对着一众人道,“少爷无事。他只是走向了命定的道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