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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喜欢啊真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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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一日日好转,时间久了,我会以为自己那日濒临死亡都是幻觉。每当出现这样的想法,我都会强迫自己去看望陈知意,看着陈知意那张和柳如是相似的脸,我会加深对柳如是的恨。
当然,还有对陈知意的怨。
陈知意因为我这次受伤对我可谓是百依百顺,他看起来比我还担心伤口,深怕我的伤口不能愈合,我做什么都要看着我,他还说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孩子留疤不好…”之类的话。
当然要好,这疤又不是我想留下的,是柳如是害我要在留疤和快活之间做选择。所以每每陈知意这样说,我都有些反胃,甚至觉得陈知意也是在惺惺作态。
陈知意对此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从哪次我骂过他后,再怎么骂他他都不理我,一副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他干他的,真的是气死人。
“陈知意你还会把手伸别人衣服里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看着给我换纱布的陈知意,我讥讽道,“你的那些大道理都喂进狗肚子了?”
果然,陈知意直接没搭理我。他换好纱布把衣服放下来就要走,看起来尽职尽责,好像我是坏人在欺辱他一样。
“你这样就直接走?”我加大音量,“把窗户给我打开点,这里都是你身上的臭味,熏死我了,我天天闻着,都要吐了。还有啊,你一天到晚都在我这里窝着,连衣服都不换,你不觉得你会让你的病人病情更加重吗?”
陈知意身上确实有味道,是我一直闻着的药香。若说以前我闻着这味道觉得他人不错,如今闻到那就是他身上发臭。讨厌一个人就是这样无理取闹,无可救药。
“……”陈知意停下脚步,转身直愣愣过来替我开了半个窗户,“过会儿我会关上。”
陈知意说完又走了。徒留下这句话让我胸口发闷,气到锤床。什么叫过会儿又关上,不就是觉得我伤的重,不能运功,所以可劲的造作我?在他眼里,我的命就和那草一样吧?
就这,就这,就这还是什么活菩萨?陈知意真是个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小人。
呕,吐了。果然他被人讨厌是有道理的,就说我,我看到他都能吐一缸。
陈知意刚走,夏至就推门而入。他对我比冬至对我算客气,“姑娘莫名其妙对我们公子发脾气是不对的。”
一入门,夏至就谴责起我最近对陈知意的态度。他每天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就任他说,反正气坏的也不是我。
“公子为了你如今还在每日吃二十个蜜饯,于姑娘平心而论,自己发烧糊涂时说的话会不会去实现。难道就因为公子好,你就要欺负公子?”夏至见我这样,他急了,他道,“那你和那些人又有何区别?你们都以为公子就该对你们好,可这凭什么,是何道理?”
“公子对你那般好,喂你喝药,治好你的伤,花钱为你买衣裳,感冒还和你跑出去看雪,甚至你因为公子不履行自己说过的话让公子吃二十个蜜饯公子也吃了。你那日跑出去,公子没日没夜的找你,可谁会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因为自己受伤怪罪公子,公子又何尝不委屈?”
夏至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他大眼睛瞪着我,眼里都是对我的控诉和不满。
可惜了,我没心。
“我知道陈知意好。”说着,我嘴角上扬,这个笑容看起来很温暖,“可这是他自愿的。你看,他可以丢下我,可以让我走,甚至赶我离开,毕竟我对他那么坏。可他为什么不赶我走,夏至,连你都觉得我在欺辱他,你都看不下去了,可他为什么,不生气呢?你猜猜看,好不好?”
陈知意是个烂好人,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比如哪次我和旁人打架,因为在维护他,所以他选择了照顾我。
这次,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当时他对落十六的态度来看,他完全可以把我丢给夏至冬至让他们照顾我,随即不再管我,毕竟他对我已经够好了。可他没有。
他留下了我,更甚至,因为我的辱骂,到最后,变成一条被主人驯化的宠物,即使怎样骂,都以主人为先。多听话,即使再怎么打骂,他都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去改善自己。可他从未想过,他的主人只是在玩弄他,想要丢弃他。
陈知意喜欢我。
这个认知让我兴奋起来,我真傻,真傻,竟然如今才看出来,可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我只要知道,柳如是会来青玉城,然后我就可以用办法留住他,让他和我一样痛苦,就好了。而陈知意还会成为我的帮凶。
陈知意不会拒绝我的,因为他喜欢我,不是吗?
思及至此,我不再看那个仿佛听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事,吓到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夏至。只要耐心等待,陈知意就会被我握在手心。
*
陈知意又过来给我喂药了,他顺便关上了说好要关的窗户。
陈知意用勺子舀了一勺药,满满的一勺,然后递到我嘴边。我嘴唇碰到勺子,把药喝进嘴里。可这样太过无趣了,因为每日都是这样。
于是,我想试试不一样的。陈知意不是喜欢我吗,我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再下一次陈知意的勺子递过来时,我喝了药含进嘴里,然后一把拽住陈知意,对着他的嘴咬了上去。
药被我成功灌给了陈知意,他呛到不住的咳嗽,眼角泛红,看我的眸子水光粼粼,“姑娘自重。”
“该自重的是谁你比我清楚吧,陈知意。你恬不知耻的沉溺在其中,甚至当时闭上了眼睛。你说你恶心不恶心?”又在装。如今我受伤,陈知意要想推开我轻轻松松,他不肯,不就是想吗?这样一副嘴脸,真恶心。
“推开你会碰到伤口。”陈知意皱眉解释,他脸上刚泛红就消退,又是惨白的脸。
“那你每日洗三次澡想洗掉药味是怕熏到我的伤口?”我道。
陈知意又洗澡了。他每次见我都会洗澡,因为我说他臭。笑死了,他不会真以为我是在嫌弃他身上有味道吧?我只是在单纯的讨厌他罢了。
“……”陈知意不说话了,他一副委屈的样子,过了会儿,他又端起药要给我喂。
“我刚那样对你你又给我喂?”我不可思议的对着陈知意说,“你好贝戈,你就巴着想让我亲你是吧,真不要脸。”
“伤口。”陈知意手颤了颤,把药勺伸到我嘴边。
“可我不想喝。”我欺负陈知意得到快感,所以我不想放过他,我为难他道,“你承认你自己是贝戈人我就喝,怎么样?”
“……”陈知意沉默了。他端着碗看起来滑稽极了。
“你也没多想让我喝药啊。果然,你就是装着玩我的,是吧陈知意?”什么喜欢啊,我的身体他都不在意,陈知意的喜欢真廉价。瞬间索然无味。
“陈知意是贝戈人,陈如今是贝戈人。”陈知意面无表情的说完,又把药勺递过来,“现在喝药。”
“不喝。”我摇头往床里面缩了缩,“我可不是你。我玩你的陈知意你看不出来?我今天不想喝药。”
“我再说几遍?”陈知意的问惹笑我了,他看起来非常认真,好像我点头他就能继续骂自己。
“再说几遍都没用。”我说着踢了陈知意一脚,“滚,我不喝。看到你就烦。”
人真奇怪,想让他当狗,又觉得狗乖巧到无趣。
“于落落!”陈知意抓住我的脚,他看起来气极了,手上都爆出青筋,“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先喝药不行吗,那是我天天喂药护着的身体,我深怕她留疤,你凭什么不在意?”
“凭这是我的身体。”我说着去挣扎,可陈知意抓的太紧。我一急,用另一只脚去踹,这下药是真的喝不了了。因为它翻了。
药碗碎了,药也撒在地上,有些还糊在陈知意手上。陈知意松开我的脚。
“你恶心死了。”我嫌弃的脱掉袜子,“我袜子上面都是药水,陈知意你不知道我讨厌药味?这味道和你身上的一样,恶心死了。我要洗脚,我要洗脚,陈知意我要洗脚,你快走!”
“有那么难闻?”陈知意蹲下去把碎片捡起来,碎片扎进他手心,血留下来了。他不处理,就这样看着我,问我他身上味道有那么难闻。
他脑子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