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骗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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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风都没有，今天罕见的天很红，红彤彤的一片，残阳半落半不落。我的心情并不怎么好，经历了几天的奔波，我们总算到了教外的山崖下。李珠看起来很开心，他笑起来就跟个傻子一样，他前面还偷偷问我“外面红彤彤的像不像嫁衣”。
这玩意和嫁衣哪里搭的上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敷衍他。山崖下是毒林，林子里的树都有剧毒，没有解药的人根本没办法过林。我出来时带了药，可我的药根本不可能给李珠的那些小厮下人一人一个。
没有用的人总是会被丢掉，这个道理我很久以前就懂了。所以，我并不会因为无法救他们而愧疚。相反，他们死掉，死在林子里要比到教内好。在教内可就不仅仅是死的这么轻松了。
“张口，我喂你吃糖。”
我打断李珠的叽叽喳喳，给他嘴里塞了一枚解药。
“咳咳。”正说话的李珠被我喂了药丸，忍不住咳嗽几下，“这才不是糖豆，好苦啊。”
“吐出来我换种方法喂给你。”看着李珠面目狰狞用手捂住嘴，我好心的提醒。他好像并不明白我的好心，苍白的脸上飘着两抹红云，抛给我一个撒娇般的媚眼。
…虽然挺好看，但是勾引我也没用。这样想着，我摸了摸李珠买的蜜饯，估计他也是怕路上无聊零碎的买了些，我喜欢的不得了，就全部抢自己手里了。给李珠一个还真是不舍得，这样想着我从布袋里取出一个，然后扔李珠嘴里。
“这次不会又是糖吧？”李珠苦着脸，嘴里甜味让他忍不住吧唧嘴，“好甜。”苦过去后就是甜了，李珠吃着蜜饯开心到不行。连蜜饯都愿意分享了，果然你越来越喜欢他了。
“进林子就不用马车了，马车开不进去，先留在这里吧，毕竟我们还会回来的。”我对李珠的心思一无所知，他总是这样傻笑，我都习惯了。
“好。”李珠应声。
我牵着他的手下马车，随行的小厮几人抬起箱子在身后紧紧跟着。我抬脚踏入林子，这里太熟悉了，熟悉到让我恶心。
脚下是腐烂的树叶，眼前是分布紧密的树，听人说，这里的树是我们上面一位大人物给我们布的，听说这个林子有阵法，不过我从未见过。从出林子那天来回多少趟，我一次都没见过。
越往前走越深入林子，幸好天色未暗，红霞依旧。后面的小厮已经渐渐跟不上，我听见脚步声减少，等到林子出口，就单单只剩下了我和李珠两人。李珠也察觉过来，他转头，空无一人。
“他们怎么还在最后面。”李珠不满的抱怨着，“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还偷懒。”
偷懒吗？是吧，一辈子都不用再干活的偷懒。我拉着李珠的手稍微用尽，“就在前面了，我们先去吧。”
林子往前走几百步就是山脚，山路就在眼前，我知道巡查的人已经看到了我，拿出令牌，我大喊“落院二十三申请进山。”
“落院二十三？”暗处的人出声，“旁边的…”
“与你无关，宵院总爱管我们落院的事。”女声响起，嚣张跋扈，气的暗处的人说不出话，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她落在我前方，“小家伙，又见面了。”
落三…是她！落四的搭档。
“三大人，我还有事。”这人极为难缠，在几次落四看不到的地方她总是纠缠我，我只是想让落四对我眷顾，可没想要这个疯子对我关注。
“这个人交给我就可以了。”落三看穿了我的心思，“看到我怎么就要跑，你不是喜欢落四到不行，怎么她行我就不行，我和她也差不了多少吧。”
果然，因为落四她注意到了我，这真不是件好事，眼前先摆脱她才好，“人交给您我先走了，任务还没交接。”
“任务？”李珠听不懂我们的对话，他回握我的手，“什么啊？”
“没什么。”我不想告诉李珠什么，我和他的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总会有人告诉他，哪个人也不应该是是我。
“就是哄骗你回来的任务。”落三好心给李珠解答，随即话头转向我“二十三，你和他都穿一身红回来我还以为你们要结婚呢。我们这里，可没人穿红。”
“我们不是要结婚吗？”李珠再怎么笨也猜到他被我骗了，“什么意思？落落你告诉我，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落落？”落三嗤笑一声，“你倒是会喊，这里那么多落落，你喊二十三落落，你问她敢不敢应。”
我松开李珠的手，冷了脸。落三硬是要让我在这里和李珠说明白，虽然这里没人认识我，可我也觉得难堪，“我的代号，二十三。”
“代号？那名字呢？”李珠只觉得浑身发抖，眼前一片红是我衣裳的颜色。
“骗你的。”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到落院，回到我的房子，“你只是我的任务而已，李珠，你爹是分堂堂主，任务未完成他人跑了，所以我奉命带你回来。”
“奉命带我回来？”李珠笑起来，他笑得很难听，“那那些算什么，对你而言，那些也是任务吗？你们的任务会让你和我接吻，抚摸我，对我做那档事吗？”
“……”我不想接话茬，“抱歉。”快点结束吧。
“回答我！”李珠吼出声，“他们会教给你这些吗？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李珠半点面子也不顾了，他撕破脸皮的大吼，完全没了身为县令儿子的骄傲。
“这和你无关。”我好心提醒李珠，“你应该在意你爹的事，而不是我。”
“我爹？”李珠冷笑，“你们抓到我爹的话会抓我过来？”
“纠正一下，不是你爹。”落三看着戏还要插话，“落二十三没告诉你，你是被李县令抱养的孤儿吗？她怎么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你呢。”
“…落三，这是我的事。”我忍不住了，落三一次又一次插话，她到底想怎样，嘲笑我，看我笑话，不够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李珠哑然，“这个惊喜好棒，我真的好喜欢。你一直在看我笑话吧，我是不是就像这身嫁衣一样可笑，你的反常我以为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没想到是因为你终于要摆脱我了。”
“……”我的反常只是知道结局，并没有想摆脱他这样。可我要怎么告诉他。李珠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他光鲜亮丽的外表只会让他更可怜。我看到了他失去一切的样子，却快乐不起来。我以为我会开心的，毕竟李珠一开始就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说话啊，沉默是什么意思，被我说中了？”李珠似哭似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于落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哦，我忘了，你只有代号，所以在那种时候，你也在骗我。”李珠的声音平淡下来，反而是另外一种风暴，他扯着腰带，力气很大。我看着他当着我的面脱下那身红衣，“你真可怕。”
最后四个字应该是他对我的评价。我不置可否。名字我没有骗他，于落落是我的名字，可如今我不会承认，“晚上会冷，你还是拿着吧。”
说着，我把他丢地上的红衣捡起来，伸手递给他，“不然你会后悔。”
“你对我能说的只有这个了？”李珠的声音听起来有失望，却没了嘶声竭力的崩溃“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想要了，你碰过的衣服让我觉得恶心。”
何必呢。我不明白李珠的倔强，是真的很冷。李珠又没有住的地方，估计会把他关到地牢，我去过那么多次，哪里那么冷，还有老鼠，李珠肯定受不住。多穿一件衣服可比少穿一件好多了。当时的我可是拼命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抢了宵十八的衣服也要穿上。
我收回手，把衣服顺势搭在胳膊上，我先帮他收着也可以，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他，可我能做的只有这个。
“可以带我走了吗？”李珠对着一旁的落三示意，“我不想呆在这里。”
落三眼里意外还未散去，她大概也和我一样搞不懂李珠怎么会突然平复下来，明明前面还疯成那样，“自然。记得跟上来。”
落三走了，李珠跟在她身后也走了，我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骗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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