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白月光重生啦》岁湉

12、倾城

　　被裴安盯得心慌，戚宁向老夫人请了安就回听音阁准备下午的赏花宴。

　　裴安那字条看得戚宁笑意横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世的裴安孩子气得很。

　　字条上字迹清隽，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

　　戚家丫头，想要礼物自己来拿。

　　小九按戚宁的要求准备了简单的素色衣裙，心中不免担心戚宁的决定，“小姐，你当真要穿这件衣裙跳吗？”

　　“还能是假的？”戚宁觉得小九实在有趣得很，前世她孤傲偏执倒是忽略了这个小宝贝。

　　“小姐！”小九见戚宁还笑得出来，又差点被急哭了。

　　霓裳羽衣裙被毁，小姐执意穿这衣裙跳，怕是会惹老夫人不快。

　　更何况今日那么多宾客在场，小姐要是出了丑，这笑话估计明日就传遍京城了。

　　“小九你就别操心了，小姐我自有对策。”戚宁眼睛眨巴眨巴，拉着崩溃的小九撒娇，小九想的她哪会不知道，但今世的她才没这么傻。

　　赏花宴安排在午后，四月天气渐暖，还未有夏日的热意，清爽的空气中也全是浓郁花香，让人迷醉于春光中。

　　表演的台子就修在池边百花盛开的园里，万紫千红。宾客稍作休整都已入座，其中最惹眼的莫过于左边的裴麟和裴安。

　　一冷一温，裴安清冷，裴麟温润，惹得前来的千金频频注目。

　　坐在裴安身旁的乔然和秦子逸奇怪今日裴安反常的举动，裴麟在旁也不好细问，但与裴安相处那么久，他们都知裴安这是动怒了。

　　难道是因为裴麟也看上戚家小姐了？

　　乔然和秦子逸没敢和裴安搭话，两人偷偷摸摸不知在讨论什么。在讨论的间隙，戚宁已经穿着那件青丹羽纱裙上了台子。

　　戚宁衣裙素净，在万花之中却不显单薄，亭亭玉立，袖口微微露出皓雪手腕，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略施粉黛那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宛如新月梢头。

　　额间贴了花钿，澄澈杏眼也压不住五官中的艳色，明媚妖娆，跟花比娇也不落下风。

　　落在众人眼里自是惊艳，艳而不俗媚而不妖，让后头温柔婉约的叶沁也失了颜色。

　　老夫人见戚宁未穿上霓裳羽衣裙皱了皱眉，又见戚宁动作得体，惊艳了众人的眼睛，心里那份不悦也散了许多。

　　本是叶沁打头阵，如今被戚宁夺了风头，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暗暗握紧，温柔开口，“表妹听闻我今日要弹《洛神赋》，她也凑了热闹，偏要和着我的曲子跳洛神赋。”

　　上台前，戚宁突然请求随她的琴音入舞，叶沁还惊讶了许多。她这《洛神赋》得了高人的指点，自己又是刻苦练习了许久才敢在众人面前弹奏，她知戚宁除了霓裳羽衣舞外再无精通才让小桃毁了霓裳羽衣裙，未料到戚宁自己改了舞，今日与她的琴音相形见绌，戚宁便更是在京中权贵中抬不起头来了。

　　如此想来，叶沁眼里都染了真实的笑意。

　　听闻戚宁要跳洛神赋，底下众人都议论纷纷。

　　乔然凑近秦子逸，“这洛神赋可不好跳，你表妹会吗？”

　　秦子逸眉头也凝上了愁绪，他只知戚宁霓裳羽衣舞跳得好，可除却这舞据他所知，戚宁是没有其他所长的，“我也不知表妹会不会。”

　　多事的乔然又问了裴安，裴安一改之前的冷淡，眼神没离开戚宁，清清浅浅答了一句，话中带了笑意，“管她会不会，我相信她。”

　　乔然觉得他问的是废话，想封了自己的嘴，扭头看台上的戚宁。

　　“那戚宁献丑了。”戚宁清透的声音有如春日，让人渐生暖意。

　　戚宁用指尖勾住耳发挽到耳后，琴声渐强，随琴声慢慢入舞。

　　戚宁心中平静，她不是第一次跳洛神赋，可她却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跳，前世她未及笄就毁了容，在及笄礼一舞受不住嘲笑才会失误。被人耻笑损了她的心性，往后就更自卑了，也不再跳舞。后来她在秋日宴上看丞相长女程碧跳水月舞得了佳话，心里羡慕偷偷学了洛神赋，未想到被潘莉发现狠狠嘲笑了一番，彻底沦为了市井的笑话。

　　眼前女子飞舞的水袖如雪萦风，衣襟飘起，宛若游龙，轻盈如风，那双杏眸水光涟涟，满含夙愿，如泣如诉，把曲中那份无奈不甘心表演了个透。

　　抚琴的叶沁看戚宁一起舞就知戚宁是有备而来，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弹了下去，戚宁衣袖蹁跹，仿若神女下凡，把那份洛神的神韵跳了出来，叶沁心乱了，手下的曲也杂乱了许多。

　　戚宁动作流畅，渐入佳境，众人已被戚宁舞姿吸引，都未听出琴音出了问题，明眼人却听出来了。

　　乔然评论了一句，“这叶小姐的琴音是驭不住戚姑娘的舞了。”

　　琴舞并行，琴落了下风。

　　曲已快结束，叶沁急得冷汗直流，她竟压不住戚宁的舞，全然乱了心神。

　　琴弦断裂的声音惊醒了眼前人，可那台上空灵女子好似全然不知，衣裙飘扬而起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日光晕在她身上也好似带了仙气。

　　待最后一个动作定格。

　　花瓣随风舞落，轻轻曳曳落在戚宁身上，戚宁桃花面上未带笑色，像极了画中洛神的冷清。

　　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可美人一笑何其难得。

　　万籁俱寂，谁也不敢打扰此刻这景，裴安桃花眸中晕上笑意，缓缓站起身，打破了面前这幕的平静。

　　戚宁情绪还未从舞中出来，被裴安带回了思绪。

　　“戚宁献丑了。”戚宁声音宛如春后新雨，温润清透。

　　众人都起身称道，心里是彻底对戚宁改了观，这戚家小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裴麟眼里也满是吃惊，今日奉皇后之命才来看看上不得台面的戚宁，京中太多传闻竟然无一确实，实实跌破了他的眼，知道裴安并没吃惊，反而好像早就知道这事，他心里突然有丝不快，戚宁到底隐藏了多少，与裴安难道是旧识。

　　叶沁咬了咬贝齿，知道现在她已经被戚宁的光芒掩盖了，心里记恨上了戚宁，眼看戚宁就站在池边不远的台上，她走近祝贺，“戚宁妹妹这舞真是惊艳。”

　　“表姐言重了。”戚宁躲开叶沁的靠近离池子更近了几步。

　　叶沁眼眸一暗，碰到戚宁衣服时狠狠使了把力，未料戚宁轻盈躲开，而她重心不稳直直要往池边跌去。

　　戚宁移开了几寸，也作势摔在了台上，不顾膝盖隐隐的疼痛，喊了一声，“表姐落水了，快来人。”

　　听戚宁一喊，裴麟和裴安动作最为快速，冲到戚宁面前，裴麟还未等问戚宁的伤势发觉自己小腿忽然一痛，身体失去了支撑，克服不了惯性，直挺挺地往池子扎了进去。

　　不起眼的小石子滚到戚宁手边，她抬起头看到裴安在笑就知裴麟跌落池子是裴安的杰作。

　　顿时现场混作一团，无人关注戚宁和裴安的小举动。

　　戚宁支了支身子从地上爬不起来，膝盖隐隐作痛，身体也无力得很。这身体真是不争气，戚宁垂眸懊恼了一阵，眼前一只修长的手落在她眼前，裴安轻笑了声，然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三皇子你最好去看看五皇子有没有事？”戚宁忍住疼痛，咬牙说完了一句话。

　　“他干我何事，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真以为长兄如父了？”裴安挑了挑眉，语气里尽是不屑。

　　“三皇子……”

　　戚宁突然发觉身体一轻，被裴安拉起了身，身体虚浮，所以她现在几近全身支在裴安身上，动作虽算不得暧昧，但被他人看见总归是不大好的。

　　“裴安！”戚宁咬了咬牙，语气有些不快。

　　“我借你用一下，我不介意的。”裴安轻描淡写，也没占戚宁的便宜，倒真是看戚宁状态不好才顺手搭了一把。

　　戚宁撑着口气，看了一眼混乱的赏花宴，叶沁已被救起，全身湿淋淋狼狈得很，救她的裴麟也差不了多少。

　　裴安这举动歪打正着，刚好有利于她的计划，怪裴安的话没有出口，低低补了一句，“谢谢。”

　　裴安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一动，戚宁温温软软的声音听着清透，靠在自己肩上又离得近，可他竟听不清切。

　　“再谢一声听听。”裴安声音带笑，桃花眸中多了些戏谑，反而开起了戚宁的玩笑。

　　“裴安！”

　　看裴安还得寸进尺，戚宁声音中怒意添了几分。

　　戚宁一动怒，身体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坠了下去，嘴角带了嘲讽，她这身体倒还不如前世了，都还未看裴麟和叶沁在及笄礼上吃瘪，她怎么甘心这样草草倒下。

　　见怀里的小丫头动了怒，裴安知道这声谢谢怕是又遥遥无期了。

　　裴安揽紧了她的肩，借自己的力把戚宁扶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然后缓缓地蹲了下来，动作轻慢得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苍白虚弱的少女，桃花眸敛上了无奈的情绪，声线清清润润。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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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的姑娘怎样都要宠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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