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Gemini海贼

6、塔楼的真相

　　“你们约在塔楼？”
　　“没错，我本来想说魁地奇训练场的，但他要求去塔楼。”哈利正努力咽下有些糊了的培根。
　　“怎么会是那儿？”赫敏不敢相信。
　　“有什么问题吗？那儿清净的很呀。”罗恩嘟囔着。
　　“脑子呢罗恩。你忘记那里发生过什么了？”赫敏翻了个白眼，“马尔福应该再也不想见到塔楼了，不是吗？”
　　哈利沉默了，晚餐几乎见底，他才幽幽地说，“德拉科只是想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死亡的真相，可能只有在那儿，他才问得出口吧。”
　　就连罗恩这么粗心大意的人，也发现哈利在对待马尔福的态度上大不如前了，不仅不再和马尔福针锋相对，甚至总是在替他说好话。
　　“放心吧，都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难不成还能互撕耳朵嘛。”哈利自嘲地笑了。

　　哈利完成魔药学作业之后已经八点五十了，匆匆和好友告别，他便独自一人前往高塔。半路遇到卢娜问他这么晚要去哪儿，哈利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哈利，”卢娜的声音依然无波无澜，但说出的话却让哈利惊掉下巴，“男孩比女孩更适合你。”
　　“没时间解释了卢娜，我会向你证明你错的有多么离谱。”哈利边跑边说，真不敢相信连八卦绝缘体的卢娜也开始调侃起他来。
　　“可惜你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非常的心绪不宁……”卢娜望着哈利慌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哈利到达塔楼时已经九点一刻了，德拉科一定是用嫌弃的表情在迎接他。
　　然而当他走上塔楼时，意外地没听到德拉科的嘲讽。
　　德拉科正坐在塔楼边上，那浅金色的头发在夜里如水一样冰冷，月光下他修长又棱角分明的身体显得分外柔和，黑色西服的衣角被风轻轻吹起，不知远方有什么让他看得格外入神。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坐在德拉科身边，和他一同注视着黑蒙蒙的远方。
　　大概有一刻钟，不，也许是半小时，他们谁也没有开腔，这真是罕见的，德拉科和哈利的宁静。
　　“斯内普教授临死之前，给了我他的记忆，你需要吗？”哈利的声音有些沙哑，然而德拉科并没有回答。
　　“那真是糟糕透了，看到我爸爸以一种恶棍形象出现。”哈利想开个玩笑，德拉科转过头来，哈利看到金黄的睫毛在他眼睑上留下了一小片阴影。
　　“你要谈什么？”
　　“哦！”哈利终于想起他不是来看风景的，“我想问你，嗯，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呃当然这是假的，我们俩这些新闻太猛烈了？”
　　“无非是纯血统想转移公众注意力的手段罢了，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魔法部轻易地削权。”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
　　“你知道！？”
　　“这很难想到吗波特？不然为什么《预言家日报》没完没了地揪着我和你不放？你不知道是特拉弗斯家族持续在为《预言家日报》注资吗？不然我，我家人怎么会听之任之，让这段绯闻绘声绘色地成为所有魔法师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意义。能有什么意义……”德拉科站起身来，轻拂去西服下摆的灰尘，“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给纯血留出足够长的时间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去跟魔法部谈条件。”
　　“伏地魔做过什么难道你我不清楚吗？他只是以纯血为名，为自己敛权罢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没人会在意这一点，魔法部可以堂而皇之地认定这是一次以伏地魔为首的纯血魔法师的反叛。”
　　“所以魔法部伏地魔，纯血非纯血，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你想统治我，我也想统治你的无聊游戏。”
　　“但他们却要在这游戏里，搭上所有人。”
　　德拉科的最后一句话非常轻，几乎被风吹散，但哈利还是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很久，两人又是没有一语，德拉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哈利叫住了他。
　　“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德拉科的瞳孔瞬间放大，他猛地回过头看着月光中的波特，简直一模一样。
　　哈利就站在邓布利多被他擒获的位置，他也仿佛回到了那个令他噩梦缠身的夜晚，而波特幽绿的眼睛此时正真诚地望着自己。
　　“你再敢说一个字……”德拉科咬着牙，捏紧口袋里的魔杖。
　　“德拉科，邓布利多说‘你的灵魂并没有完全毁掉’，”哈利将他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他明白德拉科需要这个，“当时我被邓布利多的禁锢咒定在他身旁，我穿着隐形衣没有人看得到我。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他们共同演绎了邓布利多的死亡，斯内普其实一直遵守着邓布利多的指示和你母亲纳西莎的约定，就是保护你，他们不想看到你的灵魂出现缺陷。所以，邓布利多的死，不是你的错。”
　　哈利看到德拉科的脸开始变得扭曲。
　　“不管是谁在苦心经营这个游戏，但他们是爱你的。他们在伏地魔逼迫你杀人时，就开始不停地保护你，当你在良知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他们在内心中默默为你祈祷，祈祷你能撑下去，不被邪恶打倒。德拉科你没有辜负他们，不是吗？”
　　“闭嘴波特。”德拉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今晚约我到这来，难道不就是想听到这些真相吗？”
　　“可是你害怕听到与你猜测不符的真相是不是？你害怕斯内普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你害怕邓布利多的死真的和你有关，你害怕这么多年的师生情分真的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够了波特！”德拉科冲上去揪住哈利的衣领，哈利仰起头，看到德拉科发红的眼睛和微微煽动的鼻翼，“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怜悯？”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的眼睛也开始发烫。
　　“我才是那个可怜的人吧？每个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梅林啊，多么伟大的救世主！他在战争里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教父，失去了人生导师，失去了挚友，哦天啊他连最爱的宠物也失去了！’我每天都要梦到他们！梦到他们如果还活着我会多么幸福！梦到他们再一次死掉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活见鬼我他妈甚至都无法努力去爱一个女孩，仅仅是怕她会因为我而死掉！！！”
　　哈利狠狠地朝德拉科吼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跟罗恩和赫敏都无法说出口的话，却轻而易举地交代给眼前的男孩。
　　德拉科没有动，哈利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他看着眼泪从那双翠绿的眼睛中溢出来，而眼睛的主人却没有察觉。
　　一滴，两滴，越积越多，德拉科胸中莫名地燃烧着一团怒火，他有些手足无措。什么能平息他的怒火？眼泪吗？是这个向他吐露心事的格兰芬多男孩的眼泪吗？
　　德拉科缓缓低下头，将嘴唇贴在哈利的眼睛上。他感到哈利身体的震动，却依旧紧紧地揪着他的领子不肯放。那美丽的，像是一汪清泉的眼睛带着热烈的温度，在他的唇下翻滚着，几乎要灼伤他。
　　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德拉科才放开了哈利，他的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着红。
　　他看到那男孩像被施了禁锢咒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很好，终于不再哭了。德拉科发现自己竟然长舒了一口气。
　　“离我远点波特。”德拉科抚平被他弄皱的哈利的衣领，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下了塔楼。
　　哈利保持着被冰冻的姿势，依旧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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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开始更新，希望完结青少年时代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