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Gemini海贼

4、马尔福的审判

　　哈利很早就醒了。
　　随便裹了一件薄外套就出了门，太阳已经浮在海平面上，但是空气依旧温凉，马尔福的审判即将在两小时后上演。
　　\"在担心马尔福吗？\"金妮悄然而至。
　　\"嘿，金妮，\"不知道她注视了多久，哈利有些惶恐，\"没有。\"
　　\"得了吧哈利，你昨晚跟我爸爸密切的交谈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戳破罢了。\"
　　\"呃，韦斯莱先生和我的谈话必须保密。\"哈利有些脸红。
　　\"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爱好，\"金妮没有去看曾经的爱人，\"哈利，可能必须等到完全忘了你，有了新的倾慕对象之后，我才能无所顾忌地跟你聊天。所以在此之前，我想请你稍稍远离我的生活，任何关于你的桃色新闻都只会让我难受，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请相信我，不会持续很久的。\"
　　\"当然，\"哈利默默地点头，\"我尊重你。\"
　　\"另外，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金妮轻咳了一声，\"马尔福一家不应该进阿兹卡班，我一直深深地感激着纳西莎·马尔福，即使最终我们没能在一起，但我依然感激她。\"
　　金妮深深浅浅的脚印还留在沙滩上，哈利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拥有金妮的友谊。

　　阿莫斯·迪戈里今天早早地来到魔法部，威森加摩的工作使这位中年丧子的司长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不过今天不一样，他从晨起就精神奕奕，甚至有些紧张。
　　因为今天的审判的对象是马尔福一家。
　　作为伏地魔最忠诚的追随者，卢修斯或多或少都与塞德里克的死有关。看着食死徒一个个都受到应有的惩罚，阿莫斯相信今天也会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判决。
　　然而当他进入威森加摩法庭的时候，却发现局面有些异常。许多魔法师交头接耳，甚至还有许多职员入场旁听，也许那些人同他一样，想亲眼看到马尔福一家被关进阿兹卡班。
　　落座前整理了一下长袍，他听见身边的阿希莉娅对奈利激动地说\"是他，不会有错，你看那独一无二的疤……\"
　　阿莫斯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哈利·波特正坐在证人席的一隅，对来往人员热情的问候应接不暇。
　　对所有审判传唤都只见来信不见人的双倍救世主，居然会作为证人参加马尔福一家的审判，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可想而知。

　　哈利的到来犹如平地惊雷，炸开了魔法部沉寂已久的阴郁，大家纷纷猜测他参加马尔福审判的目的。
　　烟雾般的时间飘荡在法庭中，当数字十完整显现后，金斯莱宣布审判开始，马尔福一家升入法庭中央。
　　哈利看不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正脸，不过从背影来看，体重确实算不得正常，好像从六年级开始，德拉科就在不断消瘦，哈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阿斯托利亚的话真是该死的正确。
　　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正站在母亲身边，一身黑色暗纹贴身长袍，修长的身影单薄却笔直有力，丝毫不受法庭的压迫。
　　格丝尔达·玛奇班成为了新一任首席魔法师，在她的审问下，卢修斯·马尔福按照时间顺序逐项交代了第二次跟从伏地魔后的主要事件。
　　\"除了将马尔福庄园提供给伏地魔作为根据地外，还有以下几件事情需要提审证人。\"格丝尔达·玛奇班透过眼镜看了看提审人员的名单，她注意到一个新增加的名字。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的爱徒，能真实还原邓布利多教授被害全过程的唯一证人。
　　\"第一，有关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被害，请证人哈利·波特阐述事实。\"
　　威森加摩有些骚动，这毕竟是双倍救世主在终极一战后第一次露面。德拉科·马尔福慌张地望向证人席，在看到哈利起身后微微皱起眉头。
　　\"这和他有何相干。\"德拉科轻轻地想。
　　哈利看到德拉科在注视着他，那目光充满怀疑和审视。德拉科看人时习惯抬起下巴，目光稍稍向下，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和一丝蔑视，哦不，看哈利时可能不仅仅是一丝。
　　\"波特先生，您在今早递交了一份陈情，需要出庭对原本的证词做以补充？\"
　　\"是的主席。\"哈利竟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不思·邓布利多被害时，你在现场，并目击德拉科·马尔福对邓布利多使用\'除你武器\'？\"
　　\"是的。\"
　　\"除此外你还有何要补充？\"
　　\"我想对我证词中的几项内容都做以补充和说明，\"哈利清了清喉咙，\"当时邓布利多和我回到霍格沃茨，他已经中毒并且非常虚弱，德拉科是在这种情况下独自找到了邓布利多，我想德拉科当时情绪非常不稳定，他看起来很痛苦，邓布利多劝说德拉科放弃，并说\'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然后我看到德拉科放下了魔杖……\"哈利的话让威森加摩炸开了锅，格丝尔达·玛奇班不得不狠狠地敲了几下铭锤。
　　哈利知道德拉科正在注视着他，那目光像是利剑，直穿过胸膛，但他没敢回头迎战，\"然后我听到他说，他说他非这样不可，不然伏地魔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紧接着斯内普赶到，邓布利多恳求斯内普按照计划行事，因为他们早已商定好，由斯内普施索命咒。后续赶来的食死徒不断劝说德拉科，让他杀了邓布利多，而德拉科很显然拒绝这样做。\"
　　议论声再一次充斥了整个法庭，就在半小时前根本没人相信，魔法界双倍救世主的突然出现，竟是为了给马尔福一家开罪！
　　\"好的，波特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
　　\"还有我被搜捕队抓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虽然我的脸因被施以变形咒而较难辨认，但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并没有变化，同窗六年，德拉科当然认识他们，而且当德拉科仔细辨认我的脸时，我确信他认得我，\"哈利的声音颤抖的越发明显，\"但他没有给食死徒任何肯定的答复。\"
　　越发嘈杂的法庭掩盖了他的紧张，或是激动。
　　\"德拉科·马尔福，你当时有认出他们三个吗？\"格丝尔达·玛奇班随即向金发男孩提问。
　　\"是的，\"德拉科将目光从哈利身上收回，谢天谢地，哈利的后背瞬间放松下来，\"难道有谁会记不得在同一个教室里，一起上了六年课的人长什么样子吗？\"德拉科的声音比哈利镇定得多。
　　听上去像是不需要任何属于\'波特\'的帮助，哈利觉得一定有骚扰牤钻进了自己的脑子，不然他怎么会突发奇想来参加马尔福，他名正言顺的\'死对头\'的审判？
　　法庭的风向渐渐变了。由于更多的证词被证实是\"没有亲身经历，只是听闻\"，所以哈利的话变得越发可信。
　　\"纳西莎·马尔福不仅知道我没有死，还小声地向我询问德拉科的情况……\"
　　\"是德拉科把他的魔杖扔给了我，我才有机会对抗伏地魔，没错就是我现在使用的这根，你们可以闪回……\"
　　\"我相信他们没想伤害任何人，谁都会有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吧，虽然在伏地魔的控制下，但他们仍救了我，至少两次……\"
　　哈利发现他每陈述一段，就会使法庭陷入一片讨论，而唯一不变的是，德拉科留在自己背上的目光。
　　\"以上为我的补充，主席。\"哈利终于说出了全部。
　　很久，威森加摩都没有人提问，凭借多年经验，格丝尔达·玛奇班相信哈利·波特的陈述，会彻底让马尔福一家翻盘。
　　\"波特先生，您对以上事件的叙述，是否过于感情用事？由于您是这些事件中唯一的当事人，有些\'我料想\'、\'我相信\'、\'我确信\'的内容，都是您一人的主观感受，并不是客观事实，我们也无法向其他人求证，不是吗？\"
　　哈利顺着声音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那人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父亲。
　　\"我不这么认为迪戈里先生，\"哈利坚定地说，\"首先马尔福救了我已是无法否定的事实。如果德拉科在食死徒面前清楚地指认了赫敏、罗恩和我，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装作不认识我，即使我们对视时，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和食死徒之间的区别还不够明显吗？德拉科保有良知，并没有在黑暗中沦陷，甚至还在伏地魔的威慑下做着最基本的挣扎和反抗--拒绝杀戮！即使要杀的那个人是我！是个从小到大一直在和他不对付的格兰芬多！！\"
　　哈利终于敢将目光移到德拉科脸上，后者依然微仰着下巴，高贵倔强，那双冷灰的眼睛中充满惊讶和些许肯定，但还有更多哈利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
　　正如阿斯托利亚所言，德拉科憔悴了很多，但那对加布里描述的\"高贵英俊的脸\"没造成任何影响，也许是从未见过正襟危坐的德拉科，哈利觉得这个\'死对头\'真的还挺迷人。驱散了这些无聊的想法，从没注意过德拉科长成什么样的哈利，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么严肃的法庭上评判起德拉科的容貌。
　　都怪阿斯托利亚和加布丽。
　　而迪戈里先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格丝尔达·玛奇班制止了他。首席魔法师很清楚，哈利心中对马尔福一家的所作所为充满感激。当救世主认定了马尔福是救命恩人的那刻起，也许马尔福家就跟阿兹卡班再也没什么关系了。更别提奥罗根本没找到马尔福家残害任何魔法师的证据，卢修斯的魔杖给了伏地魔，德拉科的魔杖给了哈利，唯一剩下的纳西莎，魔杖闪回中除了\'除你武器\'、\'昏昏倒地\'，剩下的魔咒甚至都不是对人使用的！
　　魔法部丢给了她一个难题，舆论压力和真实证据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的碰撞，如果今天宣判马尔福一家无罪，天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不过哈利的出现也许是件好事，起码和马尔福一起上头条的，绝不会是威森加摩了。
　　\"还有什么问题或补充？\"格丝尔达·玛奇班整理了一下案牍，无人回答。
　　\"那么，威森加摩的各位魔法师，针对马尔福一家被指控谋杀等罪行，赞成罪名成立的，请举手。\"
　　哈利环顾四周，包括迪戈里先生在内的十几位魔法师举起了手。
　　\"赞成无罪释放的，请举手。\"
　　很明显，格丝尔达·玛奇班一锤定音，\"卢修斯·马尔福、纳西莎·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三人罪名不成立，解除监禁，奥罗例行巡查三个月。\"
　　哈利心中的石头轰然落地。他顾不得其他人的注视和道别，透过簇拥的人群他看向被奥罗带走的德拉科，德拉科在法庭门前回过头，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哈利看到德拉科的嘴角小幅度地上扬，与以往骄傲的他别无二致，德拉科的嘴唇上下开合，哈利瞬间就明白了它的含义。
　　\"圣人波特。\"
　　就不能是\"谢谢波特\"吗？哈利无奈地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