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秘密》在另一个同名小说账号更新

5、In The World(2)【修】

　　柯西脱掉卫衣，盘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的塞下面前的面包。他在心里一面感叹这绝对是他重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好的食物了，一面发现醒了的彼得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彼得，别这样看着我。”男孩擦了擦嘴角，身体坐直了一些“我真的能解释。”
　　“或者你饿了，冰箱里应该还有面包？”
　　不，我只是确定了你昨天果然没吃东西。
　　“我还没饿”彼得手指划过绷紧的嘴唇，似乎在斟酌什么“不过，我猜你的伤口是逃跑时弄的？”
　　“……”柯西在一秒钟的愣神之后立即飞快的点了点头。
　　“没错，你知道的，那个火焰一样的变种人毁了那栋楼。”
　　“……变种人？”彼得茫然的说“可我没记得有变种人啊？”然后又敏锐的反应过来，惊讶的睁大眼睛“你是说那个巨大的像卫生卷纸的火焰是一个变种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柯西眨了一下眼睛，语气模糊。
　　“嗯，当时外面正举行变种人游行，他异化了。”
　　“你懂的，某种奇异的化学过程。”
　　中间省略了一点小故事，柯西默默的想，应该不算骗人，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没想到彼得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有点后悔没拍下来了。”
　　“咳”柯西显然低估了彼得对于摄影的热爱，被最后一块面包卡了一下，他看着男孩兴致盎然的脸，微笑着说“帕克先生，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当一个记者。”
　　“是么？”彼得惊喜的说“这是我未来的理想职业之一。”
　　“……我相信你会如愿以偿的。”
　　“谢谢”彼得微扬起下颌轻巧的点了一下，伸手递给柯西一张纸巾，担忧的说“但你看起来像随时会被面包噎死。”
　　“不，彼得，你忘了么？开学第一天。”柯西从容的仰起头“我救了你。”
　　“虽然起因并不是那么正当。”男孩眼睛里发着光，微笑着注视着他“但很明显，我比你强。”
　　彼得的眼神在巡梭着，然后停在柯西的脸上。
　　“二楼是我的卧室，想去我的卧室转一下么？彼得”
　　彼得把昨晚已经去过了的话塞进肚子里，不由自主的回答“当然。”

　　柯西胸口被一种莫名兴奋的热切灌满了，他感觉灵魂在高兴得颤动，然后传递到微微热腾的大脑，这让他的思维有些过多的负荷，但一切都奇怪极了。
　　就好像……就好像这种事情这是第一次。
　　貌似还真是第一次。
　　除去他不知道的过往，这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交际的少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柯西打开门，让彼得进去。
　　相比于其他同龄男孩的房间仿佛毕加索一般凌乱画风，柯西的卧室看起来就像是现代主义线条简洁的铅笔画。彼得大概昨晚上没太注意，再次来到这个房间才发现空气中隐隐的古旧和沉寂。他窘迫的发现书桌下面有几本散落的书，那是他昨天晚上慌忙拿医疗物品的时候碰落的。
　　柯西仿佛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将几本书放回原位，手指摩挲着蹭过书籍老旧的材质。
　　男孩的记忆里最漫长的陪伴就是这些沉默的纸张了。柯西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惋惜。
　　突然，那里面有东西吸引到了他的注意，是一道数学题，上面划了一个红色的问号。
　　“彼得，能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
　　“我有问题想问你。”柯西对着彼得微笑。
　　十几分钟的讨论过后，彼得眼睛越来越亮，他们交替着用笔在那张写在题目的纸的空白处写下过程，
　　“这其实可以用到极限运算，但实际上还要考虑其中高低阶和连续性的问题。”
　　“可以用到零点定理。”
　　“这会帮我们省略很多繁琐的过程。”
　　“没错，但很多学生的思维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彼得点了点头“所以参考答案上用的另一种。”
　　“你说对了。”
　　“不可思议”彼得微皱起眉头，眼睛里却亮得惊人，他忍不住说“你真让我吃惊柯西，我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 ”
　　“很少有人能和我讨论这种东西。”彼得低头思考着合适的词语“你是怎么想到的？嗯，去做这种题目？”
　　“你也让我非常惊讶，彼得。”
　　柯西感觉胸口又热又闷，像是被一股温水充满了，他的脸在发烫，身体里那个孤独了十几年的灵魂发出了莫名的情绪——男孩几乎分不清那是他自己还是另外一些残留的。
　　他忍不住说“我也以为，几乎没人能和我讨论这个。”
　　他们都朝彼此愉快的笑了笑，眉目间都夹杂着兴奋。
　　“彼得”柯西鬼使神差的说:“你觉得一个人的天性是什么？”
　　“孤独？”彼得认真的说“我有时候觉得世界孤立我，它与我敌对，但实际上每个人从有生命开始都是独自一个人，世界上几乎不存在两个各方面都完全吻合的人。”
　　“这么想其实没错”柯西深吸了口气“一个人其实很难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个体的不同，即使亲密如恋人也只是很多方面合适。我的意思是，每个人的不同才是最特别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也是。”
　　“而我们在这儿交流……”
　　这个东西真的很老套，但柯西有种迫切表达的冲动在胸膛里乱撞，他几乎以为那成为了他的心跳。
　　“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彼得大概把柯西当做自己可以深入讨论的朋友了，而这种朋友他也未曾拥有过，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很长的时间里，柯西大脑里的记忆在飞快的涌出，那是他不曾记起却仍属于他的东西。一种急促的呼吸在胸膛里翻滚。男孩感到有些眩晕，他相信彼得也一样，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讨论着各种东西，包括亚里士多德，门捷列夫和哥白尼，从小熊座到托勒密的48 编制。柯西熟捻的从书架上抽出某些小说，诗歌和夹在里面保存的试题，他对这些东西莫名的都非常熟悉。两个人在讨论里不时的发出惊喜的笑声。
　　他们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指针在正中央竖直重合又分开。直到一楼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
　　“我猜是来找你的。”柯西眨了眨眼睛，停下了交谈“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彼得到窗户边去看了一眼，门口站了一个淡红包裹起来的影子，他点了点了“是梅姨，我想我该回去了。”
　　“是要回去享用美好的午餐了么？”
　　“应该是”彼得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惊讶，似乎还要说什么，但被柯西打断了。
　　男孩眨了眨眼睛“等会会有人来照顾我，不用担心。”
　　“好的，那，明天见……或者等会见？”
　　柯西注视着彼得，他的脸还洋溢着未曾褪去的兴奋，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抖落碎光，他的棕眼睛有点泛蓝，仿佛上好的翡翠。
　　可如果那是翡翠，柯西脑海里闪过模糊的影子，那清澈的颜色，它几乎像是某种透明的河流。
　　他笑着回答“我想学校应该有几天假期？”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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