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理性、感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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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萩原研二被逗乐了，“好通俗的说法。”
工藤家离铃木园子家有极长的一段路，漫步走了半小时后，阿笠博士那造型奇特的房子从排列整齐的小别墅林中冒出了头。
室生秋泽第一次来工藤宅附近打卡，对一百米开外的阿笠博士家新鲜极了，一边想着刚才没说完的话的后半句，一边仰头想看得更仔细点。
这一片是住宅区，偶尔他们身侧会走过几个下班的行人，不过，停车的情况很少。
但他们前方的拐角处正好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上印了洗衣店的字，透过面包车的车窗，工藤秦、萩原研二和室生秋泽，都看到了车内坐着的人。
室生秋泽说完松田阵平的话一滞，双脚仿佛扎进了泥土，分毫未动，头却偏到了驾驶座的方向。
“别看！”
会被发现的！工藤秦低声急道，手强硬地将室生秋泽的头挡到另一边。
那是一个老人，正用一张手帕捂着小孩子的嘴。
好在他们装作路过走了过去，看面包车没开动的样子，他们应该还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萩原研二说笑时的笑容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喂，室生。”
“我知道。”
被萩原和工藤秦喊了一声，室生秋泽的大脑冷静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先记下车牌号通告警方比较好，但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们不可能除了报警外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犯人带小孩跑到别的地方去。
得先把人拦下来。
“是洗衣店的外守一先生。”萩原研二小声提醒，想到室生秋泽下课后基本都在阅览室或宿舍学习的情况，补充道，“帮我们清洗衣服的熟人。”
——他认识。
室生秋泽弯身放下工藤秦的当口，在过往回忆混乱的同时，尽量保证内心的镇定。
他与工藤秦对视，工藤秦明白情况，拿出手机躲藏在了一边。
萩原研二无声地指了指车，又指了指自己。
室生秋泽心下挣扎了会儿，放任不管还原剧情和打破一点情节中，他还是向萩原研二点头了。
于是，萩原研二笑着走上前，像看到了一个多天不见的熟人般，敲了敲紧闭着的车窗。
“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外守一登时变得紧张慌乱，插车钥匙的手颤抖得偏移了位置。
这一带安静过了头。即便是曾将两人残忍杀害的外守一，也不免有些风声鹤唳。
特别是当他看见车外站着的，竟然是见过几次的警察学校学生时。
他迅速回头看向副驾驶座，上面的女孩正睡得香甜，伴随着渐渐温柔的慈爱目光，杀意在他捏紧手的一瞬，也源源不断地朝刀尖注入。
车门一点一点地往外开。
脚、腿、身子，随后是头，终于，外守一整个人站了出来，正对着无比自然笑着的萩原研二。
外守一的刀藏在和善的笑容背后，看得人心底忍不住发寒。在外守一出现时，工藤秦刚好将案子的地点和详细情况报了上去。
而室生秋泽——
在等。
室生秋泽压低身子，保持平稳的呼吸，不惊扰两人交谈的情况下，用听筒模式与降谷零通话。
1％的电坚持不了多久，在工藤秦说到外守一这个名字时，手机一黑，通话被迫暂停。
但他相信降谷零，以他的能力，应该能在工藤秦条理清晰的报案中想到关于诸伏景光的事。
毕竟双马尾辫的女孩子不是满大街都有的。
祈求降谷零能将大家带过来的他凝神关注着外守一的情况，在瞥见刀子的刹那险些压抑不住起身，靠理智才强行控制了自己略显失控的举措。
这时，他的背后被工藤秦拍了拍。
工藤秦神色不变，她将皮筋递过去，“帮我绑个和那个女孩子差不多的头发。”
“绑头发？”室生秋泽低语的话有些失声，“这个时候！你不会是想和那个孩子换过来吧？”
“以防万一。”
跟着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工藤秦多少也能猜到犯人这时候不稳定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最怕的就是巧合和变故。
“我不是普通的小孩。”
看出室生秋泽的犹豫，工藤秦蹙着眉头，“但那个孩子和我不一样，她只有六岁，醒来发现自己被劫持看不到父母，这种心理伤害不是简单说说就能弥补的。”
室生秋泽呼吸不畅。
一个个的，莽得他想当场拖个呼吸机来。
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不情不愿地给女孩子绑起头，指尖飞快地在发间穿梭。
很快，一个下垂的双马尾辫出现在了工藤秦脑后，室生秋泽找了一遍自己身上的东西，将没电的手机强塞在了工藤秦手中。
“注意安全。”他郑重地说。
“……你没电的手机能用来干什么？”
“砸人。”室生秋泽认真道，“我手机不禁摔，所以我一直挑的是市面上硬度最高的。”
对着室生秋泽那张担心她出事特地把他那砖头手机递过来的脸，工藤秦整张脸都皱成了哈巴狗。
她忽然有点担心室生秋泽进机搜队的巡逻任务了，该不会遇到犯人二话不说先砸个手机吧？
半晌，她艰难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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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刃在手后，外守一的笑真诚许多。
“我记得你好像是那位伊达的同学，这么好的天气，是在放假散步吗？”
言语间有寒意缓慢爬升，萩原研二仿佛没意识到那把刀的威胁一样，用俏皮的语调无声无息地将这股不好的气息推了回去。
他的才能并不逊色于好友地任何一人，看着虽然随心所欲，却比任何人都要警惕和理性。
萩原研二向来擅长不断权衡自己的选择，以求一种不会被浪潮瞬间打翻的沙城堡一样的“稳定”，但在他先前二话不说做下决定，又成功了之后，他对这些需要自身抉择的事逐渐放心大胆了起来。
“是啊，刚带完亲戚家的孩子去游乐园回来。因为孩子很多，所以照顾到现在才有时间休息。”
萩原研二笑着晃了晃手，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副驾驶位的小女孩身上。
副驾驶位后，室生秋泽的身影正在靠近。
他将想要谈谈身后那个女孩子的话咽下，几息之间，明智地把外守一的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去。
“外守先生也是出来好好休息的吗？”
没发觉到萩原研二对他有不好的关注，外守一放下了心，握着刀子的手下意识松弛了些。
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位日日帮学生们清洗衣服的友善老人，他没有在女儿的去世后发疯——没有杀过任何人——没有紧紧跟随当年受害父母的孩子诸伏景光来到这所警察学校附近，仅仅是为了劫来一个根本不属于他的孩子。
外守一的笑久违地，慈蔼而温柔起来。
他的女儿回到了他的身边。
“是啊，我和我的女儿，准备去游乐园。”
他正想转身向萩原研二介绍“自己”的孩子，视野里应该还睡着的女孩儿却消失无踪。
外守一眼底的情绪，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理性、感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