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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见,故人心 ...

  •   火树银花,琉璃灯盏,无一不张扬着宴会的热闹非凡,当世的人都知道,满座的人为何而来,世子大婚,求娶之亲,双重理由,即便是身处边境也不得不归来,在座的各位,早已心照不宣。
      言笑晏晏的皇宫,唯有世子的宫殿最为安静,静谧的园子,静谧的主卧,主卧里横七竖八的躺着穿着讨喜的宫人,阿拉沙·玅洙脱掉一身鲜红的嫁衣,换了身玄色衣衫,外罩一玄色斗篷,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隐约可见的唯有精巧的下颚和优美弧线的轮廓,她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来到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这压根就不科学!
      原本她还以为可以从世子府逃脱,必然是要容易一些,谁知,尼雅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世子大婚之日必须在皇宫举行,第二日才可入住世子府,原本也不打紧,奈何这尼雅着实大的吓人,任凭阿拉沙·玅洙怎样强记,也是冰山一角。
      阿拉·沙玅洙凭着少许的记忆寻着路线,避开行人,七拐八拐的找出口,少顺便发表一下感想,这皇宫还真是,忒大了点,她可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财大气粗,在且末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的说。
      隐隐约约她的额间冒出了汗,寻着光走到了院内,只见飞檐迭壁,金碧琉璃,璀璨夺目,奢华万分,斗大的夜明珠将整个皇宫照的通明,早知如此,她何必穿得一身黑,白白惹人注意。
      阿拉沙·玅洙隐在一株树下,这里是离宫门最近的地方,估摸应该也会走上一个时辰,好歹是能出去,比起别的路,委实近了许多,同时也是最好混出去的地方,可…………
      她一面思索着是扮成宫女的模样还是放一把火趁乱溜出去,一面回忆着先前看到的皇宫路线图,盘算着成功的几率。
      好在阿拉沙·玅洙的记忆力够好,与她而言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她可是受过正统的训练。
      转身躲进竹林里,一件一件开始脱衣衫,还好她机智提前准备了些衣裳,正当她褪完外衣时,身后有一股力量逼近,瞬间敛眸,一个后扫闪去一边,却听得夜空中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连带着她的衣衫及纱巾一起拉开,而来人却轻轻松松躲过。
      一头漆黑的墨发散在风中,阿拉沙·玅洙这才惊觉,月光透过竹叶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白皙,她气急败坏的瞪向来人,显然那人也很吃惊,只是他讶然的情绪在一秒内便被冷肃取代,冰冷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怎么在这儿?”
      阿拉沙·玅洙狐疑的看着他,因背着光她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知他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挺拔修长。
      毫无疑问,此人甚是熟悉“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阿拉沙·玅洙谨慎的点了点头。
      那人见她不说话,看了看院内繁盛的场景,了然道:“跟我来”
      她愣了愣,枉费她是学行为分析的,除了知道他是贵胄之外,竟然看不出有关那人身份的丝毫信息。此人太可怕,喜怒不形于色,就连说话声调也没有半分起伏。皇室贵胄果然与他人不同。
      阿拉沙·玅洙紧随其后,他们在一偏僻处落座,既能看到宴会的全貌,又能不被其打扰,还能听清他人言语,这人,要干什么?阿拉沙·玅洙不禁向他看去,只一眼便愣住了,饶是她见过各种形态的人,此时也不免有些愣神,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头皓皓银发,显得格外俊秀,仿若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英伦王子,尤其是他茶色的眼瞳,此时看着她,叫人深邃难辨。
      阿拉沙·玅洙定了定心神,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这动作落在那人眼里不免有些刻意,他开口道:“都答应你的要求了,看我做什么?”
      这人!阿拉沙·玅洙一时吃瘪不知该作何回应,他莫非是这具身体的老相好?不该啊!她想了想道:“你自作多情,我什时候求过你了?”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顺着他的语句,却带着嗔怪之意。
      听完这话,那人也不恼:“很早之前,你的眼神告诉我,你需要”
      阿拉沙·玅洙一愣,她委实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样坦荡,看来她这个做心理研究的还得继续回去练练,本意是想套他的话,奈何到了此时此刻,她也看不出这人和身体的主人有什么关联。
      她的身影隐在阴暗处,让他瞧不见她脸上的情绪,早些时日听闻她失去记忆,看来确实如此,就连他是谁,她估摸也不记得了,他敢肯定她的脑袋里正飞快的想着骗他的方法,原来丧失记忆的她竟会是这个样子,这样也好。
      他茶色的眼瞳里划过一抹幽深,晦暗不明。
      良久的沉默,他不开口,阿拉沙·玅洙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环顾着四周,宫廷盛宴,大半的皇家人估摸也快到齐了,像这样的宴会,想必天子不会来凑热闹,这样一来她也更好下手。
      阿拉沙·玅洙寻思着怎样趁乱逃走,可碍于身旁的这个人,她一时无法脱身,恰在此时,宴中一阵喧闹,在尼雅还有谁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抬眸看去,门庭中走来一群莺莺燕燕,为首的那位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肤色胜雪,眉目如画,若不是她这个正牌的世子妃坐在此处,阿拉沙·玅洙甚至会怀疑此刻出嫁的会是她,只是来人的眉目之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眼瞳漆黑,步伐之间带着一股嚣张狂妄之态,一看便知,此人正是人称“沙场彼岸”的君临公主。
      在她身旁的是一袭白衣的女子,与君临公主肆意狂妄的美不同,此人出尘绝艳却半点不染世俗之态,肤若凝脂,灼灼其华,阿拉沙·玅洙忽地就想到了李延年的诗:“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她且听说尼雅有这么一位女子,此乃大漠第一美女左飞飞。今日一见,竟连“沙场彼岸”的嚣张气焰也要逊上三分。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男子,此番压轴的美女双双出场,可谓是一饱眼福,世人皆如此,真真是食色性也。
      阿拉沙·玅洙不禁喟叹,哪怕是她见到这等美女也不禁侧目。
      嗟叹之余,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禁看向一旁,那人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的开口:“看的还过瘾吗?”
      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语气,端了杯茶往嘴里送,墓地意识到什么,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张口结舌:“你…………你…………”他该不会以为她是个断袖。
      谁知,那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且末的,公主?”
      语气中的讽刺她岂会不知,只是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的身份,整个尼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时此刻世子妃本应该坐在世子府才对,他的话不轻不重,原本还在关注美人的人已有不少人往这边观望。
      阿拉沙·玅洙怒瞪着他,那人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人八成是成心的,不要告诉她,他不知道她是故意隐瞒身份,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阿拉沙·玅洙正要发作,眼风里瞥见君临公主和左飞飞正朝着这边走来,这么一闹她还怎么跑。冷眼看着两人走到眼前,阿拉沙·玅洙崩着脸不说话,君临公主瞥了她一眼转而想那人恭敬道:“皇兄,不知你和嫂嫂又在玩什么游戏?”
      皇兄?嫂嫂?阿拉沙·玅洙犹如晴天霹雳,敢情她在这儿耗了半天是在和自己的夫君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枉她还躲躲闪闪,那人还真是…………阿拉沙·玅洙快速的瞥了他一眼,佯装镇定。
      尽管她极力伪装,可她惊愕的表情还是落入他的眼中,战戈牵起她的手,淡道:“夫妻之间的乐趣,你如何能懂?”
      即便语气寡淡,阿拉沙·玅洙还是听出来些许维护之意,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察觉到他的情绪。他在告诉她,他很珍惜眼前的人。
      饶是再愚钝的人也该懂了,打小在两位哥哥中,她最看不透的就是战戈,何况,小的时候他居然还………君临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是这么护着她,明明知晓眼前的女人已经忘了他,皇兄在想什么?君临上上下下打量着阿拉沙·玅洙,实在想不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好的。
      战戈牵起阿拉沙·玅洙,她并没有反抗,这一点让他很意外,看着两人紧握的手,阿拉沙·玅洙琢磨着等会儿该怎样将他撂倒。
      还未迈出脚步,一迹划破苍穹的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喧嚣,出于对职业的敏感,阿拉沙·玅洙甩开战戈的手,三步并两步的朝声源处跑去,君临未料到这个什么什么且末的公主身手竟如此敏捷,只是她奔跑的姿势和路数在她眼里却有些怪异,来不及细想是什么门路,君临火速追去。战戈在原地呆愣了几秒也追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人朝同一方向涌去,尽管阿拉沙·玅洙速度极快,可她赶到的时候已涌进了很多人,三三两两的人将门口堵住,阿拉沙·玅洙只能挤在门口张望,中国人的劣根性,这群人不知道要保护案发现场?犹豫着要不要使把劲儿时,身侧突然有一道阴影逼近,替她隔开了人群,抬眸望去,战戈已拨开人群向前替她打开一条通道,从她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伟岸的背影和那一头皓皓银丝。
      阿拉沙·玅洙紧跟着他行到最前方,方才看清那一声尖叫所为何。只见一女子衣衫凌乱的坐在一旁,豆大的眼珠一颗颗往下砸,而她的不远处伏躺着一名男子,同样的也是衣衫不整,就这么来看显然是桩□□未遂案,阿拉沙·玅洙抿着红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室内。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查看了一番,对着人群中的一位异国男子,禀报道:“大皇子,此人确实是三皇子”
      那位异国皇子怒不可遏,胸膛猛烈起伏,对着战戈道:“我安迪尔受邀来尼雅,不料竟发生这等事,世子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虽然此刻这个大皇子尚且在礼貌中,可阿拉沙·玅洙清楚的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此时此刻他激动的情绪里隐藏的腌臜深意。原来这所谓的古代人也不过如此,阿拉沙·玅洙泛起冷笑。
      战戈自然没有放过她的表情,这丫头在人前还敢这么放肆,他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她的身前,甚至还碰了碰她的衣袖以示安抚。阿拉沙·玅洙有些错愕,却极力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极快的瞥了他一眼,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人群中突然挤出来一个瘦小的姑娘,一下子扑到受害女子的身前,哭嚷着:“你们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她,她…………”抽抽搭搭,说着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流下泪来。受害女子缩在她的怀里,哭的更凶,双手死死的捏着丫头的手臂,口齿不清的呢喃着:“爹,我要找爹,芷儿……爹,爹会替我做主的……”名唤芷儿的婢女应声道:“好,我们找老爷…………”芷儿的一双大眼不安的转动着,蓦地,看向他们这边,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蹒跚的爬到战戈身前,磕头哀求着:“世子大人,小姐是镬氏一族最小的女儿……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阿拉沙·玅洙蹙了蹙眉。
      安迪尔的大皇子隐隐露出兴奋之意,嚯的扬声道:“原来是镬且侯的东西,女儿,来人…………”
      “慢着”冷不丁的战戈打断他。
      褚冽很不满:“因为她是镬氏女儿,世子想要包庇?”
      战戈且不回答她,只是执起阿拉沙·玅洙的手,漫不经心道:“今日原本是我大喜之日,不料发生这种祸事,现下我没有这种闲情逸致,这事儿明日再审也不迟”这番话说的不容置喙。
      “你…………”褚冽怒气冲冲的开了口,忽地又想到什么,不甘道:“也好,不过这位镬姑娘必须要留在宫中”
      “自然”战戈冷声道:“来人,将镬三小姐带下去,不得失礼”
      安顿好一切牵着阿拉沙·玅洙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阿拉沙·玅洙正好对上褚冽的眼神,他的眼瞳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君临目睹了他皇兄的所为,不禁憋憋嘴:“秀得慌”
      左飞飞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见我皇兄刚刚的那个样子,明明不用挤在人堆里,支唤一声,自然有侍卫隔开,他倒好,非得上前献献殷勤,博得好感,太有心机了”
      左飞飞笑道:“你嫂嫂很幸福呢!”
      “除了那段时日,她一直都这样”也就是因为如此,皇兄更加偏爱她。
      蓦地,左飞飞看着渐渐疏散的人群,淡淡的开口道:“只是,镬水她…………”
      君临瞥了她一眼,寡淡道:“死不了”
      左飞飞却感到无限惋惜,即便真相查明,镬水也活不了吧。她定定的看着前方的夜色,面如苦涩,担心着别人,她自己又如何顾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沙玅洙是魂穿,双女主的剧情,宝宝仔细看,悬疑推理,小心错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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