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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杯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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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这里是花町小屋。”
这个女声更熟悉了,是预约假扮男友见家长的那个姑娘,祝鸪把林鸽上午十点的预约安排出去,刚挂电话,就看见星草走进店里。
她穿着一身明黄粉紫的衣服,弯着眼睛跟祝鸪打招呼:“导游大哥,我又来啦。”
祝鸪无声地抹了把额角的汗,说:“我有名字,叫我祝鸪就行。”
说起来,还是他前天问完别人的名字忘了自报姓名。
流依刚换上去补觉,林鸽十点有预约,阿鹉又是杂役,于是导游任务又落在祝鸪身上。
他换了身衣服,叮嘱慢条斯理地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的林鸽:“上午十点,老地方,老客户,别再迟到了。”
林鸽一挑眉,看看祝鸪,再看看星草,意味深长地一笑,应了声:“好。”
接着就上楼把橘子小姐抱了下来,塞进祝鸪怀里,说:“我十点就出去,带她不方便。你看着点,不然又丢了。”
星草看见橘子小姐,激动得差点破音:“猫——”
星草有了猫,完全忘记了祝鸪的存在,一路上不是在撸猫,就是在撸猫,连话题都离不开小宠物:“我也有一只小狗。”
星草挥舞着手比划:“这么长,这么宽。”
这次的目的地是老城区一家美术馆。
他们把橘子小姐寄放在检票口和检票的NPC玩耍,就踩着深色的地毯走进了场馆。
场馆中心有一面巨大的调色盘,围绕调色盘的四壁挂着展出的画作,多是从现实复刻来的世界名画。
祝鸪对艺术不大敏感,评论家欣赏世界名画,可以表达出各种对美的感受,从构图到配色,分析完画风还能结合时代背景进行一番批判。
到他这就俩字:好看。
走出美术馆时,星草向祝鸪一鞠躬:“谢谢你,祝鸪大哥,你的服务我很满意,回去后我会向朋友推荐的。”
祝鸪原本以为,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第二天,花町小屋真被登门的顾客围得水泄不通。
星草介绍的这些朋友,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往上,还有好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购买的业务也就是谈谈心,唠唠嗑,十分轻松简单。
而林鸽花见花开的颜值第一次遭遇了滑铁卢。
“小伙子生得挺俊,就是像个大姑娘。”奶奶慈祥地注视着他颈边的金发“剃个板寸就好喽。”
林鸽:“您说的是。”
看见林鸽吃瘪,跑进跑出忙得脚不沾地的祝鸪顿时神清气爽,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上五层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批客人普遍养生,只点果汁、柠檬水和豆浆,店内屯的酒水依然处于滞销状态。
结账时祝鸪给她们每个人都打了八折,即便如此,这一天的营业额依然是前几天总额的三倍有余,足够祝鸪还完这个月贷款的分期了。
当晚,花町小屋的全体员工拆了整整一箱啤酒,盘坐在祝鸪房间里庆祝。
除林鸽以外,另外三人都喝上了头,原本说不上亲密的关系一下变成了无话不谈。
流依说:“祝鸪,那小姑娘不是在敬老院干活吧?她这朋友年龄跨度有点大啊。”
“不知道。”祝鸪又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灌了一口,问林鸽“昨天又是见家长?”
“嗯。”林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快演不下去了。”
“怎么了?”
“再演下去怕是要假戏成真了。”
那夫妻俩对他非常满意,所以第二天又约他见了一次,已经开始询问婚期了。
而女孩本人并没有任何表示,林鸽毕竟也是头一次干这行,应付得着实艰难。
流依问:“你以前有见家长的经验吗?”
“……嗯。”林鸽单膝支着,一手晃了晃啤酒罐,克制地抿了一点“见过一次。”
祝鸪好歹还有一段感情经历,流依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母胎solo,立刻好奇地凑过来:“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林鸽一摊手“就是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没了。”
“聊啥了?结果怎么样?”
祝鸪说:“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有结果他还跟我们几个单身汉在这喝酒?”
阿鹉小声说:“我不是单身汉。”
祝鸪啐了他一声:“有对象了不起啊?一边去。”
当晚的夜谈就在对脱团人士阿鹉的讨伐中结束。
阿鹉最先被流依轰着出去了,而祝鸪收拾完东倒西歪的酒罐,看见林鸽还坐在那。
他看着林鸽弯弯的桃花眼,色厉内荏地凶他:“还不走!等着我轰你啊?你也喝醉了?”
祝鸪分明记得林鸽非常克制,只开了一罐啤酒,那罐子现在还在他自己手里握着,空没空都不知道,虽然不排除这货是个一杯倒。
但柔和的灯光下,林鸽脸上半点醉意都看不到,虽然也不能排除他喝醉不上脸。
祝鸪正纳闷,看见林鸽始终保持得体的姿态有了那么一丝松动,接着他晃了晃,“咚”地一声倒在地上,金发散落着遮住了半张脸。
祝鸪赶紧凑上前把他扳过来:“喂,醒醒。”
林鸽没有半点反应,已经彻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