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H/德哈]格兰芬多的秘密》兔帕尼

19、第 19 章

　　「怎么回事？」Harry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从Draco的肩上抱过了Griffin，「那是Ron，你认识他的不是吗？Gry，怎么了？」
　　「——我以为它是格兰芬多这边儿的！」Ron说，「为什么它会向着那个小混球Malfoy？」Draco扭过头不去看他，「他是个斯莱特林！」
　　Harry觉得一阵混乱，他觉得好像哪里出了差错，而一旁的Hermione沉思了一会儿，观察着还处于警备状态的Griffin，然后迟疑地开口：「还记得Griffin是认了Harry为主人的吗？也许…」
　　「噢不，告诉我不是你命令它这么做的！Harry！」Ron生气地对Harry喊道。
　　「我没有！」
　　「那它为什么冲我发火？」他的脸涨红了，「就因为我对Malfoy不够毕恭毕敬？」
　　「显然连你们格兰芬多的象征都不喜欢你，可怜的Weasley。」
　　「闭嘴Malfoy！」
　　「噢…我以为我们才刚刚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如果你不嘴欠的话，白貂——」
　　「Ron！把你的魔杖放下！」
　　「他放我就放！」
　　「Draco，我想你应该——」
　　「没门儿！」
　　Harry的神经临近崩断，他甚至感觉到了他的魔力在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里游走，危险地等待失控。他们几乎同时动了起来——他，和猛然飞向Ron的Griffin。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在任何人有所反应前，Harry快速地放出了一个铁甲咒，护住了站在吊灯下的Draco。一秒后，吊灯爆炸，大块的碎片轰然落下，而Griffin则在巨响声里用力地咬了一口Ron拿着魔杖的手。

　　「该死的……！！！」

　　——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Hermione在为Ron检查他的伤口，Griffin被Draco抱着，但它依旧盯着那个红发格兰芬多不放，而Blaise的脸上写满了他目前极其需要一份超大爆米花。
　　「我很抱歉，Ron。」Harry强迫自己开口，他的胃一直在无助地抽搐，「我不清楚它为什么会这样做，我该抓住它的——」
　　「我明白，Harry。」Ron有气无力地说，幸好他的伤口并不严重，因为Draco及时地将Griffin抱离了他，而现在Hermione已经为他清理过，并包扎好了。即使她表现得格外冷静，但她和所有人同样困惑。
　　「嘿，你还想干什么？」Blaise问。
　　Ron站了起来，他径直走到了Draco面前，没有抽出魔杖——这是个好兆头，Draco警惕地与他对视着，在Harry打算做些什么之前，Ron抬起了手，给了Draco的肩膀不轻不重的一拳。
　　「我们扯平了，Malfoy。」他说。
　　Griffin这一次没有动作，它安静地倚在Draco怀里，「我为我的出言不逊道歉，Weasley。」Draco沉默了一会，说道，「…但这是为了Potter。」他别开了眼睛强调着，然后后退着坐进了Blaise旁边的扶手椅，拒绝和Ron再有对视。
　　「我可以借此推断，你们不会再打起来了，对吗？」Harry看了看Ron，又看了看Draco，不确定地求证，两人谁也没有回答他，「感谢梅林…」他自觉地修复了损坏的吊灯，现在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甚至他都不需要念出什么咒语。
　　「我们是个奇怪的小团体。」Blaise愉快地说，他假笑着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里，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谁和你们是小团体？」
　　「噢拜托——别总是这么暴躁行不行？Weasley。你的头发快着火了…」
　　「有人想谈谈Griffin吗？」Hermione问。
　　「他在保护Malfoy，显而易见。」Ron说。
　　「我认为这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释的事…」
　　「不然还会因为什么？」Draco插嘴，「它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当然要比Weasley的时间更长。动动你优秀的大脑，Granger——」
　　Harry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拍了拍手，吸引了Griffin的注意力，然后他张开手掌，它听话地飞了过来，用玻璃珠似的灰色眼睛望着他。Harry爱怜地挠了挠它的头毛，他得承认，他可能一定程度上把对Hedwig的感情转移到了Gry的身上，Harry感到一阵苦涩，而他不该再多愁善感了，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
　　实际上他和Hermione一样，对于Griffin的过激行为抱有一定的怀疑，但他决定暂时不去探究那个，他们目前更该应付的是即将回校的其他学生——还有大家的亲爱的Snape，未来也许还会有Malfoy夫妇，Harry不太担心Remus和Weasley家。只是不知道其他人会对Malfoy和Potter的新关系持什么态度，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打算和Draco展开一段长久的关系——Harry想，而他只想要好结果。

　　这比他预想的要好上太多了，他们一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圣诞假期的最后几天。Harry在技术上没有搬出树蜂龙寝室，即使他回到了塔楼睡觉，但他的行李还留在那儿。三个格兰芬多和两个斯莱特林坐在一起的场景可不常见，尤其当这五个人分别是Harry Potter，Hermione Granger，Ron Weasley和Draco Malfoy以及Blaise Zabini的时候，任何见到他们的人都会认为自己需要再睡上那么一觉或者冲个凉。更令Harry无法相信的是，他们甚至一起在魁地奇球场打了一场雪仗，没有魔法（至少一开始），没有争吵（也许？）。Hermione拒绝参与，她选择了负责看护第一次来到户外的Griffin。
　　Blaise强行和Harry组成了一队，不顾Draco和Ron的抗议，他们站在了一起，剩下Ron和Draco在场地的中心瞪视彼此。
　　「瞧瞧你干了什么好事？Blaise？」Draco几乎丢掉了所有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克制，「这应该是一场蛇与狮子之间的对决，而不是闹剧。」
　　「这次我同意Malfoy。」Ron说，「该死的我怎么能和他在一组？我宁愿去关禁闭！」
　　没人注意到是谁先动的手，也许是Blaise，又或者是Hermione悄悄地放了个小魔咒。一个雪球击中了Draco的后脑勺，这像是信号，Harry也捏起了一把雪，毫不留情地扔向了Ron。
　　「嘿！你在看哪儿？伙计？」Harry大喊。
　　「该死！Harry！你来真的！」
　　「噢Weasley，放松…让我来对付Potter——」
　　「什么？拜托，Malfoy！我什么时候同意和你合作了？」
　　「你的废话可真多，尝尝这个！」
　　「你会后悔！Zabini！」

　　他们展开了一场混战，Draco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把雪灌进Harry脖领的机会，他的后背几乎冻僵了，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放肆大笑过了，和他的朋友们，还有Draco。另一边，Blaise和Ron也已经放弃了传统意义上的扔雪球，他们发展到了在场地中间扭打，尝试将对方闷死在厚厚的积雪里。
　　「我可不会那么野蛮，别害怕。」Draco假笑着说，他的鼻尖像小孩子一样冻红了，他用魔杖漂浮着几个雪球，Harry大喊着犯规，然后被砸了个正着。
　　「你还是那个混球！Malfoy！」Harry从身后揽住他的腰，抓住了Draco，然后捏住了他红红的鼻子，他们看起来就像低年级时那样肢体纠缠着，「抓住你了！别以为你能一直把那该死的雪球塞进我的衣服！」
　　「发现了吗Potter？」Draco闷声说，他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同时他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大笑，「Blaise的那个狗屁分组真的没什么用是不是？你还是我的。」
　　Harry眨眨眼，松开了手：「你说什么？」
　　「你相信命运吗？」Draco问，他的眼睛弯起，用手肘撞了一下Harry的手臂，「你注定属于我——Harry Potter注定属于Draco Malfoy。」
　　他有一瞬间再次失去了语言能力，Harry放任自己跌在软绵绵的雪地上，「Malfoy…好吧Draco。」他说，「我时常会想，如果是现在的我遇见一年级时的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Draco原本想要躺下的动作迟疑了，他垂下了眼帘：「你指什么？」
　　「那样也许我就能看穿你那点儿小伎俩，如果我们能重新认识，从各自叫什么名字开始…我也许不会因为Voldemort一个人去评判整个斯莱特林，我们就不至于——」
　　「你相信命运吗？」Draco又问了一遍，Harry安静地看着他，「…我相信。」
　　「…是啊，真没想到有一天…」Harry笑了起来，「我们会在这儿。」
　　「是啊。」
　　Draco的眼神闪了闪，然后他压在了Harry的身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们离得是那么的近，Harry看到雪花细碎地飘落下来，沾在Draco长长的睫毛上——

　　「你们有观众！Draco！」
　　「你们有观众！Harry！」

　　Blaise和Ron终于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Hermione捂住了嘴巴，但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正温暖地微笑着。
　　「见鬼，他们就不能等到回去了再干这个？」
　　Harry红了耳根，挣扎着想要推开Draco，但他的动作被那个斯莱特林用更大的力量镇压了，他被紧紧桎梏在Draco的臂弯里。Draco和Harry谁也没有注意到，Blaise对Ron和Hermione打了个手势，他们悄悄离开了。Harry无意识地回拥了Draco，现在他完全顾不上从背后渗透过来的凉意，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胸口的那一团甜甜的火焰。
　　曾经，他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它总是冷冰冰的，没有生气。而现在，每一片雪花都好像承载着他最美好的记忆。

　　——你好，我是Draco Malfoy。我们以前，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圣诞快乐，Harry。
　　——Harry！来看看我们的龙！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局，我有更好的。
　　——Potter？
　　——思考不适合你，Potter。
　　——想都别想我对你说谢谢！
　　——雪停了。
　　——让我们跳下去吧，Potter。
　　——在想你，你是个大傻瓜。
　　——你为什么不叫我Draco了？
　　——我想我也喜欢你…Harry。

　　“Draco Malfoy”

　　他感觉他的心脏被攥紧了，Harry并不习惯这样的自己，一切都在失控，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与过去不同。
　　「你对我保证过，你永远永远不会离开我。」Draco离开了一点儿，低声说，他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你不会再把我一个人留下了，对吗？」
　　「什么？呃，噢，当然！」
　　「…很多时候，人们说的永远，只是指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不是“永远”。Potter…你的永远是多久？」
　　他这才意识到Draco依旧像五岁的他一样缺乏安全感，Harry清了清嗓子，他抬起一只手把Draco垂下的长发别回他的耳后，「我的永远，就是一直，一直…一直到你有一天厌倦。」他说，高兴地看到安心的情绪在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慢慢凝聚，又荡开，「…我永远，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
　　Draco歪着头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场景似曾相识，因为小小的他得到承诺后，也是这个样子。他终于轻笑出声，Draco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了Harry的颈窝。「Harry呀Harry。」他嘟囔着，呼出的热气悉数打在Harry的皮肤上。
　　——他再也不相信冬天一定是寒冷的了。

　　他们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大众回馈。
　　「那是Malfoy和Harry Potter！」
　　「是几岁的Malfoy？」
　　「梅林…他们为什么还坐在一起？」
　　「我想Potter一定是疯了。」
　　就在其他学生回到城堡的当天，礼堂大厅的天花板险些被掀翻，甚至Snape教授阴沉的脸色也无法镇压他们的窃窃私语和蠢蠢欲动。每个学院都希望离Harry他们所在的位置更近一些，以便看清楚——十七岁的Harry Potter和十七岁的Draco Malfoy坐在一起的奇观。
　　「这是真的！」一个赫奇帕奇惊呼。
　　「Potter和Malfoy？噢还有Weasley和Granger…」
　　「嘿！那个Zabini也在！」
　　「难道因为我昨晚上吃了太多巧克力…」
　　「上帝…」Harry愤愤地切下一小块牛排，低声说，「他们难道就不能安静一分钟？或者至少离我们远一点？」
　　「风度，Potter。」Draco还是懒洋洋的口吻，「他们都在看着你…好吧是看我们。还有教父——」
　　Harry深吸了一口气：「求你，Draco，别提这个。」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教师席，Remus的表情还算正常，这令他的神经放松了一点儿，「自从我们一起来到这儿，Snape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把他的材料柜烧了…」
　　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还有同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而他们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Harry不太想去看Ginny的表情，这感觉怪怪的，她就坐在隔壁的学院桌，离他不远，他只需要抬头就能看到她的侧脸。听Ron说她好像和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相处的不错，这是件好事，她就像他的妹妹——
　　他想他也许应该亲自告诉她关于Draco的事——
　　「你怎么了？」Draco问，他注意到了Harry纠结的表情。
　　「没什么。」他掩饰地说，然后灌下了一大口南瓜汁，准备起身跨出长凳，「一起去教室吗Draco？令人兴奋的魔法史…」
　　「Potter，别想敷衍我——」
　　「好吧，好吧…」Harry举起双手，他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我刚刚在想Ginny…」
　　「什么？关她什么事？」Draco皱起了眉头。
　　「是啊，Harry，关于我的什么事？」这个快活的声音令Harry的后背一下子挺直了——是Ginny，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和Draco的身后，和她的一个拉文克劳朋友一起。
　　「关于我的什么事？」她又问，Harry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他几乎要被Draco的低气压压垮了——
　　「嗨，Ginny。」他干巴巴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