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才华日进斗金[穿书]》润楚

16、第 16 章

　　陆风潜看着“季尤冰”三个字，思绪飘回七岁那年。

　　“你为什么哭啊？”
　　“没关系，以后我陪你就好啦。”

　　陆家和季家世代交好，连主宅也只隔着花园一座围墙。

　　父母离婚那天，陆风潜躲在藤架底下，听到有动静，一抬头就见季尤冰从墙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然后一瘸一拐走到自己身边，或许是因为摔疼了，眼眶里明明有泪花打转，却是仰起小脸对陆风潜露出一个笑。

　　季尤冰对于那时的陆风潜而言，是闪烁在无边黑暗中的熠熠星辰。
　　也是成年后，想过执手一生的存在。

　　只是季尤冰对陆风潜无意。

　　既然不会是季尤冰，那么是谁都无所谓。
　　抱着这种念头，陆风潜遇到了和季尤冰身形相像的江知。

　　老爷子身体不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陆风潜，为了让老爷子放心，陆风潜和江知订立了婚姻契约。

　　主街上有汽车鸣笛而过，陆风潜回神，看向江知亮着灯的房间。

　　想到两人相处的情形，他发现自己不能确定最初对季尤冰是什么感情了。

　　直至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陆风潜都没有回复那条短信。

　　.

　　父母的事情告一段落，江知开始对自己进行初步规划。
　　想做私募，注册资本需要拿出1000万，除此之外，还要有自己的办公楼，而且因为行业性质，为了取信客户，公司驻地最好是城市商业中心区域的豪华写字楼。

　　房租水电、人力成本以及运营维护，不断累积的数字在江知脑中形成最终估值：2380万。

　　对于现在的江知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过也算不上为难，名声打出去了，合伙人自然会找上门。

　　最重要的还是人。
　　哪怕基础的“3＋3”投顾模式下，江知如果想做私募经理，手中也要有3名工作人员有不少于3年的可追溯业绩。

　　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江知决定从长计议。

　　“小知，庄哥让我们去拜访宛南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投资总监。”
　　刚放下咖啡，就看到郑存哲动作疲沓地往员工区这边走来。

　　郑存哲脸上愁云惨淡，江知则神色淡然。
　　微微颔首，着手打印材料。

　　郑存哲见状坐回到工位上，叹了口气：“小知，你还不知道这投资总监是什么人吧？”

　　见江知没有回应的意思，郑存哲顾自道：“我听庄哥说，这高鹭啊，就是典型的软硬不吃一根筋，越老越糊涂。20世纪初的时候他确实是行业里的佼佼者，但是现在时代变了，人也该与时俱进。不然做投资图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可他不。”

　　“跟他同期的前辈，早就开始看好高成长预期的新型经济股票，只有他还死抓蓝筹不放，2015年第二季度，他手上的宛南基金平均业绩-7.9%，产品规模缩水50个亿。”

　　“客户把钱交到他手上是信任他，可在一次次的亏损面前，再多的信任也没用啊，公司高管明着暗着提醒他，软得硬得都来了一遍，这高鹭照样不为所动。毕竟是他自己的产业，宛南高管撤资的撤资，不想撤资的只好由着他去。好在宛南基金有了起色，高鹭的威信才找回来。”

　　“也是因为这，总经理想让他来我们公司给投资者做个演讲。”

　　“但这么想的不止我们一家券商啊，那些人也都无功而返。”

　　“听说总经理的预约都被直接拒绝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老顽固，连总经理的面子都不给，我们哪能请得动他啊，天要亡我！”

　　江知走到打印机前拿过材料，看向郑存哲：“说完了吗？”

　　郑存哲一愣，说归说，却是一个挺身，站到江知身边“嘿嘿”一笑：“我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
　　“不过咱这就去了？不得先仔细研究个作战计划？”

　　江知自然清楚郑存哲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把他当成可合作对象。
　　粗略打量了下郑存哲，江知长腿一迈：“确实得先去个地方。”

　　郑存哲跟上江知：“去哪？”

　　“租车。”

　　豪车租赁店里，江知转了一圈选定了一辆玛莎拉蒂Levante S。郑存哲伸手在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车身上摸了一把，后又克制地收回，皱眉问江知：“这租一天得多少钱啊？”

　　江知：“6000。”

　　郑存哲“卧槽”一句，立马把江知拉到一旁，小声道：“这特么也太贵了，抢钱都没这么抢的。”

　　生活环境的不同导致了江知和郑存哲思维上的差异。
　　江知甚至准备过几天全款买下一辆，但是他能够理解对于郑存哲来说6000是一年的学费。

　　江知顿了顿：“你以为演讲会真的只是单纯演讲？”

　　郑存哲疑惑：“什么意思啊？”

　　江知：“信安证券自主产品需要圈内有资历的人来认可。”

　　郑存哲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投资报告是假，经理其实是想让高鹭推销我们公司的理财产品？”

　　江知颔首：“经理和庄哥谈到过谁能请得动高总出面，就奖励给他2.5万。”

　　郑存哲眼睛亮了亮，但还是有些犹豫：“我明白你是想先垫付，可我们未必这样做了也未必就能说服高总。”

　　江知：“不这么做我们可能见到他的资格都没有。”

　　富人不会相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光蛋能有打理好自己财产的能力。同理，老牌资产管理者也不认为一个毫无建树的新人有资格和自己谈论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尽管从郑存哲对高鹭的描述来看，江知不认为高鹭是一个只会看表象的人，但难免他们穿着卫衣运动裤不会被门卫拦在门外。

　　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正对上江知沉着的视线，莫名就多了几分心安。
　　郑存哲咬了咬牙，话锋一转：“行吧，今天我就奢侈一把。”

　　从服装店里出来的时候，江知打开车门，就见郑存哲拎着手中一万五的西装生无可恋地站在门前。

　　见时间不早，催促道：“上车。”

　　郑存哲坐进车里，偏过脸看了看江知，又慢慢转回去：“我的世界昏暗了。”

　　江知笑了笑。

　　他们动身不算早，等到了目的地，宛南公司大门前的豪车已经排起了长队。

　　等待放行的时间里，郑存哲往外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和江知的行头，惴惴不安道：“小江，你说我们这能行吗？”
　　“我怎么看着你一点也不露怯。”

　　江知：“越是没有底气，越要装的有底气。”
　　江知不需要装，有些人的底气和自信积年累月，是刻在骨子里的。尽管他现在没有足够支撑这份张扬的资金，但也只是暂时。

　　郑存哲坐回座位：“你可真逗，这咋装。”

　　江知眼皮一阖：“教给你八字箴言。”

　　郑存哲凑近。

　　在他半是好奇，半是期待的注视下，江知幽幽开口：“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郑存哲：“……”
　　郑存哲一时语塞，但也因为江知，那份紧张淡了许多，胸膛挺了挺。

　　从门卫那边顺利过关，江知两人来到宛南公司大厅。

　　郑存哲上前道：“你好，我们找高总，不知道他现在忙不忙？”

　　前台打量了他们一眼：“这边可以帮您查询一下，请问您二位有预约吗？”

　　“我们是信安证券……”
　　想到总经理发出的预约被直接拒绝，郑存哲噤声，求助似地看向江知。

　　没等江知开口，前台电话响了两声。
　　“好的。”

　　挂断电话，再看向江知两个人时，前台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探究：“你说你们是信安证券？”

　　江知和郑存哲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前台继续道：“高总已经同意参加你们公司下周的策略报告会了。”

　　江知不语，郑存哲喊道：“真的？！美女姐姐，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前台露出标准微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视线不经意越过大厅中央的大理石楼梯，江知隐约看见三楼走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微微凝眸，片刻后先一步往外走。

　　郑存哲追了过去：“哎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就你腿长啊。”

　　回去的路上郑存哲开始疑惑：“这高总怎么就这么给我们面子呢？江知，难不成你认识他？”

　　江知：“不认识。”

　　郑存哲枕着手往后一仰，美滋滋道：“我也不认识，反正任务完成就等着拿奖金了，别的不管了。”

　　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状似无意道：“我好像听人说过，15年的时候，眼看到时限，高鹭基金募集不起来，是陆总帮了他。你说，会不会是他？”

　　江知撩了下眼皮，没有说话。

　　郑存哲边说边用余光观察江知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当自己想多了，释然地想，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况且他只看了一个侧脸，或许真的是看错了。也是，江知怎么可能会和陆风潜有关系？

　　江知不搭理自己，郑存哲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被微博上标题为#陆风潜爱人身份大起底#的热搜吸引，点了进去。

　　于此同时，崔西从高鹭办公室走出，想到先前和陆风潜的对话幽幽叹了口气。

　　崔西担忧道：“信安派江知去找高鹭了，这高鹭可不好说话。”
　　陆风潜面无表情：“哦。”
　　接着话锋一转：“那你去一趟。”

　　崔西看着陆风潜脸上算计的笑，顿时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好在吃了几次闭门羹，高鹭总算被他说动。

　　想到这里崔西又叹了口气：“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

　　正准备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电话就响了起来，只听电话里助理语气着急：“崔哥，季家小公子又双叒叕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