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在上 下有天堂》盗魇

5、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

　　贺子煦曾经也立过flag，说好的再进办公室是狗，说好的洗心革面，在碰到身前这个满办公室寻找空调的傻逼前都是在计划中的，现在什么都是狗屎。
　　老乌龟还真拿了茶叶过来，看着贺子煦和俞辙诧异又惊喜的目光，泼了盆冷水：“别看了，我自己喝，真以为我来请你们喝茶的啊。”老乌龟看着对面两个同学眼里的光淡了下来，似乎挺满意，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俞辙百般无聊，四处找空调，目光似乎要把整个办公室看穿了。最后碰了碰旁边的贺子煦，对口型道：学校这么小气的吗？贺子煦有同感，虽然才五月，但少年的身体总是最先热起来，他翻了个白眼，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小气鬼“。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老乌龟听到，贺子煦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啪”一声，随后就是老乌龟捎带怒气的一番“教育”：“你们这些学生，稍有不如意就要抱怨，忍一时风平浪静没听过吗!你们说你们说，我怎么样才不小气！要喝茶是吧，等会在我这拿点茶叶赶紧走！”贺子煦和俞辙有点震惊，办公室里六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
　　虽然老乌龟和他们想的都不是一件事，但这么一想，老乌龟就更小气了。
　　“别别了，不麻烦了，我现在能不能不拿茶叶就走。”俞辙率先打破僵局。老乌龟一眼瞪过来，俞辙一瞥眼，顺手把身后的贺子煦拉到身旁，故作委屈道：“老师您别误会他哦，他就是太热了，年轻气旺嘛。“老乌龟鄙夷地看过来，俞辙旁边是一双要杀人的眼神，他从容地走到老乌龟身旁，阳光洒出了他嘴角不怀好意的微笑，办公室很安静，空气中凝固着俞辙从嘴里出来的几个字：”他就是想开个空调。“
　　外面的风被窗户隔在办公室外，温暖的光遍布办公室的每个角落，但俞辙背后却有点凉，有种秋天要来了的错觉，显然是身后的东西太可怕，俞辙都不敢回头。
　　等气温还未回升，老乌龟一声不吭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空调遥控器，看到对面两个同学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这两个人像是盯着救命稻草，老乌龟不睬，又喝了一大口茶道：“看什么，坏的，我从来不开空调。”
　　哦，原来老乌龟是冷水王？
　　我靠？那您拿出来干嘛嘞？？显摆学校没有那么穷嘛。
　　老乌龟从抽屉里拿出了过失通知单，美好的空调遥控器却封印着罪恶，俞辙心道：果然是我目光短浅，我并不在乎。
　　老乌龟拿着单子在两位同学面前晃了晃，老乌龟的声音伴着纸张的“哗啦哗啦“声闯进了贺子煦的耳朵：“别做梦了，这才是你们应该需要的东西！好好写！等会我抽查的哦！”说完就端着茶杯出去了。贺子煦看着老乌龟胜利的背影，心道凉凉，这鬼过失通知单他一个星期领两张了，买二送一，还有一个顶撞老师的处分。
　　贺子煦听着外面的国歌，心沉下来，他现在无比向往外面的国旗，“我是中国人，我无比爱国！”贺子煦在心中呐喊。
　　然而现在办公室只有他和俞辙两个人，那个傻逼把他卖了都换不来空调。他蛮后悔没跟老乌龟讲清楚，我恨我恨我恨！
　　眼神杀手-煦再次上线，俞辙站在原地不敢动，右眼有点抽搐，他不知道贺子煦还热不热了，反正他现在挺凉快的。
　　贺子煦是初二十班的，传说中年级处分最多的班，虽然这个头衔主要归功贺子煦，但那只披着狼皮的虎也是很有震慑力的。
　　就像现在，亲爱的陆萍老师又使出了她的嗓门，前一秒升旗仪式刚结束，下一秒整个操场就听见了她的声音：“结束赶紧回班！今天提前上课！”
　　在一阵阵抱怨声中，许逸章和几个哥们快速确认眼神，十分严肃，不知道的可能都以为他们脑子坏了，然而他们却在策划秘密行动。
　　一回到教室，其他同学就看到一场感情大戏——“老师，我求你了，我尿急，刚才升旗仪式站久了，走不动路，你就让他们几个陪我上厕所吧！”局面似乎僵持了很久，陆萍不耐烦地看着许逸章，打发道：”去去去，快点哦，马上上课！“一听到这话，许逸章瞬间来了劲，走到教室门口鞠了一个躬道：“老师对不起，我现在想大号，等上课铃响我一定会回来的！”特别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悄咪咪挪到许逸章身后，听到他们“老大“那一声”快跑！“后，瞬间没了影。心中那唯一一点良心让许逸章对徐萍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意，他不敢想象陆萍的表情，但为了他老大，拼就拼吧，管他呢！
　　许逸章知道他煦哥很可能就在老乌龟那，一出教室就直奔管理处，身旁嬉闹的同学们丝毫抵挡不住许逸章的英雄戏，他所认为潇洒轻盈的步伐，在他身后几人看来。就宛如一个智障在演戏。
　　到了管理处门口，就看见一个屁股正对他们，那人似乎在与办公室里交谈着什么，整个人动的不正常。许逸章几人悄无声息地绕到那人身旁。
　　那人猛地一惊，又松了一口气，赶忙把食指抵到嘴唇上“嘘”了一声，小声道：“别把老师招来，别讲我在这！”
　　许逸章看到那人正脸后，觉得无比面熟，在大脑里搜索一番后，猛然想起这个人就是上次球场挑事的那个？！还约过架来着！好像叫赵赋！
　　赵赋讲完话后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指着许逸章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许逸章先发了话：“你他妈怎么在这？别讲什么偶遇，我不信！”赵赋怒道：“谁他妈跟你偶遇？自知之明呢？我他妈是来找我俞爸的！”许逸章一诧，惊道：“我靠？我是来找我煦哥的！那个俞什么的怎么也不见了？”赵赋眉头舒展，仿佛拨开迷雾，一片清晰，看到了同一个在迷雾中的一人。
　　赵赋激动地握住了许逸章的手道：“我靠，那两人就在就在管理组里，你妈的你来找人带那么多人干嘛啊，轻装上阵哎，我们两个快行动哎！”许逸章身后几个哥们莫名被点到名，看着这个不好惹的高中生，默默走开，许逸章抱着依依不舍的眼神向那几人发出求助的目光，然而对上的只有那几人鄙视的笑容。
　　许逸章想起他的头子还在万恶的地狱里，果断放弃这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身边这个同样失去老大的同类人，无比欣慰，确认过目标，都是要救老大的人。
　　而此刻的贺子煦正盯着空调发呆，就在前不久，他身边这个把他拖下水的同学拿起了笔，开始认真写过失通知单。贺子煦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俞辙的笔尖上，这个男孩的字有种说不出来的狂野，却是一手好字。可惜贺子煦不到迫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写过失通知单这类东西的，再好的字也打动不了他。就像上次，要不是两个蓝牙音箱对着他左右耳唠叨，他是绝不会写的。
　　俞辙的笔尖停了下来，一直盯着纸张的贺子煦对上了俞辙的目光，俞辙发现，这个离他仅几厘米的小同学睫毛十分好看，眼睛下面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泪痣，俞辙不记得自己本来想说什么，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么呆着。
　　门外的许逸章给赵赋讲了一大堆计划，赵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耐烦道：“闭嘴，你一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看好了。”话音未落，教导处的门就被赵赋打开了，看着这两个近到都快亲上的人许逸章瞪大来眼睛，赵赋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可能大家原本想象的场面这两人离得也很近，就是动作不太一样，无非就是两个人互掐脖子，或者拳打脚踢。
　　然而事实总是让人惊喜，贺子煦和俞辙瞬间分开，面对这个尴尬的动作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没有理由就凑到一起了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贺子煦心里正祈祷着来个人救场，然后那群“好哥们”中的一个代表就来了，那同学看着这样的气氛丝毫没有畏惧，走到许逸章身边道：“陆萍让你滚回去。”随即就引出一阵爆笑。
　　贺子煦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放弃治疗了呗，老子才不稀罕，许逸章，你别走，我等会偏要和你一起回去，去他妈的。“俞辙看出了那个报信同学的尴尬，明显不敢惹贺子煦，又怕老师怪罪，又开始了救场：“要不现在我们直接走吧，反正老乌龟不在，煦哥，我们这两天尽量避着他，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忘了。”
　　几人都转头看向贺子煦，贺子煦站起身来道：“看我干嘛，要走就带快，我可不想被老乌龟逮到。”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教导处。
　　这是俞辙第二次领教到贺子煦的背影，真他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