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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薛晏 ...

  •   昨夜吹梦,几度春风过。

      她的笔尖停在这儿,迟迟没有落笔。直至那墨垂直滴落在纸上,逐渐晕开。

      平白浪费了一张好纸。

      薛晏兴趣全无扔了手中的笔管,一双眼看着窗外细雨沥沥。

      一旁的侍女春殷凑上前瞧了瞧。“小姐怎么不写了?”

      “写什么都一样...”她内心是悲愤的,是无奈的,更加是无力的。

      仅凭她一人之力又能做些什么?她如何有能耐与这个君权至上国家的皇帝抗衡。

      妄想一己之力与整个制度抵抗,无异于蚍蜉撼树。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她以一个外来的灵魂寄居在一名高门大户的次女身上。这具身体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师傅,担任帝师一职,时常进宫为皇帝进言。父亲是南阳侯的小儿子,没有官职在身,如今闲散在家。

      薛晏闭眼,她痛苦的撑手在桌上。

      她头疼的遮住双眼,不得不承认她穿越了。

      哈!!

      这要是让林笑知道,准会笑掉大牙。

      在大学时,她专注于学业,而她的室友不同,流连在各个网站,搜索不同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其中尤爱穿越类的小说。她实在理解不了那种逻辑荒谬,人物性格脱离世代背景的小说有何可取之处。

      现代人除非魂穿,若是本人回到过去的时代,只会是一个行走的瘟疫源,你行走到何处,就将疾病带向何处。在现代的我们接受各种疫苗,有了抵抗病菌的抗体,可古代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一个简单的破伤风就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而魂穿,生活在低层的百姓,命还不如蝼蚁,即使有幸魂穿到家世好的人家,也要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多一句话,多一个举动,都能要了你的性命。现代普通人是无法应付古时候那森严的制度,生活在如此和平年代下的我们,天生就比那时候的人少了尊卑意识,也对阶级下的规矩不了解,是无法活过那些勾心斗角的。

      记得那时,自己是那么反驳林笑的。

      可如今的处境,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语。

      简直荒诞!!

      世间还有比这种事情还要古怪的事情吗?

      一觉睡醒,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她,到了一个她从未在任何历史书本上看到的国家。甚至就连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这个国家,薛晏无法形容,明明是一个君权封建社会,却不论男女,均可通婚,朝堂之上也是不管男女均可担任官职。这里的官职制度,也跟任何一个她以往熟知的朝代都不相同。在官职军权之外,还有主管神职的大司命,职责与西方的大主教没有太大区别,除了祭祀、祈福之外,他们还配有自己的军队,也能参与朝政,影响朝局。甚至比起大臣们,常年与信徒打交道的他们,在百姓中更有威信。

      这里的风俗人情也跟她所知的古代大陆不一样,甚至就连服饰也不尽相同,这里的服饰不似古中国的服饰,更像是中世纪的西方,可于西方相比,也不太一样。每个地方的人们都有自己特色的服装,临京城中的贵族喜爱从东之大陆运来的丝绸制成长袍穿戴,不论男女身上均抹有腻人的香水。那些底下的民众,就让人看起来舒服多了,男人们有的穿着粗麻的袍子,也有穿着简短的裤裙配上无袖的背心,与现代的人无太大差别,女人们喜爱佩戴宝石饰品,她们穿着长裙,前些日子,她在侍女的陪伴下去熟悉外面的世界,甚至能够见到一些女人穿着薄薄的纱裙在街上走动,隔着不远,她都能透过纱裙看见她们胸前的ru尖,这让她一度不敢跟那些女人对视,倒是她的侍女对此不以为然,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她也见过一些北方来的雪原游民,或是因为北方寒冷的气候,他们的身上总是有皮草裹身,喜爱佩戴动物骨节或是犬齿,脸孔相比较起南方的人,显得有些粗狂不羁。而其他地方,就尤属于多林的衣物,让薛晏感到熟悉安心,那些人的穿戴与古时候的印度人无太大差别,他们穿着长袍,眉眼高阔,男子健壮,女子虽柔美,却也不乏英气。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没有家人,没有便利的生活设施,就连自由也被圈禁。她在这里除了小心谨慎,察言观色之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值得庆幸的不过是,这里所用的文字是汉字,唯有这文字是她所熟悉的之外,其他再无。当然她也有跟侍女要来外来的书籍,发现大多数都跟现世无太大区别,除了地名跟国家的区别,语言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让她稍微有些安心。可她依然无法从这里逃离,没有身份,没有一技之长,以她的能力,她即使逃出去,哪怕是乞讨,也会很快死去,甚至会被人卖到妓院,又或是被强.bao,最可怕的是两样一样都不落下。

      她内心的恐惧无人可以诉说,孤独已快要将她折磨疯了,这也就罢了。

      皇帝的赐婚,更是让她跌入地狱。

      帝师次女性情温和,恭谨谦良,年过十六,尚未婚配。佳人当择良配,朕的侄女阳信公主正好在适娶年纪,不如老师就把你的小女儿靖安嫁给阳信做驸马如何?

      阳信公主是先帝的独女,亦是如今的储君殿下。

      当年还是齐王的皇帝,在自己的兄长死后联合自己的老师,将阳信公主软禁,逼迫其放弃继承帝位。北方的诸侯武安侯是阳信公主的舅舅,亦是帝国不败的战神,当他听说自己的外甥女被她的叔叔齐王圈禁逼迫,便立刻联系了封地里的封臣与西南两地的诸侯一同南上讨伐。可等他们刚打到赤水河畔,准备进师赤阳直捣皇城。就听到阳信公主已向自己的叔叔低头让出了帝位,自愿退回到储君位置上的消息。据说帝位空了半年之久,阳信公主才低头向自己唯一的叔叔让位。可这仍然让武安侯十分生气,他怒吼咆哮:王者无畏,王者无惧。他扔了手中的长剑,接受已成君王的齐王的安抚招降。只是心中痛苦的叹息道:他的外甥女永远不会是位王者了。

      可他忘了,当时的阳信公主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齐王将她囚禁在谁都无法得知的地方,也不准任何人对她透露外面的口风,自然也对外面如火如荼的战事全无了解。

      婚礼前,薛晏病了一场,咳疾缠上她,在一个又一个的深夜以折磨她为享乐,

      病魔与她作伴,床榻和她结友。

      来看她的每个人,脸上皆挂着担忧神情。

      她总是清醒不了太久时间,便又陷入昏沉,医士们轮流照看她,但这对她的病情无济于事。

      长姐薛让总是来看她,灰色的眼泛着微红。薛晏气若游丝,她想让薛让不要忧心,却连一句话的力气都挤不出来。这些天的沉睡,陌生的记忆在她脑中唤醒,教她头痛欲裂。

      有人在她身边争吵不休,语态异常激烈。

      薛晏忍不住轻咳出声,胸腔两侧生疼不已,她掀起沉重的眼皮,帝师他们围坐在床前紧张的看她。

      那位漂亮的妇人为她掖了掖被角,温声安慰着她,相貌平平的男人站在妇人身后,双眼饱含复杂。只有薛让真情实意的在为她难过。“阿姐,我没事的。”她艰难勾住长姐微凉的手指,摩挲着她袖口的花枝藤蔓,衣襟上那朵白玫瑰含包怒放,是那么醒目耀眼。正如他们的族语:欣欣向荣。

      可她正奄奄一息。

      直到这一刻,薛晏才感觉到,比起嫁给陌生人,死亡更令人恐惧。

      一个人一旦死亡,就什么都没有了。

      深埋地下,悄无声息。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活着。

      如果这是一场政治上的博弈,那么此刻她甘愿成为一颗棋子。

      婚礼如期而至,整整一天的忙碌。她木偶似的跟着女官团团转,虽然教母跟她的母亲帝师大人一遍遍的跟她说着婚礼流程,当她清晨沐浴完之后,那些侍女在她身上各处轻点香水,她不喜欢太浓厚的香味,那些侍女也就为她点了淡淡的玫瑰香。当她穿上圣洁的白色纱裙后,帝师挥退侍女,从旁折下一枝白色玫瑰别在她黝黑发丝上。“诸神会护佑我的女儿。”她的目光停留在薛晏柔软的腹部。“也会护佑帝国的继承人。”帝国的继承人是王储,可不知为何,薛晏从她的话中察觉到另有所指。

      上午,她与阳信公主站在受诸神祝福的林太神庙的大圣堂中在大司命及二十几位神官的见证下,跟身边的阳信公主成亲。他们站在她们的面前,为她们相握的双手绑上神圣的经由星海之神莎莉塔拉祝福过的七色彩带,额间戴上代表黑狱之神弥代斯祝福的粗麻圈绳。先是大司命为她们斟来欢泉之水让她们饮下,传说只有饮过了欢泉水,得到星海之神祝福的恋人,才能孕育自己的子嗣。薛晏不禁在心底苦笑,两个女子也会有孩子吗?可她的侍女们说,前朝的黑龙女王与她善良的河安王后就是饮过欢泉水,才生下了诸神祝福的赫公主。“愿诸神护佑,愿莎莉塔拉给你们祝福之吻,愿弥代斯让你们的婚姻永远真挚不渝。”大司命一边说着祝词,一边用指尖蘸着白色小碟子里的圣水洒在她们头顶。那位大司命看样子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几岁的模样,她五官明媚,穿着七彩的长袍,头戴晶莹的水晶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扮。身高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当她为将圣水洒向身边那位高瘦的公主时,她甚至不得不抬高了脚尖,才勉强将圣水挨到那位公主的头顶。大司命洒完圣水后,她身后的神官们才逐一上前为她们祝福,围着她们两人咏唱祝词,倾洒圣水,薛晏不由缩了缩脖子,她发现其中一位年纪不大的神官,心不在焉的将手中整碟圣水的一半圣水几乎是倒在她的肩头。

      “天父护佑我们的婚姻,圣母赐予我们子嗣。我愿向诸神起誓,我永远爱戴她,尊敬她,守护她同自己的生命,经此一生,永不背誓。”

      “少女给予我纯洁,老妪教授我持家,我愿我的夫君送上自己的纯洁,愿为夫君带来欢愉,为她传递子嗣,承继家业。此心此身,从此皆属于她,永不背誓。”

      誓词她早已熟记,只不过当说出口时,她无法抑制的感到羞耻。

      随后便是誓言交换之吻,她闭眼,觉得那位公主的唇丰满而又柔嫩,像极了花园中盛开的蔷薇花瓣。馨香的香水气味自那位公主身上传来,淡淡的,十分清爽的香味,没有那些贵族身上浓郁而又熏人的感觉。

      在诸神,在大司命,在众位神官的见证下起誓,得到众神及所有观礼者的祝福,她们的婚姻自此成立。在通过林太神庙前往皇宫的过道上,红后大道被开放,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她们笑着执手而行,一路接受民众的馈赠,任他们手中的花瓣飘洒在她们的发丝上,留在裙摆中。

      随后便是漫长的宴会招待,每个人都在狂欢大笑,储君的婚礼,每个人都要尽欢而归。

      美酒堆积成山,美食一盘盘多到数不清的端放在餐桌上。男人们端着酒杯到处寒暄,酒液沾湿了他们浓密的胡须,顺着他们的下巴流到胸膛,胸前的衣裳一片潮湿。女人们则聚在一起说笑,她们矜持而又优雅的品着从日照国运来的美酒。被酒神塞蒙眷顾的日照国,幸福的国度,他们的湖川流淌的水都是甜美醉人的酒液,人们这么说。

      吟游诗人在歌唱传说,赞美爱情。小丑们在舞会上奇形怪状的扭动着,逗笑了每一个人。薛晏只是静静听着身旁的妻子跟着那些歌谣清唱,然后在小丑们做出滑稽动作时大笑出声。王储向下扔了一把又一把的金币,引得那些侍从趴在地上争相着捡,看着他们的丑态露齿大笑,然后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饮酒。薛晏看着这画面觉得刺眼又恶心,但她不敢别过脸不看。在她出嫁前,就有教母跟她说过这个环节,婚礼必须热闹,越是热闹,婚姻就越甜美长久。薛晏不明白这是什么歪理。婚姻不该是两个人经营的吗?可是她不敢问,这不是这个时代人该有的念头。

      婚礼来了太多的人,有各方的诸侯,及朝廷中的百官。他们全都从四海八方赶过来参加帝国储君的婚礼,一些与储君殿下比较熟的诸侯或是大臣,直接在她们两人的面前打趣,说两位佳人的洞房之夜,一定比远方之国维纳斯陛下的画作还要来的美。有些人甚至还提议,干脆仿照日照国的习俗,在亲友们的面前完成肌肤之礼。薛晏一度被吓到脸白,那是什么野蛮的做法,光天化日之下,于众目睽睽之中交合。好在阳信公主只是一笑,你们都把我的妻子吓到了,才成功阻止了那些人乱七八糟的提议。不过,闹洞房的习俗总归是无法避免,虽然她名义上是阳信公主的驸马,但不论谁都看得出,这位病恹恹又娇滴滴的少女,无论如何都是压不到公主的身上去的,而且等到储君殿下继位,她的头衔也会从驸马衍变为皇后。薛晏想不通这歪理,不过也没人给她时间想,男人们把她抬起,甚至情绪高昂的把她抛在半空中让她惊叫。女人们也跟着欢呼雀跃的送她进入新婚用的房间。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尊贵,按照往常闹洞房的习俗,那些贵族男女无论如何都是要从这位新娘的身上揩一些油。相比较她这边的粗暴野蛮,公主那边就好很多了,有数百位的贵族少女及俊美的男子环绕着她,赠与她纯白的玫瑰。从此之后,除了自己妻子的玫瑰,她再也不能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玫瑰。薛晏同样,在这段吵闹的路程之后,她也不可同其他的男女有肌肤亲近。

      “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阳信公主将手中的一个酒杯递给她,她喝了太多的酒,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索性坐在床边的半靠在薛晏身上。少女淡淡的芬香飘向她鼻尖,她看着自己安静的妻子,这是一位十分貌美的少女,金丝边的白裙让她看起来如同那些人赠与她的白玫瑰一样纯洁,那双碧色瞳孔流露出天真而又忧愁的神情,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没有充分的展开,团在一起,仍然像是一个孩子般稚气。可纱裙下的身躯却比她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来得曼妙多姿,她的ru.房不算大,但ru尖粉嫩的可爱。皮肤娇嫩的仿佛一掐就会滴出水来,更难得的是她虽然只有五尺高,却有一双细长的好腿,南境高南的多尔曼人的血统使她的肤色白到近乎透明。天呐,这大概就是奥拉斯神堂下来的神女吧。起初,她知道她叔叔将她恨得吃其血肉都不能解恨的帝师家的女儿许给自己,还不满过,那个病秧子嫁给自己,能为自己生的出孩子?叔叔该不是想让自己绝后吧。若打着这样的主意也不对,毕竟病秧子死了,她还可以再嫁或再娶。她冷静下来一想,南境诸侯的孙女嫁给帝国的储君,确实是一桩完美的连姻。当她在圣堂里见到那少女向自己走来时,她的一切不满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帝师虽然毒舌又刻薄,心机又恶毒,甚至面瘫的跟城墙前的雕像没有任何区别。但她的女儿却这般的娇美动人,假以时日她的妻子定然会成为轰动帝国的美人。她拿帝师没办法,但她可以在床榻上尽情欺压她的女儿,这不得不让储君殿下神清气爽。马上,这位少女就由自己开.bao,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甚至过不了多久,她还要这名少女为自己诞下继承人,她的封臣们一直都在劝说她早日生下一个继承人,只有这样,才能完全绝了海盐城、阳合岛、南宁群城这几位王子公主的继承权。

      薛晏偏头,她躲避阳信公主的打量,这酒里定然掺了催情的药物。她不想喝,可是更不敢拒绝她。“我不太会饮酒。”她小心辩解道,期望可以把时间拖延的久一点。

      她听见阳信公主轻笑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揽抱到她腿上坐到她怀中,轻咬自己肩头。“我也不想让你喝这玩意儿,比起药物催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更使人欢愉,可若是不喝,我怕你受不住。”公主一口饮下酒,然后侧头吻住薛晏,她一只手强硬的抬高了薛晏的下巴,舌尖在那张娇嫩的小嘴里搅弄,直到薛晏将酒吞咽下,才离开她的唇。

      薛晏抚着胸,她猛烈的咳嗽着,一张脸都咳得通红,泪水盈满了眼眶.这让她显得楚楚可怜。只是身体很快就因为方才的酒液窜起了一种热,烧得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她被人轻柔的放倒在床上。

      新婚夜,人们有权利纵情欢愉到天明,丈夫越持久,妻子才会越幸福哩。帝国的人们总是这样调笑。若是一两次就偃旗息鼓,一定是会被人耻笑的。作为帝国的储君,新婚夜的表现,是会传遍全国的,若她体力不行,那将不会是一个会带领帝国前进的合格少主。

      公主与驸马的床事十分和谐,且十分长久。在外的侍从们在天微亮时一边打盹一边如此感叹。

  • 作者有话要说:  国内这样的创作坏境,让作者怎么写文章。
    也不露骨,因为剧情所以添加必要的关于情欲方面的描写,表达主角的一些个性也不行。
    真的让人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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