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之歌[综主文野]》月满盈袖

9、九只羊

　　“损失的账单送到港口黑手党和高濑会了吗？”有着甜美面容的金发女孩这样问道。

　　“送到了，大姐头。”褚色头发的男孩恭敬地低下头颅回道。

　　“跟他们说了我们的条件了吗，中也？”阿比盖尔心情颇好地笑道。

　　中原中也笑道：“当然，大姐头交代的‘今天之内必须给出让我们满意的答复’——这样的话我可是原原本本的转达给了他们。”

　　阿比盖尔没再追问，她是很相信中原中也这个身高甚至只到她肩膀的十一岁男孩的，他是[羊]里面难得的，从各种方面各种意义上都让阿比盖尔省心的存在了。

　　她甚至能想到中也在转达这句颇有威胁意味的话时脸上嚣张又肆意的笑容，当然过程中还少不了重力的威慑。

　　他是属于[羊]的[重力操纵使]，是[羊之王]，是阿比盖尔手中最好用的一张牌。

　　“做的很好，中也。”阿比盖尔夸赞道：“虽然我们[羊]只是横滨一个微不足道的自卫组织，甚至重心根本就不会放在黑手党事物上，但若是这样，就以为我们好欺负，那可是绝对不行的。”

　　“轻视我们的，必须要付出代价！”轻柔的声音这样说道。

　　是的，这是保护弱者的必须。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信念，所以无论是她还是中原中也都在为此努力着，即便双手沾染鲜血，也绝对不会有半分迟疑。

　　谈完了正事，阿比盖尔明显放松了心情，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调笑道：“说起来中也最近似乎在黑手党中得到了一个超级威风的称号啊！唔——是叫[重力操纵使]吧，真是帅气呢！”

　　中原中也的耳根上明显带了些羞涩的红晕，却依旧强撑着说道：“也不过就是那种程度而已，只要是侵犯到[羊]的领域，无论是谁，我都会用重力将他们一一碾碎，军警也好，黑手党也好，都不会有任何意外！”

　　“真是长成了个可靠的下属了啊，中也。”阿比盖尔有些欣慰地感叹着，“不过若是想要领导他人的话，这点觉悟可还远远不够啊！”

　　“所谓的[王]，除了武力的威慑之外，更需要在精神上领导着自己的追随者。”阿比盖尔抬手揉了揉少年略长的头发，中原中也鲜艳夺目却又柔软的头发正如他这个人一样外表张扬内里柔软。阿比盖尔并不打算永远待在横滨统领这群孩子，于是竭尽心力地向她认可的少年教导一些必要的东西：“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你可要好好记住啊！永远在背负他人的心愿前行的话，这份感情迟早会把你压垮的。”

　　不过她倒从来不会否认，中也像个小太阳一样燃烧着自己，这份光芒多少也会让内心疲倦的她感到安心。她只是担心，这个少年会因为过分的责任心，在激烈的燃烧之后只留下一堆灰烬。

　　人都是有极限的，这一点她已经在过去的经历中无数次的验证过。

　　即便是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一堆烧尽的柴火所余下的火星而已，全靠着阿比盖尔的支撑才能勉力维持着余温。

　　因为阿比盖尔的人生是她主动插入的，阿比盖尔的命运是万分之一的奇迹，如果不是有她担负的话，悲剧迟早会降临在阿比盖尔的头上，这是无论她们逃到哪里都无法避免的。

　　因为阿比盖尔需要柏妮丝，所以柏妮丝才能存在于世，这一点，或许如今还在沉睡的少女还不知情，但柏妮丝已经足够清楚。

　　中原中也或许还不清楚[背负]的意义——他虽然足够聪明，但因为武力过于突出的缘故，总是会让自己的脑子闲置着，然后用直觉作出判断，所以对于阿比盖尔的循循教诲，他只是说道：“这些东西大姐头说起来还太早了吧，只要有大姐头你的指点，我当然会明白应该做什么啊！大姐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说这些话干什么！”

　　虽然黑手党如今已经把中原中也称作[羊之王]，但这也不过是无知者对他武力的赞叹而已，如果这个十一岁的男孩是[羊之王]的话，那么统领着他们的阿比盖尔，岂不就是牧羊人了？

　　阿比盖尔甚少在外展露身手，大多数只是在下达命令，或者作为文职人员为他们的公司发展忧心着，或许正因为如此，所以外界才会有人觉得中也才是[羊]的首领。

　　不过中也领导的小队本来就是直属于首领的武装部队，他又因为阿比盖尔的刻意培养，在[羊]的高层内部也拥有仅次于首领的地位，会产生这样的认知很难说没有阿比盖尔的刻意安排。

　　不过，中也还真是个敏锐的直觉系啊，明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说出来的话已经在精准地戳中她的点了。

　　阿比盖尔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笔，随口说道：“是想要让中也你接替我首领的位子的意思啊！”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诶？？？？？！！！！”

　　说到这里，就连阿比盖尔都有些真心实意的怨气了：“啊，就是这样啊，我一点也不想再当什么首领了，每天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工作，批不完的文件！！！”

　　阿比盖尔抓着自己的金发，哀嚎道：“我也想要一个可靠的下属来分担我的工作啊！这样下去，阿比盖尔会长不高的吧，一定会的吧！我这两年好像就根本没有长高过！”说到这里，她有些惊恐，然而对于魔法的研究让她对于这具身体的情况也大概有些了解，于是才勉强放下心来，但是，“每天给自己刷自愈术才勉强没让这张可爱的脸上出现黑眼圈，这是何等可怕的噩梦啊！即便是天生丽质的美少女也是需要充足的睡眠来保持美貌的啊，我这算什么，提前上班的社畜吗？！”

　　中原中也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处，等阿比盖尔的哀嚎告一段落才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大姐头你分担一点，然后再从[羊]里面挑选一些可靠有用的成员减轻您的负担吧！”

　　“诶？可以吗？”阿比盖尔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问道：“我可是想要能够分担首领工作的人才哦！”

　　原先那批老成员，已经有不少是[羊]的高层，但这些所谓的“高层”在阿比盖尔看来其实是有点可笑的，毕竟只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而已，他们的能力早就已经被阿比盖尔分析过，根本没有给她分担工作的能力。如果只是单纯的整理文件，跑腿等工作，阿比盖尔当然已经挑选了人在做，但是只能由首领处理的工作依然繁重得要命，也完全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所以唯一能给她分担工作的，也只有中原中也而已，而中原中也大多数都是作为武斗派存在，工作也并不少，所以她说出口的抱怨也只是为了抱怨而已。

　　果不其然，中原中也愣了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最后无奈道：“算了，大姐头把简单点的工作交给我吧，最起码能帮你分担一点。”

　　阿比盖尔嘟囔着：“真想找个人把首领的头衔让掉啊！”

　　那种会为了组织付出一切的聪明人，要到哪里找呢？

　　说到底，她现在有这么多工作还是因为横滨太乱了的缘故，而[羊]又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忙碌是不可避免的。

　　比起前面那种，阿比盖尔更偏向于将[羊]的黑白两面暂时分割开来，由她统筹。

　　比如，要是能有人彻底接手[羊]属于黑暗的那一部分，或者单纯找一个能发展公司，知道公司黑暗背景也毫不在意的有能力的社畜，让阿比盖尔稍稍解脱一点那该多好啊！

　　阿比盖尔为了这个目的，仍旧在努力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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