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之歌[综主文野]》月满盈袖

2、两只羊

　　【阿比盖尔，你太娇惯他们了。】少女的声音冷淡，像是在陈述着与己身毫无干系的事情。

　　【诶？有吗？但他们都是一群好孩子啊。】娇软的，稚嫩又甜美的少女声音在做着软弱又无力的反驳。

　　【我只是想和他们安稳的在一起生活而已，想必神也一定是听见了我的愿望才回应我的吧！】被称作阿比盖尔的稚嫩少女这样真心的祈盼着。

　　冷淡的少女有些无言的沉默了。

　　【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少女再次重复道：【贫穷的，脆弱的生命宛如野狗一般在这肮脏的世界艰难求存，这本就是一件好事，直到死亡将他们带走之前，他们会一直活在自己的追求下。】少女平淡的陈述着事实【而其他人能做的，也只有冷眼旁观，或者偶然的指明前路而已。】

　　【可是那样的话，他们不就太可怜了吗？】阿比盖尔这样小声的反驳着【神赐予我们同等的生命，神指引我来到这里，一定是为了拯救这些无辜的孩子。】少女像是有了底气似得，声音慢慢坚定了起来【不论是广濑和美智子他们的性命，还是他们脸上逐渐增加的笑容，这一切都证明了我没有做错，不是吗？柏妮丝小姐。】

　　【在人们行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时，人们往往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柏妮丝这样说着:【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他们往往会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不定，直到彻底坠入深渊。】

　　阿比盖尔似懂非懂道【但在他们彻底坠入深渊之前，都是可以被拯救的吧，因为神会注视着每一个信徒，神会派遣使者指引着我们。就好像柏妮丝小姐拯救了我一样。】

　　【真是了不起呢，柏妮丝小姐。】阿比盖尔这样真诚的惊叹着【明明我快要将一切完全弄得一塌糊涂了，柏妮丝小姐却能轻松的解决。】

　　【不是你的错。】柏妮丝隐约又从少女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迅速的安抚道【阿比盖尔，那种事情从来都不会是你的错误，不用再愧疚，即使是银之匙，打开的门也未必会通往最糟糕的结果。】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这个孩子最大的错误，也是最异常的地方，就是她那过于纯洁善良的内心了，而那魔性的名为【银之匙】的特性，又足够将一切引入最危险的深渊。

　　她在冥冥之中和这个孩子捆绑在了一起，可能也是命运对他们最后的优待了吧！

　　从【那个地方】逃离出来，莫名奇妙的被这个世界接受，被称之为【命运】的东西真是奇妙啊！

　　【虽然这样说了，也能很轻松的反驳柏妮丝小姐的话，但其实我也没有信心能够拯救他们呢！】阿比盖尔这样说道【从前就是这样，明明一切都是正确的，明明我是遵循着神的旨意，但结局往往都是错误的，柏妮丝小姐虽然冷淡，但十分强大，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将结局引向最后的『正确』，能够让所有人都能得到拯救，这样的柏妮丝小姐，这次的所说一定是正确的吧！】

　　柏妮丝再次无言以对。

　　不知多少次，她厌恶起了少女身上背负着的堪称恶意的命运。

　　什么神，什么命运，这是她最嗤之以鼻的东西，但在这个阿比盖尔纯真的有着坚定信仰的少女看来却是绝对的存在。

　　明明比起她，少女才是被她所信仰的神明狠狠戏弄过的对象。

　　【柏妮丝小姐，我已经很满足了。】阿比盖尔这样带着喜悦说道：【这一次，我是确确实实的拯救了广濑他们吧。】少女已经心知自己的命运，但却从未抱怨，只是尽可能的想要拯救他人，来赎着属于自己的【罪】。

　　正如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获得的能力【魔女的祷告】一样。

　　柏妮丝微微笑了:【不会错的，阿比这次确实拯救了他们的生命，只有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虽然嘴上总是说着残酷又无情的话，但柏妮丝对于阿比盖尔来说，才是真正的【救赎】。

　　柏妮丝说道【虽然人类的生命充满着无趣，有价值的东西总会被他们在不经意间丢下，但脆弱的生命本身就存在着价值，他们虽需要自己挣扎，但若是在生命逝去之时、无助绝望之际或者偶然之间被给予帮助，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就像柏妮丝在【那个地方】救赎了名为阿比盖尔的无辜的魔女一样。

　　同等的救赎不需要太多，因为人类这种卑劣的生物是会为微小又偶然的救赎感恩，而会对永恒的救赎视之为平常的。

　　少女这样冷漠的想着，却又无奈地看到阿比盖尔在意识的深处蜷缩着身体睡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