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之歌[综主文野]》月满盈袖

11、十一只羊

　　十一：001：

　　啪嗒啪嗒，玻璃棒撞击杯壁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诊所里响起。

　　“太宰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提醒道：“我好像教过你吧，在搅拌液体的时候玻璃棒是不能撞在杯壁上的，这可是大忌啊！”

　　黑发的小鬼满不在乎地笑笑：“有什么关系嘛！”

　　奈何不了他的医生只能放弃纠正，在太宰治将量杯举在眼前迎着光观察他搅拌好的药剂时，才说道：“太宰君现在躲在我这里没关系吗？”

　　森鸥外很确定眼前这个小鬼不是一般的难搞，于是对他的态度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只能抱着一种微妙的三分忌惮三分养·成四分利用的心思来面对他。

　　对于太宰治这种和他有些莫名相似的聪明人来说，此时的“躲藏”已经成为二人之间的交易。

　　不过…………

　　“这么快就把横滨的几方大势力牵连在一起，太宰君的能力还真是了不起啊！”

　　搞事也就算了，太宰治的搞事却是一种自杀式的搞事，在这场人为制造的混乱平息之后，无论太宰治再怎么躲藏下去，恐怕都无济于事了，等待他的，只有黑手党的招揽或者灭杀。

　　自从战争结束，他从军队中退出来后，森鸥外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计一切的疯狂举动。

　　“啊，如果刚好能把这个城市的格局重新洗牌就再好不过了！”稚嫩的少年拖长了尾音，像是撒娇一般说道：“正好森先生也想看一看这次的结果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了森先生那样的启发，不过我很期待哦！”少年未曾被绷带缠绕的眼睛中亮起了光，语气却比之先前的颓丧茫然更加病态起来：“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的，森先生！”

　　“是嘛。”森鸥外在内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微笑着。

　　我啊，似乎过了这么久也还是无法理解这些孩子们的内心，为何哭泣？为何绝望？为何微笑？比起一目了然的人体构造，人的内心却是再复杂不过的东西，恐怕在旁人眼里我的想法和做法也是格格不入的怪胎吧！这样的我又何谈将他们拨回正轨呢？毕竟比起治愈创痕他更擅长的还是切除病原。

　　每每这样想，森鸥外就格外佩服起他那位神出鬼没的老师来了。

　　如果让我来教导的话………

　　森鸥外又想起了拼尽一切都要反抗他的可爱的天使小姐，想起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使用的异能力。

　　似乎已经能够猜到结局了呢！

　　反抗与……背叛……吗？

　　“森先生………森先生？”太宰治像只聒噪的小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他稚嫩的小脸孩子气地鼓了起来，然后说道：“总觉得森先生在想一些很不妙的事情呢！”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禁锢得久了，甫一放出笼子，就实在活泼得不像话，先前被森鸥外救回来时，还像是一副精致的人偶，如今人偶“活”了过来，却又折腾得他头疼脑胀了。

　　十一：002：

　　港口，一处靠近贫民区的废弃仓库，中原中也带着自己临时挑选出的一群小弟在确认过地址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踹开了仓库的铁门。

　　原本就布满锈迹的大铁门在中原中也这一脚下彻底脱离了门框，直挺挺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本着[羊]组织一贯以来的谨慎和勤俭持家的作风，中原中也从来就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直接开打，以免给自家地盘造成巨大损失和影响，当初制定这一规则的首领千叮咛万嘱咐，但总是有人明知故犯，最后直接定下了损失赔偿制度，这才基本灭绝打架斗殴损失惨重的情况。

　　中原中也虽然生的一副反骨仔模样，但一向听话，深知自己开大后组织能直接宣布破产，于是无论任何人找茬约战都先定好地点，不遵守规则那就把人打个半死，再把赔偿单拍在人脸上，组织里总有人能让别人赔偿，反正损失是别人的，自己不会出一分血汗钱。

　　这次的约战也秉持着他一贯的作风，约在了这处离组织不算太远但也不近的废弃仓库里，幸好在这一点上，作为黑手党前辈的另一位也爽快的答应了，不然的话，可真就太难办了。

　　至于调虎离山？

　　哈？组织里不是还有大姐头坐镇嘛！

　　“现在的小辈还真是嚣张得过分呢！”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高瘦男人已经等在了里面，因为最近接连不断的打击，导致男人眉眼间戾气满满。

　　中原中也一米三多点的个子在男人面前完全不够看，但气势倒是不输分毫，他一挥手，，吩咐自己带来的小弟道：“等在外边，注意埋伏。”

　　小弟们整齐划一地端着木仓退出了战场。

　　见中原中也直接无视了他，男人身上的戾气更重：“看来要让我这个前辈好好教一教你什么叫做尊重前辈了！”

　　“喂，大叔，你要打就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中原中也有些不耐烦，于是率先冲了过去。

　　不料男人眼睛一亮，直接唤出了自己的异能力。

　　“来得正好！就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见识一下我的异能力吧！”

　　“异能力——[雨中曲]”

　　空旷的仓库里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耳畔传来了女人的歌声，缠绵哀婉。

　　中原中也一击不成，迅速变招，落地后用重力操纵着仓库里凌乱的杂物向男人弹射过去。

　　加注了重力的物品，即便只是一颗石子，也能轻而易举地穿破人类的·肉·体。

　　偏偏是对面的人不闪不避，只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站在原地：“没用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通通没用，你的重力已经淹没在了我的[雨中曲]之中。”

　　果不其然，冲着男人而去的杂物在靠近男人的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

　　“啧！还算有点意思！”十一岁的少年发出了狂妄的宣言：“再让我看看吧，你的能力。”

　　说完，他迅速地跳跃离开了原地，下一秒，细碎的杂物猛烈击打在集装箱上的声音响起，木质的箱子被砸得粉碎，铁皮的罐子翻到在地……

　　哦？是返还了同等的破坏力吗？

　　女人曼妙的歌声依旧在他耳边响起，朦胧的雨丝却将敌人的身形掩盖了起来。

　　中原中也被这简单的试探挑起了兴趣。

　　“狂妄自大的小鬼！”男人冷笑了一声：“看来作为前辈，我需要教导你的，还有很多啊！”

　　“我的[雨中曲]可是被整个日本地下世界都忌惮不已的异能力啊！好好接招吧！”

　　中原中也听着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这个能力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些棘手啊！如果是大姐头的话，这种能力却是难以发挥太大的作用的。

　　不过对他来说，也只是棘手而已的程度。

　　“藏头露尾的鼠辈！”中原中也更喜欢拳拳到肉的痛快·感，不过想也知道，这次的对战，除非他破解了这个烦人的异能力，否则也只能慢慢来了。

　　““既然看不到对手的话，那就直接让他自己出来就好！””这样说着，中原中也依旧手揣口袋，满脸嚣张地用脚跺了跺地。

　　瞬间，蛛丝状的裂纹在水泥地板上浮现并迅速蔓延开来。

　　“这里已经被我加注了十倍重力，如果不想被重力操纵压垮的话就出来和我正面打一架！”

　　“哼哼，区区重力而已，在我的[雨中曲]中，重力毫无用处！”男人依旧自信满满地笑着。

　　“是吗？”下一秒，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中原中也放大的脚。

　　未曾加注重力的腿脚在中原中也踢出来时也具备着巨大的杀伤力，男人被这一脚踢得飞了出去，嵌在了一堆倒塌的集装箱里。

　　“这一脚应该能让你断一根手臂和肋骨吧！”神清气爽的少年说道：“你的反应很快嘛，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及时防御！”少年真诚地称赞道。

　　“你是怪物吗？”面对少年的称赞，男人却有些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如果不加上异能力的话，十一岁的孩子·肉·体·力量能达到那种程度吗？

　　男人自认为自己的格斗术在黑手党里也算出类拔萃，刚才的防御也已经足够到位，即便站着不动让人踢一脚，最多也不过是他后退卸力而已，这次竟然会直接断掉两根骨头，这实在超出他的预计。

　　刚才那一击的力量甚至能用[吨]来计算，三十、不，应该有将近五十吨的力量，这实在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数字了。

　　男人有些慌神了。

　　不过……在他布下的[雨中曲]领域中，他几乎是无敌的，这么一想，他又将这点超出预算的慌乱散去了。

　　“算了。”他撑着完好的一只胳膊站了起来，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接下来我该认真了，小鬼！”

　　在这样的怪物袭击下，如果还放任自己刚才那些过分的傲慢和轻视的话，他极有可能会真的死在这里！

　　被他称作“怪物”的小鬼站在原地，沉着脸等着他再度放完狠话：“你得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

　　他才不是怪物！

　　十一岁的孩子对于自己的来历不明颇有些在意，甚至已经着手调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潜意识里拒绝了自己是个怪物的可能性。

　　明明在[羊]的这三年，他从未打败过大姐头，这样的他，竟然还能被称作“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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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千字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