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亲的世子》无边客

3、第 3 章

　　“世子，对不起。”

　　念七歉疚，沈稚欢疼得眼角分泌出潮湿的泪，眼泪爬满半张脸，显得狰狞。

　　小世子当真疼，整张脸如同剥皮掉肉，他紧紧抱上念七的腰，疼痛之余，心也大得没边，到底爱美，不忘担心的询问：“念七念七，我的脸烂掉了吗？”

　　惨烈的嘶叫回荡在雨势磅礴的夜色山谷中，血腥的气息四处弥漫，由淡渐浓。官兵们反抗的声音，刀剑碰击的声音逐一熄弱，打斗消止。

　　念七强迫自己定神，低头看着沈稚欢烂掉的脸，皮肉外绽，渗出淋淋血丝。眼一闭，他抬起那张让人不敢直视的烂脸，道：“世子，土匪来了，外头的官兵全被杀了。”

　　沈稚欢心内震撼，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含糊不清问：“那些官兵呢，死了吗？土匪为何就来了？咱们也会被杀死么？念七，我怕。”

　　念七道：“官兵不是土匪的对手，都被杀光了。”

　　沈稚欢浑身一震，念七继而道:“土匪杀人不眨眼，咱们可能就此一命呜呼，但也有活命的机会。只要这群土匪知道您是奉了皇命去疆朝和亲的世子，留下你要挟朝廷谋取钱财，对他们而言此乃最大的价值。”

　　沈稚欢暗道自己竟这般值钱。

　　“世子，你要记住，你是朝廷与僵国的筹码，同样也是土匪的筹码。”

　　“……好，本世子记住了。”

　　念七又道：“当前形势，咱们只能听天由命，走一趟下下之策。总之世子切记，能活下去就不要死，活着才有希望，不论多苦也要活着，世子，可听明白？”

　　小世子嗅到浓郁的鲜血味道几欲作呕，他胡乱地点头，赶忙问：“那念七你呢？你怎么办？”

　　和亲的世子只有一位，盗匪手段残忍，外头怕是半个活口都没留下来。

　　念七微微笑着，露出一副无惧死亡的神态：“世子无须忧虑，待会儿他们冲进来，我需要世子配合念七演一出戏。假使骗过他们，念七活，如果相反，念七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但念七死了也就死了，世子莫要伤心。”

　　念七给小世子下了最后的叮嘱：“世子，方才念七给你的抹的药，是一种会让整张脸溃烂的药，但念七绝非有意害你。世子的好相貌一度令官兵起歹念，官兵碍于身份不敢碰您，但外头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完全不顾这层身份，只有脸烂掉了，他们才不会看你一眼。”

　　“本世子的脸果真烂掉了……”小世子呢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我对不住娘亲。”

　　迎着沈稚欢泪汪汪的眼睛，念七替他稍微擦拭：“大约一个半月，烂掉的脸会重新生出新的肌肤。”

　　此药只在被贩卖的邑奴中出现，邑奴廉价，许多奴被辗转各地贩卖。

　　一些人专门挑些模样看得过去的邑奴买走，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当兔儿爷使。商人利用这个商机，让邑奴换皮换肤，此药廉价，药性掺毒但不会致死，唯独让人疼的时间长些，被用了药物的邑奴，唯有靠时间熬至新肌肤长出的时候。

　　念七摸了摸小世子的眼睛，除了一双眼睛，小世子的脸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血肉模糊，血丝渗出溃烂的皮肤外，活像个丑怪物。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充足，定会有官兵来救出世子。\"

　　沈稚欢和念七所在的帐篷似乎被人包围起来，火光映在鲜红的帐篷上，念七低头望了沈稚欢一眼：“世子，你要挣扎。”

　　话音方落，沈稚欢眼前一昏，不光烂掉的脸疼痛，脖子更被念七掐的喘不过气，眼白直翻。

　　他嘴里艰难地溢出声音，正当此时，帐篷来了人，陡然将念七提起，猛地摔远。

　　沈稚欢紧捂自己的脖子咳嗽不止，被摔飞的念七爬直身，作势还要掐沈稚欢，嘴里疯狂地喊：“杀死你我要杀了你——”

　　匪头对准念七又是一脚，手挥高，一把染血的刀带着震慑性插/在念七腿边：“你是谁，为何要杀他。”

　　匪头往念七的方向走近几步，见到他侧脸烫下的字：“邑奴？”

　　念七状若癫狂：“放开我，我定要杀了这狗眼看人低的世子，杀了他杀了他——”

　　匪头眉骨带道疤，染血的脸挑眉格外凶恶,闻言，转身走到沈稚欢面前：“你就是前往疆国和亲的世子？这儿所有人都知道你爹是个大奸臣啊——”

　　沈稚欢呛咳着抬起脸，把匪头吓退三步：“嗬，脸怎地如此烂。”想着，转身问念七，“你小子下的毒？”

　　念七眼底闪过凶光：“我要杀了他——”

　　土匪冷笑：“心肠倒是歹毒如蝎，杀了人不够还要毁掉他的脸。”

　　在帐篷外清理官兵尸首的匪徒走了进来：“三当家，这帮官兵全部处理干净。”话一顿，目光犀利的落在沈稚欢和念七身上，“其余活口可否斩草除根。”

　　被唤作三当家的匪头指向沈稚欢：“此人是月华前去疆国和亲的世子，把他留下对付官兵自有用处。”

　　沈稚欢留着，另外一人自然无用。匪徒准备向念七挥刀，沈稚欢睁大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时，三当家道：“慢着。”

　　匪徒疑惑，三当家继而道：“这小子心狠手辣，你看看这世子的脸，若非我进来及时，他就把世子掐死了。”

　　匪徒道：“那他也留着？”

　　三当家冷笑：“自然要留，咱们寨子可不都是心狠手辣的性子，包括你我。”

　　“小子，算你走运。”

　　沈稚欢听到匪头留下他和念七的活口，吊在心上的石头缓慢落下。匪徒用绳子将他们二人绑在一块，对着他一张溃烂作呕的脸，频频皱眉。

　　“三当家，让其他弟兄看着他们吧，我、我看到这张烂脸遭不住。”

　　三当家抬手：“让人带他下去，这脸当真丑瞎老子的眼。”

　　沈稚欢与念七被带回了土匪窝，盘踞了几乎整座山的寨子，背环山，面临海，风起后便能嗅到海风湿潮的气息。

　　这一夜沈稚欢与念七过得心惊胆战，两人被分开关进密不透风的柴房，翌日早有匪徒进来，沈稚欢被对方推搡着向外走。

　　他脸上还疼着，夜里辗转难眠，此刻神志飘忽，走得慢又踉跄。

　　匪徒冲他喊：“脚长屁/股上呢，走快点!”

　　他眨了眨涣散的眼，对方猛地推他：“别用这张烂脸对着老子，倒胃口！”

　　寨里三位当家盘坐在情义堂内，老三将世子逮进山寨，他们几位弟兄都要见一见，小世子成为他们最大的摇钱树，不多加招待，如何衡量可榨取多少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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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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