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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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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浅浅拿手指蹭了蹭她的眉间,手上什么也没有,再看她的脸,还跟刚才一样,方浅浅正色道:“赵大郎,给我点钱。”
闻言,赵大郎从腰间、怀里掏出一堆零零碎碎的钱,放到方浅浅面前,“昨日请郎中买药花了不少,就剩这些了。”
方浅浅穿越过来之后,还没买过东西,对物价不大清楚,她从一小堆铜板碎银子中拿出三枚铜板,又把其余的推了回去。
三枚铜板够买什么?
赵大郎又把钱推给她,“这些钱你收着当家用,我花不上什么钱。”
“我连门都出不了,要钱做什么,”方浅浅把钱推回去,“你坐那儿别动,不要打扰我。”
方浅浅攥着三枚铜板口中念念有词,忽而将铜板撒在桌上,她挨个看了看,看过之后,又将铜板拿起来,再次撒下,如此三次,方停。
方浅浅拍了拍手,道:“赵大郎,你印堂发黑,今日有一劫,我算了算,你是因为得罪小人,遭了金劫,这一劫应在西北。”
将她的话翻来覆去咀嚼两遍,赵大郎疑惑道:“你还会算命?”
方浅浅收好钱,“懂一点,信不信由你,这三枚铜板算是卦金,概不退还。”
见她一副小财迷的样儿,赵大郎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浅浅若是真会算命,她自己还能那么倒霉,被岳三郎追着欺负?
吃过饭,离开家,赵大郎习惯性的拐去小路。
村口只住了赵大郎和戴老丈两家,所以平时也没什么人走这条路。
偶尔有人从县城回来想直接去田里看看,才会选择走这边,不过那一般都是午后,上午的时候,通常只有赵大郎一个人走这条路。
方浅浅算得那一卦,起初赵大郎是不信的。
她可从没听说过方家二姐儿会占卜算卦。
若说方浅浅投河之后失忆,那么她也不可能凭空学会算卦。
方浅浅身上有太多的疑团,她能看见鬼、不知道当朝守孝的律法、她的嘴里偶尔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词语,种种不合理加在一起,赵大郎有了一个猜想——方浅浅已经不是原来的方浅浅了。
可是非要说方浅浅变了,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方浅浅的心上人“琪琪”。
对于卦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人,赵大郎不准备深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苦非要探究别人的秘密呢。
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回家之后怎么调戏娘子。
赵大郎呼出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今天是阴天,她总感觉身旁的树林阴森森的。
忽然前面路上有个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赵大郎停下脚步,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再睁眼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倏地想起方浅浅算的卦,小路就在祖屋的西北方向,难不成她今天真有什么劫难?
仔细看过去,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横着一溜草,这条路虽然没什么人走,倒也不会出现那么密集的杂草。
心里起了疑,赵大郎开始审视那片儿。
顺着杂草看向路边,路边刚好有一个两尺多高的土堆,土堆上长了些野草,随着风吹,野草偶尔晃动两下。
等等。
有一撮草没动。
土堆背后好像躲着一个人。
她最近得罪的小人?
恐怕只有那个人了吧。
赵大郎踮起脚尖,闪身进了一旁的树林,她猫着腰,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土堆。
土堆后面果然有人。
那人蹲在地上,头上戴着个草环,手里拽着根粗绳,粗绳的另一端隐没在杂草间。
赵大郎“哼”了一声。
闻声,伸头看小路情况的岳三郎顿觉脊背一凉,他慢慢回过头,就见赵大郎离他只有一尺远。
赵大郎一脚踩住地上的木棍,“岳三郎,你该不会是在这儿等我吧?”
岳三郎使劲拽了几下木棍,愣是没拽动分毫,他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松开了手,赔笑道:“哪,哪能啊,我就是走路累了,在这歇会儿。”
“土堆后面背阴,冷飕飕的,怎么能歇好。”赵大郎冷冷的看着他。
走到这儿她才看清,那道可疑的杂草北边,还有一大片烂草,烂草下面明显是个陷阱。
岳三郎莫不是想用绳子把她绊倒,然后等她栽进坑里,再用木棍打她?
用下巴点了点烂草的方向,赵大郎眯着眼道:“我瞧着那块儿铺好了草,正适合休息,不如你去那歇会儿吧。”
后背紧紧靠着土堆,岳三郎身上直冒冷汗,他没想自己这么快就被抓包了。
他偷偷抓了一把土,摇着头道:“不,不用了,我都休息好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岳三郎缓缓站起身,就在他迈步的瞬间,迅速向赵大郎的脸上扔了一把土。
赵大郎早有防备,就在岳三郎抬手的时候,她闭上双眼,循着瞬间的记忆,精准的抓住岳三郎的腰带,将人扔向那片烂草。
“啊”一声惨叫响彻树林。
赵大郎摸了把脸,睁眼再看,岳三郎正趴在平地上嚎叫。
烂草下面根本没有坑,他叫那么惨做什么?
赵大郎几步走到跟前,待看清地上的东西时,她瞳孔皱缩,面沉似水,草下面藏的是不倒钉。
不倒钉又叫铁蒺藜,这种铁钉由四根铁刺构成,四根铁刺分别冲着四个方向,不管怎么放,都是三个铁刺在下面,一个铁刺冲上,所以取名不倒钉。
不倒钉显然是新做的,每根铁刺的尖头都跟针尖一样,又尖又细,若是这些不倒钉扎在她身上,她身上一定会多好几个窟窿。
岳三郎是趴着着地的,他的身前扎了几个不倒钉,好在这些不倒钉个小,扎不死人,否则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岳三郎挣扎着往起爬,手一不小心按在不倒钉上,疼得他倒抽冷一口气。
还想起来?
赵大郎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岳三郎再次趴倒,叫的声音愈加凄惨。
光嚎没用,岳三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赵大郎,“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啊啊……赵大郎,你放过我吧…….”
用脚在岳三郎后背上碾了碾,赵大郎道:“岳三郎,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叫什么吗?”
“自作自受,啊…….疼死了,赵大郎我要死了。”
“放心,你死不了。”赵大郎移开踩着他的脚,勾着脚尖踢了他一脚,岳三郎被踢得翻了个身,背部着地,屁股上又被两个不倒钉扎到。
“赵大郎,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啊…….”
赵大郎冷漠道:“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岳三郎像被掐了喉咙的鸭子一般,闭嘴往起爬。
他爬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身上的不倒钉,他怕疼,手上不敢使劲,拔到一半就手软,越手软越拔不掉,一个不倒钉他拔了半天都没拔出来。
想起昨天娘子咬手指的样子,赵大郎在心里啐了他一口。
一个大男人,白长那么高的个子,还不如小娘子坚强。
赵大郎从地上抓起一把烂草递给岳三郎,脸上蹭的土和着汗水和泪水已经变成了泥,泥人岳三郎已然疼傻了,他接过烂草,擦了擦脸,“谢谢啊,赵大……嗯…….”
懒得跟他废话,赵大郎掐着他的腮帮子将烂草塞进他嘴里,她出手如闪电,两息之间,岳三郎身上的不倒钉就被拔干净了。
岳三郎掏出嘴里的烂草,哭着对赵大郎道:“赵大郎,你是个好人,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
被他的狼狈样儿恶心到,赵大郎退后两步,“你把地上的不倒钉捡起来。”
岳三郎连忙摆手摇头,“我,我不要了。”
“我要,赶紧给我捡起来,擦干净。”
岳三郎虽好女色,却也明白道理,与赵大郎交手两次,一点便宜没占着,他是傻了才会再动歪心思。
被收拾了一顿,又被救了一回,岳三郎也不敢问她要干啥,低头捡起不倒钉,挨个擦干净,岳三郎讨好地用手兜着递给她。
赵大郎没接,“你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拿过来的?”
岳三郎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将东西包好,递给她,
接过布包,赵大郎道:“岳三郎,咱俩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刚刚的事,你既然自食恶果,我也就不追究了。”
岳三郎松了口气,身上疼得紧,他得赶紧找郎中看伤,“那,赵大郎,我先走了啊。”
“等等,”赵大郎叫住他,“咱俩的事结了,你和我娘子的事可还没完呢。”
岳三郎腿上一软,差点跪地上,“我昨天虽然追了你娘子一路,但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
将布包扔在地上,赵大郎勾起一侧嘴角,“你应该庆幸,你没碰她,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
岳三郎退后两步,咽了下口水,“你想怎么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被卸了两个膀子,岳三郎疼得脸都白了,他还以为赵大郎的意思是要追着他跑呢。
他小声抗议道:“你娘子明明是自己摔倒的。”
赵大郎捡起地上的布包,看着他道:“怎么,你也想摔一次?”
“不,不用了。”
岳三郎转身往县城走,两个胳膊晃晃悠悠不好保持平衡,他不敢快跑,生怕摔倒。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岳三郎回头道:“赵大郎,我之前确实不知道那是你娘子,是许灵珊那个贱/女人告诉我,村口有个逃跑的下人是个美娘子,我才会见色起意的。”
许灵珊?
赵大郎想了想,她好像还真知道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这一集方浅浅没出现,不开森。
赵大郎: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表示很开森,下一章怎么收拾女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