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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没有镜子,方浅浅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怎么了,她只觉得脸痒,挠了之后更痒。

      方母走过来,抓住她的手,“不能挠,越挠越痒。”

      瞧着在一边干站着的方小妹,方母道:“还不赶紧去给你姐拿药膏。”

      方浅浅的嘴肿了,脸上也出现好几块红色的斑块,原本白净的脸竟显得有些可怖。

      赵大郎没有害怕,她担忧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方浅浅哪知道怎么了,她还想问问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她对原身一无所知,多说多错,不说便不错。

      方浅浅挤了两滴眼泪,拉着方母的手,“娘,我痒。”

      女儿一撒娇,方母马上就心疼了,拉着女儿坐到一边,给她顺了顺乱了的发丝,“你从小就不能吃菌子蘑菇,一吃就咳嗽、嘴肿、喉咙痛,脸上还会起红斑。”

      这话明显是说给赵大郎听的。

      吃饭时,方母一直注意着女儿女婿这边,瞧见女婿给方浅浅夹蘑菇,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蘑菇就进了女儿的口,

      虽然二人成亲不足三日,互相不了解,但方母心疼女儿,还是把责任全推到了赵大郎身上,明明蘑菇放在离女儿最远的地方,要不是赵大郎,她女儿也不会遭这份罪。

      生怕被家人发觉不对,方浅浅一面吸着鼻子,一面道:“我吃饭的时候没注意。”

      蘑菇是自己夹给娘子的,赵大郎攥紧衣摆,十分愧疚,“我……”

      方小妹拿着个木盒走进来,吹了吹木盒上面的灰,她道:“这药膏好些年没用过,我找了半天,上面都是灰,”她掀开药膏的盒盖,“姐,我给你抹药吧。”

      看着她手上的灰,方浅浅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眼睛里的抗拒十分明显,小姑娘,你洗个手不好么。

      方小妹的动作僵了一下,“姐,你躲啥啊,小时候一直是我给你抹药的。”

      赵大郎伸出手,“三妹妹,药膏给我吧,我来涂。”

      拿到药膏之后,赵大郎一点点给方浅浅涂药,她知道自己手粗,不敢使劲,只轻轻点着涂,“娘子,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蘑菇,害你难受,是我不好。”

      瞧见小两口亲亲密密的,方母笑着离开,方小妹被拉走之前,留了一句,“怪不得不让我抹药,原来是想让姐夫抹啊。”

      方家的堂屋很大,一半是平常接待客人用的,另一半是吃饭的地方,方家其他人都在餐桌那边,他们虽然没说话,但赤/裸/裸的眼光里带着调笑,方小妹还凑到方大嫂耳边嘀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被他们看得脸热,方浅浅压低声音道:“你快点涂。”

      赵大郎却不听她的,继续绣花一般慢悠悠地涂药,“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不能吃蘑菇,我若是提前知道,便不会受让你碰蘑菇。”

      方浅浅若是早知道,她压根就不会吃,她现在一点都不好受。

      接受到娘子的怨念,赵大郎手上一顿,有了一个猜想,“你故意吃蘑菇,是不是想在娘家多留几日?”

      你才故意吃蘑菇呢!

      方浅浅看了一眼餐桌方向,发现方家人都没有动筷子,正等着她们,而鬼甲正飘在她的位置上,装人呢。

      方浅浅抽了抽嘴角,收回视线,瞪了赵大郎一眼,“还没涂好么?”

      “涂好了。”

      将药盒放在一旁的小方桌上,赵大郎碰了碰她嘴唇,“疼不疼?”

      “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

      胖嘟嘟软乎乎的唇瓣一开一合,似成熟的蜜桃一般娇艳欲滴,赵大郎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她连忙低下头盖好木盒,缓了口气,“吃饭去吧。”

      再次开饭,饭桌上十分安静。

      方父咳嗽了一声,“老大,你是不是买酒了?”

      “对,买了一大坛。”方大哥起身出去,抱了一坛酒回来,方大嫂赶紧给添了三个碗,男人们一人一个。

      起先方母和方父坐在主位,方父挨着赵大郎,方母邻着方大哥,见酒上桌,方母跟方大哥换了位置,“浅浅的脸得过一晚才能好,今天女儿女婿就留下来住一宿,你们爷三个尽管喝。”

      方父话少,往往只蹦一个字——“喝”,赵大郎闷头就干,一点不敢含糊,偶尔还得敬一碗,方大哥经常跟人谈买卖,劝酒的话一套一套的,大舅哥的酒赵大郎也不敢辞,总之是一碗接着一碗,半张桌子都热热乎乎的。

      反观女眷这边,三个人轮番给方浅浅夹菜,方浅浅秉持着少说多吃的原则,跟她们吃得其乐融融。

      期间方小妹夸了赵大郎几句,方浅浅看在赵大郎被灌得可怜的份上,附和了两声。

      方父和方大哥喝多了之后,话特别多,方母和方大嫂,分别扶人回去休息,方浅浅和方小妹则合力扶着昏昏欲睡的赵大郎,去了方浅浅曾经的屋子。

      屋内有两张床,二人将赵大郎放在其中一张床上,方小妹找出一床被子,方浅浅接过被子给赵大郎盖好。

      赵大郎喝多了,脸上泛着红,忆起饭桌上三个男人推杯换盏的样子,方浅浅无奈地摇了摇头,酒就那么好喝么。

      方小妹凑到她身边,“姐,在家看还看不够啊,回到娘家还盯着看。”

      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下,方浅浅撩起眼皮看她,“我哪有。”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方小妹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胳膊,“这屋原来是咱俩住的,今晚我跟爹娘一起住,这屋就让给你和姐夫两个人。”

      “嘿嘿”笑了两声,方小妹继续道:“娘给你们准备了一床新被子,等晚上把两张床并到一起……”

      瞧着方小妹一副“你懂”的表情,方浅浅急急拍了她一下,“别乱说,我才不跟她一块住。”

      看着鲜活地二姐,方小妹吸了两下鼻子,眼泪就落了下来,“哇…….二姐。”

      好好的说话,怎么突然就哭了?

      方小妹本就长得不出众,哭得时候也不注意形象,咧着嘴,扯着脖子,连哭带嚎的,几息的功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方浅浅一面摸着她的脑袋,一面哄道:“妹妹乖,不要哭了,有什么委屈跟姐说。”

      摸在头顶的手,有神奇的安抚作用,方小妹哭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抱着方浅浅的腰,脑袋抵在方浅浅的肩上,“二姐,你活着真好。”

      方浅浅心里咯噔一下,她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吸了吸鼻子,方小妹道:“里正家的仇思云昨日跟你一样投河了,救上来时,人就不行了,咱们刚才听见的声音,就是她家在办丧事。”

      原身投过河?

      方浅浅拍了拍方小妹的后背,继续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方小妹抬起头看她,眼里再次盈满泪水,“半年了,你昏迷了整整半年,郎中都说你救不回来了……”

      与刚才的嚎啕大哭不同,这一次方小妹睁着眼睛掉眼泪,那眼里的悲伤令人动容。

      虽然方浅浅没有接受原身的记忆,感受不到原身的感情,但这不妨碍她理解人类的情感,那份混合在血液中的亲情。

      方浅浅主动抱住方小妹,将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拥入怀里,“是姐姐不好,让你担心了,姐姐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方小妹破涕为笑, “姐,你瘦了这么多,没有以前好抱了,” 她在方浅浅怀里蹭了蹭,“好像胸没变小。”

      无情的推开方小妹,方浅浅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赶紧去洗把脸吧。”

      把醉酒的赵大郎独自扔在屋里,方小妹去厨房帮忙,方浅浅则去找了方母。

      方母似乎早就等着她过来,牵着女儿的手坐在榻上,方母细细打量方浅浅,“比以前瘦了,也更漂亮。”

      目光集中在她的头上,方母继续道:“以前你胖的时候,梳不好头发,胳膊举一会儿就觉得累,都是三丫头给你梳头,今天这随云髻倒是挽得像模像样的。”

      这会儿若撒谎应下发髻是自己挽的,日后说不准得找一百个借口圆谎,方浅浅实话实话,“娘,这发髻不是我自己梳的,是赵大郎梳的。”

      “没想到赵大郎还有这般情/趣,”方母松开她的手,倒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都成亲了,不要总是大郎大郎的叫,总该叫的亲密些。”

      “相公什么的,我叫不出口。”

      “傻孩子,你这是听谁说的啊,”想起女儿出嫁时的情况,方母眼眶发红,她这个做娘的什么都没教过女儿,就把女儿嫁出去了。

      赶紧低喝了口茶,方母道:“相公那是称呼官老爷的,你该叫大郎作夫君或者丈夫。”

      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的人一口一个相公,方浅浅还以为所有朝代都这么叫呢,原来并不是。

      方浅浅虚心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方母摸了摸方浅浅脸蛋上的红斑,眼中闪过疼惜,“以后在赵家吃饭注意点,不要碰菌子蘑菇什么的,你自小身体不好,娘之前不舍得让你干活,你连饭都不会做,衣服也不会洗……都是娘不好…….”

      眼见着方母也要哭一场,方浅浅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方家的女人莫不是水做的么,动不动就哭。

      她赶紧拦住方母的话头,“娘,我有话跟您说,我不想跟赵大郎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方浅浅:对,就是这样,我要跟赵大郎分道扬镳!
    兔作者默默藏起某人贿赂的小胡萝卜,“下面怎么写,我还得想一想,大约应该是胡萝卜形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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