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如果是一时兴起

4、第四章

　　\"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莫关山喘着气，胳膊肘猛的向后一顶，接触到响起闷钝声，原本贴在他身后的男人不得不后退两步。
　　在莫关山20平米的房间内，两个人一个坐地上，一个人晃晃悠悠的靠在墙上，双双挂彩。
　　贺天愤怒时释放的信息素几乎在一分钟内被稀释的干干净净，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糖上，不光莫关山一肚子火，他也火大的很。
　　莫关山打累了，手背擦过嘴角的伤口。
　　贺天在莫关山辞职的一周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家，离职那天莫关山刚找到生哥，对方好像已经收到了通知，也不问原因利索的给莫关山办完了手续。当然，事后还有个人模狗样的交涉官过来跟莫关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听不懂的，等莫关山回过头来发现，钱扣的只剩零头了。
　　什么狗屁霸王条款，莫关山出了贺家的大厦，一脚把地上的可乐瓶勾起来踹进垃圾桶。
　　然后进了银行，看看剩余的余额，咬牙还了这个月的钱。
　　莫关山真的缺钱，这事他没骗人。包括做卧底，也是一部分因为结束之后能一次性拿到一笔大款。
　　小时候父母开了一家饭店，在当地也算比较有名气了。有的时候是这样，名气大又没权利，就容易招人算计。在莫关山的印象里，那一天晚上，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吵杂的吵架声，盘子和碗相继摔到地上，人们慌乱的逃出餐厅。莫妈妈抱着他，把他藏在小小的杂物间里。
　　从那天起，他成了罪犯的孩子。
　　莫关山没从妈妈那听到关于爸爸的辩护，她仿佛一个被人言吞没的人偶，只是偶尔看到小小莫的时候，眼神里才好像又有了生气。
　　只有在莫关山的心里，他始终都相信，每天早起晚归的父亲是不可能去当一个罪犯的。他们一家人都在社会底层为了活下去而努力攀爬，莫关山本来在高中的时候已经准备辍学不在读书了，他想出去赚钱让妈妈不用那么辛劳。莫妈妈看在眼里，跟他说爸爸想见他。
　　他在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父亲面前哭了，受尽委屈也能忍的眼泪在那天像开闸的洪水停不下来。他咬牙保证以后一定要跟爸爸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莫关山后来努力考上了警校，学费生活费是贷款来的，钱也是能省就省。一个从小见过黑暗的大男孩，每晚背着书包回家都会抬头看看天空，幻想一下二十年后父亲出狱之后，一家人阖家团圆的场景。
　　所以他需要钱，最好以后还能在市里买一套房子，让母亲好好休息。那是他的梦想。
　　离职之后莫关山仍然没敢跟上面联系，他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监视他，无论走到哪里。甚至连回家，都能感觉门后有一双眼睛能透过铁门将房内看的清清楚楚。
　　看来那边还是不信任他，他也不敢妄动，随便找了一个小区在里面做保安，三班倒的生活过的挺安逸，就是工资真的少了很多。
　　就在他感觉能松口气的时候，晚上去接了夜班，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打开旁边的小电视看看新闻。一则爆炸类新闻忽然穿插进了新闻重播内，本市的**街道忽然发生爆炸事件，车内三名人员重伤目前已转到当地第一人名医院进行治疗……
　　莫关山仔细看了一眼，吓得差点被噎着。那是以前自己开过接送贺总的车，这条路也就在公司附近。
　　难不成这次他直接被一炮轰上了天？莫关山是不信的，自己也是亲眼见证了贺家的安保措施做的多严格。最近好像也没听到什么风声，除了保镖被开了几个以外……
　　就算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暂时也不敢联系总部，也许那边已经有其他的行动了，自己被人盯的牢牢的根本不敢再做点什么让人怀疑的事。
　　早上5点同事过来接班，莫关山拿起包甩上肩膀就往家走，门一打开就明显感觉浑身汗毛被激的竖立。他往前走了一步，慢慢贴着门关上，背包从肩膀滑落。犹如一只准备进攻的豹子，动作缓慢却随时能从肌肉的线条中看出瞬间的爆发力。
　　莫关山看了一眼厨房案板上的菜刀，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拿。他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杀意，他也没有，但是他有情绪。小偷都能偷到他家来了，想着都可笑，除了抑制剂和隔离剂，他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偷的。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莫关山先一步拿背包往拐角处一甩，人随着背包冲了出来拳头对着对方的脸直接招呼过去。
　　对面的人也估计有所预料，打开飞来的背包让一只手顺着对方的力度往右一推，轻巧躲过。
　　房间本身就狭小，莫关山看清对方的一瞬间，更加没办法完全施展拳脚了，只是这一拳头都打了过去，再加上对方不请自来，气愤之下，两个人只能束手束脚的贴身肉搏。
　　莫关山属于爆发高，长期输出持久力不足的状态，在揍上贺天的右臂时对方也一个箭步冲上来膝盖向上顶的他岔气。对方没给他喘气的机会，抓住莫关山的手反扭在后背，将人摁在墙上。
　　“怎么，有奶就是娘？有看到老东家用拳头招呼的吗。”贺天的气息也没那么稳，按照莫关山疯子一样的打法，他想制住对手只能靠揍，揍到对方看见就怕。
　　被制住的莫关山，脸被迫贴在墙壁上，运动过后的汗液从额头向下划过微微泛红的脸颊。他也懒得动了，趴在墙壁上喘上两口准备休息一下。然而下一秒他眼睛猛的瞪大，炸毛一般的使出劲向后一撞，两个脑袋狠狠的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操！你他妈有病吗！”莫关山手摸了一把后颈，接着拳头又毫无疲惫的往贺天身上招呼。
　　贺天也不是故意的，在这房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即使自己的信息素也变得似有似无。但是就在刚刚一瞬间，好像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他不确定，似乎是橘子还是什么。但是气味一晃而过，就是那一瞬间的事。莫关山家里没有摆放任何的香水，视线扫过房间，就停留在莫关山的后颈上。天知道他是怎么莫名其妙的凑上去闻的，才刚吸上不到一口就被人逃了，也没闻到那股味道。
　　两个人打得精疲力尽之后，莫关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嘴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话。“怎么还他妈不滚，没被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