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如果是一时兴起

16、第 16 章

　　相隔一个月再一次进审讯室的估计有且只有莫关山一个人了。
　　只是跟之前领罚的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在车上贺天伸手勾住领口，侧头看着莫关山，面无表情的抽出领带。莫关山头皮发麻，本能的觉得危险，向另一侧的车门靠了靠。
　　“还想回来做保镖？”
　　莫关山没回答，不知道贺天打的什么主意，反抗估计无望，车里没一个是好惹的。
　　贺天的耐心似乎绷到了极限。“想不想，回答我。”
　　“想。”
　　“过来。”贺天手上拿着领带，身上穿着正式的西装，看上去像今天去过什么正规场所，此时拉下领带顺便解开领口的两个口子，一双眼波澜不惊的盯着莫关山。
　　莫关山想到一个词。
　　——衣冠禽兽。
　　“你把领带放下。”莫关山没动，他想谈条件，此时的贺天好像又变回那个他不熟悉的老板，他会有危机感。
　　贺天放下了领带，然后直接扑了过去，在suv里面空间虽然大，却还是让长手长脚的两个人舒展不开。贺天抓住莫关山的左手，扣死了，莫关山也不管自己右臂的伤，拼了命的要反抗。
　　莫关山的右拳对着贺天的鼻梁猛击，贺天头一歪，身子也跟着躲了一下，让莫关山挣脱了左手的束缚。趁着贺天躲完还没进攻，莫关山屈腿身体向后一仰，蹬了过去。他想离贺天远一点，眼前的贺天不像他认识的贺天。
　　贺天抓住了莫关山的腿，将其弯曲向边上一折，莫关山被逼着侧过身，左手给了贺天一个反手拳，对方不退反进，直接向下压到莫关山身上，让他彻底的背过身去。
　　动作也就在一瞬间，莫关山咬牙感觉自己智商被对方吓没了，怎么就把脚踹出去给别人留下这个大个破绽。
　　一声闷响，贺天压在莫关山身上，把他的左手卸了，这下两个胳膊都废了。
　　莫关山没叫，声音被他狠狠吞回了喉咙里，他不知道自己哪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怎么又是说打断腿又是直接卸胳膊的。
　　“妈的……你他妈干什么，老子哪做错了！”莫关山很气，虽说他是卧底，但这三年来他这条命都是给贺天的，保镖说是保护人，但是搁在贺家，那就是拿命丢出去为贺家人挡枪。
　　贺天拿出领带，给他把眼睛绑上，腿压住他的腿根，一只手摁住莫关山的后颈不让他挣扎。
　　莫关山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没反抗的余地了，干脆趴着不动。
　　车里很安静，丘哥目视前方开车，没回过头，也懒得从后视镜里面看一眼。莫关山没听到外面有声音，估计是往郊区开了，他从没去过除了大厦以外的地方，贺天的行程很紧密，但是基本上都是明面上的交易。
　　莫关山蒙着眼睛被丘哥带走了，拆开的时候他已经看不到贺天的身影，丘哥一句话没说，给他关房间里就走了。
　　莫关山咬着牙用受伤的手去接了被卸的左手，痛的流汗。心想这个月还没把钱给妈打过去，前几天寸儿说，莫关山救完人就能归队了，虽然钱没有刚开始说的那么多，但是加上莫关山这么多年存的钱，够他换个城市付首付。
　　他看到贺天的态度，估计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莫关山将脸埋在手臂里，脑袋里还回想着母亲电话里跟他说别太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注意身体。
　　——钱妈给你存着，你在外面也别太省了，该吃啥就吃啥，偶尔出去跟朋友一起吃吃饭。
　　——这几天天热，被子拿出去晒晒，你那个喷雾天天喷，别潮了。
　　——昨天小罗妈家去市里一趟，看到了寸儿，寸儿儿子三周岁了，带了个会跟人对话的机器人。小莫，你……你在外面多注意身体。
　　寸儿是莫关山的发小，就是那个调酒师，生孩子的那天罗寸在接应刚做卧底的莫关山，两天后莫关山盯着罗寸手机里的婴儿照，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就是我干儿子”。
　　罗寸家里也穷，小时候跟莫关山一样不受人待见，后来当了莫关山的小弟，莫关山去哪他去哪。
　　现在想想，什么干儿子，什么一家人和睦相处，什么十年之后。
　　都他妈扯淡。

　　贺天坐在监控室看缩在角落的莫关山，丘哥把领带递给他。
　　“哥怎么说？”
　　丘哥叼着烟靠墙，低头拿打火机。“最开始说……”叮的一声，拨出火苗，吸了一口。“别留。现在看你的诚意，只要你让贺总高兴。”
　　贺天拿出手机，起身出门。
　　“喂。”
　　“我在，这事让我来处理。”
　　不知道听到什么，贺天眉头皱了下，又很快压下火。
　　“一年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人给我，刚刚说的我也答应。”
　　“爸。”贺天叫完沉默了三秒，“谢谢，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