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一阐提》墨箜

7、7

　　斑面无表情地垂首看着脚下坑坑洼洼的地面，半晌蹲下身去捻起破碎的小石块定定直视了许久。

　　“看来千手确实没说谎。”他站起身，拍了拍纯黑手套上尤为显眼的尘土，偏头向身旁的年轻宇智波族人吩咐道：“传令备战。”

　　“是！”脸部线条尚且稚嫩的少年大声应答道。斑有些受不住这般满盈到四溢的干劲与崇敬，抿了抿唇正回视线，远望了一眼天际的火烧残云。

　　“就算你过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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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上次与柱间的会晤不过三天时间，除开发现了宇智波族地周遭不速之客残留的痕迹外，又有另一位客人不请自来。

　　应该说……上门拜见？

　　斑黑着脸将柱间拉出了宇智波族地，话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来干什么？”

　　柱间向旁倾斜身子，整个人显得很是无辜和茫然:“来找你啊。”

　　好理由，竟然想不出什么有效反对的话来。斑被看似简简单单，而实际上也确实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狠狠一噎，抬手按了按下意识一突的太阳穴无奈道：“有话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柱间默默直起身，眼神飘忽到了一旁光秃秃的枝干上去：“扉间叫我来传话的。”

　　“传话这事需要千手族长亲自来？”斑冷笑着，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这错漏百出的谎言：“你还真是不会说谎啊。”

　　柱间挠了挠脸颊，语气里带着些心虚：“真的……扉间嫌我碍眼才把我赶出来的。”

　　冬日干冷的风卷着尚未归根的落叶掠过二人头顶，让无人应和的千手族长显得更加不可信了。

　　“……扉间放你来祸害我，是这个意思么。”斑隐秘的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干脆顺着青年的话呛了下去。他的话里没什么好气，但细细听来却有感觉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来，像是气结时不过脑子的直言直语。

　　当然这多半数是错觉——至少斑自认为现下的自己很冷静，并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包含在其中。

　　如果不算上对仇人千手扉间的不爽的话。

　　柱间悄悄扭头去看好友的表情，却被过长的偏额发遮挡，只能隐约窥到一丝白皙的皮肤。如此他便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抬眸望着即将入夜的天空慢悠悠道：“其实只是想见你而已。”

　　斑反而被突兀不再掩饰的直球打的一顿，好看的眉下意识蹙起:“就这？”

　　“就这。”

　　柱间肯定道。

　　斑由衷觉得这人简直无聊到没救了。他长叹一声，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与以往并无不同的千手柱间，略有嫌弃的移开了视线瞥向一旁应冬褪掉了一身绿叶的树：“你还真是无聊啊。”

　　柱间笑了几声，倒也不在意青年明摆着的冷淡态度，而是笑着应了一个单音：“啊。”

　　斑撇撇嘴，正欲下逐客令便被一直有些吊儿郎当的柱间抬手止住了接下去的说辞：“稍等。”他仍是笑着的，只是说出的话严肃了许多。斑顺着柱间凝望的方向望去，墨色的勾玉浮现在眼眸中，视野中便模模糊糊感知到了远方细微的查克拉波动。

　　“哪族的人？”斑并非感知型忍者，因此只是随意瞄了眼便转回了视线轻声问询道。

　　“……不清楚。”柱间已然闭上了眼睛，有些犹疑的回答道：“太过模糊，辨认不出来。”

　　斑了然颔首，便纵身飞跃至远处回首道：“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抓来审讯一下。”

　　柱间收了感知，运起查克拉跟上黑发青年的步伐沉声道：“扉间怀疑辉夜一族只是调转宇智波注意力的诱饵而已。”

　　二人速度极快，不过一会儿便循着先前感知到的方位赶了过去。正看到一片狼藉的打斗现场——火遁烧灼的漆黑焦痕，风遁摧残过东倒西歪的树木，撒落的暗器……甚至还有破碎的骨头碎屑。

　　斑停下脚步，写轮眼环顾四周并无陷阱，便回应道：“看现场，你怀疑有几分可能变为现实？”

　　“不好说。”柱间感知着临时战场残留下的查克拉，表情有些沉重：“看样子像是内讧，可是不是刻意的计谋除去他们谁也不知道。”

　　斑轻笑一声：“辉夜那群人都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么？他们只是渴望鲜血与战争而已，计谋反倒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斑说着，拾起地上一柄被高温熔至焦黑的苦无随手放进了卷轴中：“不管他们想怎么样，到时候自然见分晓了。”

　　一切提前被敌人知晓的秘密行动就担不上“秘密”二字的前提了。既然宇智波有了防范，更有实力不输自身的千手助阵，不论所谓的突袭何时前来，威胁性都会几乎等同于没有。

　　“好。”柱间将斑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却并未询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下而已。夕阳的余晖将世界描摹为温暖的橘晕色，夜晚又即将来临，稍显黑暗的环境中他看到青年转过身时仿若散发着幽幽血光的写轮眼，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

　　“走了。”斑将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长发敛至鬓后淡淡提醒道，发尾随着转身的动作撩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啊，好。”

　　柱间回过神来，草草答应后摇摇头将脑中多余的想法抛出去，转身跟上了好友归反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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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关系太好了。”表情空洞的男性忍者从土中钻出，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言自语道。

　　“不过也并不是无从下手……这代的因陀罗，比起之前或许更好挑拨。”

　　说罢男人两眼一翻，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须臾间便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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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晚彻底来临前斑将主动拜访的柱间撵了回去，自己则回到了卧室，对付着随便吃了几个寿司当做晚餐，便就着烛火的光芒继续构思着两族结盟的事项。

　　内因解决起来比较轻松，但是外因……斑顿了顿笔，突然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想要建立少年时展望的忍者村，无外乎氏族的联合、强大的武力、国家的支持……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火之国大名的肯定了。

　　在斑对这代火之国大名有限的认知中其还算和善，但终归与忍者是互相看不惯的两路人，有着多多少少的矛盾存在。想要大名同意，又要博得贵族们的财货支持，对于建村来说也是最困难的一环。

　　斑不擅长交际，更不擅长政治。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大体可以由他人代劳，但细节，乃至面谈部分必然需要两族族长亲自出面的——这便是斑最为头疼的部分，与忍者对立已久的大名势力不好说服，恐怕也不是他很是稚嫩的口头功夫能说下来的存在，单靠柱间又会深深的感到不靠谱。

　　罢了，这种伤脑筋的事留给千手柱间去想好了。

　　斑搁下笔，低叹着将卷轴合上放到一旁，将黄昏时拾回的苦无取出，抵在烛火前观察着锋刃上不易被察觉的干涸血液。

　　“真有意思。”斑轻蔑笑道，将苦无也置在了桌上，纤长的食指抵在了苦无的顶端，何时渗血了都未曾注意。

　　“能骗过这双眼睛的幻术，我还真是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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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背锅王黑绝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