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思》流征

3、第三章：♂变成♀

　　到1986年的时候，伊尔谜那样列表上的项目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当然，是按照揍敌客的情况，做了详细修正的项目。

　　他慢慢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一只小动物的存在。

　　所以当他任务归来，没在门口看见小话的时候，颇有些奇怪――通常来讲，小动物会守在门后。在家中转了转，最后在管家楼里的甜点厨房找到她。

　　“你在做什么？”

　　“学做甜点。”小话对着一个已经初具雏型的蛋糕，努力奋斗。

　　“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梧桐给你的训练量不足？要不要我给你做专门训练？”伊尔谜还未进入居家模式，面无表情地嘲讽道，压根没对她做出来的食物抱期望。

　　“啊啦，路卡斯说过的，少爷不能进甜点房。”

　　“啥？”

　　小话从凳子上跳下来，将伊尔谜请推半请地送出去，“等五分钟就好了。”

　　伊尔谜莫名其妙，习惯性走到甜点桌前，发现糜稽在吃一种自己未尝过的甜点。＝＝＋

　　“山下买的？”糜稽也到了能下山的年纪了，肯定是哪家店里买的，而且是家新店，否则他肯定知道。

　　糜稽并不回答，拼命地将最后一点塞到嘴里，使劲地咽下去，确保伊尔谜抢不到之后，才擦了擦嘴：“小话做的。”

　　“……”思考回路终止。

　　三秒之后，反应过来。伊尔谜郁闷了，和糜稽比，怎么看也是他与小动物的关系好，为什么做出来的第一份甜点会送给糜稽？他这一郁闷，倒霉的自然是糜稽……在伊尔谜带着“哥哥的威严”的逼问之下，糜稽流着冷汗，吐露实情：“因为我陪她打了四个小时的网络游戏，一起攻下了小恶魔占领的一个城市……”

　　“是《华丽转身》？”上回一起打的，没想到他不在城市就被人占领了。

　　“不是，是《红胡子萨巴斯强盗》。”

　　……是PAYNO公司出的最新款游戏，他还打算这次回来找她一起玩的。伊尔谜更加郁闷，转念：“你没说实话。”

　　糜稽冷汗：“是因为她说，要拿做出来而不满意的点心喂三毛！”正是听到这句话，他才真的怒了，三毛那厮，只听老爸一个人的话，不管送多少点心都不会心软的。味道香甜的点心要送给它，还不如让他吃――

　　“三毛是老爸新买的宠物？”老爸的恋狗癖，家里从老毛，大毛，一串地排下来，终于到三毛了……

　　“不，据说那是小话从流星街带出来的。”糜稽更正。

　　“……”思考回路再次终止，这次花了五秒才重启成功。

　　“啊，少爷，这是练习了六次才满意的甜点。”小话端着自己的战斗成果送上，她对这次甜点的满意度是百分之百。

　　六次，糜稽居然吃了六个了吗？伊尔谜暗暗记下这次帐目，在小话的期待下尝了一口。嗯，味道很好。

　　“怎么样？”

　　“不错，先不说这个，小话……”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啦啦啦，果然是要多多练习才可以啊。”小话听到自己想听的，转了个圈，接着握住糜稽的手：“以后的试吃，都要麻烦糜稽少爷了。”

　　糜稽欣喜，正要点头答应，却接收到了一旁大哥的信号。不由得再滴冷汗。小话，承蒙错爱了……可是老哥接下来肯定会给他小鞋穿。啊，伊尔谜的心眼有多小，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先准备好消灾钱吧。

　　……

　　…………

　　山路中，伊尔谜拎着小话，一路走。

　　“少爷，做了一个下午的甜点，你居然一口都没吃。”抱怨。

　　“……”

　　“明明平时最喜欢吃甜点的，人家做得那么辛苦的！”委屈。

　　“作甜点什么的，太娘娘腔了。”义正严词，语调平静。

　　“……什么叫太娘娘腔？”

　　“就是你一个男的做着女的会做的事情。”没声好气。

　　“……我本来就是女的。”

　　“……”似乎没听到，拎着她走进训练房。

　　“啪。”重达五吨的铁门被关上，伊尔谜没去开灯，因此室内只有透过铁窗洒进来的月光。

　　伊尔谜转过身来对着小话，大大的黑色眼睛，看到人心里面去。声音如月光般清凉：“小话，难道我平时没有说过吗？骗人是不对的。”

　　小话机敏地掏出匕首，挡掉几根念钉：“我一直都在说实话。”

　　“会用武器了嘛。”直直地冲到她面前，

　　“……”匕首挡在身前，抿着嘴后退。少爷生气了，理由似乎是自己做甜点。好有压魄感――“呜！”

　　被掌风扫到，几乎是本能地用匕首划过去，翻了一个跟头，再反应过来时伊尔谜的手已经放在她的颈上了。

　　“……少爷？”

　　呜，面无表情的少爷看起来有点吓人……不是在吓人，连指尖都在散发着杀气。这一认知使得小话周边的念浓缩起来，只一层薄薄的覆在身上，瞪着眼睛等待机会。

　　察觉到小话的反应，伊尔谜似是一愣，继而顺手敲她的脑袋。

　　“呜――”觉得他稍有软化的小话，周身的缠稍微变了一下，接下来――

　　冰凉的手掐到她的脖子上，慢慢地使力。

　　在小话眼里，伊尔谜依然是面无表情。害怕地缩了一下。

　　“唔—－”脖子上的手已经收紧，气有些喘不上来，训练室里的月光此时看起来格外苍凉。与平常一样的容貌，却像是戴着面具一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握着匕首了，“铛！”

　　少爷，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吗？似乎，连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啊视线真是模糊……

　　不行，她还不想死――不对，她要活不去。

　　要是现在有飞刀攻击他就好了……

　　脖子上的手松开了，机会！积起身上剩下的力气，对着他的脖子挥刀。不知道是不是她拼死一击的缘故，这一次的攻击似乎很成功，除却手里的刀，另外还有三把刀凭空出现，目标都是他的脖子。

　　对一个人来讲，脆弱且致命的地方之一就是脖子。伊尔谜皮肤极白，殷红的血流淌着，艳丽得诡异。

　　小话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身子轻得不像是自己的。

　　“伊尔谜。”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内响起，非常突然。但当这二人意识到说话者是谁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爸爸。”伊尔谜这时才像有了神智，他拿针刺了自己几上，算是止住伤口。转头看向小话的时候，发现她正靠着墙站着，脖子上青黑色的手印，有些刺目。

　　“老……爷。”连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很疼。

　　“私斗，减弱家中的攻击力。”席巴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分外得有压迫感，“伊尔谜，自己到5号刑室去；小话，你先回管家楼。梧桐会告诉你，你将接受怎样的处罚。”

　　“是的。”X2。

　　席巴首先转身离开，若不是基裘尖叫着要他过来，他是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人打斗的结果，会是两败俱伤。按他的想法，伊尔谜那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一个小他五岁的小女孩的。虽然小话受的伤明显要重，她流星街人的本性却能在最后的一刻扭转局势。

　　伊尔谜看了小话一眼，不知是不是刚刚吓到的缘故，后者脸色苍白，唇边的那一缕血红看着刺眼。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这个房间。

　　小话此时虽然是站着的，可是两条腿打着颤，肘骨断掉的感觉真是难受，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会死”的认知了呢？慢慢地扬起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拖着脚步走向管家楼。

　　“啊，三毛……”白色的大狗叼起她，放到自己背上，快速地送到梧桐手上。

　　两个孩子，在接受惩罚之前都知道这样拼命地打斗是错误的。鞭子之类的处罚，只不过是为了警戒不能再犯罢了。这没有什么，毕竟还在两个人的抗打击能力允许范围之内。局外人的教诲则不然。

　　“伊尔谜，你要记住，从流星街出来的，就永远是流星街人。”通过摄像，看见全过程的基裘，这样说道。所谓的流星街人，是会用心，记住任何人给予过的伤害。自身也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基裘这样说，无疑是具有权威性的。

　　“管家是不能对主人产生任何私人感情的。”梧桐扶了扶最近才加上去的眼镜，手上包扎的力气很重。主人就是主人，那些想与主人做朋友之类的想法，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

　　两个人都听了这样的教诲，但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果下次见面，是对方先开口的，这一次的事件，就当是普通的战斗练习好了。反正……这之前是常常这样打斗的，这一次，只不过是增加临敌感……而已。

　　七天的禁闭并不算太长，伊尔谜出来的时候，眼睛眯了眯。一直呆在黑暗的刑室之中，好久没感受到光线了。转了转，腿不自觉地走向管家楼。

　　“伊尔谜。”爷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的，爷爷？”转过身。

　　“这一个月很忙，你休息够了的话，就去出任务。”桀诺的双手背在身后，领着他朝主楼走去。

　　长年的杀手教育让他把任务排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伊尔谜想了想，反正与小动物见面机会多的是，这一次就先出任务。不过他错了。

　　连桀诺都觉得忙的时候，任务自然是多如小山。伊尔谜看着眼前一堆卷宗，有些无语。桀诺相当了解自己的长孙：“毕竟是夏天，人的火气比较旺……伊尔谜，你把这些卷宗换算成钱吧。”

　　伊尔谜扫了一眼照片旁边的标价，动力十足。于是换了件衣服出门。两年来第一次，小动物没来送他出门。她肯定还在接受处罚，回来的时候，肯定会看到的。如此一想，用力地推开三扇门出去。

　　“啧啧，伊尔谜少爷平时出门，是只推开一扇的。看来这回气得不轻啊，这么使力。”佐抱着小话，站在远远的树丛里看着。

　　“……”莫名其妙地打起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原因。她快被杀了的都没有生气，不过受了点伤的家伙，有什么气好生的？

　　“嗙。”大门关上的声音，宣布了冷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