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诛邪》方怵

73、73.道馆见（一）

　　白未霜到道馆的时候，一路有人“夹道欢迎”，白未霜这人除了个别时候嘴巴毒了点，别的时候都非常好相处，再加上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打起来，看见那张脸心里也都舒服。
　　自小就是馆宠的白未霜走了一路，终于看见了靖遥的身影。
　　“今天的是什么派系？”
　　上去给这个背影一脑袋的招呼，白未霜问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等会打起来心里也有数。
　　“还不知道呢。”受了重击的靖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回过头来白他一眼，不爽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你能活到今天要谢谢我知道吗？”谁没事能忍受这一次又一次的毒手？
　　“谢你？”
　　白未霜闻言笑了，故意用眼神从下往上挑衅般看了一遍，在靖遥感觉发毛的时候，脸上再露出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如果每次切磋我没有手下留情，你还能讲出这句话？”
　　靖遥站得更直了，“凭实力讲的话，我能。”
　　下一秒，靖遥就眼前画面旋转！
　　“我靠白霜你偷袭我！！”
　　馆内路过的同门们笑着看了一眼在地上“友好交流”的两个人，摇摇头不当一回事地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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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未霜的师父是一个快近五十岁的人，面容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凤表龙姿，每次在靖遥疑问白未霜这种相貌师父为何捡得到的时候，凝重个脸自诩，大概是‘同类相吸’吧。
　　与白未霜他们穿的乌黑又容易开襟的古武馆服不一样，他自个穿了个仙风道骨的长袍，此时背着手站在自己徒弟们的前头，等待着自己的“老朋友”到达。
　　整个队伍气氛严肃，面无笑意地一同等待着。与外面教人防身的道馆不同，白未霜他们这个属于世家门派，不对外授课，年长的师祖师伯们都在各自地盘，偶尔到访，而馆中和白未霜靖遥相仿年纪的，已经都是他俩的师侄，他们二人是师父最后收的弟子，现在年纪轻的都是师兄师姐的弟子。
　　队伍之中，靖遥悄摸摸地动着嘴唇。
　　“霜霜？”
　　白未霜瞅他一眼，不想搭理。靖遥揪起自己的领口挡住嘴型，朝着白未霜靠近过来。
　　“霜霜，你那老相好就这么放你过来了？”
　　老相好？白未霜恍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辰己，但是他还是没有回答靖遥。在靖遥还要继续bb的时候，举起了手。用正经的表情，打小报告。
　　“师父，靖遥衣冠不整。”
　　没有防备的靖遥错愕地以蒙脸的姿势被所有人锁定目光，在场所有师门弟子忍笑了一下，在师父回头的时候立刻严肃表情。
　　师父扫了一眼靖遥领口的位置，靖遥刚才扯的地方还没拉平，纯黑绣着银白饕餮纹的馆服上衣是是仿古时衣物，领口容易开襟的位置左右相叠，再由一条束带束好。这也是门中弟子最喜欢互相攻击的地方，对敌时候一旦被抓住胸前的衣物，就要想法设法在劣势下转危为安。
　　靖遥面色如常地当着师父的面顺了顺自己弯出来的胸前衣物，对着师父灿烂一笑。
　　师父头上爆出一个井字。
　　“嬉皮笑脸！这么喜欢笑，你去站门口喊热烈欢迎去！”
　　在场所有人：噗。
　　白未霜还不满意，那只手就没放下来过：“师父，他还在笑，看来很不服气。”
　　靖遥瞪大眼睛，也立刻举起手来，“师父白未霜他在陷害我！”
　　白未霜心想，刚才还叫人家霜霜，现在就已经是白未霜了。
　　师父哼了一声：“行了，你俩别站一起了，闹腾得不行。未霜你站你大师兄旁边去。”大师兄的位置是由门内长幼排名在师父身后第一列，与靖遥相距两排。
　　靖遥嘟囔着师父偏心，目送着白未霜远去。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自己人的声音：“这边请。”
　　所有人一秒切换表情，正经严肃地面对着门口的位置，等待着那一行人进来。
　　他们被迎着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白未霜的师父，第二眼难免都跑到了他身后的人身上。气场特殊，又或者是这人太过显眼了。
　　双手微微背在身后，正式而又具礼节，显出他挺拔的身姿。绣着银白的饕餮纹，乌黑英气的馆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如玉，肩线与腰身被馆服束得恰到好处，似乎将他裹得更瘦了，可是没有人敢轻视他。
　　白未霜似笑非笑地，与低调站在人行中后位的辰己对视上。
　　白未霜：敢情一副大方的样子，是因为今天肯定会来啊。
　　辰己：你听我解释，这真的是巧合。
　　与于两队人群中不着痕迹地对视交流了一瞬，两人都低头收回了视线。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对面领头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热情地上前来，从自己袍子里伸出了手，与师父握了握手。白未霜能看见自己师父脸上虚假的笑意，同样热情地回握了过去。场面看起来，气氛融洽。
　　他们先是回忆过往岁月，感慨如今岁月不饶人。再进行一番交流介绍，交流着交流着，竟然聊到了白未霜的身上。
　　“这位就是你那位爱徒，白未霜吧。”
　　白未霜属于这一辈中，非常出名的。不需要他们把话题提到他身上，进馆那一刻开始，对面大多数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白未霜受长辈们喜爱的原因也在此——倍有面子。
　　果然，一提到白未霜，师父乐开了花，脸上笑意切换得十分真诚：“这孩子顽劣，不成器。”
　　对面的老朋友大笑，目光如鹰：“哈哈哈，这次一定要让我徒弟与你这位爱徒切磋上一遍。”
　　师父跟着笑了笑，眯着眼睛问人群中不容忽视的辰己：“怎么没有介绍那一位？”
　　白未霜与师父表情极为相似地眯上了眼。
　　“那一位身份不方便提起，不过他也算是我的徒弟。这一次，是带他来学习学习。”
　　白未霜他师父不知道，白未霜可听明白了，原来这一位就是教辰己十多年古武道的那一位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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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磋准备。
　　忘记了刚才发生过什么的靖遥悄摸摸地探头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安排你和自己老相好打上一场？”
　　白未霜直接肘击他面门，“今天出门带没带脑子？”
　　在白未霜攻击那一刻就反应过来的靖遥放下自己护脸的手臂，幸灾乐祸道：“这不是关心你俩？”
　　白未霜素白的手指整理好自己的束带，瞅他一眼：“先关心你自己吧，单身狗。”
　　靖遥：“……”
　　今天的切磋，两边都没有派年长的出来，从小辈开始，友好交流了一番。两位师父坐在场边，喝茶聊天，看起来像是完全不在意这边的发展。
　　靖遥在师兄的安排下，出场了一次。
　　发挥不错，还得到了师父喝茶空隙一个夸奖的眼神。就这个眼神，靖遥得意地翘起尾巴，跑来找白未霜炫耀。
　　其实不光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切磋的重点还没有开始。
　　果不其然，在大半天的切磋过去后，重点终于来了。对面的队伍里站出来一位看着年纪轻，但是眼神老练狠厉的年轻人，方才已经介绍过这人，是霄前辈后收的徒弟，叫客柏。
　　白未霜的师父行鹤拿着茶杯眯起了眼睛：“练得不错啊，老霄。”年轻人看起来非常不错。
　　霄英看着场地中央喝下一口茶，谈笑风生：“我的爱徒，当得上你的爱徒出来一战了。”如果说白未霜是行鹤的得意弟子，那么客柏就是他这辈子收的最有天赋的徒弟。
　　馆内气氛，一时之间紧张不已。
　　“白师兄，请赐教。”
　　客柏对着白未霜作揖，礼貌地低下了头。
　　行鹤缓缓喝下一口茶，面色平静地听着自己的徒弟言笑晏晏道：“客师弟，下次再赐教吧。”行鹤能感觉到身旁霄英的反应，他暗自摇了摇头。
　　看来他徒弟并不是很想跟这位老朋友的爱徒打呢。其实他也不是很想让白未霜和客柏切磋，这个客柏眼神看着狠厉，他怕自己的宝贝徒弟一认真起来，把老朋友的面子全给打了。
　　这样想着，他抬头出声将所有人的视线拉至自己身上：“未霜，为何是下次再赐教？”
　　白未霜笑着指着对面人群中的人，“因为我想要与那位师兄弟切磋一下。”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脸清冷的男人，身着随性的暗蓝服饰，如鹤一般站在一群人之中，目深似海。
　　正是霄前辈先前介绍过的，那位算是他徒弟的徒弟。
　　霄英皱起了眉，他看向辰己出声询问：“你看？”他本意只是带这位大公子过来见见古武切磋，并没有让他亲自上场的意思。
　　辰己嘴角暗暗弯了一下，他走出人群，对着白未霜作揖。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人群中，靖遥对着自己一拍脑袋：他有预感，要有大事发生。
　　既然辰己开了这个口，霄英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他对目露可惜的爱徒一个眼神，客柏不甘心却十分听从地退后了一步。
　　他想了想，补了一句：“辰师兄，加油。”
　　辰？
　　听到这个字，行鹤若有所思地看了辰己一眼，但是他很快速地把这种思绪藏了回去，将视线放回到自己老朋友身上。
　　“让他们这些小辈玩去，我们喝茶。”
　　“好，喝茶。”
　　场地中央，白未霜与辰己一步步互相靠近。
　　站在中间的位置，中间隔开正好的距离。
　　站定后，白未霜轻笑，声音小到只有对方才能听见：“游戏里切磋过，但是现实没机会。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和你切磋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辰己一脸无奈，声音也小到只有他能听见：“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