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 枢零] Life》L月凌洁

10、Chapter 10

　　“Zero，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下班后，一干人忘记了回家，全都围在零身边，“难道你，真的是……”

　　“那种事情怎麽可能呢！”零说完，拎起包，向门外走去。

　　“等等！”Star拦住了零的路，“如果不是真的，就应该说清楚，这样被欺负你能忍受吗？”

　　零沈默了会儿，没有回答任何人，只是冷漠地推开了挡在面前的Star。那天，零在街上徘徊了很久，他认为Star说得没错，无中生有的事情被强加在身上，那种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被一条任意使唤更是让他无法忍耐，零咬着牙，一个劲向前走，没有留意到嘴角流下了血，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走到了哪儿，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

　　玖兰枢那个混蛋，零恨他，却更恨自己为什麽当时没有直接给他来一枪，在他愤愤不平地回到家后发现修二不在，看样子出去了，桌上摆着一打啤酒，他想也没想，直接拿起一罐，打开，饮了起来。猛喝了好几罐啤酒，心情开始舒畅起来。接着，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睡意袭来的缘故，零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来，他想上床休息，可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向前倾倒，直接倒在桌上，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修二无奈的表情。

　　“真不知道该拿起怎麽办。被人欺负了？”修二说着，在零面前坐下。零花了几秒中回忆睡前的事情，才想起他喝了很多啤酒。

　　“那些酒……”

　　“那些酒钱当然要还我。”修二替零回答，他接着说，“如果你在梦中念的那个混蛋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给你加衣服，也不会让你安静地睡醒。”说着修二指了指披在零身上的大衣，零这才发现他身上在何时多了件衣服，也正是这件衣服，使他在睡觉的时候没有感觉非常冷，也免去了着凉之苦。

　　“谢谢！”

　　“不用对我道谢，如果要对我感谢的话，尽快把钱还给我就行。”修二淡淡地说着，然后起身，“我要去工作了，哦，对了，给你个忠告。”说到这，他神秘地停顿了下，看见零正在认真地等他卖关子，他笑了下，“有时候啊，该撒谎的时候还是得撒谎，尤其是对看得超级不爽的人，否则会吃亏。”

　　“少来了，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零对着修二出去的方向骂咧了通，接着沈默了，玖兰枢无疑是撒了谎，给他的工作带来了麻烦，那麽为什麽自己不能也做同样的事情回敬？想到这儿，他赶紧摇摇头，告诫自己和那个纯血种是不一样的，他告诉自己永远都会遵守自己的原则，从来都不屑做缺德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零的指定率明显下降，到最后，很多常客在知道了零的奇怪“嗜好”后都对他敬而远之。无奈之下，Lisa只能暂时让零去做保安工作以减少流言的攻击。然后时间又向前跑了两天，那天下午他们聚集在一起，为下周的文艺演出讨论。

　　“这次我想了个特别的主题──Pink Dream。”Star故弄玄虚着眨了眨眼。

　　“那是什麽东西？”

　　“说简单点，就是恋爱的主题啊，每个女生都希望找到心中的王子，所以我认为用那个主题相当不错。接下来我们只要用粉红色布置好店里就可以了。”Star玩弄着额发，得意洋洋地说道。

　　“粉红色！”所有人异口同声问，“为什麽？”

　　“虽然很女气，但这颜色也温馨呢。你们也知道现在外面的经济环境很不好，很多人都变得提心吊胆紧张兮兮。我们店本来就是旨在提供一个放松的环境，而且主要客人是女生。粉红本来就是温暖的颜色，而且也带着甜美恋爱的味道，这么布置能够让来的客人们感到温暖，在这儿寻找到想要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这个主意可行。”Lisa称赞，“就这麽办。”说完，她刚要宣布散会，结果Star突然做了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界的事情，他居然忽然扑到零身边，一把紧紧搂住他，用痞到不能再痞的浓浓鼻音说：“Zero，别再跟那个小白脸了，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别碰我！！”Ｓtar刚说完，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摸摸后脑，满意地看到零紫眸中的怒意不断升温。

　　“这样不是很好吗？那天就那麽拒绝那个人，不是什麽麻烦都没有。”Star被Rika搀扶了起来,他用揉揉身体被摔疼的部分，眼睛半眯着，表情呈一半痛苦状。

　　“怎麽了，Star哥？”Rika不解。

　　“你这大嗓门，赶紧给我跟Zero道歉去。”Star猛拍了下Rika的后背，可惜Rika和所有人，甚至和零一样，都不明白刚刚Star说的话的意义。

　　“Zero可不是什麽Guy，刚刚我已经测试过了。”Star说，“你还记得那天那个人怎麽形容他的？即是Guy，又花心，对吧。可如果是真正的Guy，被男人碰了不会那麽排斥，你们也看见了，刚刚他是多生气啊；如果是花心，也不会那麽排斥别人碰他，因为花心的人都爱和任何人有一腿。虽然我是男人，而那天那人说的是各种女生，但真正花心的Guy喜欢男人，留恋女人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零面对我这样英俊，潇洒，聪明，才干的绝对NO 1，应该奉承我还来不及，可他居然那麽强烈地拒绝呢！答案已经很明显。”

　　“谢谢，不过最后两句就免了。”零没好气地说道。

　　“那麽就是说，我……”Rika说到一半，担忧地看看零的脸，零正沈着脸看着他，再看看Star和周围人，他们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Rika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就向零深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零摆摆手，“事情都发生了，道歉还有什麽用呢？”

　　“所以才要举办Pink Dream啊。”Star笑着说，“那天我会给你制造机会，把这件事情澄清。再拖下去，Zero你可真会一蹶不振了。所以那天你可要好好配合我啊，有时候撒点小谎也是必要的，更何况是些无聊的事情。”

　　撒点小谎是必要的，又是这句话，零拧紧了眉头，这表情在Star，还有所有人看来，都以为零在担心。

　　“没关系，那天我会安排好一切的。”Star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钱币，丢到空中，然后自若地接住，“所有的事情都会圆满解决。”

　　“你为什麽要帮我。”零想到这，忽然问，“我们不是竞争对手麽？”

　　而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想问的。

　　“没错，你确实是我的劲敌，所以你更不能倒下。因为我是绝对的NO 1，对于我来说，不耍任何手段就击溃对手，是我做事的原则，也是我身为NO 1的骄傲。”Star带着自信的微笑回答。

　　“那麽，谢谢。”在说这声谢谢时，零觉得鼻子有些酸。

　　很快，时间到了文艺演出的那天，店里被粉色所笼罩。时间流逝着，终于到了Star所说的关键时刻，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在为Star和Zero捏把冷汗，因为Star并没有告知他们具体计划实行方法。

　　“Hey, Ladies！”Star用玩味的腔调开场，“在这个欢乐的时刻里，有位王子一直在苦恼，为一些强加于他的污点而苦恼。他和我一样，一直都深爱着大家，所以我希望他能好起来，SO，希望每位美丽可爱的Ladies,在这个特别的晚上，能给他一个说出心里话的机会。”说完，Star手臂一挥，灯光立刻集中在了零身上，“他就是──Zero！！”

　　Star走到零身边，使劲将零拉上舞台。

　　“关于Zero的事情，一切都是谣传，Rika已经私下里向Zero道过歉了。”说着，Star向台下的Rika使了个眼色，Rika赶紧鞠躬，说了好几遍Zero对不起。女生们听见这话，看着Star认真的表情，开始心动了。

　　“接下来，要Zero告诉大家，那个男人究竟是谁！”Star激昂地将麦克风移到零嘴边，要他说话，零顿时不知所措，他怎麽可能将吸血鬼和猎人，还有吸血这种事情告诉大家，就算说了，大家也不会相信。如果胡说八道，则违背了他的原则。在他进退两难中，台下开始骚动了，而Star也开始为零着急起来。

　　“Zero，请诚实告诉我们，那倒底是怎麽回事啊。”

　　“对啊，对啊！！”

　　这种声音向零袭来，零想直接走下舞台，但Star另一只空下的手紧抓着他的衣服，仿佛已经料到他会逃避，所以铁了心要他在今天解决一切。

　　“他，他，其实和我一样……”慌乱中零不小心说漏了嘴，将他和枢的关系摆上了台面。他的心跳顿时飙到了极点，脸涨得通红。而台下，所有人表情全都呈现出强烈的好奇，在零说了一句话，又停下来后，她们开始催促零继续说下去。

　　零抿着嘴，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做。Star在一边看得心里直火，他干脆将话筒移到自己那边，替零说了起来，“Zero是我的朋友，在几个月以前我已经向大家介绍过了吧。他的事情我都知道，而现在，大家也看见了， Zero已经被悲伤的往事难过到说不出话来，接下来，由我为Zero向大家解释所有的一切。”

　　所有女生的注意力全集中在Star身上，而零则瞪大了眼，想听听Star接下来会说些什麽。

　　“其实Zero和我一样，一直都想成为男公关，想成为ＮＯ１。可是在这个梦想快实现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事，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可是零很坚强，所以他还是站在了这个舞台上，大放异彩。而那件事就是……”Ｓtar注意到大家都在认真听他的话，他正了整色，故意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以骗取少女们的同情心，“那天，Zero忽然被一个居住在豪宅中，整天端坐在渔池前悠闲喝茶晒太阳的孤独老富翁看上了，而更可怕的是，那个老富翁有欺凌美少男的嗜好……”说到这儿，所有女生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表示内心的震惊，“可怜的Zero被打晕后带走，在那里他不断受鞭打折磨，可是他却从没有放弃抗争，从未屈服。直到有一天，Zero趁看守不注意，终于逃离了那个魔窟。”说到这儿，Star煞有介事地装做眼泪汪汪，而台下，有少女在擦眼角。

　　“可是，那天那个男人又是怎麽回事，刚刚Zero说和他一样，又是怎麽回事。”有人提出了置疑。

　　“那是……”
　　“那是因为那个人是和Zero一样有着相同的遭遇的被欺凌美少年，可Zero选择抵抗，他选择了屈服。”Star抢过零，大声回答。

　　而零已经完全放弃思考了，他只想知道从Star这张嘴里，接下来说出来的是什麽。

　　“难道他也是受害者？那为什麽要说Zero是他的情人呢？”又有人问。

　　“那是因为他想彻底击溃Zero。你们中也有人见了，他有着和零不相上下的容貌，当然也受老富翁的青睐了，可是他依旧很嫉妒Zero，害怕某天Zero忽然又被抓回去，会盖过他的风头，那一切都是阴谋诡计，是一个嫉妒心强烈的男人的阴谋，希望大家别上当！！”说到这儿，Star已经彻底激动了，他挥着手，手舞足蹈，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请大家为Zero的勇气喝彩，一个男人经历了屈辱，却依旧站在舞台上，发出带着伤痕累累的光芒，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也是我Star难以超越的对手……”

　　零在一边彻底惊愕，眼下他唯一能用到概括眼前情形的话只有──原来这样做也可以啊。

　　“Zero，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有女生问Zero,接着，紧接着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问Zero相似的问题。Star急着向零使眼色，要他点头。零不知该怎麽回答，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眉心蹙得紧紧的。

　　“这一切是真的吗？”又有人大声问，声音中带着哭泣。

　　听见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零的心莫名地触动了，他想起Star和修二说，偶尔也得撒谎，那个谎的定义可能和自己认知的不一样，谎言分为善意和恶意的，眼下的零不知道目前Star撒的谎是哪种，但他明白，如果否认，台下的女生可能又要受伤害了。

　　想到这儿，他只得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这句话，零无法说完，也说不下去，说到底他终究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但这个效果却很好，让所有人理解为零是因为想起了过去心中的阴影而导致呜咽。

　　“好了，别再说了，是我们对不起你！Zero，是我们不相信你！”

　　之后的会场里都是这样的声音，直到关店的时候，还有女生眼泪汪汪。而零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

　　“Zero，这一切是真的吗？”工作结束后，有人问。

　　“别再提起这种事情了。”Star沈着脸警告有疑问的人，这个脸色制止了多余的疑惑。

　　“你为什麽要那麽做。”零在所有人都离去，和Star单独相处时问道。

　　“不是很好麽？至少事情已经解决了，这多愧了我敏捷的临场反应能力。”Star七分得意地说，他看出零还在挂念那件事情，因为清楚这位同伴耿直的性格，他也只能拍拍他的肩，安慰零，“忘记这件事吧，接下来拿出你的实力来就好，任何事情想太多都是徒劳，只有去做了才会有效。”

　　之后，零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走在回家路上，虽然还对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意外地反击了枢却带给了他难以言喻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