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以为自己超弱》火棘子

61、殷磊的幻境 【2】

　　【第61章】

　　“当然是他们的实验特别危险，我可不希望你哪天变成僵尸。”

　　僵尸？殷磊追问是怎么回事。

　　牧潇摆手：“这些事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总之有STU实验室和STU研究人的地方，都是魔鬼，你躲远一点就好了。”
　　“你就很好啊。”
　　“什么？”
　　“就是你……”殷磊欲言又止，故意说，“难道T9研究的是僵尸？不可能吧，僵尸除了直着跳吓人，还能干什么啊？冷兵器时代还行，现在的话，一枪我能爆一个！”
　　牧潇听不得这蔑视科技的态度：“打哪儿，人家脑袋心脏都不怕枪子。你就能仗着腿长跑得快吧，又不是每个人都能跑得过。”
　　“我可以带着你跑。”
　　牧潇不屑：“谁带谁！去年我是366名，今年努力到350名以内！”
　　“我在18岁时参加半程马拉松就是第12名了。”
　　“……”

　　南宣默默地扣住耳机，对喻少宁说：“殷磊入戏太深了，我要不要把临寻岛的事重新说一遍，让他认识到牧潇的可怕。”
　　“说不定他会觉得是另一种可爱。”喻少宁不以为然。
　　“也对。”
　　“我刚找到了一些活死人实验的传闻。”喻少宁把笔记本挪过来，两人一同甄选。

　　在庞大的数据中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有一个进入范围：
　　GR军工厂。
　　四年前一场爆炸，导致十数名员工身亡。但是，随后有人目击到这些“已死亡”的员工还活着，只是已丧失了理智，宛如活死人。这件事传成了都市传说，GR军工厂竟然成了很多网络主播探险、猎奇的地方，每天来的人络绎不绝。
　　某主播单刀勇闯时，在直播中不慎落入井底身亡。
　　导致GR军工厂不得不发表声明，并设置了屏障，驱赶所有外来人员，这才平息了这些猎奇。

　　然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GR跟STU有什么关联。
　　两人反复研究着GR。

　　此时殷磊回来了，站在两人背后一同看那段主播身亡的视频，跟一般探险没有任何区别。但与别人不同，因为他胆子大，远比别人探得更深入，所以才遇的险。
　　殷磊忽然开口：“视频往前倒一点。”
　　镜头是拴在主播腰上的，所以画面有些晃，能看到一株白花黄蕊的小植物。
　　是洋甘菊。
　　很普通的小草，泡茶时常见。
　　殷磊亲自操作鼠标移动，旁边依稀是一只生锈的铁皮桶，然而主播只是一扫而过。

　　“有更清晰的画面吗？”殷磊问。
　　“这个主播是探险最深入的一个。”喻少宁摇头。
　　“这个GR很有问题。”
　　“为什么？”

　　追问之下，殷磊和盘托出。

　　编号128心脏，可能是殷磊的小叔叔的。
　　小叔叔是一名记者，三年前忽然患病去世，临死前把遗体捐给STU做研究。

　　殷磊由于被卖入到J机构的缘故，跟家人的关系疏远，只跟这个小叔叔关系亲近。一个月前，殷磊回家，在房间里发现一个未开封的快递，打开看，竟是去世前的小叔叔寄的。当时收到快递，母亲放在房间忘了告诉他。

　　快递是许多照片。
　　分别编着编号01-127，毫无规则，写着T9实验室。

　　殷磊觉得事有蹊跷，走访了叔叔的一些同事，想了解他生前在调查什么。其中一名关系极好的同事，在小叔叔去世后不久也去世了，但留下了一张奇怪的照片，是一颗心脏，背面写着：编号128以及小叔叔的名字。叔叔嫉恶如仇，一定是查到什么才遭遇不幸。
　　因此，殷磊想弄出这颗心脏。

　　南宣疑惑：“你为什么要偷心脏呢，就算是你叔叔的，STU可以说是遗体捐赠的啊。”
　　“小叔叔去世太久，头发感知不到他的灵魂；这颗心脏被药水浸泡，说不定还有他过往的记忆；只要跟心脏对话，说不定我能知道小叔叔遭遇了什么。”殷磊如实说。
　　“你也可以通灵吗？”南宣很惊讶。
　　“尝试，不一定能做到，但不做怎么知道。”殷磊态度很坚决，“当年我名义上签约实质是被卖给J机构，他就想尽办法赎我出来，所以我比大家受的苦都少。”

　　至于殷磊看到主播探险视频会惊讶，因为在叔叔临终前的大量照片中，有一张类似铁皮桶的照片。

　　如此一来，有两条线索。
　　一是GR军工厂，一是T9实验室，T9实验室从牧潇那里撬来消息，是最直接最快的。

　　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分头行动。
　　南宣把事情分了一下，让盛夏小七去GR看一下，让殷磊继续盯着牧潇。

　　南宣的光离子机构自成立以来，每天跟不同的异能组织洽谈，尽量吸纳优秀的人和力量，所以比较忙。好处就是，终于有人可以用了，而不用被J机构和STU研究所赶得哪里也去不了。

　　第二天马拉松比赛。
　　南宣恰好约人商谈合并一事，咖啡馆前忽然看到一个人：卡嘉。

　　卡嘉猝不及防，立刻露出厌恶、仇视又惊惧的神情，瞪着南宣。南宣很从容，感觉跟这个人对峙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擦肩而过时，南宣站定：“上一世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卡嘉没想到他会开口：“你夺了我的所有！”
　　“所有是什么？”
　　“财富、家庭。”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上一世是世家。你的世家仅仅是因为我吗？还是本身就已经腐朽了呢？”
　　“就是你们下的手！”卡嘉浑身战栗。
　　南宣平静地说：“我白手起家，就能摧毁一个强大、高尚、没有瑕疵的世家吗？世家之所以成为世家，不就是建立在掠夺别人的基础之上吗？你真的不再好好想一想，只是我的原因吗？”
　　“就是你！”
　　南宣退一步：“好，就算是我。那这一世我没有干涉过你的世家，他们现在安好？”
　　“……”

　　从卡嘉青白交加的表情和沉默，南宣已得到答案，这一世想必同样因为种种原因而摧毁了。虽然卡嘉没有说过，南宣和喻少宁曾秘密调查，注意到卡嘉早年特别关注一个世家，那个世家名声狼藉，子孙无一成事，全在啃祖业，不需要谁去摧毁，已经毁了。

　　“腐朽不从自身改变，而执着于外在的原因，而且十几年如一日地痛恨。你是在复仇，还是仅仅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呢？”南宣轻笑一声，“这一世呢，你把我们整成这样，现在还一副我欠了你八辈子的样子，不该是我们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卡嘉咬牙切齿。
　　“你应该也有没有完成的理想、特别期望的生活吧？上一世没有实现的，这一世为什么不好好地去实现呢？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你就全浪费在对我们的仇恨上了，值得吗？我不信宿命，不信天定，只信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南宣走进了咖啡馆。

　　卡嘉停了停，离开了。

　　很快洽谈的人就来了，过程很顺利，确定正式进入光离子的时间就离开了。南宣没走，坐在咖啡馆里看跑马拉松的人跑过，欢呼声，递水声，一个个跑过后，终于看到了两个人：殷磊、牧潇。殷磊的腿长，体力好，步伐悠闲地跨过每一步；牧潇跑出一身汗，有些吃力地强撑，血管暴出隐隐泛蓝，皙白的脸看上去更神经质了。

　　两个人并肩跑着。
　　在清晨的阳光下像一对好朋友一样。

　　南宣很后悔自己的馊主意，套消息有很多种方式，骗感情是最卑劣的。他想了一会儿，给小七打了电话，那边先传来风声，而后是轻扬的声音：“有事？”
　　换人格了啊，南宣笑笑：“海越，你回来了？”
　　“算你机灵，找我干嘛。”
　　“就是想你了啊。”
　　“哼，是想我还是想他啊？”云海越开玩笑地吃醋，踩在草上簌簌的。
　　“你现在在哪儿？GR的地盘吗？”南宣忽然涌出不妙的预感，“你没有异能，赶紧回来。”
　　“知道了。”

　　马拉松的运动员一个个地跑过去，殷磊很轻松。
　　牧潇就有些吃力了。

　　他有些渴了，靠近路边伸手拿工作人员递来的水，一不留神脚下一崴，被殷磊眼疾手快拽起来了。虽然只是趔趄了一下，但明显脚踝就不顺了。

　　殷磊察觉不对劲：“脚扭了吗？”
　　牧潇：“没有！”

　　殷磊余光注视着：牧潇汗湿了脸颊，脸白得发光，迎着阳光的他全然没有神经质，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350名以内”。不，应该还是难受的，体力也跟不上，但他依然在跑。
　　一个个运动员超过了他们。
　　牧潇有些着急，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难得有普通人的神情，殷磊开口：“别着急，前面还有一段路呢。”

　　就这样，在鼓励中跑到终点，牧潇手撑膝盖气喘吁吁，忽然一笑：“第一次有人跟我跑完全程。”
　　殷磊：“以前没人吗？”
　　牧潇：“以前，明秋霁会在场外看、在终点等我。”
　　这是一个生活和交际都极度贫乏的人，只有一个明秋霁反复提及，殷磊轻笑一声：“不能跟你陪跑的人，总惦记干什么。”
　　牧潇另有担忧：“我有350名吗？”
　　殷磊：“如果没有，我可以再陪你跑安洲春季马拉松。”
　　牧潇：“安洲也有吗？”

　　国家的大部分城市都会举行马拉松，牧潇认为只自己的城市有吗？

　　牧潇露出一丝天真：“不，我从没有考虑过这问题。”
　　殷磊好笑：“现在知道了吧，明年一起。”
　　牧潇：“好啊。”
　　殷磊扔过白毛巾。
　　牧潇擦着脸颊，还喃喃地说：“不知道有没有350名。”
　　就这么执着于350名，殷磊好笑：“都说了明年可以再跑嘛。”
　　“明年是明年，今年是今年。“

　　这种念念不忘一直到公布名次后才放下来，是349名，牧潇高兴得不像话。不过次日再见时，依旧是沉溺工作的冷淡样子，问及350名时，牧潇惊讶地回答「目标都达到了，为什么一直记着？」所以达到了就可以抛之脑后了吗？没有达到，所以孜孜不倦地追求，比如对明秋霁？
　　殷磊涌上一股不爽的感觉。

　　就在这时，殷磊接到了南宣的电话：“你尽快问出T9的事，海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