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以为自己超弱》火棘子

59、明秋霁的海【10】

　　【第59章】

　　如今河流却自己回正了。
　　意味着什么？

　　想回归原来的阿岚血村吗？现在的凋零固然难受，可是以前那样就好吗？世世代代「银环」的怨恨，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吗？几个人疑惑不解，想看看村子还有什么别的变化。

　　明秋霁来电了，声音慌慌张张：“南宣，牧森逃了！”
　　“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特别痛苦，跟以往都不同，不停说什么河啊水啊之类，脖子上还出现了一圈白色。”

　　脖子上的白色？
　　银环吗？
　　牧森竟是新的银环，感知到了故乡的异变，所以沿着本能来了吗？
　　南宣立刻让明秋霁直接来阿岚血村。

　　比明秋霁和牧森先回来的，是很多阿岚血村的原住民。仿佛被什么召唤一样，他们从心底忽然很渴望回到这里，从或近或远的地方奔来，还有的在路上，原本寂寥的村子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但有一点，他们都很虚弱。
　　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都很苍白。

　　走出去的人们，不再遵守古老的村训，纷纷找相爱的外人结婚。可能是阿岚血村风水败落的缘故，血液中的毒性不那么强，有些人的后代存活下来，虽然虚弱，但至少已是希望。
　　有相熟的人感慨：“真奇怪，一回到这里浑身就有劲了。”

　　当初力主卖村子的村长已故去。
　　老人拿着老照片，十分伤感：“当年不该把村子卖了，现在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年轻人却持不同意见：“我们总不能一直封闭着。”
　　天真的小孩子纷纷跑到龙血树边，看从树上流下的血色黏液，好奇地用手指按下去，听大人们述说这种树的奇特之处。

　　这时，牧森回来了。
　　几日不见他比之前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牧森穿着T恤，露出修长的脖子，一道非常明显的银环。年轻人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老人们纷纷暗呼「银环」，警惕着。牧森一无所知，茫然地沿着河流，漫无目的地走向人群。

　　片刻骚乱之后一个老人悄声说：“村子都没了，银环也干不了什么，犯不着送什么山洞了。”
　　其他老人也看开了：“早年咱们没办法，只能围着村子转，是作孽了。”

　　牧森长得年轻朝气，脖子一道银环，看上去反而很时尚，他长得开朗招小孩，好几个小孩跑过去叫哥哥。牧森好久没有跟人接触，开心一笑，露出虎牙，抱起一个小孩转了一圈。

　　天色晚了。
　　人们才慢慢散去。

　　牧森蹲在河边，恰是晴灵去世时那块石边。

　　南宣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STU的人正在找你们呢？”
　　牧森：“还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南宣看了看一直在给各种人打电话的蔺乔，隐隐也漏听到“STU”之类的言辞，想必正在积极地沟通不再资助毒血研究一事吧。

　　南宣：“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牧森：“血很快乐。”
　　南宣：“还有呢？”
　　“很多不属于我的心情：很怀念，很难过，又很释怀。”牧森的手在水里搅动，忽的灿烂一笑，“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的血一到这里就变得特别自在了。”之前怎么都无法平息的狂躁，一瞬间平静了。

　　明秋霁来了。
　　又慌张又生气。
　　他一拳头揍过去：“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牧森跌倒在地：“秋霁……”
　　明秋霁跪地抱住恋人，愤怒地揍他的背。
　　牧森忍痛起身环抱住恋人：“抱歉我只是忽然想到这里，想起妈妈带我来过，说什么都想再来一次。你不让我出门，我、我……”说着年轻的牧森竟然抽泣起来。明秋霁被哭得心都软了，所有愤怒化作一声长叹：“唉……”

　　半个月后。
　　阿岚血村焕然一新。

　　蔺乔指挥着旗下公司对阿岚血村进行了全新规划：砍掉了龙血树，种上了别的适合土壤的树种；挖空的矿区该平的平，该修路的修路，围绕着河建成了一个大大的景区。
　　同时，蔺乔还对外发布了阿岚血村的秘密。
　　引得很多人来研究。
　　更多人猎奇参观。
　　当然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出什么，因为这个村落仅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村落而已。夕阳下，河流变成美妙的橘红色，让这个古老的村落有了新的光芒。
　　蔺乔说服叔叔，终结了跟STU的合作。
　　失去资金支持的血液项目，又被众人盯梢抨击，渐渐地销声匿迹。

　　牧森和明秋霁在阿岚血村定居下来，筑了小屋。
　　有一次他们邀南宣过去。

　　南宣惊讶地发现小屋正是昔日「银环」们住的山洞的地方。
　　明秋霁一无所知：“这地方很好啊，背山面水，牧森说他每一天都生机勃勃，就像春天的草一样。”
　　“因为跟你在一起呀。”牧森灿烂一笑。
　　“花言巧语！”明秋霁假嗔。
　　“真的，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牧森歪头笑，“你说你最喜欢海，跟我在这里会委屈吗？”
　　“不会啊。”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委曲求全。”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海吗？”明秋霁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总站在海边，是期待有一天能跳进海里，跟浪花沉浮，结束绝望的一生，直到遇见了你……我就不再喜欢海了。”
　　牧森惊讶了：“你那时候是想自杀吗？”
　　“现在不了，因为……”
　　牧森抱住明秋霁，亲了亲他的额头：“因为有我，是吗？抱歉，我出现得太迟，让你绝望了那么久。”

　　一旁的南宣被酸得牙疼。
　　悄然退出。

　　小七站在高地，俯瞰阿岚血村：“那些村民还会回来吗？”
　　南宣笑说：“总有新的人进来。”

　　是啊，源源不断的外来人进到古老的村落，让这一切变了模样。
　　人在改变这一切，或主动或被动。那些或残忍或愚昧或伤心的历史，在一页一页地变化着。
　　只要是越来越好就足够了。
　　这世间，恒久不变的，就是改变。

　　10月，平临市。

　　南宣过了好几个月清净日子，没有追杀，没人打扰，也不去骚扰别人，就在自家地盘默默耕耘。有时身边是云海越，有时是小七，偶尔让生活微起波澜的，就是小七越来越不满被压制，总会冷不丁冒出来。

　　这天傍晚，小七人格忽然占据主导：“今天去红石市暗原崖吧。”
　　“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南宣疑惑。
　　“相遇一周年。”

　　不知不觉一年了啊，总觉得还在昨天呢。南宣买了浅绿的洋桔梗，放在小七妈妈的墓前，看着照片上慈爱的人，恍然如梦，小七的目光温柔了许多，有些哀伤。

　　“你还记得自己的妈妈吗？”南宣问。
　　“很温柔，很喜欢把我放在花园里玩，不过经历了太多异能刺激，已经记不得她的模样了。”小七很平静，“你呢？”
　　“有记忆时已经在流浪，所以，很感谢南照救了我。”
　　“好嫉妒他。”
　　“嗯？”小七刚才说了嫉妒吗，南宣笑了，“嫉妒什么，嫉妒他照顾我这么多年吗？我也很嫉妒那些伙伴，看着你从小孩长成这么帅的人。好遗憾，想回去保护你。”
　　“不行！不能回去！”小七坚定地说，虽然过去有诸多缺憾，现在这样就很完美。

　　两人踩着暮秋的光影树叶去暗原崖。

　　暗原崖一切如故。
　　去年被焚毁的山坡早就长回了绿绿的草，甚至比去年更繁茂了。

　　南宣凭空指着山坡说：“如果有隧道的话，就是这个地方了。”
　　“你还想回去？”小七察觉他的伤感。
　　“之前很想，现在不了，有舍才有得，我选择有你的世界。”南宣笑了笑，“当然，如果可以回去一次就好了，我想跟南照道别，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
　　“就算丢一头猪都会伤心，何况一个大活人。”小七闷闷地说。
　　“不一定，他性格冷。”
　　“是吗？”
　　南宣仰头看四周：“没错，十五年了，他的性格一直很冷。来到这一边，我才知道，异能越接近巅峰越冷，所以南照一直是巅峰状态吗？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能做到，你们肯定也能。”

　　消亡期是一个坎。
　　南宣必须让大家跨过去，否则就没法安心。

　　小七若有所思：“他对你很冷吗？我看你怎么老惦记他？”
　　南宣：“哪里有？”
　　小七：“有！”
　　南宣笑了：“乌鸦都知道反哺，我被他照顾十五年，转头就忘了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你想跟他见一面吗？”
　　一个声音忽然横空而来。

　　南宣和小七同时扣紧了手，望向坡下不知几时出现的人：身材高大，穿一件飒爽的浅棕色风衣，脸庞坚毅，一双深眸犀利如刀，过耳的长碎发零零乱乱，一身风尘仆仆，像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一样。

　　“殷磊，是你啊？”小七松开手。
　　“好久不见。”殷磊没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有事找南宣。”

　　这位就是殷磊，喻少宁一直想找的最后一个小伙伴，当年九个人里，年龄最大的，异能也激活得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南宣很好奇他主动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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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讲到九人里的最后一个啦，完结指日可待，给自己鼓个掌！
接档文《带着古书谈恋爱》，求收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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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周遥知道有个少年总爱跟踪自己。
偷窥、尾随、不说话。
周遥反手捉住小尾巴，调戏说：“小弟弟，长大一些再找哥哥玩哟！”
第二天，周遥无缘无故被关小黑屋。
他撕了一本古书解闷。
然后他被告知：古书才是本体，小弟弟被他撕得不完整了，因此变得偏执、病娇、暗黑、并将时不时做出不可理喻的举动比如咬人……周遥要负全责。
周遥看着肩膀上的牙印，怒摔书：“不完整了的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