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红石市【3】 ...
-
【第3章】
大胡子还嘟囔保密啊、系统难啊、不符合规矩之类，被谢一鸣瞪了一眼，立刻缩在柜台一角了。
一脸的听天由命。
南宣摸索着操作起来，对着照片一顿面部轮廓、骨骼扫描、数据分析等。情报系统很流畅，数分钟进度条后，弹出几十张成年后的模拟照片。
高的矮的麻花脸的。
照这些照片，能把红石区的胖子都抓来。
这样不行。
要深挖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谢一鸣疑惑了：“你问这干吗？”
南宣一本正经地解释：主人的经历、心情、遭遇等因素都会影响到容貌的变化。加进数据库的信息越详尽，得出来的结论才越精确。
“知道了，这也不是秘密。”谢一鸣很干脆地和盘托出。
15年前，谢一鸣接到了职业生涯第一案。
有一名8岁的孩子被劫走了，孩子的母亲却没有接到勒索电话。
谢一鸣使出洪荒之力不眠不休彻夜调查。
然而，孩子没找见。
母亲也疯了。
谢一鸣心怀愧疚，经常去看她，有一天见她手里拿着这一张照片，「人给的。」母亲痴傻地说。
谢一鸣拿去一检验，竟是失踪之后照的。
可他也没有查到给照片的人。
后来就成了悬案。
南宣刚输入失踪时间、地点、孩子，页面就提示好几条失踪案，其中就有这孩子的。南宣迟疑地点开，系统自动跳出关键信息。
谢一鸣都惊讶了：“万能中介成立不到10年吧，15年前的案子都有吗？”
南宣喃喃：“优秀啊！”
当南宣将鼠标移向照片的衣服，生产时间、材质、价格等信息立刻跳出来了。
——这可怕的数据库。
——南宣触类旁通，逐一分析了装饰、玩具，连阴影都不放过。
南宣很快就找到了诀窍。
不是单纯输入，还要加入猜想和判断。
谢一鸣站在旁边，不时补充以前的调查结论：照片大概率是人贩子照的；屋子很豪华；这几个玩具很贵堪比普通人家一年的消费等等。
南宣越分析越带劲。他用过的那么多分析系统，没有一款如此强大。回头把设计团队挖过来，呃，忘了是在异能世界。
两人弄了3小时，在运行最终程序之前。
南宣纵览了一下全部分析。
他注意到，照片上孩子的背后有一团模糊的光晕。
电脑分析的是：76%阳光。
看上去没问题，但他感觉不太对，就放大缩小，反复地看。
这时谢一鸣开口了：“我总觉得是洋桔梗。”
南宣疑惑：“是花？”
大胡子凑过来看一眼：“这是花？这不就是阳光吗？你们咋看出是花的！”
从形状色彩看，更像阳光。
但南宣还是逐一分析了光晕旁的细节，如窗子、窗扣甚至灰尘，最后把光晕放进整体的比对中，并输入「花」的指令。数分钟后，结果跳出：「89%洋桔梗，2%青玫瑰，3%康乃馨，6%其他。」
真的是洋桔梗。
南宣问：“谢队对洋桔梗这么熟悉？”
谢一鸣怅然：“孩子家的花园种满了洋桔梗，我去了都会帮忙修剪。”
这一丝温柔和伤感是怎么回事。
南宣不动声色：“孩子母亲还好吗？”
谢一鸣嘴角一颤，拿下烟，好半天说：“前几天终于去世了，也是解脱，她一辈子都过得很抑郁。”
数据重叠，不断深化，一层一层解码。
——被拐走、已记事的聪明孩子
——富裕的劫持者。
——孩子微笑，又游离地看向镜头。
——突兀的洋桔梗。
最后，回到孩子的外貌与骨骼的分析。
最终的运行结果特别慢。
目测二十多分钟。
谢一鸣坐沙发上拨拉手机，是暗原崖案的现场照，其中一张，未烧焦的草坡上落了几点白色——依稀是洋桔梗。南宣眼尖，细细一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南宣拿一个苹果咔咔地咬，等待着。
98%、99%、100%。
画面一跃跳出3张模拟成年后的照片。
俊容冰寒。
——这个人分明就是云海越。
南宣咔苹果的动作停了，只想跳起来大喊：“警察叔叔，就是他！暗原崖的男主角！骗了我的车还差点骗了我的心！”
不行，不能轻易亮底牌，他现在还是不想暴露云海越。
南宣飞快倒回，修改数据。
“还没好吗？”谢一鸣敏锐地斜一眼。
“快了，谢队，你现在负责暗原崖那个案子？”南宣抄起话题分散注意力。
话唠大胡子激动地插话：“对呀对啊，我还在新闻里见谢队了。不过，没事，咱们红石区是异能禁区，异能者来了也呆不住，嘿嘿嘿。”
南宣：“禁区？”
谢一鸣淡淡地说：“就是，不用太担心。”
禁区是什么？看样子像常识，南宣没细问。
大胡子啧啧两声：“消亡期的异能者就是抹布啊，用完就扔。”
南宣忍不住了：“消亡期？”
大胡子大嘴巴什么都说：“对啊，猫头鹰不就专门偷袭消亡期的吗？本来也没几天性命了，临死了，还要被追杀，可怜！可怜！”
消亡期？
临死？
云海越一点也不像要死的样子啊！
骗人的吧。
打印机吭哧吭哧吐出三张模拟照片。
正面、背面、侧面。
谢一鸣刚看了背面照，就震惊了：“对，就长这样！”
南宣很敏锐：“你见过他的背影？”
说漏嘴的谢一鸣没接话茬，指着正面照上男子放浪不羁的笑容：“这孩子是花花公子型的吗？我怎么直觉，应该很冷才对。”
看来，没见过正脸。
南宣从容地解释：“他父亲抛妻再娶，大数据可能提取了这个基因。”
欲言又止的谢一鸣付完服务费。
风一样离开了。
南宣赶紧要关闭系统，想找个借口跟去一起调查。
忽然，屏幕闪出一个红点，像预警一样。
过两秒才消失了。
南宣一迟疑，那边谢一鸣已跳上了路过的警车。
两人都走了，世界安静了。
大胡子翘脚玩手机，手机蹬蹬蹬地震了，他的脑门一跳。
“胡老板。”手机那头的声音冷冽机质。
“喻主任？”大胡子本能地坐直。
“你刚处理了什么业务？”
“警局的谢队、谢一鸣大队长要找一个小孩……”大胡子忙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兼职工操作的吗？”
“对。”大胡子可不敢说是路人，不然就违规了。
“给我手机号。”
“啊？”
一个路人，哪来手机号，大胡子满头大汗：“我新招来的，电话，我找找……我过一会儿给您。”天啦，哪有什么手机号，希望人没走远，大胡子慌忙关了店奔出去找。
晚霞漫天。
商街繁华极了。
南宣没能追上谢一鸣，只能独自探索新世界。他揣着一分茫然、两分担忧、三分对未知的恐惧、九十五分满满的好奇，溜达了一圈。
露天美食街的摊子连摊子。
夜未临，美食先上。
炒粉、酸辣粉、卤味、烤肉、串串、饺子、豆浆油条、馄饨……空气中飘着熟悉的食物香。
只要吃的没问题。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南宣胃口大开，要了一碟钟爱的春卷，黄金酥脆，馅心香软，好吃。
他离开时，袖子一带。
哐铛——
一片静默——
看着地上的手机屏裂成夸张的蜘蛛网，南宣一阵窒息。
他一个矿泉水都买不起的穷鬼。
把别人手机碰掉了。
兜里只有不到100块的零钱，还是从云海越房子搜罗来的。
同桌的男人捡起手机拍桌子上：“你看怎么办？”
南宣：“……”怎么办，修呗。
男人以为他不想赔：“摔了东西就想跑？”
“你想怎么样？”
“修！这手机我买来5000，修个屏至少800！跟我去修理店看一看！”男人嚣张跋扈，旁边蹭的围过来几个人。
南宣明白了。
这普通的一个手机、这架势、这围过来的几个壮汉、这是讹人现场吧？
报警吧。
兜里的手机可又中看不中用。
就在一触即发时。
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你这个破手机又摔了？”
男人竟然吓得一缩：“你、你……”
南宣又惊又喜，回头一看，竟然是云海越。
也不全是。
因为昨晚的云海越又冰又冷又沉默。
这个云海越就很骚气了。
他的头发染成深红，穿一身骚气粉，右手戴细链，食指戴一个暗红色的金属扳指，气质瞬间妖孽起来。吊梢眼上挑，眉目粲然，竟有点勾人的意思，只是脸上涂了几笔油彩，遮住了俊容。
云海越拿起手机，拖长声音：“哟这不就是上次被我踩碎的手机吗？修好啦？”
男人一僵：“瞎说什么我新买的！”
“我再用脚给你修修？”
“呸！”男人夺过手机就跑了，生怕多留一秒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红石市【3】
，还差 